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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嘴上逞强，从不妥协，心里也很明白，祁景序对她而言是会上瘾的。 只要沾一点，就很难戒掉。 她连戒烟都困难，别说戒掉他了。 所以隋烟很害怕祁景序对她流露出任何暧昧暗示，她怕自己会头脑发热撞进去，再重蹈覆辙。 她有时候也没那么理智。 “只要他不靠近我，我也能勉勉强强做到和他保持距离，让他觉得我有男朋友，也算是在提醒我自己。” 顾京洋认真消化隋烟这些话里的含义，又问她：“所以，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有过吧，在国外应该谈过，回来之后有没有，我也不太清楚。” “你们当初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不能和好？” 隋烟缓缓说：“无论原因是什么，既然在当初我们选择了分开，就说明我们两个人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了，破镜难重圆，就算强行把碎片粘起来……还是有裂痕，所以我不会跟他和好。” 顾京洋伸了个懒腰：“你们这些都市男女的感情可真纠结……幸好我不用体会这种感受。” 他是无性恋者，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也去做过专业检查以及心理咨询，确认了这一点。 隋烟是通过叶笙和他认识的，他是个模特，签了国内一家大型的模特经纪公司。 不过这个行业男模竞争激烈，目前为止他都只能在国内走一些小型品牌的时装秀，再通过和叶笙合作拍摄比较有风格特点的人像写真，放到社交媒体上，吸引商家注意，靠接点广告来赚钱。 前段时间，顾京洋刚在经纪人的建议下染了一头金色长发，准备利用造型上的巨大改变去国外尝试，能否提升在圈内名气。 如果再不行，他就打算彻底耕耘自己的社交媒体，当个网红了。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办法理解我们这些复杂的感情关系，但是这样才好……和你倾诉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顾京洋眨眼：“我能有点意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隋烟忍不住笑出声。 到家后，隋烟去浴室里泡澡，她裹着浴袍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女人面容姣好，泛出粉色的皮肤依然吹弹可破，那双眼睛自带深情感，天生的勾人。 再往下，是足够引人深陷的性感火辣身材。 一切都充满了魅力，不谈个恋爱实在可惜了。 隋烟长长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义上忘掉祁景序给她带来的所有影响力。 周末，隋烟依旧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除了准备保代考试的复习以外，对丽康生物医药的尽调还在继续。 不过剩下那些工作都是律所和会计事务所在负责，她只需要和他们进行信息同步就好。 祁正会给她打电话，她很意外，但还是客气回应：“祁叔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你妈妈这几天不出去旅游了吗？她说你复习考试肯定不好吃饭，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带着你去吃顿好的，怎么样，有时间吗？” 隋烟心里一暖，无奈道：“我妈就是爱瞎操心，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能管好自己的。” “我当然知道，但这是她给我下的死命令，我可不敢违背，我订了你很喜欢吃的一家粤菜，出来吃个午饭？” 为了让母亲能够放心旅游，隋烟只好选择答应。 去的时候，只看见祁叔叔，隋烟还松了口气，没想到下一秒他就说：“景序见个客户正好在附近，等会儿就来咱们一起吃。” 隋烟皮笑肉不笑道：“嗯，好的。” 祁景序进来时，穿件质地柔软的灰色羊绒大衣，搭配同色系西装三件套，精英的冷峻气质格外迷人。 隋烟抓起水杯，大口喝完，终于缓解了一丝心底躁意。 祁景序看也没看她，径直去坐下，冷淡态度是她之前想要的。 但人就是这种奇怪的生物，体会到被完全无视的漠然后，又有一些揪心。 隋烟暗骂自己几句，低头认真吃饭，两耳不闻窗外事。 可惜祁父和祁景序的每句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年纪也不小了，别让我每次都催你，就不能抓点紧？” 祁景序淡声一笑：“谁说我没抓紧？在努力，您别老催。” “你知道就好，反正这几年最好是把你的个人大事给定下。” “知道了。” 隋烟费劲巴拉嚼完一块牛肉，吞掉，在心里吐槽这家店做菜的水准真是越来越差了。 牛肉炒得这么老，想噎死谁？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顿午饭要结束，隋烟起身告辞，祁父又说：“景序你送烟烟回家？” “祁叔叔，我自己开了车。” “行吧，那就……” “我没开车。”祁景序冷不丁说，“隋烟，你方便的话可以送我一段。” 当着祁父的面，隋烟不好直接拒绝：“哦，那你跟我走。” 祁父落后一步买单，他们先走出去，隋烟低声道：“我可不想送你，你自己打车。” 她久久没等到祁景序的回答，刚抬头去看他，就见身边男人抬起手臂，一把将她按进怀中，转身躲在旁边广告牌后。 隋烟嗅到他身上的冷松香味，脑袋发懵：“祁景序你干什么……” “安静。”祁景序用大衣裹住她，在她耳边低声，“你的同事在那边。” 第17章 不把祁总放在心上 属于祁景序的温度透过衣衫面料，从隋烟和他的皮肤触碰之处一寸寸蔓延至全身，像是要钻进血管里，逐渐控制她所有思维。 她只能姿态僵硬的被他搂在怀中，此刻也没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她害怕会被同事发现，下意识紧紧攥住了祁景序的衣服纽扣。 被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全然包裹着，密不透风。 隋烟心跳极快，也能够感受到祁景序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那里的皮肤本就敏感，不知不觉间已经红透了，像是随时要烧起来。 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他们这样亲密拥抱。 不知过去多久，隋烟低头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喉结，忍住想要咬上去的冲动，克制情绪问：“怎么样？走了吗？” 她一开口，同样温热的呼吸朝着男人脖颈不偏不倚缠绕上去，掀起痒意，快要酥进骨头里去。 独属于她的香味，也和祁景序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清冽里混合着勾人的甜，丝丝妩媚。 祁景序咬紧了后槽牙，一手尚扣在她的腰间，指尖上力道不由自主大了几分，更用劲将她箍进怀中。 “还没有。”他低沉嘶哑的声线随之响起，语气是极度隐忍后的冷静，“再等等。” 他这语调实在过分正经严肃，隋烟也就当了真，更不敢去赌那种可能性。 万一同事迟迟没有离去，她从他怀里钻出去刚好被看到…… 流言蜚语很快就会再传播出来。 金融行业的八卦向来为人津津乐道，甚至会让圈外人都跟随着一起吃瓜。 但凡哪家券商投行出点什么桃色新闻，不出一天就能传遍整个行业，对当事人的影响有多大，可想而知。 隋烟不能去赌，也不愿意承担任何可能的风险。 从此刻开始，时间几乎是以秒在计算，过得极慢，连带着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 隋烟数着自己的心跳，大概过去五分钟后，终于听到祁景序说：“走了。” “走了？” 悄然松口气，隋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推开他，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客气疏离的笑容：“刚才谢谢你。” 祁景序身姿挺拔的站着，神情淡淡：“不谢。” 隋烟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不和你一起出去了，再见。” 为了避免被发现的风险，她迅速转身告别祁景序，从另一个通道匆匆离开。 等她已经走出很远范围，吹到了室外的寒风，忽然一个激灵，像是终于清醒过来。 她刚才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过同事的身影？ 祁景序说看到了，就是看到了？ 隋烟不禁怀疑，祁景序是不是在趁机占她便宜。 但是祁景序……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隋烟成功说服自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又是新的一周，除了丽康生物医药项目，丰胜建投的尽调也终于有了结果。 由于丰胜建投确实隐瞒了许多重要信息，在君合证券建议下，IPO的计划暂时终止，他们需要完全将内部的风险信息解决之后，才会重新启动后续工作。 所以目前为止，隋烟手里的事情稍微少了那么一点。 周中，丽康生物医药也终于完成开始了上市前股份制改革的工作流程，从责任有限公司登记改立股份有限公司，准备继续接下来的工作流程。 隋烟盯着手里的小朋友们完成了一部分尽调报告，然后开始准备招股说明书，无数打印出来的底稿堆在面前，光是看着都令人头大。 到最后，这些资料加起来估计有几十个G，但凡哪一页出点问题想要修改都是个麻烦活。 好在那些非常琐碎的工作已经不需要隋烟亲自去做了，而那些正在海量资料文件当中埋头苦干的小朋友们，也是曾经的她。 在这期间，隋烟还要和其他同事对丽康生物医药相关负责人进行辅导。 先是要求丽康生物医药根据之前尽调报告的各种问题整改，再对董事高层的相关人员进行法律法规、上市公司必备知识的培训辅导。 学习结束后进行内部考试，然后向证监会报送辅导总结报告，提交评估申请，只有等证监会通过，丽康生物医药才能够继续申请上市。 不过整个辅导期会长达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隋烟都会持续的和丽康生物医药高层接触，辅导他们学习相关知识，免得回头证监会来审查，万一进行书面考试，却考不过……就尴尬了。 周五，隋烟先和刘盈一起，带了个实习生前往丽康生物医药，进行第一轮的辅导工作。 说通俗点，就是给这些老板董事股东们上课。 课程到下午结束，丽康生物医药的董事长娄康很热情的要请他们吃晚餐：“我都已经给祁总打过电话了，叫他今晚必须赏光，各位今天也辛苦了，这顿饭可不能拒绝我啊！” 隋烟笑意盈盈，表情不变：“董事长，您的面子谁敢不给？就算现在外面下冰雹，世界末日了，这顿饭也得吃。” “哈哈，隋经理，你这个年轻人很幽默嘛！” 娄康五十好几了，为人爽快耿直，也不摆董事长架子，很快就安排自己的秘书准备一辆车先送她们去晚餐的地点。 娄康的秘书没有跟车，车上，实习生徐漫漫小声问：“祁总等会也要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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