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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夫人出席任何场合只带着哥哥，渐渐地，他存在感越发薄弱，两人一起过的生日，所有人都只记得哥哥。 “我以前想，母亲您是因为太爱父亲，所以才恨我拆散你们的假恩爱吗。” 宋淮背靠着墙，视角低低垂着，“现在我觉得，您不过是觉得丢了颜面。” 宋夫人和宋父是商业联姻，出嫁前宋夫人的身份地位不低，而宋父的出轨真爱对象，是个普通的陪酒女孩，普通到没人相信，宋父为她舍弃家当和前途。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保姆和管家不仅被宋夫人辞退，还被签保密协议，遣散离城。 宋夫人讨厌小儿子，不过是看到他，就觉得自己的颜面扫地。 也许她对大儿子感情也不多，教导成为她所用的工具，不然当年宋卫两家联姻时，宋今川有表示婉拒，却还是被宋夫人强行安排了。 颜面，权利，是宋夫人最爱的。 “你既然知道。”宋夫人并不否认，冷声训斥，“那你更知道，你和卫沁在一起，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宋淮无赖勾唇，“那怎么办，你儿子就是喜欢她。” “你真是和你那爹一个样，不服管教。”宋夫人咬牙切齿，“你们要执意在一起的话，从今以后，我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卫家为利益，舍弃了卫沁。 宋家同样如此。 两家不会接受他们的。 弟弟和前嫂子在一起，别说名门望族，哪怕普通人家，传出去都是个极大的笑话，他们执意如此的话，只能被逐出家族。 “不用从今以后，您一直都没把我当儿子。”宋淮拧门，最后撂下一句，“希望您和面子，金钱安度余生。” - 他们谈太久，卫沁喝了两杯茶早已暖过身子，面色难掩担忧，看到宋淮出来，心情放松大半。 她领教过宋夫人的威严。 “你母亲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宋淮低头拿起她的手，“我们走。” 知道后面有人观望，他仍然没有犹豫攥住她的手，跨过走廊和大厅的门。 外头风雨歇了些。 卫沁刚坐上副驾驶，脸蛋被他的手掰过去，“让我亲亲。” “你别闹。”她往后一缩，“你车停门口，外面还有门童看着呢。” 宋淮轻哂，“哦？” “你还乐。” “为什么不乐。”他发动引擎，一本正经，“女朋友不是不让我亲，是让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亲。” 一不小心就着他的陷阱。 卫沁没否认，系上安全带，仍不放心打量身侧的男人，“你真的没事吗，你母亲没骂你吗。” “骂我什么？” “……我们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她应该很生气吧。” “没有。”宋淮目视前方，“她挺看好我们的，让我早点把你娶回家做老婆。”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车厢昏暗，两侧路灯交叉的光线打在挡风玻璃前，男人轮廓分明的侧颜忽明忽暗，光怪陆离地看不真切，卫沁盯他很久才注意到耳畔有一点浅淡的女人指甲印迹，看血迹应该是刚弄上去的。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宋夫人向来端庄，竟下手打儿子。 而宋淮若无其事，置若罔闻的一身轻。 她能想象他们母子进行怎样决裂的对话，本就不喜欢小儿子的宋夫人，遇到这种情况，只会对宋淮更加厌恶。宋家家境复杂，宋父很早就抛妻弃子，宋淮是在没有父爱母爱的环境中长大的。 如今因为和她的事，连和母亲最后一点母子情都断裂了。 “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无声的车厢，宋淮突然发问。 “有，有吗。”卫沁别过脸。 “觉得你男人帅还是……”他睨她一眼，“想起我哥了。” “没有，我就是想看你。” 卫沁和宋今川一样，说话都挺实诚的。 她不说喜欢，就是想看。 至于心思单不单纯，自己都不清楚。 车驶过人烟稀少的桥道后，忽地停靠在路边。 卫沁疑惑，这人不会想停车让她好好看看吧，“怎么了？” “没油了。” 他车本就耗油，一路飞驰没注意油耗。 “怎么突然没油。”卫沁看向窗外，“这是哪儿，怎么连个车都见不到。” “再开一里路是加油站。” 可惜油没撑到他们去加油站的。 卫沁担忧：“那怎么办？我们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 摸手机打电话的宋淮一顿，忽然挂断通话，嘴角扯了下，“应该是了，这孤男寡女的，沁沁不会还像上次那样把我扑倒吧。” 她恼得眼睫毛颤了下，“你别胡说八道。” “要不你去后面坐。” 后座宽敞些，方便休息，也刚好隔开他们的距离。 卫沁想都没想就下车换位置，外面还滴了点小雨，她折腾之后身上沾了点雨滴，把外套褪下来折叠当枕头用。 刚叠好，后车厢的门又被拧开。 宋淮气势极强地挨过来。 卫沁吃惊哑然，“你来干嘛。” ……她是不是，上当了。 后座的空间，更方便他为所欲为。 宋淮半句废话没说，手臂轻巧一勾就将人捞到怀里，她骨架纤细削瘦，碰一下就碎似的，窝在他怀里又软又小一个，最容易欺负，什么都没做，她就低声喊起来，“宋淮……” 宋淮拇指卡着她的腰，将人摁在椅背亲吻，她雪白的脖颈沾过雨滴，泛着微微的凉意，他唇际扫过，留下温热气息，“做吗？” 她脑袋一懵，浓密眼睫下的瞳眸流露出无措，“这里……？车里怎么行。” 他愈发喜欢看她呆愣，自小的教育影响，她考虑的不是某件事是否可以，而是在某个地方合不合适。 “怎么不行？”他将人抱过来正对面坐着，指腹摁着她手指向皮带，“你上次不是挺能的吗。” “……宋淮！” “解开，嗯？”
第85章 ◎一辈子◎ 车厢空间有限, 她退无可退被迫攀附着男人宽厚的肩膀，一只手被他摁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皮带扣, 不由得颤栗退缩，悬殊的力道差距下, 还是被他摁了回去。 卫沁抬眸, 目光难堪地和他对视，眼尾浸出的那点红好像已经被欺负惨了, 宋淮低头蹭蹭她的额际, 很有耐心，“不会解？” 咔嗒一声，他带着她的手给解开, 错位的缘故，卫沁指腹分明触碰到另一重异样，她低弱弱喊道：“你怎么就这样了……” 他慢条斯理蹭着她的眉骨，睫毛，和小巧的鼻尖, 唇齿磕碰着她的红唇, “忍不住。” 一旦起来很难熬的。 上次在温泉山庄, 鬼知道用了平生多大的耐性, 从来在外和他面前保持贤淑仪态的卫沁, 头回呈现出不一样的姿态，眼神含糊迷离，声声沉迷，他如果只是看看就算了, 偏偏她主动勾他。 “沁沁, 我真的禁不住你勾。”宋淮低声一叹, “我有时候不敢看你。” 他桀骜混世惯了，向来旁人怕他一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只在无声无息的角落看着卫沁。 有时候，更为那龌龊不堪的想法，不敢看她太久，怕她被亵渎。 卫沁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嗯？” “你什么时候对我……” 她不知如何形容，什么时候宋淮对她不止是普通朋友的态度。 往前推时间的话要很早很早之前，十岁生日会上他就救她了，那时候大人们都在举杯庆祝，只有他一直注意她，才会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宋淮指尖划过她锁骨，延下继续，低笑一声：“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媳妇。” 宋卫两家关系好，常有大人打趣他们，以后两家是要结为亲家的。 宋淮最初注意到她第一眼就埋下了“她是我媳妇”的印象。 小小年纪不知道别的，第一眼认证的，后面很难再改变，如果后来宋家不发生变故，宋父还在，宋夫人继续维持表面和谐的话，宋淮也不会遭到冷眼，可能真的如愿娶到看着长大的媳妇。 事实是宋夫人不喜欢他，别说和卫家联姻，任何事都不会想着他，当年他为救人脸上和身上都被吊灯碎片砸下痕迹，宋夫人没有丝毫关心只认为他调皮贪玩。 她宁愿带大儿子去医院探望卫沁，也不施舍眼神给小儿子。 更多时候，宋淮只能旁观他们的戏份，像个路人看自己的哥哥娶卫沁，看他们婚后举案齐眉，看卫沁受冷落。 这其中每一场戏分，只要宋今川走对一步，卫沁现在都不可能在他怀里。 “我喜欢你的时间，要比你喜欢我哥的时间更长。”宋淮捧着她的后脑，吻上雪色脖颈，“也更早。” 卫沁不禁嘤咛，“宋淮……” 他喜欢听她喊他的名字，她唱歌的嗓子偏软，尾音总会不自觉拖长，喊他的时候格外缱绻温情。 “你知道你那天晚上喊的是我的名字吗？”宋淮指尖勾着她后背的扣子，轻轻一拨松动，“喊了很多遍都是。” 除了刚开始她第一眼认错，其余都是在喊他。 纵然再意乱情迷，她能认出他的，认出上面的男人是谁，什么样子，清楚他们在做什么，只是当时的她束缚于家族的管教，认为她作为一个女人应该端正姿态，不应该如何如何，而当时的酒和药，破解他们的束缚。 她不抗拒和宋淮做，或者说，在他满足她的时候她是发自内心喜欢才会喊他名字的。 “我……”卫沁眼睫轻轻眨了下，试图辩解，“当时醉了，所以才莫名其妙地想要……” “那现在呢，要不要。” 她红脸正要摇头，他压根不给这机会，托起一只足腕，调整位置后将她摁坐下去，昏暗的车厢，男人面孔模糊不清，双眸漆黑，倒影她娇红的两颊，将那抹欲拒还迎的韵味收至眼底。 他太蛮横，卫沁禁不住，呜咽咽哭了一声，“别。” 本来车厢位置就不够，他还这么凶，比上次还要凶，她真的受不了。 “我还没动，沁沁。”宋淮靠着她耳畔，“是你太小。” 饶是手忙脚乱的，哪哪不适应，卫沁也抽出一只手，慌慌张张去堵他的嘴，小脸错愕和难堪，这个人怎么张口就是混蛋话。 宋淮笑了下，托她腰际又骗又哄的，“你来好不好。” 她一动不动看着他，箭在弦上仍想退缩，稍稍起来些就被他察觉了，宋淮箍着那把细腰，薄唇慢条斯理吐出三个字：“真不乖。” 他将她放下来，困于后座和椅背间，完完全全覆上她。 外头雨势再降，绿树枝头乱颤，狂风骤雨并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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