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又看了看那幅画,这才走进大厅,她本想在角落里站着,这才发现最佳角落已经站了一个人。 她穿了一身红色的礼裙,等她转身,宁嘉这才发现,她竟然就是画中的模特。 宁嘉好奇地看着她,这位模特眉眼深邃,并不是华人的长相,看鼻子与瞳色,像俄罗斯人。 似乎是她的目光有些炽烈,对方礼貌地向她点头,宁嘉赶紧伸手,她握了握,“rose.” 宁嘉也报了名字,试探地用俄语询问,对方放松了紧绷的面容,惊喜道:“你会说俄语?” 宁嘉点头,表示只会一点。 两个人笑着聊起来,直到画家喊她的名字。 rose无奈一笑,优雅地走过去,画家搂着她的肩膀,宁嘉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好像沈亦承在搂着她,当然,沈亦承要比画家年轻俊朗太多。 沈亦承也向她伸手,宁嘉没办法,走到他身边,听他一个个介绍,她挂着得体的微笑,也看出他们眼中深藏的揶揄和不屑。 宁嘉垂下眼睛,贴着他的肩,想和他说话,沈亦承弯腰,温柔倾听,宁嘉半搂着他的脖子说:“饿了…我想吃东西。” 旁边就是自助餐。 沈亦承笑着吻她的额头,“别吃太凉。” 宁嘉点头,从这花花世界遁走,捡桌上的蛋糕吃。 * 终于结束,宁嘉说:“那画家的画卖吗?” “这个展厅的画都已经定了买家。” 宁嘉失落道:“这样啊…” 看出她喜欢,沈亦承说:“或许能再讨两幅库存。” 宁嘉眼睛亮了一下,趴在他怀里蹦跶,“真的真的?谢谢!” 正想亲他,就看到画家正在一旁等车,宁嘉端正了一下身体,但仍搂着他的腰。沈亦承便道:“张老师,这系列的画作,我记得并未都展示出来?” 画家闻言,略带诧异:“沈公子又想要了?” 宁嘉脸红,抬着脑袋看看他的下巴,画家便明白大半,拿下嘴中的烟说:“我答应给rose两幅,两位商量商量?” 宁嘉听说是这样,便摆手说不要了。 rose听个半懂,用英语问是什么事,画家将事情说了,宁嘉有些后悔,和沈亦承小声道:“不该要的,很不合适。” 沈亦承道:“这位模特估计是要回国,恐怕没机会了。” 宁嘉虽然感到遗憾,但不能这画作对于她的意义应该比自己大得多。 rose沉吟一会儿道:“既然如此,就将玫瑰园那幅送给宁小姐。” 宁嘉摆手:“不必不必,您请好好留存。”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得俄语,两个男人听不懂,等她们俩说完,车也来了,画家搂着rose上车,宁嘉连忙递出一本她这几天的色彩小画册,rose接过,微笑示意,关上车门走了。 沈亦承道:“说了什么?人家回绝了么?” “没有,说会送到你公司。”宁嘉道,“张画家一幅画多少钱?” 沈亦承道:“没几个钱。” 宁嘉也不再问,问也不可能有多少结果。 过了两天,一幅白裙女子静坐玫瑰园的画作就被送到她家,已经装裱完毕,宁嘉仔细看看,人物已经与背景混融为一体,只剩下裙摆生动活泼。 远远的一片天。 蓝、绿、红。以及他们各自的混合、衍生出的新色彩。 宁嘉把画放在床对面的大柜子上,上面摆着她收集来的小玩意,书房还有一堆,有次沈亦承穿衣服碰到了,差点摔碎,宁嘉就买了个玻璃罩,把大家都罩了起来。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沈亦承给了张画家七十万,对方的画作就是这么多的价格,再加上是私下里讨要的,多加了十万表示感谢。 宁嘉已经不知道沈亦承在自己身上花了多少,他估计自己也不清楚,有次宁嘉想问问这个事儿,他却说:“我花钱买自己开心。” 宁嘉说:“哪是你开心?” “你开心,我便开心。” 宁嘉觉得心里酸涩,感动地抱住他,“你真好。” 沈亦承笑笑,“不过不是不求回报,我没在做慈善。” 宁嘉说:“你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 “要一锅番茄牛腩,炖得烂一些,味道最好甜一些。” 宁嘉连连说好,等他吃饱,坐在她这看了场电影,然后在沙发上搞了两次,宁嘉不想回回都到卧室拿东西,在茶几的柜子里也放了两盒,客厅沙发很大,两个人睡虽然有些拥挤,不过他俩本来就是挤着睡觉,够沈亦承躺下就行,她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又啃又吮,吃饱了自己也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李琛怎么想的,这么大的屋子还能在斜对角弄个电暖炉,平时就当个小柜子,上面摆点花花草草,夜里在客厅睡,冷了还能开一下,一屋子都温暖如春。 * 阴历十二月末,天降大雪,宁嘉穿了个毛领羽绒服,甭管别人怎么爱美,她不爱,惜命,跟个球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里的院墙狭窄,根本进不了车,宁嘉得和沈亦承走进去,到了里面,豁然开朗,看来这才是真正大富的人住的位置。 钟鼎铭也没车,他向来车接车送,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这时候早就凋谢,被搬到屋内,外面只剩下一株叶子没有完全落尽的高大银杏树,还有两树含苞待放的红梅,宁嘉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沈亦承笑着说:“这是穿了几件?” 宁嘉道:“就外面这个厚。” 院里热热闹闹的,上面有玻璃顶棚,挡住了风霜雨雪,但阳光大好的时候应当十分惬意,这里放了几株植物,还绿着,宁嘉不知道名字,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看哪。 遍地都是小孩儿,看到沈亦承便围上去抢劫,沈亦承从兜里掏出一摞红包,低头喂养小芦丁鸡似的一个个塞到手里,大家拿完,又抬头盯着宁嘉,嘴里说“伯母新年好”“婶婶新年快乐”,宁嘉大惊,她摸摸口袋,摸出一大包糖果,一人给了一点,大家显然不太满意。 宁嘉瞧他,他也不给解围,旁边一堆人过来,拍他一下、握握手,嘴里都是“师兄新年快乐”“师弟最近怎么样”,宁嘉跟着一群小孩儿在花池旁边蹲着,大家非要她给他们摆积木,宁嘉脱了羽绒服,穿着毛衣,将头发挽起来,认真地给他们摆,家长们偶尔看一眼,看着小孩儿有没有丢,忽然来了一句:“哎?谁家孩子这么大了?” 宁嘉一开始没以为在说她,等她觉得空气有点安静,便回头看了看,沈亦承说:“我家的。” 宁嘉脸红极了,站起来拍拍手,认他的同门师兄弟师姐妹,大家懵懵懂懂地点头,又问:“师兄,你哪来这么大孩子?” “你是不是傻啊,这是人家对象。” 于是哄堂大笑。 宁嘉脚趾蜷缩,简直能抠出两个这么大的四合院。 一会儿钟鼎铭出来了,大家在这祝寿的祝寿,送酒送补品,沈亦承把东西撂下,宁嘉问:“没去送点什么?” “送什么,今儿这顿我找人做的。” 宁嘉觉得有点自豪,没由来的。 等大家讲完,钟鼎铭看向沈亦承,宁嘉下意识躲开,被沈亦承搂着腰带过去,“我师父。这是宁嘉。” 宁嘉赶紧道:“祝钟老师生日快乐。” 对方也是不怒自威,看起来不苟言笑,但对她还算温和,也没细问,就像对待他其他徒弟的伴侣一样的态度,宁嘉收起紧张的心情,他去哪就跟在哪,他坐哪宁嘉就坐他旁边。 沈亦承身旁坐着他师兄,有俩孩子,都不大,夫妻腿上一边一个,正因为钟鼎铭的生日在十二月底,也给大家行个方便,生日就当拜年了,才会这样拖家带口的过来。 小孩儿都管他叫钟爷爷,钟鼎铭对孩子的态度可是极慈祥的,甚至有些老顽童,每个都要狠狠地亲上一口才罢休,沈亦承说:“师父无儿无女,喜欢小孩儿。” 宁嘉点头,旁边的师兄昊学明揶揄他:“头一次带女眷啊,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不是介绍了?宁嘉。” “这就完了?” “下次我带着她的户口本来,有没有诚意?” 宁嘉噗嗤一笑。 “弟妹,你做什么的?” 宁嘉说:“我做珠宝设计的。” 她不敢说自己还是学生,总感觉显得沈亦承太不正经,就胡说八道起来。 “奥!大设计师。”昊学明说,“看着太小了,刚才还以为我师弟从哪弄出个小女儿来呢。” 宁嘉正长身体的时候被饿着,人柔弱又瘦,方才还蹲着,某位师兄的女儿都比她高。 宁嘉脸红,沈亦承道:“不好好吃饭,就这样。” “你这是当老公还是当爹呢。” “老公和爹都当着。” 宁嘉闷头吃饭,不参与他那些不正经的话题,脑子里被他的“老公”弄得嗡嗡作响。 往常没在一起,别人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她能美上一天,现在沈亦承自己说他是她老公,宁嘉或许能美一个星期。 嘿嘿,她的。 宁嘉心情好,吃了不少,沈亦承给她剥虾,排在她的碟子里,宁嘉沾着调料,一点一点往嘴里送,她右手边是另一家,小孩儿看到碟子里的虾,哼哼:“虾都让伯母吃了。” 宁嘉不好意思,让出几个给他,沈亦承的师妹歉疚道:“你吃吧,他就是馋,其实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沈亦承也不剥了,起身要去换新菜,宁嘉勤快地接过来,让他好好吃,她去帮忙。 她动作迅速,手里又端上一大碟海鲜,一桌人分了,大家还谢了谢她。 宁嘉低头慢悠悠地吃着,沈亦承给她的盘子摞得可高,昊学明说:“我看弟妹很爱吃,这厨子的手艺不错,是哪家餐厅的大厨?等我们一家下次来北市,过去尝尝。” 沈亦承将地址发给他,宁嘉看了一眼,是上次教他做红烧肉的那位师傅的店,不过在厨房忙活的没他的身影,应该是他带出来的徒弟。 宁嘉见他没吃多少,也给他夹菜,这一圈都没怎么吃,为着喝酒,宁嘉吭哧吭哧夹了不少肘子、红烧肉、炖牛肉之类的,昊天明说:“我看照你这么喂,亦承他该走形了。” 宁嘉想到他紧实的腰腹还有软硬兼有的胸膛,便将肉夹到自己碗里一些,沈亦承一只手在桌下,握着她的腿肉捏了一下,宁嘉便把右手放在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一会儿腿边传出来嫩嫩的童声:“拉手,羞羞。” 宁嘉赶紧撒开,还好就他们两个听见了。 吃到一半,才听到一声清亮的声响,宛如黄莺破谷,宁嘉蓦然想到红楼里的凤姐出场,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家纷纷回头,宁嘉听到他们叫她“大师姐”。 挪一挪便出来一个空位,大师姐扶妆,长得明媚大气,黑发如瀑,一片波浪,身材高挑,穿了包身的红色长裙,笑着祝钟鼎铭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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