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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孟栀乔跟着点点头，又附加解释一句：“你不要误会啊，我这不是不信任你，就是跟去看看有要帮忙的吗？” 陆言琛看破不说破，冲她露出一个笑容：“辛苦你了。” …… 半小时，陆言琛开车，带人来到夜色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杯壁碰撞，音乐声震耳欲聋，两人穿过人群，找到陆亦笙。 昏暗的灯光下，见她一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摆着几个空荡的啤酒瓶。 陆言琛牵着孟栀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白潇潇呢？” “在那呢？”陆亦笙指了指坐在吧台上的人。 见她的脸上带着醉酒的嫣红，明媚的双眸，因醉态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愠色，双手托腮，遥遥望着窗外。 “带她回去。”陆言琛起身，就要去把人带走。 陆亦笙拉住她：“哥，你先别过去，潇潇姐的情绪不好，我刚刚碰了她一下，试图带她回家，她表现得非常排斥，差点跳下去。” 听着她的话，陆言琛顿了顿，停下脚步，看向孟栀乔。 “你看我做什么？”男人望过来视线，让她表露出疑惑。 “你和我一起过去。”陆言琛牵着她的手。 “她这会情绪不好，你不怕我过去刺激到她。”孟栀乔挣开他的手，陈述事实。 “你上次也说过，不能因她的情绪，就牺牲你的利益，忽略你的感受。”陆言琛提起上次白潇潇走丢，她说过的话。 “奥。”孟栀乔情绪淡淡，没能表现出很大的惊喜—— 迟到的深情比草还贱，在她这里，过后的补救和承诺，都与这浅如草的深情一样。 “阿琛，当时没能做到的事情，过后给我，我也不想要了。”孟栀乔嘴角轻飏，眼里淡到没什么情绪。 “我不在乎，你也不用特意为当初的话做补救，今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我都习惯了，不会和你吵，你放心过去。” 孟栀乔看着他，脸上一直挂着轻轻的笑容，像是真的不在意。 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陆言琛阴了脸，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着牙道：“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过去。” “我不去。”孟栀乔挣开他的手：“我留在这和阿笙喝酒，或者你是”嫌这位白小姐情绪太稳定了，想给她找点刺激？” “你说了是过来帮忙的，就不能坐在这里，我现在需要你帮忙，和我一起过去。”陆言琛找着理由，哄她过去。 她当时在乎的时候，这男人无关紧要，现在她不在乎了，他又一副较真的样子。 “阿琛。”孟栀乔还他，一双漂亮瞳孔，肆意的笑开：“你不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我的样子怎么了？”陆言琛还没意识，抬手摸了摸脸。 “打脸。”孟栀乔红唇轻启，轻飘飘送给他两字。 “孟栀乔。”陆言琛咬着后槽牙，克制住心里的怒火，尽量不让自己与她动气，一手拎住她的后颈，押着她过去：“你说我打脸，今晚这脸我就不要了。” 他拎着她坐在白潇潇身边，摁在吧台上，强迫威胁着：“你就在这看着。” 白潇潇看到走近的男人，迷离的双眼，似是有了一点点清醒，她嘴边挂着痴痴的笑容，整个人扑过来：“言琛，是你啊？” 陆言琛下意识躲开，瞪一眼坐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孟栀乔，她要抱你男人，你就这反应。” “阿琛，我记得你提过，白潇潇情绪不稳的时候，要尽量照顾她的情绪，不要刺激她。”孟栀乔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用他的话堵她：“你看她现在像情绪稳定的人吗？” 似是听到两人的争执声，白潇潇转过头来看着她，露出一口白牙：“孟小姐，你也在啊，真是到哪都摆脱不了你这个讨厌鬼。” “是啊，我现在就消失。”孟栀乔放下酒杯，就要离开，被男人一把拽住胳膊，恶狠狠道：“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等着。” 白潇潇晃了晃脑袋，身上的酒意散了些，眼底恢复了些清明，盯着身边的两人，拍了拍脸：“你们都好虚伪啊，明明觉得我是个麻烦，都不想来，偏偏还要过来。” 说完这句话，她冲散开两人，拖着身体，摇摇晃晃走出酒吧。 马路边上，她像是行将枯木的老人，眼神无光，麻木机械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完全看不到身边的车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陆言琛，孟栀乔，陆亦笙三人跟着出来，看着她枯木死灰的样子，陆亦笙小声问了句：“哥，潇潇姐，她是不是……”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陆言琛也不清楚她现在的状态，不能直接给出她答案，保守地说了句：“先带她回家，找医生过来看看。” “滴…滴…滴…”前面响起一道刺耳的鸣笛声，三人同时抬头看去，见白潇潇跪在地上，司机站在旁边，骂骂咧咧：“滚啊，想死别死在老子车前，真是她妈的晦气。” 白潇潇像是听不懂她在骂什么，一脸痴呆的坐在地上，整个人目光无神，旁边的司机，忍不住用脚踢拉她。 陆言琛赶紧闪过去，拽住司机的手，冷声警告；“你干什么？” 孟栀乔和陆亦笙跟过去，扶起地上人，见她身体紧绷，手脚发麻，不断颤抖。 “潇潇姐，你怎么了？是方才伤到哪里了吗？”陆亦笙紧张担心问着，眼里都涌上了泪水。 孟栀乔和她一起，费力把人扶起来，见白潇潇一副木木呆呆的模样，赶紧唤道：“先别哭了，应该不是让车撞到了。” 又招呼陆言琛：“你快过来看看，她这样子，你熟悉吗？” 他正和司机交涉，听见声响，瞧了一眼白潇潇，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 第90章 媾合 见陆言琛不是软柿子，态度还非常强势，开车的司机说了几句软话，赶紧溜走了。 陆言琛走过来，见到白潇潇，脸上立刻变得凝重起来；“阿笙，先送她回家，打电话联系国外的医生。” “哥，潇潇姐，这是怎么了？”陆亦笙忧心忡忡。 “她这种情况，我之前去国外见过几次。”他没把话说得太清楚，担心吓到陆亦笙。 她们扶着白潇潇坐上车子，半小时后，车子开进小区。 三人上楼，陆言琛主动去厨房，给白潇潇倒了杯热水：“你的药呢？” 他这熟门熟路，习惯性动作，惹得孟栀乔心头一跳，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想起陆言琛每次出差，整个人一走就是十天半月，莫非这些日子，他都……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事实真相可能非常残酷，不是她想见到的样子。 白潇潇喝过热水之后，整个人平静了许多，身体也没开始抖得那般厉害，她没看陆言琛，更像是在看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药，扔了。”这话不知是说给男人听，还是她听。 “白潇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陆言琛面色冷如冰霜，瞳孔紧锁，深深的凝望着她。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非常清醒。”她凑到男人耳边，唇角擦过他的脸颊，苍白无力的说着：“言琛，我如果不这么做，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踏足这里了。” 她的声音不大，空灵的话，还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孟栀乔心中一颤，瞬间觉得胸口堵得慌，窒闷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恨恨的盯着陆言琛。 这个房子，是他买给白潇潇的，他这算什么？ 金屋藏娇吗？ 不对，她和白潇潇都是他养在身边的女人，谁是娇还说不准呢？ 男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潇潇心上，分不出闲暇给她。 见他一张脸凛若寒霜，声音冷酷：“你威胁我？” “言琛，我不敢威胁你，我难受，我痛苦，我爱的人不爱我，伯母厌弃我，阿笙远离我，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边说着，边往后退，站在窗户边，仰着一张小脸，泪水潸然直下，秀丽的容颜上，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她的样子，是柔弱的，也是令人心疼的。 “潇潇姐，你站在那里，不要乱动了，可以吗？”见她靠近窗户，陆亦笙心里害怕极了，祈求般说着。 听到她的话，白潇潇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哆哆嗦嗦爬到窗户上，一副随时准备开窗跳下去的样子。 陆言琛见她的注意力被分散，落在如何打开窗户上，整个人迅速上前，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安放在沙发上，同时紧紧锁住窗门这些地方，吩咐陆亦笙把屋子里的危险工具都收起来。 被救下来的陆亦笙，不断蜷缩着肩膀，呜呜咽咽哭泣着，伴随着生理性呕吐，身躯颤抖。 她这种情况，惹得陆言琛头皮一麻，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症状，先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肩，温声安抚。 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在孟栀乔眼里，看着他这自然的动作，熟络的眼神，她似是一切都明白了。 陆言琛从没在白潇潇的生命里缺过席，就算分手，两人也是藕断丝连，之前的冷漠，不过是在她面前的避嫌罢了，心脏逐渐生出绞痛感，克制不住的痉挛疼痛，冷汗渗透后背，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 陆言琛这会的心神，全都在怀里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看着白潇潇情绪稳定下来，人也变得安静，乖巧地趴在他怀里，才抽出时间看向孟栀乔。 像是感受到男人的视线，她抬眸看去，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看着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女人，孟栀乔出现短暂的失神，怔愣片刻，粲然一笑，轻轻勾唇：“看你这样子，今晚是要留下照顾病人。” 她嘴角漾着明媚的笑容，脸上一片晴朗，让人瞧不出她说这话是真心还是讥讽。 白潇潇这种情况，陆言琛还做不到，弃她不于顾，他不敢去猜她话里的意思，只能应承着：“回家之后，你们早些休息，不要熬夜。” 听到这话，孟栀乔看着他，有点失望，表现得不明显，干涩开口：“我先回去了。”又看向陆亦笙：“你回去吗？” 她摇摇头：“我不放心她，我想留下陪着潇潇姐。” “嗯，行。”孟栀乔没有勉强，甚至还露出一个笑容：“车钥匙给我。” 陆言琛看着她眼角眉梢的笑意，猜不出她是什么情绪，车钥匙递给她时，捏了捏她的指尖，以示安抚：“别多想，注意安全。” 孟栀乔摇晃着手里的钥匙，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目清冷，难得这人在所有心思都寄在白潇潇身上时，还能抽出一点闲忙来安抚她。 陆言琛听着她这声笑，就像石子投进水里，在心里泛起一层层波澜，他想再开口补充点什么，人已经转身，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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