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澄手心里除了汗,还有男孩子嘴里的热流,湿得像雨季吸潮。 “别洗!我爱!我超爱!” 她那天都没能看到9917的后背,没曾想是这样一幅绝美的风景! 想想日后,她快乐的时候就跟9917接吻,更快乐的时候,还可以向9917撒娇,做主让她趴在这张绝美人面上,跟刺青里的玫瑰少年接吻—— 嘶。 她不行了。 可惜没多久她现充男友就被亲哥召唤。 稚澄站远了听,大概原因是麻将三缺一。 ? 现在的年轻人大白天就这么醉生梦死了吗。 浪荡子!夜场咖!大海王!啊呸! 稚澄之前也迷恋过这一款,哥哥渣归渣,魅力实在是顶顶好,但看浪子凌扬就知道—— 谈恋爱的下场都很惨。 前任都藕断丝连的,还不停给她惹出烂桃花! “方哥那边吗?行,我晚上再过去。” 梁笑寒舔了舔唇,他腰后那一抹奇异的触感还没有彻底消散,让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不太舍得挪离。伴随着嘭的一声,硬球落袋,那边狂热的尖啸与笑声骤然响起,燥热的声浪几乎要冲破梁笑寒的耳膜。 他哥又在一杆清台把妹了吧。 梁笑寒揉了揉耳朵,听见他哥声嗓慵懒,“你那毕业生游戏还没玩够?还是说你在玩学姐舍不得来?” “……哥!!!” 梁笑寒吓得捂住手机,求饶,“我旁边有、有人呢。” 稚澄不高兴捅了捅他腰子。 什么有人。 我就只能是“人”啊? 梁笑寒舌尖抵着下颚,小声改口,“我女朋友在。” “……哦?”他哥笑,“昨天还是个潦草的单身小狗呢,梁笑寒,你进度可以的啊,哪家的姑娘?” 大概是电话外放,那边的朋友也在嘶笑: “是弟妹吗?带来哥哥们掌掌眼呗。” “好耶!咱们弟弟情场终于领先哥哥一步,太争气了!” “弟妹,呼叫弟妹,斐爷想喝这一碗弟妹茶可是想疯了哈哈!” 他哥又是几句笑骂。 “乱翻江心呢,都一边儿玩去。” 稚澄竖起耳朵。 那男生的嗓音偏凉,像银碗盛着的一捧初雪,贵气斐然,又沾染了令人骨软肉酥的欲。 也许是隔得远,那音质被沛然热浪拉扯得有些模糊,更夹在一片哗啦啦的热闹洗牌声中,隐约传来女孩子的娇笑,听听那声儿,还不止一个呢,“斐爷,你都赢走了所有的水果糖,就给我吃一块嘛。” “急什么呢。”男生也笑,“这不是在给你剥糖纸么小蝴蝶。” “太急了可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稚澄脑海里掠过一个画面: 亮彩糖纸被那两根雪冬长指拨开,窸窸窣窣的脆响,对方动作慢条斯理,又充满怜爱,仿佛在剥开情人那一条玫红浆果的紧身包臀鱼尾裙,直到她褪去所有的伪装与防备,露出最甜的一抹糖心。 那女孩儿暧昧地撩拨,“那我不急斐爷给吃么?” 那头轻笑,“好孩子才有奖励。” 游刃有余。 ……噫。 情场定海神针叭。 稚澄倒是没空理会男友亲哥的情场等级,她认真问梁笑寒,“你家出情种多一点呢,还是滥种多一点?” 梁笑寒:“……” 可怕的问题! 康温路,方宅。 方家大少方应醒推着牌,笑着道,“看看,是哪家小情圣来了。” 等梁笑寒走到近前,众人才看见他捂着脖子。 “……怎么这是?受伤了?” 哥哥们当即骚动。 “哪个小兔崽子敢动我们团宠寒寒?!” 班斐正坐在另一侧的天鹅绒沙发,烟灰色德绒高领,腿边折着一片橙柚色的糖纸,那一抹活泼又热情的光辉流砂般涌动,仿佛灼烧他的指尖,从指骨缝隙中耸出两只尖翘的羊角,年轻女伴们为讨他欢心,争先恐后预定这一只橙纸小绵羊。 班斐敷衍过去,掠眼看他弟弟,声嗓沁出一缕寒意。 “谁干的?” 梁笑寒架不住哥哥的追问,只好扯下了手。 “我女朋友干的。” 原来他脖子戴了一只choker,哑光黑,轻软皮,最骚的是,那块小皮用爆粉荧光笔唰唰写着: 这狗有主哒~! 众哥哥:“……噗呲噗呲噗呲。” 疯狂忍笑。 这不就跟小公狗圈地盘一样吗,看来这位弟妹年纪小且占有欲强。 梁笑寒:“……”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班斐走过去,勾起这一块小软皮,那字迹短短胖胖的,很孩子气,有一种被年幼情人捉弄的影子。 “看来新弟妹很叛逆啊。” 班斐勾了勾唇。 梁笑寒:“可不是她超凶的QAQ!” 梁笑寒:“我要不答应她追求哥你今天就见不到你亲爱的弟弟了!!!” 班斐挑眉,“那不挺好,终于有小夜叉能管住你了,放心,亲哥会给你收尸的,大胆地去恋爱吧。” 梁笑寒:“。” 您说的跟好像连墓碑都给我准备了。 哥哥都笑到不行。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哗啦——” 众人坐到麻将桌前,开始哗哗洗麻雀儿牌。 等班斐那一双手都上了桌,大家才发现他右手无名指缠着一圈ok绷。 嚯!白胖玉桂狗! 显而易见是女孩儿的偏爱。 先前斐爷都是左手架杆,而且他又没有戴手部饰品的习惯,都是雪涔涔的一片白,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注意到。 离他最近的方家大少啧了声,“您这位又是何方神圣呢?也不带来给兄弟们叫声嫂子好?斐爷,藏着掖着可不像你作风。” 这话一出,全场女孩儿芳心破碎。 “今天难道是梁氏公子上岸日吗?” “麻雀飞到糖堆上!得!空欢喜!” “都名草有主的那咱们这些姐妹还玩什么呀?走了走了。” “就是,小寒爷也就算了,怎么斐爷也有了啊?!” 梁笑寒:“……” 你们倒是冲我哥发火啊,冲我干啥。 “那家伙太老实,没意思,陪着玩了几天童话游戏而已。” 班斐轻笑着,行云流水般砌起一条整齐的翡翠塔,女孩儿为他灵活漂亮的长指而怦然心动,心想若是这双手能在身上作乱,也不枉她们抛了整晚的媚眼,眼儿都抽筋了。 听说这位班梁大少是国外留学的,礼仪学得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吝啬得连个贴面吻都不给哪。 倒像是一尊翡翠佛,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欲,远看透彻晶莹,人们却难以参透他的琉璃心肠。 很快,这翡翠佛迤迤然下了牌池。 “碰。” “吃。” “自摸。” 场场大满贯,清一色,众好友输得脸色发青。 当然最惨烈的,还是亲弟弟。 当亲哥坐庄,梁笑寒恰好是他的上家,每打出一张牌都被他哥全盘照收,成了全场最大的怨种。 梁笑寒气得吨吨吨了好几瓶果酒。 直到一通电话切进来,果酒大暴狗秒变温甜小猫咪,他委屈道,“我哥他不做人,今晚都快把我内内都赢走了。” 班斐支着腮,嘴角微勾。 “啊?那我给哥哥买新的呀!” 女孩儿软软地哄,但难掩那沙哑粗厚的低音。 全场压低了笑闹声,凑过去听。 梁笑寒这家伙小气得很,都不像他哥大方给他们放外扩语音。 “哥哥喝酒了是不是?声儿都哑了!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好!那你快来!我哥没人接,气死他!” 梁笑寒略带得意。 班斐低嗤,“梁笑寒,你飘了啊。” 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泼了泼脸,洗去倦色,随后走下楼,忽然被人凶狠撞了下,对方啊了一声,戴着一只黑口罩,头也不抬道歉。 再然后。 他弟弟被这人扶着出去,葡萄汽水似的鸭舌帽,脑后扎着个圆揪揪。 班斐:? 稚澄压根没在意到身后的人,把梁笑寒抓进了哈佛大狗,油门一踩,飙射离开。 后视镜里快速掠过一张模糊白冷的面孔。 ?! 吓了稚澄一跳。 稚澄骂骂咧咧,什么人啊,深夜装鬼啊,信不信爷削你。 半夜,杭漫野收到梁哥的信息。 梁哥:“你姐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妹?” 杭漫野:“??!!!” 作者有话说: 《情场大少日记》 XX年XX月XX日天气晴 她骑着她的哈佛大狗,带我弟弟跑了。 喷我一车屁股尾气。
第27章 渣女局 只是嘴甜,心里没你。 班斐回到侧厅, 瞬间又成了众人的关注焦点。 “嗳!斐爷你怎么才回来!” “你刚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人们议论纷纷。 见他从洗手间回来,手指还滴着水,旁边的年轻女孩顺势递上了手帕。 班斐侧眼一看。 黑长直,小鹿眼, 夹着枚珍珠发卡, 面孔清纯出水,却挑了一件极显身腰的小红裙, 那两根纤细的肩带编织成了蝴蝶结, 带着一丝女人的妩媚, 招招摇摇地垂在胸前。 这一晚上不是没富家子向她献媚,偏她谁也看不见。 有人就起哄道, “还说斐爷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呢, 瞧瞧,这是失意的样子吗?” “就是,斐爷那张情场贵脸就写着, 恕我直言, 在座的都是弟弟!” “哈哈还真是——” 在红裙女孩殷勤又期盼的目光中, 班斐接过这一方沾染佛手柑的丝白帕,擦拭着手指的水滴,少女那柔软的甜香都仿佛侵入肌体里,教人迷惑了心智。 到了这一步, 没人能抵御这一等的温柔乡。 偏偏她面前的,是圈内有名的情场玩咖,手段只高不低。 只见班斐拭净了水珠, 又将手帕灵巧叠成白玫瑰花, 那绣着名儿的金丝边角, 被他指腹顶起,有意无意簇到花蕊中央,“碧云深处佩珊珊?好妙的名儿。” 红裙女孩碧佩珊微微咬唇。 班斐将白玫瑰递回女孩儿的手心,冲她道了声谢。 他勾腰又笑道,“我错过了什么好戏?愿闻其详。” 没有人知道,这位从容不迫的情场大少刚看了个第一现场的。 嗯。 翻车翻得惨烈无比。 班斐:我连人家车屁股尾气是什么味道都知道:)。 方家大少绘声绘色,“斐爷有所不知,刚冲进来一头小暴虎,闻着味儿就把你弟弟给叼走了。” 大家形容那头小暴虎。 “短发,戴着黑口罩,眼睛跟洋娃娃似的,bulingbuling,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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