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击碎了顾梨内心的柔软,眼睛有些红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阿梨,”江月琅叹了一口气,带着些可怜的看着她,“你就没想过还有别的可能么?” “什么?”顾梨茫然又无助的看着她。 “你喜欢上闻屹扬了。” 江月琅的语调很慢,很舒缓,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可听到顾梨耳朵里,却像是平地一声雷,在她耳朵边炸开,一直炸到她的心口,让她的心脏砰砰的跳着。 血液剧烈的冲撞让她有些呼吸不顺,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嘴,带着几分茫然和不可置信的,眼睛都有些睁大了看着江月琅。 江月琅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很吃惊么?” “……” 她何止是吃惊,她几乎觉得,这简直算是惊吓。 闻屹扬是谁啊? 从根上扒,他是自己的死对头啊,从学生时代开始他们就开始互掐—— 虽然到现在,顾梨都不愿意承认,是她更挑事。 明明就是闻屹扬太气人了。 她……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会啊。 江月琅看着她复杂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不难理解,确实一时间挺难接受的。 她又说:“你自己想想,从你和他结婚以后——”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顾梨的什么点,挺激动的说:“是假的,假的!” “好吧,假的。”江月琅不打算在这个点上和她争论,却又默默补充着,“虽然你们已经受法律承认和保护的‘假’结婚。” “……” 看出顾梨脸色有点不对,她赶紧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但是你想想,那之后,你和我说过多少次他,秀过多少次恩爱,给我喂过多少次狗粮!” 江月琅终于将多日来的幽怨说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顾梨否认三连,却有点没什么底气声音来凑的说:“我那不是,不清醒,以为我们很……很相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她可以非常自然没羞没臊的说出口,现在只是说这两个字,都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可是,你当时和宋谨言清醒的在一起时,都没这么‘相爱’你不觉得么?”江月琅故意将“清醒”和“相爱”两个字加重,无情的拆穿她。 “……” 顾梨眼睫轻眨着,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但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好像又试探着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这样的。 江月琅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难以接受。 毕竟,这些年,她是怎么和自己吐槽闻屹扬的,她都还记得。 以至于之前闻屹扬在她心中的形象都很差。 但是这大半年来,闻屹扬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觉得这期间应该是有误会的。 她安抚着,“其实,喜欢上闻屹扬也很正常嘛。对于有求必应的,也事事报备,你们能有生活中的沟通与分享,不像宋谨言那样,那个时候你谈的是什么恋爱啊,我都有点看不下去。说失联就失联的公事公办,哪像闻屹扬啊,还会下班给你做饭,还鼓励你做想做的事,一整个内外治愈啊——” 江月琅觉得,自己都快要心动了,这是什么完美伴侣。 但她说着说着,忽然话音一顿,因为她看到面前的人眼睛忽然就红了。 江月琅一慌,好家伙,她怎么劝着劝着还把人给劝哭了啊。手忙脚乱的给她递纸巾,“你别哭啊,哎呦呦……你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闻屹扬还不行嘛。不就是做饭还行,长得也还行,情绪价值提供的也还行,实际解决问题的能力也还行的男人嘛,哪里没有,一点都不知道我们阿梨心动。” 旁边刚刚还自告奋勇要喜当爹的小年轻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行啊,他真的不行啊…… 这亲爹简直是个六边形战士啊,当不起,一点也当不起。 是他不配。 谁知顾梨一听,哭的更伤心了。 原本只是红着眼睛,吧嗒吧嗒的掉泪。 听完她说的,直接“哇”的一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他,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又不喜欢我,他做这些,不过是因为他人好,照顾我是个病号。现在知道我好了,他恨不得天天躲着我,连人我都见不到——” - 闻屹扬从家里找了一圈,确定人是真的不在,或许她终于做出了答案。 而在房间里的某个位置,就静静地躺着一份离婚协议。 他忽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明明给了她那么多天决定的机会,她都没有怎么样。就在今天,他觉得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而她人却走了。 闻屹扬走回自己的书房。 觉得这里,应该会有她对他们这段关系的判决书。 而他走到桌前,却仍是什么都没发现。 ? 闻屹扬眉心轻皱了下,有点难以接受,她竟然真的什么交代都没留,甚至都不想和他过多的交涉,只等过几天,由她的律师替她出面。 他有些疲倦的坐了下来,看着整起的办公桌,曾经这里,是他最有归属感的地方,而如今却觉得一切好像都没了什么意义。 闻屹扬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太阳落山天彻底黑了下来。他撑着座椅起身,右手边的文件不知怎么滑落了下来,砸到了地上,发出乒乓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刺耳。 他深深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 就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一切事情都不会尽数被人掌握如他的愿,总会横生枝节打个人措手不及。 他蹲下|身,将文件捡起来,再一份份整理好,就好像用此,连平稳自己杂乱即将崩溃的心。 等一切又恢复如初,他才又要转身离开,余光却无意瞥见右手边办公桌的最下面一层抽屉微微打开。 应该是刚刚,文件掉下来时,砸到了插在上面的钥匙。 他的抽屉并未上锁,但最初配置的钥匙也为拔下来过,就那样一直放着,当个摆设。 本应就直接推回去,但不在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它彻底打开。 随后,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拿出手机来,边拨着电话边往外大步走去,连拿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 “见不到你就去找嘛。” 江月琅劝着,“你跟他说清楚啊。” “为什么要我主动找他?”顾梨又气又委屈,又掉了两颗小珍珠,“他就总得我上赶着是吧,他就是故意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我就不!” 上学的时候,她就跟在他身后,他爱答不理的。那个时候,是她顾大小姐大度,现在凭什么还是要她先主动啊? “好好好,不不不,那你别哭啊……” 就在这时,顾梨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江月琅看了眼,眼睛亮了亮,将手机举到她面前,激动的说:“暧暧暧,他电话诶,你看没有不理你啊,都给你打电话啦!” 顾梨“唰”的一下就夺过了手机,还没等江月琅反应过来呢,就听她劈头盖脸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不是躲我么?你就继续躲,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等江月琅回过神来时,她便已经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惊的江月琅都不由的张开了嘴,“不是,你干嘛就这么给挂了啊?” 顾梨就抱着自己,一脸拒绝回答的样子。 就在这时,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 江月琅有点摸不准了,又有些着急,她可见过太多彼此较劲最后遗憾收场的怨侣们了,“又打来了,接不接啊?” 顾梨这次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就跟睡着了一样也不说话。 铃声十分的执著,响个没完,让人心烦意乱又踌躇起伏,却也不甘心就这样给予回应。 “那……我接了啊?”江月琅试探着问。 顾梨还在趴在不起来,主打一个不理不问不停不管。 “我真接了啊?”江月琅又问了一遍。 人还是没反应。 江月琅抿了下唇,接通,“闻总。” 对于忽然换了个人,闻屹扬只是愣了一下后,便又急迫的问:“你们在哪儿?” 江月琅又看了眼顾梨,两个人朋友也做了这么久了,其实她明白,她此时的不管不理,便是一种默认。 “vvbar。”江月琅报了名字。 “她喝酒了?”闻屹扬心狠狠一紧,难怪她刚刚说话都带着些含糊,“别让她喝,她——” 听出了闻屹扬的焦急,江月琅主动说:“没喝没喝。” 听到她这样说,闻屹扬高悬着的心微微落了下来些,又紧接着带着些请求的说:“江小姐,麻烦您帮我将人留住,我这就过去。” “我……”江月琅又低头看了眼趴在桌子上装死的人,“应该,能留住吧?” 她半是试探半是答应,试探问的是顾梨这个当事人,答应应的是闻屹扬。 见她说完,顾梨也没有什么反应,她知道,大概人是留的住了。 莫名的,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天呐,这事真的太难处理了。 一个不小心,轻则小黄豆没了爸爸,重则可能连小黄豆都没了啊。 闻屹扬到的时候,人都是有些喘的。 江月琅向他招了招手,他大步走过去,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醉的睡过去的顾梨。 他好不容易微微落下去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下意识将人抱进怀里,没想到却得到人的挣扎,他将人又抱的紧了点,抬头问向江月琅,“她还是喝酒了?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江月琅心中一喜,好家伙,小黄豆不用找爸爸了,爸爸亲自找来了。 大概是自己高兴的太明显,她甚至感受到了亲爸的眼锋压制。 她收敛了下表情,“真没喝。” 闻屹扬看着并不怎么老实却又挺勉强靠在自己怀里的人,“那她怎么醉了?” “喝奶喝醉的。”江月琅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 闻屹扬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她面前的杯子里,确是还带着微微的奶渍,“喝奶?” 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喝奶还能醉。 江月琅快速用嘴型跟他说了句: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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