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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迹无情打断他，“我品味有这么差？” 江若宁听着他们俩斗嘴，默默在一旁偷笑。 翟子宸：“他就是这个狗样，做了什么都不承认，有机会我慢慢跟你聊。” 祁迹默了两秒，没头没脑来了句：“要不咱们聊聊北海道？” 听到这话，翟子宸立刻收了声。 “我闭嘴，行了吧。” 江若宁转过头八卦：“什么北海道？”
第15章 我念旧。 祁迹开着车没说话，脸上尽是轻佻的得意。 翟子宸听到北海道几个字，也突然消声，成了个闷葫芦。 看他们俩这副模样，江若宁有预感，这一定是个大八卦。 但他俩不说，她也只能眨眨眼睛不再追问。 ------ 几个人来到了饭店。 据翟子宸说，这是他们家在云城的第三十家饭店，一家苏杭菜。 江若宁下了车，觉得很是奇怪，这饭店门口的招牌都不亮。 餐厅里零星点着几盏昏黄的暗灯，里头一个顾客都没有。 关一瑶比他们早到，已经在门口等着。 江若宁给他们几个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番寒暄之后，关一瑶指着黑漆漆的饭店，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了句，“刚才还担心来错了，咱们真的要在这儿吃饭？” “放心，不是黑店，”翟子辰立刻解释，“下周才正式营业，劳烦你们帮忙试试菜。” 翟子宸领着他们进去，服务员很有眼色，立刻迎了上来。 他们几个被引领至一张圆桌落座。 祁迹又坐到了江若宁对面。 灯光一亮，满室亮堂。 这才看清楚了餐厅室内的装潢。 模仿苏杭园林建筑的新中式风格，室内盆栽以松和竹为主，摆放着木质的屏风和灯笼，布置得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但很奇怪的是，这江南水乡风格的餐厅中央，居然摆了架钢琴。 少东家翟子宸也表示很疑惑，指着钢琴问服务员，“这什么情况？” 服务员笑了一下，高情商回答：“这是董事长的创意，中西结合，很有特色。” 几个人听到都乐了。 祁迹很欠地说了句：“看来翟叔叔最近热爱音乐啊。” 翟子宸无语，他对着服务员说了句上菜。 然后就开始吐槽自己老爸，“早知道应该让他跟祁迹他爸去钓鱼，一把年纪了，搞什么音乐。” “音乐还是适合像江女神这种有气质的人”，翟子宸话锋一转，看向江若宁。 “高中时候，那一手钢琴，不知道迷倒多少少男，”他故意朝祁迹抬了抬下巴，“是吧，这位少男？” 祁迹轻抬眼皮，没搭腔。 江若宁垂眼，浅笑了一下，“还好。” 关一瑶朝江若宁挤挤眼睛：“感觉你高中生活很精彩啊。” 翟子宸继续说：“江若宁，要是有兴致的话，不如待会给我们弹一首，反正这儿就我们几个人。” 关一瑶也附和：“这主意不错。” 她知道江若宁会弹钢琴，但认识这么久，也就是看她经常拿着琴谱看，从来没见她真正碰过钢琴。 江若宁笑笑不说话，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翟子宸见状，大概也感受到她不大情愿。 他又马上开口，化解尴尬：“不过啊，古典乐这东西我也听不懂，先吃饭再说吧。” 然后将话题带到其他地方了。 祁迹坐在对面，全程盯着江若宁看。 江若宁放下水杯一抬头，就撞上他凉薄的目光。 他也不回避视线。 江若宁内心叹了口气。 怎么她每次心虚或是出糗，抑或是有其他什么不自在的情绪，都能被祁迹捕捉到。 这时开始上菜。 江若宁眨了眨眼，假装自然地将目光转移到别处。 ...... 饭店的菜式都不错，有翟子宸和关一瑶在，这顿饭的氛围也很轻松。 他们俩居然真的聊起了合作。 翟子宸家里做餐饮，在北沙和云城都有不少分店，关一瑶旗下刚好有几个百万粉丝的美食探店自媒体号。 两个人一拍即合。 聊到兴起，翟子宸还将他爸珍藏在店里的威士忌拿出来喝了。 店员一脸为难，但也拦不住他。 祁迹抱着手懒洋洋道：“你爸估计会揍你。” 翟子宸一脸无畏：“跟小时候一样，说你带的头，他就不好意思揍了。” “......” 于是，祁迹也被迫上了贼船。 翟子宸满脸兴奋，拿着酒杯给他们逐个倒酒。 他刚要伸手去拿江若宁的杯子，余光瞥到祁迹的眼神。 四个字，冷若冰霜。 要是平时，翟子宸才懒得理他。 不过，他十分明白，惹祁迹本人无所谓，但不要惹江若宁。 于是他又默默地放下了江若宁的杯子。 然后又拿起祁迹面前的杯子，给他斟了满满一杯。 稍微一晃都会溢出来的那种。 还很欠地对着祁迹说了句，“不想别人喝，那就你自己喝啊。” 祁迹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但没说话。 关一瑶是个酒鬼，酒量好得很。 江若宁一点都不担心她，专心吃菜。 饭吃到最后，江若宁滴酒未沾，关一瑶也没喝多少。 翟子宸和祁迹几乎干了一瓶。 祁迹酒量好像很好，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翟子宸就喝得有些上头。 他单手托着腮，脸上绯红，一双桃花眼迷蒙又深情。 似醉非醉的他，莫名看那架钢琴不顺眼，非要将它送给江若宁。 江若宁哭笑不得，连忙拒绝，“真的不用，我现在不弹钢琴了。” 翟子宸还是不放弃，讲到激动处，直接走过来要拉江若宁过去抬钢琴。 祁迹眼疾手快，一把将翟子宸衣领抓住，猛地一扯。 翟子宸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脑袋着地。 他被吓了一跳，算是彻底清醒了。 祁迹没了耐心，直接将翟子宸扔给店员，嘱咐将他们少东家安全送回家。 然后又叫了两个代驾。 安排好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江若宁和祁迹一起坐在后座，代驾开着车。 祁迹安静地靠坐着，闭着眼睛休息。 江若宁能闻到他身上透出的酒气。 车窗外月光透进，照在他冷峻的侧脸，睫毛纤长而浓密，鼻尖的一颗浅痣，显得清冷又魅惑。 江若宁看得入了迷。 忽然，他睫毛扑闪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眼神带了些撩拨和暧昧的意味。 江若宁慌了一下，连忙侧开脸转移视线。 祁迹嘴角弯了弯，又重新合上眼睛。 …… 到小区门口，两人下了车。 祁迹看着还算清醒。 只是眼神有些迷蒙，走路也不晃悠。 他插着兜走在前面。 江若宁走在后面，跟他保持一米距离的样子。 她不大清楚他的酒量和酒品。 于是就跟在他后头，要是他突然倒下来，也能伸手拉一把。 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小区里很安静。 他俩一前一后，脚步很轻。 吹过来的晚风也很轻。 江若宁抬头，夜空一片漆黑。 她轻声念叨了一句：“果然看不到星星。” “要是在北沙，能看得到星星。” 是祁迹的声音。 不知何时，他也停下了脚步。 也许是因为喝醉了，他眼神里，少了平时的犀利和冷漠，显得有些温柔。 江若宁往前两步，站到他身边，“怎么不走了？” 他看着她，眼眸深邃得像头顶的夜空。 突然伸手搭上江若宁的肩膀，将她往前推了推，“你走前面。” 跟幼儿园小朋友开火车的姿势一模一样。 这怕是真的醉了。 江若宁：“为什么？” 祁迹默了默，才说：“怕你又走丢了。” 江若宁发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怕你又不见了。”他又轻声补了句。 江若宁愣住。 她想转过头看他，却被大力推着往前走去。 他声音很低，但很清澈：“不要回头看了，我会跟着你的。” …… 到家门口，江若宁拿出祁迹兜里的钥匙，开了门。 习惯性去按下门边的灯光开关。 客厅的灯亮了几秒，开始不停地闪烁。 几声不太对劲的电流声之后，灯啪嗒一下灭了。 这也没有停电，估计是灯坏了。 江若宁又走到屋里，试着按了一下别的灯光的开关，全都没有问题。 她扭过头对祁迹说：“客厅的灯坏了，明天再找物业修吧。” 然后脱鞋进了门。 祁迹散漫地靠在门边的墙上，不回她的话。 身后的门也还敞开着。 江若宁见状，叹了口气。 只好自己走过去把门关了，上了锁。 看见他那个模样，忍不住叮嘱了一声，“喝了酒先别着急洗澡，早点休息吧，晚安。” 祁迹盯着她，没搭腔。 她转身走回房间，没走两步，听得祁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江若宁。” 她回过身来，“什么？” “你哪儿不舒服吗？”她关切道。 黑暗中， 他突然悠悠开口：“为什么不弹钢琴了？” 江若宁一愣，“......” 她还未及回答，祁迹又追问：“为什么那么讨厌花？” 江若宁呼吸稍停。 客厅里没有一点儿光亮，但她在黑暗中仍然能看见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 似乎还带着一些渴望得到答案的祈求。 江若宁没有回答，只轻声喊他的名字：“祁迹，你好像喝醉了。” 祁迹往前走了几步，站到她面前。 他眼眸漆黑，继续问：“以前喜欢的，现在就都不喜欢了吗？” 江若宁低下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两人在黑暗中安静地沉默。 场面似乎陷入了僵持。 过来好一会儿。 祁迹冷笑一声，脸上表情又恢复吊儿郎当，“我不像你，我念旧。” 他往前走，跟江若宁擦肩而过。 边走边说，“我喜欢的，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都会一直喜欢下去。”
第16章 停电了 早起，江若宁睡眼惺忪地从梦中醒来。 似乎听到客厅有移动家具的声音。 她晃晃悠悠地爬起来，走到客厅一看。 祁迹站在工具梯上面，正准备换灯泡。 这场面实在有些意外...... 她揉揉眼睛，碎碎念了一句：“还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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