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知抿紧唇,心慌乱道:“不可以!” 苏又黎又靠近了一些,停在离从知知约三十厘米处,恰恰好嗅到她发丝香气的位置。 “只亲亲锁骨。” “……哪里都不可以!”这个位置的亲吻最暧昧好吗! “那就耳垂。” “闭嘴!不可以!” “那,嘴唇呢?” 苏又黎又靠近了从知知,这次几乎睫毛对着睫毛,呼吸缠着呼吸,彼此心脏的跳声都是如此清晰可闻。 唇齿还是交融了。 从知知后仰着头,纤细修长的脖颈被苏又黎的大手温柔地摩挲着,小巧的下巴被抬起来,唇瓣被艳红的舌轻柔地含住。 赛马比赛结束没多久,她出了一身汗,还没来得及喝水,唇瓣似乎都干燥起皮了。 被舔砥时,有种粗粝的磨砂感。 很快,她伸出手,推拒苏又黎不经同意就吻过来的脸,却被抓住手,勾住了苏又黎的脖颈。 彼此都陷入得更深了。 车开始晃动。 过了很久,有个戴墨镜的女士提着衣袋,走过来敲了敲车窗,没等车窗降下,就把衣袋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咔——” 车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潮热的气息从车内散出来,随后探出一只指节分明的手,高奢古董腕表下面有一枚新鲜出炉的齿痕,像是猫咪发怒时用尖牙撕咬的。 那双手把衣袋勾进车门后,反手把门关上了。 寂静的停车场,黑暗的角落,再次陷入无人得知的喧嚣之中。
第42章 初吻 宣讲完毕, 喻复把话筒还给讲解员,从台上走下来,偶然瞥到张修幸灾乐祸的笑容, 也没有想太多。 他虽然被甩了, 但依然充满自信,以他的身材长相和学识修养, 完全有资本再把人追回来。 张修一个单身汉, 搞不好还是处|男,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他就不信张修这辈子不会被人甩一次…… 等等……! 苏又黎去哪儿了? 台上一派稀稀疏疏、点到即止的英伦式客套社交, 其中全然没有苏又黎的身影, 与此同时, 从知知换衣服至今还没有回来。 喻复瞬间理解了张修幸灾乐祸的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 他勉强对那些上前安慰鼓励他的人点头微笑, 转身去了僻静处,给从知知打电话。 等待接通的时间,非常煎熬。 如果苏又黎废物一点,这些时间都够他们战斗两回了。 “喂——” 通话接通了,那边的女声带着一丝丝娇里娇气的甜腻。 喻复心松了一下, 还以为从知知是在对他撒娇, 嘴角上扬, 轻嗯了一声。 两秒后,他反应过来:“知知, 你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那边沉默不语。 喻复待的地方虽然偏僻, 但不远处就是觥筹交错的宴会, 总还是人声嘈杂的, 以至于他没听到听筒另一边衣料摩挲的声音。 “嗯,我不回去了。” 从知知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喘, 似乎刚刚激烈运动过:“我现在正准备回家……我下午就去找房子。” 喻复皱紧眉,也顾不上试探苏又黎在不在她身边,立即道:“你不用离开,我会让秘书把家里的摄像头全部拆掉,也会把我的行李都打包走,知知,你放心,我不会再监视……” “嘟嘟嘟——” 没等喻复说完,通讯就挂断了。 喻复拿开手机,微微茫然,不明白他刚刚说错了什么。 * 地下停车场。 开着冷气的豪车内。 从知知抱着胸,怒视着拿走她手机的苏又黎,没两秒,似乎意识到抱胸这个动作会让雪白的沟壑愈发波涛汹涌,引来对方令人恐惧的欲望,她又悻悻放下了手臂。 “把我手机还给我!” “摄像头、监视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知知,回答我,”苏又黎靠过来,眼眸含着水色,嘴唇微微红肿,额角还带着欲望升腾的汗意,“他对你做了什么?” 从知知撇过脸,露出修长脖颈上几块暧昧的深红吻痕,然而她的语气却冰冷寡淡:“这是我和喻复之间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换来了长久的沉默。 “我想亲你。” 又是这句话,苏又黎垂首含住从知知的耳垂:“刚刚还不够。” “我要回去了。”从知知抬手,推拒着他的靠近。 喻复的电话没打来之前,苏又黎湿热黏糊的吮吻快把她融化了。他似乎天赋异禀,很温柔很会亲,每个敏感点都能照顾到,以至于他们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从知知却觉得他们好像真的做了什么。 可怕的男人…… 再待下去,这辆车恐怕就要上演史诗级地震了。 她知道苏又黎的本钱,是她喜欢的那种,恐怕会让她更加上头。 昏暗的光线中,苏又黎埋在她的肩膀,似是有无限依赖和缱绻:“知知,你是我的。” 从知知反手打开了车门,抵住苏又黎的胸膛后,转身下了车。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打下来,她回身望着苏又黎,睫毛的阴影掩映住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清她的内心。 “我是我自己的,另外,”她拢了拢身上的长款驼色风衣,“多谢你的衣服。”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坐在出租车上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观树时,从知知越想越觉得,做人还是要道德低一些,素质差一点才能过得好,别整天算着她欠别人多少,别人又欠她多少,那只会给自己带来无谓的烦恼。 她这一辈子和这两个男人恐怕是难以两清了,不过不能两清就不清,每个公司都有收不回来的应收账款和付不了的应付账款。 人生也是如此,一笔笔烂账,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清算的。 只是,主动欠债和被动欠债还是不一样的,她必须要自谋出路了,否则面对这两个男人时,她将是无休止的被动。 回到家中,从知知来到衣帽间,翻出了她的画板。 刚开始同居时,喻复其实准备了一间画室给她,但她那时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朝夕相处间,喻复也隐隐察觉到她无法画画的事,未免她触景伤情,画室就被装修成客房了。 可惜喻复不懂,原画师基本上都是用计算机绘图,很少用纸质画板,他精心准备的画室根本没多大用处。 想着,从知知叹了口气,她没有办法再画画,也是因为喻复的好妹妹叶妄离,这笔烂账才是真的说不清。 她把画板搬到阳台,将颜料挤在调色格里,想试试最原始的绘图办法能否找回绘画的初心。 然而调色还是可以调的,就是笔尖颤抖,根本无法在纸上落笔。 从知知心情怅然,放下笔,望向遥远天际的烟波浩渺,和高楼耸立下的川流不息。 莫名的,她想起地下停车场昏暗的车内,潮湿滚烫的吮吻让她十分局促和仓皇,而呼吸声和心跳声又是那样激烈,仿佛能穿越时空,抵达此时此刻的耳畔。 她好像很没有出息,明明严词拒绝了苏又黎的亲吻请求,还是在他靠过来后,没出息的任由他索取。 恍惚间,她想起她和苏又黎的第一次接吻的场景。 不是苏又黎口中的大二上学期下初雪的那天晚上——那晚她喝醉了完全没有印象。 而是大二下学期刚开学的那次。 正月里的S城分外冷,她要斩断苏又黎身边“桃花”的热情,却没有被消减半分。 听闻音乐系的系花偷偷给苏又黎塞情书了,她一大早穿着羽绒服和棉靴爬到学校的图书馆,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她发誓,她中考的体育加试,也就跑这么快了! 但总算赶在苏又黎来之前,把系花塞在苏又黎桌子上书籍下的情书,抽了出来。 只是刚把情书塞进袖子里,苏又黎的声音就于身后传来。 “你在做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苏又黎的脸上其实没有警惕只有疑惑。 按照重逢后苏又黎的说法,他们那时处于恋爱期,苏又黎对她没有防备也是正常的。 但那时的她不这么认为。 或许是做贼心虚,她认为苏又黎是在怀疑她干坏事,她也很害怕苏又黎发现她把别人给他的情书,偷偷藏起来的事。 不知何时起,她不自觉地开始维护自己在苏又黎面前的形象。 她说:“我刚刚吃了烤红薯,我听说你们家管得特别严,你应该还没吃过烤红薯吧?你要……尝尝吗?” 她其实没有勾引人的意思,只是被吓的语无伦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打消苏又黎的怀疑,就下意识发出“你吃了吗”“这个很好吃”这种Z国通用的客套问候用语。 苏又黎却点了点头:“可以,我们走吧。” 她一脸茫然:“啊?” 但还是乖乖跟着苏又黎来到图书馆的楼道里,躲过坐在台阶上背书的人,然后面对面直白地站着。 她率先局促不安起来,捏着袖子里的情书不知所措。 然而一抬眼,苏又黎已经垂首贴了过来,睫毛都要扫过她的鼻梁,她瞬间胀红了脸,小声又怯怯的,问他要干嘛? 苏又黎的唇就贴住了她的唇。 舌尖也探了进去。 抱着她的腰,认真仔细地把唇齿间烤红薯的味道品尝了好几圈,才慢慢退出来,还给予了高度评价:“是甜的,很香。” 回到现实,从知知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把脸深深埋进了胳膊里。 她突然发现,苏又黎这家伙果然在大学的时候就很闷骚!!! 她根本没那个意思,他却趁机把她亲个彻底!!! 可恶!她那时候完完全全被男神光环欺骗了,苏又黎简直就是个披着白月光皮的大灰狼!!! 然而现在再义愤填膺,对过往也于事无补了,从知知羞愤地趴了一会儿,就扭头去看空荡荡的画板。 想了想,她翻出手机相册里苏又黎曾发过来的大尺度照片,再次坐在画板面前。 一分钟后,她骂了句该死。 画板上男人流畅的肌肉线条,让她觉得自己完蛋了。 下半辈子不会只能靠画色图,或者画擦边色图赚钱吧?! 在Z国,好像是不太合法的…… 从知知赶紧摇摇头,把画板上的画纸取下来,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也是这一扔,阳台上枯萎的花花草草暴露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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