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承也“奥”了下,学她。 他的手一直放在她下巴、脖子这种地方,宁嘉痒丝丝的,动了动身体,躲开他的触摸,随后这双手又握住她的后颈,轻抚她的头发。 沈亦承都快忘了这个话题的时候,宁嘉说:“我舍不得打你。” 他一笑,捏捏她的耳朵。 两个人堵在路上,宁嘉很焦急,想绕个道,一把将车开到公园里面,倒车又倒不出去,气得灭了火,摸他的外套,摸出他的烟盒,打开,里面有几根雪茄,还有一些细香烟。 她扔下一句:“你在车里等我,我去外面生一会儿气。” 沈亦承笑笑:“生什么气?” 她不理,拿出一根烟放在唇边,摔上车门,靠在上面顶着寒气抽烟。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貂毛外套,下面是黑色的紧身加绒裤,因为她腿细,穿着也不显臃肿,冻着手抽了一会儿,冷风扑在脸上,宁嘉抹抹眼泪,车门动了,沈亦承下车,她用手背抹着眼睛,沈亦承轻轻问:“怎么哭了?” 宁嘉的眼泪汹涌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想叫你受委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沈亦承为她挡着风,低头道:“总说这种话,你心里也不舒坦。你还小呢,只需要人疼,等你再长大一些…” 宁嘉揉着眼睛,沈亦承接着说:“我没受委屈,都是演戏。” 宁嘉却觉得,即使是演戏,在两家长辈面前被泼一身的酒,实在是丢面子,他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 沈亦承搂着她的腰,吻她的额头,“外面冷,你去副驾驶,我来倒车。” 她也不愿意他在外面陪她冻着,便熄灭香烟,拿去丢掉,一会儿他坐在驾驶位,宁嘉打开车门,倒在他肩头,沈亦承搂着摇晃,“别难过了,我回去陪你。” 宁嘉搂着他的胳膊,看他轻而易举地将车倒回主路,慢悠悠地开向那个小家属院。 到了家,宁嘉推着沈亦承去洗澡,只有淋浴,宁嘉就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怎么揉捏。冲完头发,宁嘉单手搭在墙上,沈亦承边缘地弄了一会儿,把她擦干抱出去才继续刚才没能进行的事情。宁嘉的头发长了许多,沈亦承吻着她的发,施力都有些发狠,宁嘉搂紧他的肩背,承受着,还希望他放松下来,享受这件事带给他的乐趣。 宴会上发生什么了呢? 无外乎沈家恭维冯家两句,沈亦承听了半晌,大概是听出沈亦北伤了冯妍大哥的生意,底下人打了一架,闹到了警察局,进去了几个人,可以说闹得非常难看。 都是文化人,顶不住这种掉面子的事儿,再说两家生意往来繁多,冯妍大哥也是个暴脾气,当下要与沈亦北绝交。 沈亦北这才提出来,解决冯家的一个心病——将沈家外貌才情最出众的沈亦承搭给冯妍,断了冯妍出国找女人结婚的可能性。 两家说着说着,把互相的弟弟妹妹夸上了天,沈亦承都不知道自己在大哥心里是这样一等一的绝色,冯妍也没想到她能变成文静乖巧小小姐。 两个人对视,都是一阵笑意。 沈亦承先站起来说:“我和阿妍从小认识,她三年级爬墙上树,五年级打架,初二就会招惹小女生,高二谈的女朋友比我上下三辈子加起来都多,没想到我们两个能在今天,以相亲的对象的身份再见。” 冯妍皮笑肉不笑,“那也比不上沈二少爷将人打到半死不死,最后拿钱摆平,一副菩萨面貌,修罗心肠。” 两个人唇枪舌战,最后冯妍拍案而起,赏了他一脸七几年的拉菲,沈亦承浑身湿漉漉的,冯妍指着所有人说:“我不管沈家冯家有什么恩怨,嫁给沈亦承,我死都不要,我这一辈子只娶我最爱的女人,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姓冯,我以后就和我女朋友姓dawn……” 一个屋子混乱得仿佛在经历世纪大战,沈亦承靠在椅背上,云晚转头看向他,眼眶通红,沈亦承侧头,不去看。 云晚忽然说了一声:“因为什么啊?” “我不想结婚。” “你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别人结婚,你和妈说句真心话。” 沈亦承说:“我厌恶名存实亡的婚姻,我永远不会结婚,母亲。” 云晚捂着心口,眼泪都要掉出来,“亦承,你已经三十岁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那边冯家已经出去吵了,沈亦北劝架回来,面色铁青,对着沈亦承骂道:“这个时候,你还在玩笑,你这辈子就混吧!” 沈亦承说:“这事儿是大哥的失误,跟我没有半分干系。” “沈家荣辱与共,你也要学冯二背宗弃祖?没了沈家,你什么也不是!” 沈亦承看了看云晚,瞧见她没有为自己讲话的意思,轻笑一声,又觉得此时此刻才叫幼稚,居然还盼望一分母亲的真心。 冯妍打赢了这场战争。 她母亲气得心梗,坐在座位上缓了半天,才张口:“算了…你爱娶谁娶谁,爱嫁谁嫁谁,冯家还能不认你吗?” 冯妍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扬着胸脯看向沈亦承。 沈亦承微笑,以示恭喜。 按闹分配,也得建立在爱和妥协的基础上,沈亦承忽然觉得一阵倦怠,不知道自己在维持什么东西…如若,他也离开沈家… 沈亦承再度看向垂泪的云晚,要说他这一生为哪个女人尽心尽力过,应当就是他的母亲,他一辈子听了太多她生产艰难、照料他到病倒的事情,潜移默化间,他也开始心疼母亲的辛苦。 以前也受过她温柔的抚摸,得到过她的疼爱,无忧无虑的事情终结在那个夏日,他用童稚的目光看到她和父亲以外的人亲吻,交缠。 她再度过来抱他,身上带着浓郁的情爱的气味儿,那些日子,反反复复,屡次出现。 沈亦承想着,或许是她太孤独,他并不责怪她。 但那种肆无忌惮的场景看得太多,她从不加以避讳,那时沈亦承才五岁,她甚至会将他带到那个人面前,让他也拥抱亲吻沈亦承。沈亦承变得恶心亲昵,谁想亲他,碰他,他就觉得反胃。 没有人会责怪自己的母亲,他也如此,直到东窗事发,沈亦承也在为她圆谎。 他没见过,没看到过任何事,修养的云晚和她的孩子以外,没有别人。 流言四起,沈亦承被揪了头发送去化验DNA,然后扔到南方“等待发落”,云晚做过的事儿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为了压下传言,也为了做给旁人看,尤其是云家看,她在沈家的地位一如以前那样稳固,却迟迟没有人将沈亦承接回来。 大概是为了避风头。 听说云晚拿到DNA化验结果的时候痛哭在地,别人都以为是沉冤得雪的喜极而泣,只有他不经意间听到她的梦呓。 “你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 原来她拼了命生下的不是沈亦承,而是她以为的情人的孩子。 从那事儿之后云晚就对他冷了,沈亦承却还像拥有惯性一样,替她考虑。 那个人的孩子讲她坏话,他把对方打得浑身是血,回头就被她赏了响亮的一巴掌。 为了堵住谣言,沈家在外面表现得疼爱他,吃穿用度,从不苛刻他,他爱玩什么,也是说买就买,除了沈家的生意,他们什么都许他接触。 有些事就像心头的一根刺,他不知道他那个冷冰冰的父亲是否知道真相,还是以为他真的冤枉了云晚,他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他对自己的态度从此一落千丈,不管他是不是他的孩子,都成了他讳莫如深的存在。 这世上的所有,都配不上他的真心,爱或者其他,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恍惚回神。 唯有宁嘉的眼泪是真实的。
第31章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夜里亲昵了很久。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像中学见到的那种阴郁暴躁的男生, 在这种事情上和他的脸完全分裂了,又凶又粗暴,她会叫他一些别的称呼, 他笑着问她都是从哪学的。 她哑着嗓子说:“我也看那这东西。” 沈亦承说:“我可不看。” 但是做得比谁都顺。 事后宁嘉被他抱起来放到沙发,现在沈公子学会了换床单,也学会了用洗衣机,宁嘉缩在沙发里, 她的身体就像个正在劳作的筛子, 等沈亦承过来躺在她身后,宁嘉颤抖的感觉更为明显,直到他稳定了她的慌乱, 继续温柔地拆解, 缝补, 拆解。 第二天宁嘉旷课了,她真的起不来,沈亦承搂着她,叫也叫不醒, 宁嘉只能躺在他怀里,强制性补眠。 中午他买了饭回来, 宁嘉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都是他常说的“垃圾食品”,可能是觉得她会喜欢,就挤着空去买了。 “沈公子越来越有世俗气了。”宁嘉接过来,“再这样下去, 真要素手羹汤, 洗衣做饭了。” 沈亦承正拿着洗衣机转好的床单和衣物, 听她这样调侃, 并没有理会,而是抖了抖床单,铺在晾衣杆上,很像那个样子。 冬天还有些潮,哪怕烘干了,宁嘉还是喜欢再晒一晒,他也就这样做了。 宁嘉低头吃喝,过会儿他也来分了一半,宁嘉问:“吃得习惯吗?” “嗯。” 宁嘉摸摸他的手,“下午我去上课,你什么打算?” “按部就班。”沈亦承说,“并没有什么变化,你好好上学。” 宁嘉勾着他的手指,吃好饭便窝到他怀里午睡,沈亦承打开手机,里面有几条讯息,多是公司的事情,他懒得出面,等宁嘉醒了就把她送过去,宁嘉亲亲他的侧脸,和他说:“不要太累。” 沈亦承抱抱她,“去吧。” 课业压力勉强还能接受,中午或者晚上,沈亦承大多在她这里,每天至少都能见一面,宁嘉起初是很享受的,后来就不免担心:“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沈亦承说:“没有什么工作。” 宁嘉想了想,又说:“那你还雕作品么?” 他说:“提不起兴趣。” 宁嘉也管不上他怎么生活,抱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额头,当做安慰。 春日将近,宁嘉快生日,沈亦承问她要不要带着几个朋友去外面吃饭,他安排,宁嘉说:“中午跟大家吃,不用你安排,你白天忙你的,晚上我们两个一起过。” 他笑笑,“听你安排。” 最近沈亦承总是这样淡淡的,干什么都没什么劲头,宁嘉怕他心情不好,提出开车带他出去逛逛的建议,沈亦承来者不拒,随她安排。 中午宁嘉就在食堂包了一个小房间,几个人坐在一块,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把蛋糕分了,就相当于过了生日。 送的东西也都是大家自己的小作品,虽然是新入门的手艺,但难得有心,江潮还给了她一个能够开关的小挂坠盒,金色、椭圆形,非常的欧洲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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