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屿新想起伍明纬跟温琰的今夜,就觉得一定会是香艳又刺激。 伍明纬却淡漠回答:“我跟她都已经过去了。” “不是,纬爷,你不能做渣男啊,你这样对温医生也太渣了吧。”纪屿新听完,立刻大骂伍明纬是渣男。 温琰十八岁就跟了他,他那么痞,她那么乖,鼓起勇气,不顾家里反对跟了他一场,现在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整整七年的时间过去,她得到了什么。 怎么伍明纬能现在淡淡的说一句“我跟她都已经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纪屿新很认真的告诉伍明纬:“纬爷,其实我知道当初你们为何分手,你跟她说出来,你们肯定马上就复合,你别做渣男,你不是渣男。” 伍明纬听完,短笑一声,告诉纪屿新:“是,我不是渣男,你是渣男,他妈一次交往两个,结果翻船了,杳杳说这辈子就没遇过你这么渣的男朋友。” 纪屿新挠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伍明纬那晚趁他睡觉,看了他手机。他就是个渣男,还有脸教伍明纬谈恋爱。 两个男人就渣男这件事聊了一会儿,虽然纪屿新曾经脚踩两只船,但是他心里始终觉得伍明纬才是渣男。 他把一个那么乖那么听话的女生从十八岁就拐带了,他才是十足的渣男。 纪屿新叹着气说:“纬爷,其实啊,以前你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女生,我觉得没有一个人会有温医生被你渣得多。 她这样乖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可是你没珍惜,你们都分开三年了,她都26了,再这么下去她能有多少个三年。” 伍明纬的眸色在纪屿新说这些话的时候,以飞快的速度完全的暗淡了下去。深邃的眸底焚燃出焦躁又浑浊的怒意。 纪屿新不敢说了,给他递烟,帮他点燃。 “不说了,走,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请,还是我请,行了吗?”现在,就是他们走出来,朝用餐的馆子走的路上。 走到浮桥边的旧木头回廊,没想到会意见温琰就站在河边帮她同事拍照。 纸糊的数串红灯笼在青瓦白墙的沿河民居屋檐下被风吹得摇晃。 不远处有个苏式茶馆,琵琶声声响,吴侬软语的评弹歌声传来。 伍明纬穿了件圆领黑色毛衣,搭一条修身牛仔裤,也是黑色,身形高大,清瘦。 被黑衣反衬的冷白皮肤在江南水乡的夜里亮得耀眼。 面对温琰,伍明纬心里黯然想起纪屿新适才出门时说他是渣男的事。 渣吗? 的确渣。 曾经,不是别人说,别人劝,别人反对,就是伍明纬自己也觉得他们不适合。 可是他还是把持不住的喜欢上了温琰,在温琰对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先对温琰发起攻势,要她做他女朋友,不做他就对她使坏。 不止在一起是这样,几年后,分手,也是他忽然就先说的。 他真的渣。 后来终于分开了,伍明纬才发觉也许他们是适合的。 不然,分开了,他不会一直发疯的想她,拼命的想要回到跟她在一起的过去。 分别的这三年,这个晚上,终于彼此近在咫尺了。 瞧着温琰在暧昧春夜之中那张白得像是牛奶的面孔,软媚的眉,水灵的眼,挺翘的鼻,柔软的唇,伍明纬长脖颈上卡着的粗喉结剧烈的滚了几下,他很想现在就压唇亲她。 下一秒,“先走了。还没吃晚饭,先找个地方吃饭。”伍明纬语调落寞又倦怠,跟温琰作别,迈开长腿,朝前方走了。 站在一旁把两人互动看在眼里的纪屿新觉得他们太造作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都分开那么久了。 “诶,纬爷,你走啥啊。好不容易遇上了,把当初那些误会都说开不行吗?”纪屿新一面招呼走远的伍明纬,一面回头喊温琰, “温医生,吃晚饭了吗?前面有个中式火锅,我带你去吃呗,一顿要吃两三个小时,环境特别好,你跟纬爷坐下,趁这个机会好好谈谈。走啊,跟我走。快啊。” 纪屿新卖力的撮合着,可是伍明纬跟温琰就是不靠近。 “你们去吧,我早就吃晚饭了。”温琰摇头,拒绝了这个要求。 * 使劲撮合小情侣复合不成功,纪屿新着实发现自己的人生就是干啥啥不行。 晚上吃饭的时候,纪屿新本来是想在人民警察面前好好表现,让伍警官相信纪屿新现在是个良民了,忙完在夕岚镇上的事,他尽快离开纪屿新身边,该干嘛干嘛去。 结果在他跟伍明纬吃火锅的时候,有人冲到大厅来,二话不说,就拿刀砍他。原因是纪屿新之前在津城欠下的赌债。 “纪屿新,你他妈欠我小几十万的事到底还记不记得了?我告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你运气不好,爷叫上了带刀的兄弟。” 对方太猛了,带了三个身上有纹身的社会哥。如果不是今天陪纪屿新吃火锅的人是伍明纬,纪屿新肯定翘辫子了。 他们是真的敢砍。 江南偏僻水乡,旅游淡季,人烟稀少,当地警力也不足,就算他们真的当场把纪屿新砍死,也是可能的。 “我操,至于嘛?我只是欠了钱,何必要我命。” 纪屿新跟这群人干架,结果是他没受伤,伍明纬倒受伤了。 一个彪形大汉把砍刀朝他肩膀上砍去时,伍明纬及时冲上来帮他挡了一下。这种小地方,伍明纬只是隐藏身份,孤身来调查取证,虽然他身上有枪,但是他不想拿出来用。 一场恶斗下来,伍明纬手臂鲜血直流。 最后,火锅店老板报警了。纪屿新安然无恙。伍明纬挂彩了。当地派出所的警察要开警车送伍明纬去当地医院看伤,他说没事,自己回去处理一下行了。 他不想高调的露脸,因为他在查很关键的案子,跟江沉有关的案子。 “纬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总让你护着我。”看男人受那么重的伤,牙都没咬紧一下,纪屿新心里特别难受,想要给伍明纬就地跪下了。 纪屿新知道他的命比纪屿新的命值钱多了。 其实纪屿新这样的混混烂命一条,像蟑螂一样,到了哪里都被人唾弃,伍明纬这样正义英勇且家世显赫,还身负奇才的人刚刚为啥要帮他挡刀呢。 纪屿新真就想不明白了。 “纬爷,我真的没欠他们钱,是我一个兄弟欠的,当时借据上我是保人。”纪屿新说着,开始抬手抹泪。他被吓哭了。 伍明纬留了那么多的血,火锅店的地上都被染红了。 “哪个兄弟?”伍明纬问,他用火锅店老板为他找来的干净毛巾把伤口使劲拴住。 “就,就是去了棉石的那兄弟。”纪屿新这才露底,去边境上捞金是这人介绍的。 如果不是这样,纪屿新也不会见到据说已经被毒贩集团策反了的江沉。 “走,回去。回你住的屋去好好告诉我。”伍明纬要求纪屿新。 “唉,好。”纪屿新答应,“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老子命大,这点伤不算什么。”伍明纬说。 两人回到纪屿新在镇上租的楼房,纪屿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 要不是伍明纬为他受伤,纪屿新还真不愿意说。他清楚丹拓集团里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真的不敢惹。 伍明纬把他说的话都一一录了下来,要带回缉毒大队做证据。 尔后,两人熄灯睡觉。 深夜,伍明纬睡下之后,情形愈发不好,脸色苍白,枕在床上,疼得发抖。 纪屿新感到不对劲,想把伍明纬送医院。 可是转念一想,又想到他来夕岚是孤身行事,身上还带着枪,便知道不能那么草率。 这个时候,纪屿新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把她叫来是最好的。 纪屿新奔出去,飞快的想要把这个人带到伍明纬身边来。 * 温琰住的民宿在凌晨一点被一个青年闯入,他大声嚷嚷着要找温琰,此时温琰已经换了睡衣睡下了,她跟姚霏住一个标准间。 民宿不大,环境特别好,干净整洁,布置得也很有格调,房间要价也不菲。 服务生见到来人不太像是要在这里消费的人,想要哄他走,叫他不要吵到这里的人休息。 “是不是有一个叫温琰的医生住这里?把她叫出来!快!”纪屿新大喊。 今晚这里的确有一个叫温琰的女医生住店。 “怎么了?什么事?”前台服务生不解。 “她住哪间房?”纪屿新问。 “在水乡小憩。”对方回答。 纪屿新马上奔到这个房间的门口,使劲拍门:“温琰,温琰,你男人被砍伤了,快起来,跟我去看他。” “温琰!你他妈快出来!”纪屿新想踹门了。 门忽然开了,乌发雪肤的温琰散着头发,身上穿着一件珍珠白的无袖棉睡裙,肩头披着一件薄荷绿的开襟毛衣,眼睛水汪汪的瞧向纪屿新。 是个大美人,即使在穿着睡衣,没带妆的情况下。 “怎么了?”温琰似是听到了适才纪屿新在门口的大喊,焦急的问他道,“伍明纬又受伤了?”她的心一下慌乱到了极点,知道只有这个可能。 “对,受伤了还不愿意去住院,好像这趟来夕岚是为了查案,不方便抛头露面。”纪屿新拉住温琰要走,“走,具体的我到了我屋里再告诉你。” “你想让我跟你去看他?”温琰问。 “对,不然呢?”纪屿新不容分说的将温琰拉走。 * 半小时后,温琰带着医疗药箱,到了伍明纬躺着的卧室。 他的伤口现在只被他用一瓶白酒淋了一下,做草率的消毒之后,他找了干净的布条缠上去就行了。 他以为自己的身体没那么娇气,这三年,在边境上出任务,他很多时候受伤都是这样咬咬牙捱过来的。 可是,今晚,在这个水乡,他不知道是他的心理脆弱了,还是找纪屿新的那个流氓的那刀砍得太深了,他感到噬心的疼。 像分手那天,他偷偷开着车,跟在温琰坐的计程车后,一路将哭得伤心欲绝的温琰送回北清大,温琰头也不回的进了下雪的校园,没多久就跟他发消息,说以后不要他了,要跟他彻底决裂的分手时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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