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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Lee 邮件附件还有一张明信片的照片。 都说吸引力法则，你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所以现在是因为觉得她具备购房能力，所以把全世界的房产广告都吸引来了吗？ 黎曼发完邮件就去准备前往巴黎的行程，她和这个城市好像有剪不断的缘分，有许多海外的订单是法国，Charles也邀请她去品牌的快闪屋玩。 Amanda从美国去法国出差，顺道也和她一起吃饭，同行的还有另一个她的同事，在同一家公司的不同部门，两人从大学起就是朋友。 她们选了家沿街的法餐吃。 “时尚从事者的穿搭真的很有品。”对方叫Ming也是上海人，年龄和Amanda一样大。 “为自己的衬衫打广告。”黎曼笑着说。 Amanda在一旁点菜，几个人边聊边吃。 后半段时间，黎曼有个客户电话进去，她们让她直接接。 Amanda和Ming在一旁聊天，偶尔看手机。 “Lance有女朋友了？” “他前两年身边就没出现过谁，这个女生你认识吗，感觉关系很好。” Amanda咳了一声。 和她换了个话题。 黎曼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丝僵住，电话上一秒已结束，许久，她才放下手机。 “要不要再点个甜品？” 在巴黎的行程很短，一周就结束。 独自回去上海。 已经习惯了‘飞行’的时光，无论是‘清晨飞行’还是‘午夜飞行’，有时候也真的会有‘坐地铁’上班的错觉，只是它在天上。 回到公寓，是干净整洁，她习惯性在出差回来当天找家政阿姨打扫。 两年的时间多了很多不害怕的事，比如独自参加活动，独自和一个会议室的异性去探讨方案。 也多了很多害怕的事，比如每次出差回来，看到依旧是出门前的狼藉，心会空落落大半。 她推着行李箱放在玄关处，进去沙发躺着朋友圈。 最近两天有很多身边的朋友，同学订婚或结婚，甚至还有生娃的，可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 一排刷下去，她点赞了好几条。 Amanda也发了条。 定位纽约，她参加了袁绍和林清璇的婚礼。还记得两年前在纽约的第一顿饭，那个很文静的女孩，和袁绍修成正果。 她笑的很幸福。 婚礼是在户外的森林举行，森系的清新风格。 九张照片。 最后一张是合照，她一眼看到边上穿着西装的他，姿态卓越，气场更显深沉。 有个亚洲面孔的女孩挨的很近，笑的温柔，很像一年前那晚在巴黎碰到的女孩。 应该是故事的主角吧。 她看了许久，视线收回，安静的走去衣帽间，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准备整理一遍。 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如果有如果，会怎么样。 在下午三点她收拾完衣帽间，在升降桌边坐下，打算把未读邮件上的红点清除掉。 清理到下面，看到一封不像是客户的邮件。
第51章 芝加哥是一个‘罪恶都市’ 标题前标着回复。 邮件显示接收的时间是她发送的一天后，但是她看到已经是半个月后。 Miss Lee， 很高兴收到您的邮件，如果为此产生了误解，我们很抱歉。生日的祝贺卡片是我们为每一名当年新驻的住户准备的问候，联系的信息在您填写资料时，我们会存档。如果为此打扰到您，再次致上抱歉。 River North Apartment Centre，Chicago. 她在内容上确认了很久，直到看到住户的单词，又用翻译软件确认自己的翻译没问题。在茶几底层，翻出明信片。 上面的视野是芝加哥北岸河，标志性的克拉克湖上还有火车的铁轨，这个视野熟悉到像是游戏里的场景。 黎曼转身去找手机，打开了游戏的公寓。 同样的视角。 心房在那一刻抽空，是攥紧的痛。 她从沙发边起身，准备去书房找另外两张的明信片，慌乱间撞到了桌角，吃痛的“嘶”了声，也没管，踉跄着走去书房。 推开门，打开灯。 想不起来塞进那本书里，她在架子上慌乱翻找，在高一层的置物架上，堆着厚厚的书。 她踮脚去够，边上叠着的编织篮在她翻找的过程里滑落。 篮中的物品全部从空中飞起，没顾的上砸在额角的书，她伸手慌乱的去接那个通透的香水瓶。 终究没接稳，实打实得摔在书房大理石的地面上，轻脆的一声，液体肆溅。 几秒间， 空气中弥漫开大片的香气，清冽到骨子里，带着雪松和木料的味道，沉静刺目地流淌在整个空间。 她看着摔碎的瓶身，手指在空气中停了几秒。 发愣的看了许久。 倏然，黎曼整个人蹲在地板上。 过去的声音还在耳畔重新响起。 “摄政街，巴黎...芝加哥这个地点的确是真的存在，这把躺椅不错。” “你好捧场啊。” ...... 唐予卿和李佳怡进门找她的时候，见她在书房里哭的喘不上气。 满地的书籍还有玻璃碎，慌乱的过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她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这是两年来，第一次看她哭成这样，像是要把过去所有的都哭出来。 那天过后，她梳理了所有的工作。 初冬的工作室，冬日的阳光隔着香格里拉帘投在木质地板上，平行的光线。 黎曼提出想招个经理人，把工作室的商务部分都转移给唐佐西和李嫣，市场还是李佳怡，她想退幕后，直白的说，就是安静的当股东，空闲时候出设计给到品牌，还有必须参与的商务会议。 “NoTag的初衷就是不被定义，我想要的经典单品不会跟着趋势走，它可以在今年穿，也可以再10年后穿。” 黎曼坐在会议室和唐佐西、李嫣在沟通。 “你在为你的懒惰找借口。”唐佐西听她十分钟内第二次重复这句话。发展势头很好的品牌，主理人竟然要退居幕后。 “但是这个品牌太争气了，它就是行业里的宠儿。”黎曼继续说，“我还是会每个季度出设计的，但是我初心真就是不跟着趋势跑。” 李嫣表示理解“ 的确，你现在有更多底气可以支撑你去做你真的想做的。” “你懂我。”黎曼牵住李嫣的手晃晃。 “我又不是不回来，我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下，远程工作还是要的。”她偏头和唐佐西说了句。 11月，黎曼对接完国内事宜，独自去旅行。 就如三年前一样出发。 她踏上未知的路。 只是这次的时间是未知。 第一站是芝加哥，对她来说是从未踏上过的土地。 建筑在地面上的铁路轨道，列车在连接着这个大都市的同时也形成了别样的城市图景，摩天大楼和地上铁路所构成的浓浓工业风。 她印象里芝加哥是一个‘罪恶都市’，但真的过来了，治安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差。密歇根大道附近还能看到许多警车执勤。整齐划一的交通线路。 在酒店办理好入住，到了房间，视野很开阔。 芝加哥的灰棕、红棕的旧建筑在街角构成了亮丽的风景线，与蓝到极致的天各构成一角。 黎曼在床边坐了很久，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云朵。 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空落。 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自由是什么呢。 在酒店待到下午14:00，她戴了顶棒球帽，穿着黑色羊绒长大衣出门觅食。 一天没吃什么，但是胃口也不大，她站在街边看着对面有什么就近的咖啡店，她在步履匆匆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有个穿着格纹大衣的白发女人，在她边上等红绿灯的时候和她搭话。 “小姐，你刚来这座城市吗？”美音听出优雅的感觉。 “是的。”黎曼偏头回她。 她一双绿眸，眼尾还有细密的褶皱，笑容却很温暖。 “如果觉得难过和疲惫，让咖啡因和甜品帮助你，往西走几百米，有nutella的餐厅。” 语落，绿灯已经亮起，她往脖子上揽了揽暖咖色的流苏围巾，和她告别“希望你喜欢。” “谢谢你。”她冲她说。 黎曼照着她说的，去了nutella的餐厅，入门的形状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巧克力罐子。 室内同样的工业风，但是却有大型绿植，多了几丝温暖。 她推门进去，找了靠窗的座位。 点了一杯抹茶拿铁和香蕉巧克力可丽饼。 三角的可丽饼夹着nutella巧克力酱，香蕉切片点缀在饼皮上。 她只吃了几口，从餐厅出来戴上耳机，沿着北岸河吹着风走。 耳机里在放Live版的大合唱。 我猜着你的心 要再一次确定 遥远的距离都是因为太过聪明 要猜着你的心 要再一次确定 混乱的思绪都是因为太想靠近你 ...... 黎曼眼底泛红，看着远处的河景，吸了吸鼻子，嗯，是天气冷。 在酒店住了两天，她最终来到明信片的地址。 River North Apartment Centre，Chicago. 她在大楼下站许久，裹紧大衣缓缓进去大堂。 在出示护照后，对方送了她入住的花束，极具艺术感，上面还有散发着淡香的米色小卡片。 她说了句“Finally we meet you here.”（我们终于在这里见到了你。） 专人负责帮她行李送进独户的电梯。 电梯门打开，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 就像游戏里的世界在眼前站开，进门左转是偌大的开放式厨房，右侧是客厅，壁炉、红棕色的皮质沙发，还有那张民俗摇椅。 从格局到家具，甚至连墙纸和地板的纹路都一模一样。 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氛。 她站在玄关处许久，没有向前，毋庸置疑，巴黎和伦敦的明信片也是如此。 眼眶有温热在积蓄，她深呼吸，把手里的花放在玄关的台子上，缓缓朝内走去， 阳台走。 和她游戏的阳台一样，就连花坛里的品种都一样。 从构造到俯视的景观，内透的摩天大楼夜景，和高架上的有轨电车连接着两岸的城市。 11月的芝加哥比她待过的任何一个城市都冷。 她只穿着米色毛衣站在阳台上，高空的冷风从她脸颊边吹过，卷起肩上披散的长发。 不知道站了多久，眼底积蓄的泪迟迟不落下，被风吹干，又新一轮的积蓄。 “我真的会哭。”她轻声说， “我说我真的会哭。” 回应的只有城市车流的声音，执勤警车的鸣笛声。 和阳台连接的门被从内悄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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