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依不饶,反手握住夏里细嫩的小手,“找谁啊,我帮你。” 在这穿着尽显风情的酒吧里,夏里身上的呢子大衣格外突兀,学生气息十足,清纯的像将要成熟的蜜桃,谁都想要当第一个吃桃子的人。 投在夏里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些。 “放开我。” 夏里猛甩男人的手臂,没用,男女力量悬殊,她的挣扎被男人看做调情。 “陪我喝一杯,我就放开你。”男人色眯眯地望着夏里,毫不掩饰眼睛里的欲望。 “喝你妈!” 顾津南干脆利落地把酒瓶子砸在了男人的头上,酒瓶子碎成渣,可见顾津南力道很重。 酒吧里打架斗殴再正常不过。 但今天打架这人是顾津南,被打的这人是对面KTV老总刚从国外回来的儿子。 空气静了两秒。 周围的人相互递个眼神,走过来劝架。 被砸的男人伸手摸头顶,手指上瞬间沾满了血,血液顺着他脸颊往下流。 “我草你妈!”男人抓着手里的酒杯欲要砸顾津南。 顾津南把手里的破碎尖锐的玻璃瓶口抵在男人心脏的位置,然后用力往里推,像打针一样,只不过进入男人身体的不是细细的针头,是尖锐的玻璃。 “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顾津南的声音很冷,又带着被酒精长久浸泡过的沉,语气里分辨不出情绪。 夏里亲眼看着那尖锐的玻璃一点点没入男人的肉/体,有那么一瞬间,夏里看到了从顾津南脸上看到了安静等待死亡的快感,像是等待长久的解脱。 过去的情绪,夏里在此刻找到了共鸣,从顾津南身上。 她慌了神,握着顾津南的胳膊,试图拉回他的思绪,“顾津南,不要。” 那双细嫩柔软的手,攀附在顾津南的胳膊上,他感觉到了温度,是热的。 周围围着的人上前拉架,酒吧老板也迅速赶来。 受伤的男人很快被赶来的保镖拖走,而后坐120走了。 这场风暴消失的很快,围着的人散开,又沉浸在喧闹之中,酒吧中间照样歌舞升平。 顾津南太阳穴很痛,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 “你还好吗?”夏里问他。 顾津南直直地看着夏里,好几秒后,他微微低下头,眼神好像在看自己的脚腕。 夏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人是有依赖性的,不仅对快乐,也对痛苦。 被脚镣束缚那几年,终究会成为一生的枷锁,平凡的日子里,会让你不由自主地频频回头去直视那些痛苦。 夏里这些年何尝不是带着脚镣在生活,她以为那些情绪早已经从身体里褪去,可此刻,注视着顾津南过于挺拔、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的脊背,她才发觉原来那些东西一直在心里某个角落里堆着。 “顾津南,回家吗?”夏里站在他面前,顾津南坐着,换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夏里伸出的手想摸摸顾津南柔软的头发,却发现没身份这么做,她学顾津南,用脚尖踢他的脚尖。 顾津南再抬头看她时,脸上又带了笑,放浪形骸的笑,但这笑却不达眼底。 夏里的心被刺痛了下,眼前的少年不该是这样子的。 “回。”他说。 “你在这等我一下。” 夏里把包扔给她,转身去对面的沙发上拿顾津南的外套和手机。 她过去的时候,沙发上坐着的女生支着下巴打量夏里两秒,问她:“那是你男朋友?” 夏里不想搭理,重金属音乐声轰炸的她头疼。 “长得真带劲,真想尝一尝。”女生毫不避讳想得到顾津南的想法。 “走吧。”夏里走到顾津南身边,对他说。 顾津南重重地呼了口气,艰难地起身。 “夏里。”江少禹拦在两人前面,“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夏里抿抿唇,“有空聊,我们先走了。” 江少禹扫了顾津南一眼,问夏里:“你们去哪?” 顾津南忽然俯身挂在夏里肩旁上,带着浓厚酒气的热气打在夏里颈窝里,让她有种天地换了个位置的眩晕感。 “走不走?”顾津南声音很低,像是在呢喃。 江少禹沉了沉眸子,伸手去扶顾津南。 顾津南没动,就死死地挂在夏里身上,夏里一转头,就能蹭到顾津南的脸。 “你这样我没法走。”夏里抬伸手拖起顾津南的下巴,“你站好。” 就很神奇的,顾津南站直了。 尽管上一秒,江少禹怎么扶他,他都站不直。 男人的心思,江少禹怎么会不懂。 “我跟你一块送他。”江少禹主动帮忙。 外面寒风刺骨,顾津南衬衫松松夸夸地挂在身上,嘴唇渐渐发紫。 夏里把手臂上挂着的外套递给他,顾津南斜眼扫了下,没接。 “不穿上会冻发烧的。”夏里小声提醒他,不带妆容的脸蛋又纯又欲,和刚刚围绕在顾津南身边的女人完全不同。 也正因如此,她一进酒吧,便被人盯上了。 江少禹看不下去了,他忍着揍顾津南的冲动,对夏里说:“不用管,他身体好着呢。” 然而,下一秒顾津南说的话,让夏里和江少禹觉着他喝了假酒,而且喝的不少。 他忽然蹲下,一只手横在两个膝盖上,一只手支着下巴,掀起眼皮,仰头看着夏里,有些脆弱地说:“夏里,我冷。” “……” 风顺着巷子飘过来,顾津南吸了下鼻子。 江少禹心中的怒火直冲脑顶,他已经准备好拳头砸顾津南了,顾津南却给他玩了个阴的,还站在道德制高点,他现在出手,给趁人之危有何区别。 江少禹咬了咬后槽牙,夺走夏里手中的衣服,扔在顾津南头顶上,不爽道:“冷就穿衣服。” “……” 顾津南头昏昏涨涨的,他拳头刚收紧,还未起身,夏里就拿开他头顶上的衣服,弯腰站在他面前,小手搭在顾津南的脑门上,试他的体温。 他脑门很烫,明显是发烧了。 夏里给他穿衣服,长这么大,夏里第一次给男人穿衣服,还是这么大个男人。 顾津南倒也配合,老老实实地把外套给穿上了。 路边来了辆出租车,夏里挥手示意司机停下。 司机靠这路边停下,夏里搀着顾津南往出租车旁走去。 江少禹忍着火气,伸手去搀顾津南,顾津南甩开江少禹的手臂,冷声说:“滚。” 夏里:“……” 夏里本想把顾津南先扶进车里,没想到后车门一拉开,顾津南先把她推进去了,然后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顾津南胳膊架在车窗上,半倚着车门,冲江少禹挑了下眉头,“不好意思啊,我不拼车。” 江少禹忍不住爆了粗口,抓着顾津南的衣领说:“你他妈没喝醉是不是?” 顾津南懒散地笑了笑,看江少禹的眼神像看傻逼一样,挑衅意味十足。 他没醉,只不过要生病了。 每年都要生的病。 现在烧的不高,所以还残留点意识。 车内的司机看了眼外面的情况,扭身问夏里:“走不走啊姑娘,我这耽误的时间都是钱啊。” 夏里:“不好意思,您先在可以打表了。” 司机笑了,点点头,“哎,好嘞,外面那俩什么情况啊?情敌吗?” 夏里还未回答,车门被拉开,顾津南弯腰坐进来。 寒冬的夜里,街道两旁透露着寂静。 顾津南头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他呼出来的每一寸气息都带着浓厚的酒气,一看就没少喝酒。 是因为知道自己要生病了,所以一个人去犬马声色的场合,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吗?以此来忽视那些记忆的折磨? 夏里忍住不住这样猜想。 出租车经过医院,夏里忽地想到什么,她扭头问顾津南:“上次从医院拿的药还有没有?” 顾津南下巴往衣领里缩了缩,盖住半截下巴,淡淡道:“不知道。” 他声音有点飘,呼出来的气息也更热了。 夏里让出租车师傅开快点。 “那你上次回家吃药了吗?” 夏里继续问他,毕竟他这个样子,是不可能乖乖跟着她去医院看病拿药的。 “忘记了。”他说。 “……” 夏里死心,她觉着上次拿的药大概率还在,所以决定先带顾津南回家,如果没药了,就给任子旭打电话,反正他们这帮公子哥有的是办法。 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后,到达顾津南公寓楼下。 夏里长呼一口气,蓄力,搀扶顾津南往楼上走。 “顾津南,你手臂松开点,我快被勒死了。” 夏里被缠在她脖子上那条手臂勒的呼吸不畅。 顾津南重重地呼吸了下,手臂也松开了几分。 公寓门口到小区电梯,两百多米的距离,夏里累了一身汗。 进了电梯,夏里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顾津南懒散地靠着墙壁,眼睛里倦怠气息很浓。 电梯数字变的很快,夏里对顾津南说:“你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到家,到家吃了药就可以睡了。” 顾津南没吭声,他垂眼看着脚腕,那里已经被抓破了,现在正在流血。 电梯门到达顶楼,夏里搀扶着顾津南出了电梯,输入大门密码,打开顾津南公寓的门,开灯,领着他往卧室去。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烧点开水。”夏里刚要转身去厨房,手腕却被人抓住,紧接着就被那道力量带着倒在了顾津南怀里。
第30章 顾津南眼尾有些泛红, 他紧紧地盯着夏里。 夏里的下巴抵在他胸膛上,抬眼就能看到他尖锐的喉结,他胸膛内有力的心跳夏里听的很清。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气, 烘托着欲望, 酝酿着暧昧。 “你……干什么?”夏里声音有些颤抖。 顾津南抱着她的力道收紧了些,用残存的意识感受着脖颈和胸膛那片的温热,强撑着意志闷笑了声, 他捏着夏里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想睡我,又没那个胆?” 他这荤话说的坦坦荡荡,带着玩味的视线落在夏里粉嫩的嘴唇上,视线在那里停留了几秒后,又往上游走, 最后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的自己。 顾津南穿的单薄, 下面也就一条西裤, 夏里能明显感觉到他下面有个东西在慢慢起来,她虽没交过男朋友, 但初中的时候, 班里的男孩子都开始聚在一起开黄腔了,她知道那是什么。 夏里撇开眼,让自己不去看顾津南,她看着床头柜旁边的佛珠, 静了两秒,身体的燥意慢慢消失。 那串佛珠陈清也带过。 摆在床头柜上这串,不知道是不是陈清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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