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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瑄仿佛看出来了她的顾虑，“我们仨，认识十几年了。老沈嘻嘻哈哈一张热皮子下面全是心眼儿, 你不用在意，他会拖住欣书一会儿。” 俞温这才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只是我。”她没含糊, 把话说得很清楚。 “好。只要你不是那个‘只喜欢钱’的小白花，我就站在你这边。”周若瑄松开了她的手, 翻了翻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看似化妆包一样精致的玫瑰色小包。 她漂亮的指甲轻轻拉开拉锁，从里面取出来了一颗精美的草莓, 放在了俞温的手心里。 “摸摸看。” 太像了。看起来跟真的草莓几乎一样, 让人很想咬一口。 “很软, 是天然胶吗？”小草莓很可爱, 俞温拿在手心里。 刚要用手指把它捏起来。突然小草莓在她的手心里振动起来。 俞温吓了一跳。 她抬起眼睫看着周若瑄。 桌子上有一枚围棋子一般大小的小遥控。 周若瑄漂亮的手指正按着小白棋子上面一枚纽扣大小的白色小按钮。 她的手指又轻轻点了一下，小草莓几乎要在她的手心里疯狂转圈跳起舞来。 她再次按了下, 小草莓瞬间停了下来, 乖乖的停在俞温的手心里，一动不动, 仿佛只是一颗塑胶草莓。 一瞬，她懂了。 俞温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手心里的草莓仿佛千斤重，她的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是新的。送你了。”说完，周若瑄把白色的小棋子一起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这个，我、这个……”俞温想起刚刚傅主任在船上告诉她的话，她早已脸上灼烧滚热。 好在借着酒精，遮盖了脸上早已染尽的一片绯红。 “跟老沈，虽然认识了十八年，但毕业之后，分开的多，相聚的少。”她唇角微扬，并没看俞温，自己抿了口酒。 “半个月前，我才跟他坦白。在这儿之前……”她从玫瑰色的小包里取出来了另一枚白色小棋子，她把小棋子捏在漂亮的手指间，狡黠一笑，“我会想着老沈，一个人的时候，按下它。” “俞温，喜欢一个人才会有欲望。有欲望不是丢人的事儿。”没有欲望才会瘆人。她的眼线画的又细又长，微微挑起来，历然中也透着女人的百般柔情。 俞温觉得要窒息了，她张开嘴，微微喘息。 “俞温，我也算跟你分享了个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的事儿。我们扯平了。所以，你不用紧张。”她优雅地握着白葡萄酒瓶，往俞温的空酒杯里倒了小半杯。 俞温抓起高脚杯，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大脑渐渐麻痹，但呼吸总算顺畅了些。 “你告诉我，你是想自己努力试试？还是想让欣书主动？都可以，你来选。”她挪开了她的酒杯，“喝酒也好，做事也罢，都一样。慢点儿，别急。” “我、我自己、试试。”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主动，他已经主动了这么久。可是，好笨，简单的一句话都说不好。 “好。”周若瑄从玫瑰色的小包里又取出来了一颗小草莓，“我一会儿回来。” 她站起身时，跟服务生又点了几杯酒，也叫了杯冰红茶朝着身后指了指。 俞温咬紧了吸管，吸允着冰红茶，胸口灼烧着，眼前觉得一阵阵虚幻缥缈。 昏暗灯光下又觉得世界精彩炫丽。 似乎没过多久，他们三个人一起回来了。 俞温还认得清人，“你是傅欣书。嘻嘻。”她冲着傅主任弯了弯眼睛，真诚地笑了。 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没坐，还朝着对面的沈奕安打了一拳。 “文明城市，不许打人。”她试图站起来拉他坐下，刚刚站起身，脚下一软，自己险些坐偏。 没坐偏，被他在腰上一揽，她主动坐在了他的腿上。 “酒、我喝的，不怪他，你、有脾气，冲我来。”俞温一字一蹦，但思绪清晰，表达清楚。 沈奕安讪讪笑笑，“傅哥，我错了。小俞喝的是你杯里剩的半杯酒。你别……” “我们走！”他捞起来俞温就要站起来。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开。”俞温眉眼欢笑，娇媚红艳，一脸风情尽展，一腔芬芳吐净。 “老沈，把这个喝了。跟欣书道歉。”周若瑄往他眼前推了推酒杯。 方酒杯，厚杯底，清澈的酒色却透着浓郁的香醇。 “若瑄，这种老白干，我不行。我不是傅哥，这得要命……”酒杯已经被周若瑄怼在了他的嘴边。 “傅哥，先干为敬，跟你道歉。”沈奕安识趣，他直接握住了酒杯，扬起了脖子。 俞温看不下去，正要站起身，酒杯已经被傅欣书夺了下来。 周若瑄轻轻按下了白色的纽扣，把小棋子推在了俞温腿边儿。 她抬手一把拉上了包间的门，漂亮的指甲在他的下巴上按出了指印，已经把双唇贴了上去。 沈奕安一把将人挪开，酒气浓烈，气息不稳，“若瑄，傅哥跟小俞都在呢。” “在怎么了？他们是外人？”周若瑄不以为然，说着话，脚下一蹬，一只高跟鞋被她直接踢落了。 沈奕安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人间清醒，声音嘶哑起来，“不是外人，也不能……” “他们是夫妻，我们也要是了，不能吗？”还问着话的同时，坐在沈奕安旁边的周若瑄歪过身子，把一条腿压了过来。 她贴着他的耳畔，仿佛看不到身后的俞温和傅欣书，瓮声娇嗔，“怎么？是你不能吗？” “傅哥，要不你们……”沈奕安被烈酒染地双目猩红，哑声近似乞求。 “俞温，我们走！”傅欣书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走、就分手。”女人的约定不能半途而废，她没醉到大脑被掏空，相反酒精帮她散去了所有杂念，现在她只有一根筋。 “你、这样抱着我、你发现了吗？”俞温笑得娇憨也娇媚。 傅欣书猛然察觉到不对，松开手，轻轻把人放回了旁边。 “你发现了。”她好像很欢快，“在这儿。”她从兜里掏出来那两枚带子。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软糯软糯的，“你要帮我穿上吗？” 傅欣书没动，哗啦几声碎响，是他捏着烟盒上那层塑料薄膜的声音。 他的手很稳，什么时候都很稳。 他打开烟盒抽出来一支烟，没去点火，咬在了嘴角边。 撕拉一声，是对面布料撕开的声音。 傅欣书闭上了眼睛，猛吸了口没点燃的烟嘴。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幽暗昏沉。 傅欣书抬手关掉了墙壁上的白炽灯，只剩下屋顶四角时而闪烁的猫眼灯，屋子里气氛难免让人色令智昏。 对面的两个人倒是嘴上没了声音。 然而，涟漪苇荡，荷叶落雨般的声响，让人窒息。 “亲亲我。”俞温坐在一旁，光着脚，脱掉了小白鞋，蜷着腿抱成了一团。 “傅欣书，你怎么不亲亲我？”她眨了眨眼睛，乖巧无助地看着他。 “亲亲我吧。”她似乎要哭了。 他见不得她哭。 烟嘴被他咬断了。 向来很稳的手轻轻一颤，他放下了残烟，端起来了俞温眼前的冰红茶直饮了一口。 他转过身对着黑色笼罩下的俞温，轻轻把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 之后低下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了一吻。 “嗯嗯，”俞温不满足地摇了摇头，她抬起下巴，仰着头，看着他，“不是，头顶，亲亲我。” 他像是被缴了刀的战士，满腔不屈却无奈顺从，“说吧，亲哪儿。” 俞温撅起嘴来，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儿。 他俯下身，单手用力撑着沙发背，又在她的唇上缠绵辗转了片刻。 他还是松开了，短暂的喘息之后，彼此都没有平静。 身后的声音更加肆无忌惮。 “我也想要。”俞温贪婪又忐忑地看着他，好像看见邻居孩子有糖吃，便依然要撒娇的小女孩儿。 漆黑的夜里她的眼睛仿佛点亮这间屋子的星星，纯洁无暇。 傅欣书抬起手试着碰了碰她的脖颈，猛一个战栗，让他把手缩了回来。 俞温，我碰不了你。她明明也是知道的，可他说不出口了。 他没办法拒绝她的天真、她的烂漫、她的执着…… “要我吻你？”他声音嘶哑着，无极限地压抑着。 “要。”俞温似乎听出来了转机，兴奋地声音都在雀跃。 她已经身子渐渐倾斜，慢慢滑下去，仰在了沙发上。 就在眼前，刚刚的周若瑄一条腿那么自然的搭了过去，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她都模仿不好。 她双手紧紧抓住了裙摆，渐渐把腿伸直，该死的裙子太长了…… 傅欣书隔着裙摆按住了俞温纤细的小腿，“俞温，”他俯下身只在她的额角落下轻轻一吻，“我抱你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正拦腰把人抱起来，瞥见俞温身子下面的一枚“白色棋子”，即便灯光昏暗，亮白色的圆形小按钮也会反射着光，格外显眼。 正在这时，身后的沈奕安沉声喘着粗气，一遍遍叫着“若瑄”的名字，恍惚中露出两个字“好湿……” 哗—— 半杯冰红茶朝着沈奕安的脸上泼了过去。 “沈奕安！你浑吗！”傅欣书低吼一声，把白色的小棋子一把拍在了沈奕安面前。 “这是在外面。你几岁了！？” 沈奕安呼吸渐渐平复，先把周若瑄扶了起来。 他抬手搓了把脸，看着桌子上的小白棋子，一声吞咽之后，“傅哥，你让我缓缓。”他一把收了小白棋子，抬手遮在了额前。 嗓音沙哑难辨，他清了清嗓子，“对不住，是我浑，傅哥，不关别人的事儿。”这屋里哪儿还有别人。 “是我。” “是我。”俞温和周若瑄异口同声。 傅欣书皱着眉，一双桃花眸子严肃起来在黑暗中也威慑冷峻，“怎么回事儿？” “欣书，是我的主意。”周若瑄喝了口酒，压了压起伏的情绪，声音沙哑。 “欣书，是我，都是我。”俞温急了，就算说不明白，她也要揽到自己身上，没注意到跟着周若瑄，突然连称呼都改了口。 “你刚刚叫我什么？”傅欣书眯了眯眼睛，声色历然。 “欣、书——”俞温抬眸对着他，好像做错了事，但却鼓起勇气，勇敢在承认。 “你、不是要抱我回家么。”她试着站在沙发上，没看见脚下踩着自己的裙摆，一个踉跄，又跌在了他的怀里。 “你、会嫌弃我吗？”她勾住了他的脖子，明明挺严肃的气氛，酒精似乎控制了她的脸部肌肉，她已经绷不直唇角了，说着话嘴角扬着，梨涡深陷，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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