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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回到伦敦公寓的时候，这边肉眼可见的积了层灰。 李佳怡得知她已经回伦敦了，当天下午就准时直奔公寓，还拎着一大堆的零食。 “黎黎，你度蜜月回来了！”在她看来，两个人其实早就在一起了，在他们每一个对话里，每一通电话里，只是确认关系的环节晚了些。 “来来来，帮我一起打扫。” 黎曼挽起袖子，扔给她一次性的面巾纸。 “狠心的人哪，圣诞节鸽子我，现在一到伦敦就让我干苦力活。” “晚上出去带你吃好吃的。”黎曼朝她说。 “我要用你的故事下饭。”李佳怡哼哼两声。 “行行行，没问题。” 两个人在公寓只打扫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休息，挑选晚上要吃的餐厅。 李佳怡在一旁盯着黎曼看。 “盯半天了，想说什么呢。”黎曼手上划屏幕的动作没停。 “你看起来很不一样。” “啥？” “美丽动人，就是恋爱中被滋润的感觉，浑身冒着幸福的泡泡。” 黎曼在一旁听闻大笑。 李佳怡抓住她的手“是不是睡了？” 她模糊的“嗯”了声。 一旁的李佳怡在沙发上滚了好几下，嘴里冒出几个国粹。 “woc，我疯了，你终于，你终于在你25岁的时候。” “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黎曼边说，嘴角不自觉勾起。 “他怎么样，你别装听不懂啊！” “非常好。” 一旁的李佳怡开启静音模式的激动，语无伦次。 “你为啥不继续在纽约啊，不是说他常驻那边，甜蜜期诶。” 黎曼指尖顿了下，继续划着屏幕“有些东西太上瘾，我会失去自我的。” 这时候，什么话传到李佳怡耳朵里都带了层颜色。 “85禁85禁，我真的疯掉了。” 黎曼没继续接话说，给她看餐厅，主打日式拉面。“这个怎么样，想吃点朴实的碳水化合物。” “我也好久没吃了，那就这家。” 伦敦的街头，圣诞的氛围依旧，天使街的装饰还在，黎曼和李佳怡拐进街角，进入那家叫做‘月’的日式店面，木质的装潢，尤其温暖，有点深夜食堂的感觉。 两个人选了吧台的位置坐，简单点了些寿司、小吃和拉面。 等菜的期间，周围也有人坐下。 黎曼第六感有人一直观察她，她偏头，却没看见人。 远处的四人桌，除了金发的西方面孔，也有类似中国留学生的人，用中文沟通着。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这边，我等下转回来，你能不能装作给我拍照，拍一张全景。”黎曼低头给李佳怡发微信消息。 她回复了“ok。” 李佳怡离开位置对着她的方向拍了好几张。 传回给她。 黎曼看着照片。 并无什么异常，但是在一众的人群中，有正对着她的亚洲面孔，长发染成白金发，慵懒的披在肩上，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穿着露肩的浅色毛衣。 对方的五官和气质太过出色，在这家普通的餐馆，很难不被留意。 黎曼回头，对方也抬眸望着她，直勾勾的，然后缓缓她勾出笑容。 “好漂亮，是不是艺人？”李佳怡轻声说。 “不知道，可能是。” 黎曼也回了一个笑容。 对方的笑容，她只当作是同性间的善意与友好。 两个人吃的很开心，碳水脑袋在吃完拉面后很满足。时间还早，两人又点了些烧鸟和生啤。 边上有结束用餐买完单的客人散去。 她们的位置离收银台很近。 黎曼正给李佳怡在看纽约拍的照片，身边传来一道轻灵的女声：“这个地方好漂亮，是在哪里？” 她侧头，见那个金发女生冲她笑，眼睛弯弯的很迷人，离她有一段距离，下半身是黑色的包臀裙，身材很好且高挑。 “bryant park往东走，有个喷泉。” “我在纽约生活很久，竟然没有看到这个视角，好可惜。”她的声音很轻，吐字却清晰。 “有机会的话，可以去，但是如果是从伦敦过去，也没必要。”黎曼笑着回她。 女孩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的确没有必要。” “by the way，你的项链很漂亮。”她停止笑，眼睛亮亮的。 “谢谢，你整个人都很漂亮。”李佳怡和黎曼对视了下，同样的感受。 她对同性的赞美并不会吝啬。 “gorgeous.”李佳怡也点头说了句。 似乎是有英国的同伴唤了她一声，她礼貌的说了句“那我先走，有机会再见。” 互道了再见。 直到身影消失在木门边，空气中还有她的香水味。 女孩出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是中国人，我还以为是韩国人。”李佳怡说。 “的确，很像有部韩剧的女主。” 两个人继续吃，有个电话进来。 她看到来电，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李佳怡看到她的模样就知道是谁的电话了。 “要命，现场喂狗粮。” 黎曼接通，“Hello？” “在做什么？”男声从电话里传来。 “和朋友吃饭。” “吃的什么。” “日料，烧鸟。”她又发了张照片。 “少喝点。” “你怎么知道我在喝？！”她明明没把酒拍进去。 电话里有低笑传来。 “你喝完酒，语速会慢很多，音色听起来也不一样。” “这样嘛，我都不知道。” 黎曼戳着碟子里的竹签，心却飞走。 “你吃了吗？” “还没，不太饿。” 在电话里又讲了几句，她让他快些去吃饭，两人挂断电话。 “真甜。” 李佳怡摇着头，两个人吃的也差不多，从店里出来往公寓走，步行十五分钟。
第30章 白皙的手腕上的疤痕 时间比较晚，她让李佳怡和她先住一晚。 两个人聊了很久的天，李佳怡先睡着。 或许是刚到伦敦，换了个地方，换了张张床，黎曼怎么也睡不着，拿手机给商璟发消息，他没回的时候，她就刷各个App催眠。 从微博到小红书，大数据精准，一刷就是今晚吃的餐厅，有大美女小美女们的探店。 她又想起日料店碰到的那个漂亮女生，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 屏幕下滑，她突然看见一条今晚新发布的，竟然有那个女生的照片，准确来说，是几张合照，其中有她。 两张西方面孔，两张亚洲面孔，是她今晚身后的那桌。 标题：纽约老友记，和老朋友一起好开心！ 发的人有很多粉丝，点赞上千，评论里纷纷在问金发的女生入口。 左边第二个的金发美女有链接吗！太漂亮了吧。 博主评论：她不玩小红书，但是有ins：Estelle wu 好奇，黎曼还是没忍住，打开ins搜索了她的账号。 头像就是她本人。 简介写着94，Base London，还有一个英国的国旗。 原来比她大一些，很显小的脸。 点进去主页，从穿衣到拍照姿势都很有品，五官真的很优越，还有生活的分享，有鲜花、家装和花园。 滑到了后面，她突然看到一张照片，是生日的照片，有手工制作的蛋糕，右上角有露出截男人的手，像是她男朋友。 黎曼点进去，因为那双手很干净漂亮，指节的弧度特别熟悉，熟悉到她心跳有瞬间漏了一拍。 发布的时间显示201X年12月29日。 这个日期。 她退出，往下滑还有2个post，她拍的都是没有正脸的，有背影也有吃饭带到的上半身。 但她光从这些就足够判断出来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都是1X年。 并不算什么，都过去快7年了，几张照片能代表什么。 她过了无理取闹的年龄，不会要求他在她之前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也不会因为几张照片闹脾气。 她从没问过商璟玩不玩ins，但她在女生发布的下面评论中也并没有看到有人回应，大多是点赞。 想起平安夜那晚，女生留下的话，说她被分手得了depression。 晚上见到感觉一切都很正常。 黎曼退出ins。 的确，也不会让人看出来吧。 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混在一起，越发清醒，她从床边轻声起来，裹着毯子移动到了客厅的沙发。 黎曼被自己的心理活动给气笑了。 公寓的面积很小，纽约的客厅就是整个公寓的面积。 黎曼双腿并拢放在沙发上，她承认还是个俗人，还是会留恋很多华丽的东西。 但如果这里多个商璟，她就会觉得不一样，在哪儿都行。 微信的消息还未回复，这个点不应该在忙。 她走前很酷，但伦敦的第一晚，却没出息的想他了，想他叫她黎黎，想摸摸他的手，想抱抱他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每天晚上的晚安吻。 黎曼侧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等他回复。 她很害怕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段关系，然后无法控制的丢掉自我，所以选择回伦敦，继续自己之前的探索。 但她现在发现不管她心里怎么要求自己，很多感情就是无法控制，又或许是今晚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她在慌乱索取名为安全感的幻像。 商璟回复消息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但是手机开了声音，震动的一瞬间，她拿起手机。 “宝宝，对不起，刚刚临时有行程改了飞行计划去法国，现在刚下机。” “是不是睡着了？” “晚安。” 黎曼回复“睡着了，但是想第一时间收到你消息。” “我很困，现在继续睡了。” 回完消息，她也不继续看商璟回复了什么，半闭着眼回床上睡觉。 太困了。 第二天一早，李佳怡说室友找她去过生日，得走，问黎曼要不要去，她摆摆手，送走了李佳怡。 她给自己制定了计划，要去逛面料店和买手店，让自己忙起来，不然她脑子里无时无刻都会被商璟充满。 商璟昨晚的消息被她打开。 “我以后飞前都告诉你。” “回到公寓，很想你。” 黎曼看到后心情很好， 回复“我也想你。” 她在音响放了the marias的《 I don't know you》 一边煎鸡蛋一边跟着旋律轻舞。 昨晚的事根本不会影响到她，没错。 做了个简单的英式早餐，她收拾了包出发去做好功课的面料店。 那条街上的面料店和英国许多设计师品牌都有合作，黎曼去到店里看面料，店主问她是哪个品牌工作室或者公司，她很诚实的和对方说了自己的计划，没有她想象中的冷漠的精明，对方很热情给她介绍适合她设计想法的面料，还又给推荐了几家面料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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