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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几天太忙，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于是便顺势说道：“那下午一块去吧。” 覃舒沅本不想，但想着她也不熟悉贺妄衍爸妈的喜好，那一块去买东西或许会更好些。便应声道：“好。” 忽然想起丁警官说的话，贺妄衍看着她，问道：“丁警官这次叫你来，是不是又是为了了解和你撞车的那个男人？” 覃舒沅的眼底掠过一抹诧异：“你怎么知道？” 但猛然想起贺妄衍既然是法医，那与各个部门必定有所交集，那猜到也不奇怪。这件事情与她相关，她也有些好奇：“这男人真的是刑事案件的嫌疑犯吗？” 贺妄衍：“不一定，只是调查对象罢了。你还记得我那天晚上跟你讲的那起案件吗，就是在调查这个。因为在案发的那栋楼背后有一个小卖部，店门口恰好有一个摄像头，虽然无法精准地拍到楼层的出入情况，但也能拍到必经之路的一些人群，所以就依次来进行调查。” 那起案件覃舒沅当然记得，她还记得贺妄衍跟她说完的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深的噩梦。现在想起，还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后怕。竟不自觉间，往贺妄衍身旁靠了靠。 察觉到了覃舒沅的小动作，他试探性地询问道：“害怕？” “有点。”覃舒沅不假思索地回答，毕竟她是真的害怕。 贺妄衍见状，瞬间起了坏心思，他停顿片刻，语气压低并且严肃了几分：“凶手一日没被抓到，就多一日的风险。你极其有可能与凶手见过面，所以你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果不其然，覃舒沅一下子被贺妄衍这番话给吓到了。她下意识往贺妄衍身边靠了靠，带着些许惧意的眸子抬眸看着他，问道：“那凶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贺妄衍：“不确定，警方已经在尽快调查了。” 络城出现了凶杀案，而且凶手还有可能与自己接触过，这种种事件加起来，都足以让覃舒沅感到跼蹐不安。她再次看向贺妄衍，突然语气变得十分温柔，眨巴了下眼睛，邀请道：“贺先生，待会一块吃中午饭吧。” 这温柔的眼神看得贺妄衍有些迟疑，也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覃舒沅，略带僵硬地点了点头。 “但我待会还要回鉴定中心一趟。” “我陪你去吧。” 覃舒沅应得轻快，引得贺妄衍轻笑出声，便也大概猜到了她热情的原因。 —— 两人一块来到了鉴定中心，因为只是放个资料的功夫，所以覃舒沅这次并没有去他的办公室待着，而是在一楼大厅等着。 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视线刚好可以完整地看见从大门进来的人。她刚坐下还没一会的功夫，就看见有两个警察带着一个小女孩从门口走了进来。 小女孩看起来还很小，大概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她扎着两个麻花辫，不愿跟人牵手，且一直低着头，看起来怯生生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而覃舒沅也十分喜欢小孩子，于是便多看了小女孩几眼。 小女孩也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覃舒沅，她怯怯地望着她，覃舒沅伸着手想给她打个招呼。可“嗨”字的音节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看见小女孩的脸色瞬间一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覃舒沅被小女孩的举动整得无措，她掏出手机看了眼自己，左右瞧了好几遍。她十分震惊，她的脸在小孩子的眼里就长得这么恐怖吗？？？ 她将包包放到椅子上，忙起身走了过去，想要安慰一下小女孩。可小女孩看着她，却是接连后退，直接整个人扑在了身后一名女警的怀里。 女警将她抱起，抚拍了一下她的背，安慰了几句。随后转身对覃舒沅说道：“她估计是怕生，你不要介意。” 大厅的人不只有她们几个，齐刷刷地眼神望过来，覃舒沅感到有些社死，也在暗自怀疑自己，居然到了小孩子看到都害怕的程度，她的心狠狠的受伤了一会。 就在这会，贺妄衍放好资料搭乘着电梯下来了，电梯门一开，就看见了被女警抱在怀里，哭的正伤心的小女孩。贺妄衍走过去，关心道：“文文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女警又是安抚了好一会，才说道：“没什么，估计是小孩应激后的反应。” 贺妄衍的余光看见了耷拉着脑袋的覃舒沅，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模样。他关心完小朋友，便又走了过去关心一下大朋友。 贺妄衍不知道覃舒沅发生了什么，他声音放的很轻，耐心地询问道：“你怎么啦，怎么耷拉着个脑袋？遇到什么事情了？” 覃舒沅抬起头，眼底有些黯然无神，她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小女孩，不情愿地说道：“看见那哭着的小女孩了吗？我弄哭的。” 说完，覃舒沅耷拉着的脑袋变得更低垂了。 贺妄衍倒是有些听不懂，继续问道：“你弄哭的？你怎么弄哭的？你咬她啦？” 覃舒沅顿感有些无语，她瞪了他一眼，压着不悦道：“我是狗吗？！我怎么可能到处咬人。” 耳边又传来了小女孩的抽泣声，覃舒沅内心感到愧疚，她重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哭了，我刚刚就坐在那，想跟她打招呼来着，可她一看见我的脸，就哭了。” 听完覃舒沅的解释，贺妄衍的疑惑愈发加深。覃舒沅虽然不是偏可爱的类型，不笑的时候也有些高冷，但绝不至于是让小朋友看了会害怕的长相。贺妄衍蹙了蹙眉心，缓缓回头看了着小女孩，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 覃舒沅关心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贺妄衍已经朝着小女孩走了过去。他走到小女孩的跟前，微弯着腰，温柔地对小女孩说道：“文文，你告诉哥哥，你是在害怕那位姐姐吗？” 小女孩的情绪平稳了一些，但依旧在低泣着。她顺着贺妄衍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覃舒沅，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在看到覃舒沅后，却是摇了摇头。 敏锐的女警也嗅到了不对劲，她侧目看见了覃舒沅放在椅子上的那个白色包包，试探性地问道：“文文，你是在害怕那个包包吗？” 文文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哭了出来。 这时包括覃舒沅在内，都觉察到了这个包包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覃舒沅主动走过去将包包递到了贺妄衍的手里，果不其然，文文在看见包包后吓得直往后躲，并且哭的越发激动。 女警赶紧询问道：“你这个包是哪里来的？” 覃舒沅有些茫然：“这个包是新款，我昨天刚买的。” “昨天？那时间对不上啊。”女警皱着眉说道。 贺妄衍拿起那个包，左右仔细地看了好几遍，但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包包的款式很简约大方，除了包的正面有一个很大的暗黑色蝴蝶结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了。 等等！ 蝴蝶结？ 贺妄衍瞬间想到了什么，他手指着包包上的蝴蝶结，再次询问小女孩：“文文，你是不是在害怕这个包包上的蝴蝶结？” 小女孩紧紧地抱着女警的胳膊，几乎整个人趴在了女警的怀里，大概是感受到了大家对她并无恶意，于是面对贺妄衍的询问，她第一次点了点头。 案件突然有了意外的突破，几人都显得很是高兴。但文文始终不愿意开口，因此除了知道她在案发当日有可能看见凶手身上或者佩戴物中有蝴蝶结外，别的线索便也无从得知了。但好歹托了这个包包的福，让案件有了一个新的进展。 女警决定先抱着小孩回警局说明一下情况，先给队友们汇报一下新的线索。但小女孩的反应却让一旁的覃舒沅陷入了沉思。 她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出车祸那天，我曾经看到那个男人手上有一个蝴蝶纹身。” 现场的气氛突然安静，身旁的女警反应尤为激动，“你再好好回忆一下，那是一个怎样的纹身？” 覃舒沅虽然在事情方面的记忆力不怎样，但是她对于图案样貌格外的敏感，她沉思了好一会，将回忆拉回到了出车祸的那天，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那个男人手上的纹身。 蝴蝶结，鲜血，染红半边的纹身，以及那张清瘦的脸庞...... 记忆一点点清晰，她猛地抬头道了句：“我可以画出来。” 当这句话被说出的时候，覃舒沅就已经被贺妄衍以及女警拉上了电梯。电梯门刚一打开，贺妄衍就抓起了覃舒沅的手腕，他走的很急，覃舒沅需得小跑才能跟上，走路的途中还差点因为太快而踉跄摔倒。但覃舒沅却没有半点的不悦，她看着贺妄衍心切的背影，居然有了一种对于他的职业所由衷的敬佩。 贺妄衍拉着覃舒沅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主动将椅子拉开，按着覃舒沅的肩膀让她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拿出了一张白纸，以及一支铅笔，但铅笔即将递到她手上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你的伤还没好，能画吗？” 因为案情有了新的突破，贺妄衍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覃舒沅右手受伤的事情。现在才猛地想起，不免有些担忧...... 覃舒沅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笔，反过来安慰道：“不要紧的，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简单画一下还是可以的。” 因为手上还缠着纱布，所以握笔的姿势受限，不敢太过使劲，因此画出来的图案相对比与她之前的画作来说，要逊色不少。但是毕竟多年的画画功底还是在的，所以即使画的不甚满意，但纹身的轮廓以及一些细节方面都给画出来了。 至于那个男人的样貌，覃舒沅确实看的不太仔细，所以也只能画个大概的方向，面部的大致轮廓以及一些显现的面部特征，例如那个男人嘴角处有一道小拇指长的疤。 女警拿着这两幅画细细看了许久，脸上的欣喜是掩盖不住的。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拿着这两幅画回警局去，汇报案情有了极大的进展。 “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蝴蝶纹身和嫌疑人的样貌你都画的这么清晰，你真的帮了我们警方的大忙，真的太感谢你了。” 覃舒沅虽然长得清冷像是不好接近，但被人这样一夸，她的脸瞬间红了一个度：“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能帮上你们的忙，就是我的荣幸了。” 一直站在覃舒沅背后的贺妄衍，眼底闪过一抹骄傲之色，自己的妻子是一个这么优秀的人，他也不自觉地跟着扬起了嘴角。 女警还不忘了对贺妄衍说道：“贺法医，你的朋友真的太厉害了，感谢你们为警局做出的贡献。” “这也是我的工作，应该的。但有件事情我想纠正一下。”他顿了顿，眼神落在了覃舒沅的身上，带着几分柔光道，“她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太太。” 女警感到十分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你们、你们居然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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