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 大概过了十分钟,雨势变小后又变大,他们终于将井盖的边缘处深深地挖出了一条缝,宋卫安拿着铲子使劲儿往里边踩了踩,铲子上边的石块“跨啦”掉了一小块,露出下边空荡荡的黑暗。 他擦了把汗:“你们好了没?” 池奚观在边上喘着气道:“宋队,我这也撬出来了。” 时垣挖的直径已经很大了:“好了。” 关子平迫不及待:“快快快!” “三、二、一!” 四人将手伸进洞里,齐心将这块潮湿而密实的土地往上抬起,因为面对的不仅是泥土、石头之间的牵扯,还有井盖的重量,所以真的满费劲的,每个人的面部都很狰狞。 他们甚至顾不上边上不知何时凑在一起叽叽歪歪的“俘虏”: “他们这样真的行吗?” “不知道啊,再怎么说这也是地……虽然是山地。” “大哥,你说下面那个女警死了没,她也是胆肥,居然敢一个人下去,没看过恐怖片吗?” “你还有心情关心她?不如想想等会到了警局怎么说!如果不是你睡着了,至于被她发现下面的密室吗?看个门都不会,养你不如养条狗!” “大哥,可是你也睡了……” “闭嘴!!!” “卧槽,你们看他他他们真的掀起来了——” 厚厚的一层土地连着井盖,“哐当”一声巨响,被扔到了边上,留下一大块并不规则的大洞,还有下边望不见尽头的阶梯。 他们成功了。 时垣还在喘气,他很累,累到懒得招呼一声,率先下了楼梯。 “时垣……”宋卫安心想这小子真急,虽然他也急吧,但还得记得朝其他两人吩咐,“你俩在这守着。” 池奚观累得瘫坐在地上:“好……” 关子平也累,但他还能站着,甚至还可以朝着那几个缩在一起的垃圾们挥挥拳头作威胁状:“安分点!” 垃圾们:……他们什么都没干啊呜呜! 这边,时垣几乎是跑下了楼梯,一段之后拐了个弯又是一段,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走过最长的楼梯了。 宋卫安在后边想跟上他,但是这梯子确实很陡,他见时垣跑这么快,也想跟着跑快点,结果一个踉跄直接用屁股着地“哐哐”下了两层楼梯,疼得他龇牙咧嘴,一把骨头差点散了一半。 “嘶——” 他捂着屁股站起来,走一步都艰难,不敢再乱跑了,老老实实的、稳稳当当地走下去。再跑,怕是在找到凌无忧之前他就已经散架了。 宋卫安屁股疼的时候,时垣已经抵达了婚房,他被面前的景色惊了一下,里边花花的一片,乱七八糟的,桌子和衣柜倒在地上,墙上的挂着稀稀拉拉的红色带子,床榻的帷幔被扯得乱七八糟,部分散落在地上,还有部分…… 被缠在坐床前边地上的一对男女身上,他们头上带着奇怪的黑色面罩,两人背对背坐着,嘴巴纷纷张开,然后被一条红色的帷幔捆绑住,不只是嘴巴,脖子、脖子以下的身体,也全是绑得牢牢的。他们连扭个头都困难。 这是谁的杰作不用多说,时垣稍加心安。 这对男女的边上还跪着一个穿着婚服的女人,满脸泪水,看着突然进来的他发抖。 时垣一看便认出她是龚麦麦,但此时他没给她多一个眼神。 无忧呢? 他左右看了看,看见了衣柜后边的一个黑色的门洞。 没等他跑进去,一个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正是他找的人。 “无忧!”
第408章 问题不大 时垣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虽然他相信凌无忧会没事的,但心里的紧张和害怕依旧填得他的心脏酸酸涨涨。 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豁然散开,时垣的五官露出了片刻的松懈,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里皆是笑意,他两三步走到对方面前,很想放纵地抱上去,但理智拉扯着他只是把身侧的拳头捏紧了: “无忧,你没事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却见她脸色比平时稍有点苍白,虽然面色还是很平静的,但看起来很疲惫。时垣眼尖地瞧见她耳垂下方落了点血。 “你受伤了!?” 他侧过去一看,才瞧见凌无忧的后边脖颈流淌着不少血,后脑勺的有一块头发被血水凝固着结了团。 时垣心刺啦啦地疼:“无忧,你……” “我没事,”凌无忧扭了下脖子,扯到了一点伤口,传来一些刺痛,“皮外伤,就是血流了多点,伤口应该不深。” 时垣还是很焦急:“怎么伤的?我们在上面听到了枪声,是不是……” “不是枪伤,被花瓶砸的。”凌无忧道,“不是我开的枪。” 枪可不是随便用的,吴梅也只会开保险上膛然后射子弹罢了,凌无忧瞧着她枪口对准的方向就知道她射不准,躲都没带躲。 子弹毫无意外地射歪了,她一点事情没有,反倒是吴梅的手被枪的后坐力震得发疼,手一抖,枪就掉了。 凌无忧过去回收枪的时候,后边装死的龚大力拿着花瓶砸了她后脑勺,凌无忧当时注意力全在吴梅和枪上边,被他得逞。 不过他也就得逞了这一下,之后她就顶着满脖子的血,毫不客气地把两人收拾了一顿,然后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让他们动弹不得。 至于龚麦麦? 只会哭的废物,她懒得管。 时垣还是很难受,如果他也跟着下来,无忧就不会被偷袭了:“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时不察,井盖被他们合上了,它自动上锁后我们撬不开锁,只好把地挖了,费了点时间……” 凌无忧想说其实从里边大概率是可以轻松把井盖打开的,如果他们再等一会,她搜完这里可能就自己出去了。 不过凌无忧也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这话说出来多少有点不知好歹,她斟酌了一下,道: “看吧,学撬锁是不是很有用?” 时垣:……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嗯,我回去就学,下次肯定快点找到你。” 凌无忧:怎么还有下次啊? 这时,后边突然响起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声:“喂喂喂,你们没人理一下我吗?” 凌无忧看过去:“宋队。” 宋卫安屁股好了不少,起码能正常走路了,他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目光在床前的三人上停留了一会,一边问凌无忧:“小凌,你没事吧?” 凌无忧:“我没事。” 时垣:“宋队,无忧受伤了。支援什么时候来?” “快了,马上到。”宋卫安走近徒儿们,“伤哪了,严重吗?” 凌无忧:“小伤口,不严重。” 宋卫安心下稍安,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着周遭。 他走进凌无忧身后的门洞里看了看,里边空间很小,空空荡荡的,只放着一把椅子还有一包饼干和两瓶水。门洞的入口处的地面上安着一个推拉门的轨道,宋卫安抬头看了看前边倒在地上的衣柜,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倒是会搞密室啊,一个接一个的。 宋卫安走出来,扫视一圈:“屋里本来就这么乱?不是要结婚吗,怎么也不收拾一下。” 凌无忧面色平静:“我简单搜了一下,扯了一些工具把人绑起来。” 宋卫安:“……哦。” 走到那三人面前,宋卫安瞥了一眼一直垂头哭泣的龚麦麦,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刚想蹲下来,一用劲却扯到了屁股,咬紧牙关才没喊喊出声,连忙改蹲为弯腰,撤下了那两个蒙面人的面罩。 两人面容惊恐。 宋卫安也是吃了一惊:“吴梅,龚大力?怎么是你们!?” 他转头看向龚麦麦寻求解释,却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幅度更大了,看起来哭得更伤心了。 吴梅和龚大力的嘴巴被凌无忧绑住了,宋卫安便问龚麦麦:“你是龚麦麦对吗?你还好吗?” 龚麦麦还在哭,凌无忧走过来道:“她嘴巴被针线缝起来,说不了话。我进来的时候吴梅和龚大力躲在暗室里,想偷袭我,吴梅手上有枪,不过她不会用,应该是临时上手。” 宋卫安立起身来,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家三口,啧啧摇头:“行了,先把人带上去吧。” “收到。” “好。” 宋卫安把吴梅和龚大力腿上的东西给解了,上半身没管,只让他们可以走动。他在后边催着这对连体婴赶紧走。 凌无忧想去把跪坐在地上的龚麦麦拉起来,下意识用上了左手,左肩连着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凝滞了一下,她想了想,把人松开了:“你来。” 时垣可是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语气稍急道:“你左手怎么了?” 凌无忧轻描淡写:“被砸了一下,使不上劲,出去再说。” 时垣紧紧抿着唇,把龚麦麦扯了起来,扶着她往外走。 雨不知何时停了。 池奚观坐在洞口,时不时把头探进去看一看,喊一喊,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宋队——小凌——时垣——” 喊得嗓子都哑了。 这洞里不知道什么构造,隔音还挺好,几人快到第二节 楼梯的拐角时,才听见了池奚观的喊声。 宋卫安也喊了一声:“别吵!” 池奚观听见了,兴奋不已:“好!!” 这声震耳欲聋。 在下边待了好一会,凌无忧总算出来了,外边空气比里边丰盈而新鲜,她深呼吸了几下,敷衍地回复着两只瓜哥的关心: “嗯嗯,没事,我很好。” “一点小伤,问题不大。”
第409章 伤口 凌无忧和龚麦麦一起被送到了医院。龚麦麦去拆线,她去缝针。 因为伤口正好从后脑勺连到脖子,处在两者的交界,所以凌无忧后脑勺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小块,医生给她打了麻药,比起针线在肉间穿梭的诡异触感,凌无忧满脑都是自己以后扎马尾秃了一块的模样。 “脖子上的伤口要深一些,不过不长,大概一厘米左右。后脑勺有头发挡着,较浅一点,但是有两三厘米长。”医生一边缝一边和她唠嗑,“我一共给你缝了五针哦。” 凌无忧问:“秃了吗?” 医生安慰道:“你这么年轻,很快就长回来了。” 时垣也在她后边看了看:“没有剃掉很多,不是很明显。” 凌无忧想了一会,很快就想开了,反正就算秃了也是在后脑勺,她自己照镜子又看不到,问题不大。 至于别人怎么看,关别人屁事? 缝好了,医生嘱咐道:“这一个星期不要碰水,五天后过来拆线。期间不要吃辛辣、发物、海鲜,注意忌口哦,不要做激烈运动。这几天还要记得经常给伤口消毒,涂药膏,吃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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