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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聚仁解释道；“孙老板，他说的是实话，媳妇带着孩子，确实在那边等他，你就让他过去看看吧。” 孙老板抬起头，向附近看着，说道；“你媳妇在哪个摊位？你给我说一下，让我老婆去叫她过来，我们互相认识一下。” 方伟说道；“孙老板，不必了，你们在做生意，这里还有客人，你老婆是不能离开的，我去看看孩子，睡着了没有，如果睡着的话，我就不过来了，我们直接从那边走了，而且又开始下雨了，夜市我经常来，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不嫌弃，我会经常来光顾你的摊位的。” 马聚仁说道；“老弟，你去吧，看样子会下暴雨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带着老婆孩子回去吧，我们和孙老板，再热闹一会儿。” 方伟向在座的人告辞，他来到两位老人的摊位，小丽怀里抱着孩子，背对着他坐着，心无旁骛地，与两位老人聊得正欢。 方伟站在背后，小丽没有注意到，老阿姨看见他，说道；“小伙子来了，你把媳妇和孩子，放在我这儿，你还挺放心的，赶快进来，坐下说话。” 方伟笑着说道；“阿姨，我不坐了，你看这小家伙已经睡了，我们得赶快回去，眼看就要下大雨了，要是晚走的话，恐怕我们都要淋湿的。” 小丽站了起来，方伟从她手中抱过孩子，说道；“大叔，阿姨，麻烦你们了，耽误了你们的生意，实在对不起。” 老师傅说道；“小伙子，你不要这么客气，你媳妇儿这人挺好的，不仅没有耽误我的生意，还给我们老两口，带来了快乐，你的孩子虎头虎脑的，挺惹人喜爱的，逗得我老伴很开心，以后要经常来，也把孩子带过来，即便是耽误了生意，那也无所谓，我老伴很心疼这孩子，我们要是能有这么大的孙子，那该是多好事啊。” 老师傅说的话，触动了方伟的软肋，他想起老家的父母，犹豫了一下，想开口说话，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小丽说道；“叔叔，阿姨，我们走了，二老就不要站起来了，请留步吧。” 方伟向两位老人告辞，一家三口离开他们的摊位，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回头看向老夫妻，他们还依依不舍地站在那里。 ………… 雨下得越来越大，大雨转成了暴雨，整个街道都被水淹没了，俨然成了一条滚滚不息的大河。 方伟开车很慢，却看不到路面，他只好又把车速降下来，瞪大眼睛朝前看着，因为灯光被瓢泼大雨给遮住了，周围显得太昏暗，当他看到一个漩涡时，赶紧踩住刹车，这时已经来不及了，由于车的惯性，前轮很快滑进坑里。 小丽坐在副驾驶位置，毫无任何防备，身体一下子向前倾去，方伟赶紧伸手挡住，她差一点把怀中的孩子，撒手抛出去，这可把她吓坏了。 她紧张的心，几乎快要从胸口蹦出来，小丽一脸怒气地埋怨道；“你是怎么开车的？连路都看不清，刚才多危险，真要是把孩子摔了，你说可咋办，我是不会饶不了你。” 方伟也有点窝火，又不好发作出来，他只能手扶方向盘，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垂头丧气地，无奈地摇着头。 他缓过神来，说道；“小丽，你生气也没用，我又不是故意的，下这么大的雨，根本看不清路面，谁知道下水井没有盖子，有可能是被水冲走了，也有可能是被人被偷走了，如果真被水冲走了还好说，要是被人偷走的，这也太缺德了吧，实在是可恶至极，生铁做的井盖，也值不了几个钱，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下水井没了盖子，碰到下雨的天气，那是要出大事的，很可能还要闹出人命来，这些人真是缺了八辈子的德，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方伟发了半天火，心中的怒气也未消，他看了一眼小丽，心想，雨下得这么大，去哪儿找人求救，老婆孩子都困在车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小丽看着他说道；“你发火有什么用，这能解决问题吗，只能等雨停下来，我们再想办法，或者去找人来帮忙。” 方伟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只能这样了，那就等雨停下来，我们再说吧。” 小丽说道；“那些偷井盖的人，真够气人的，他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完全无视他人的危险，我实在想不通，那都是些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难道就没有人来管管？” 方伟说道；“唉，那些人是没有道德底线的，只想偷来卖钱，不会顾及他人死活，要是说出他们是哪里的人，别人会的认为，这是在地域歧视，算了吧，还是不说这些烦心事为好。” 小丽问道；“方伟，那些人是哪里的？你说出来，也让我知道一下。” 方伟说道；“小丽，偷井盖的这些人，多少我还是知道一些，我认识一个在派出所，做辅警的人，在一次闲聊时，他给我说过这些人，他们大都是一个地方的，从废品收购到销售，形成了一条龙，他们大都是老乡，我问他，你们派出所难道不管吗，他说管是要管的，但他们没有证据，又发现不了他们的偷盗行为，抓不住证据，也没有人举报，干这些事的人，只有同行知道，话又说回来了，谁敢举报自己的同乡，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也就是自断生路，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互相袒护，有时还通风报信，即便是警察来了，也抓不到现行，拿他们也就没办法，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 小丽笑着说道；“方伟，这就奇了怪了，你知道的这么多，我一点都不了解，也没有听人说过，由此来看来我这人，真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方伟瞅着小丽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知道了也没用，况且你是个女的，这些路边新闻，就是你知道了，也没有啥意思。” 小丽没在说话，把孩子递给方伟，起身跨过靠背，从他手中接过儿子，平放在后座上，等到儿子睡稳后，又用衣服垫好，防止他翻身掉下来。 小丽回到副驾驶座，有些不放心，她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红扑扑的小脸上，看着睡得正香的儿子，均匀地呼吸着，满眼充满了爱意。 小丽说道；“儿子已经睡熟了，这下可以放心了。” 方伟没有马上说话，他也回头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这么大的孩子，真有福气，什么也不用想，饿了就知道吃，困了就睡，无忧无虑的，还能得到父母的宠爱，这比神仙的待遇都好，我真想重活一回。” 小丽笑着说道；“你成什么人了，怎么能和孩子争风吃醋，竟能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你害羞不害羞？” 方伟看着外面的大雨，伴随着闪电雷鸣，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街道上的流水，而且越来越大，他心里很是着急。 他懊悔得很，这又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总是抹不开面子，说不出辞行的话，要是早动身半个小时，也不至于被困在车里，还让妻儿跟着受罪。 小丽说道；“我们在车里，坐的时间不短了，连辆出租车都没有看到，也许是雨下得太大了，司机也怕出事，他们都不敢出来了。” 方伟说道；“就算是有出租车，下这么大的雨，你看到了你也拦不住，车上早就有客人了。” 小丽说道；“你说的也是，下雨天正是出租车，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挣钱的好机会，我就遇到过一次，司机私自抬高价格，利用人们打车难的心理，把刀子磨得快快的，专宰像我一样急切回家的人，” 方伟说道；“我看一时半会儿，雨是停不下来，咱们在等下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咱俩分头看着，一旦有出租车过来，你在车里等着，我下去拦车，你看好不好？” 小丽想了想，说道；“你拦住也没用，车里肯定有客人，还是算了吧，要不你跟马聚仁联系一下，看他还在不在夜市，如果在的话，你就让他过来，帮咱们把车抬出来。” 方伟说道；“不要麻烦人家了，下这么大雨，把人家都淋湿了，会感冒的，我觉得这样不好，还是等雨小了，我们再想办法。” 小丽打开车窗，手伸出窗外，试了一下，高兴地说道；“我俩光顾说话了，玻璃被我们呼出的热气，给弄模糊了，看不清外边雨大小，我用手感受了一下，现在雨已经小了，可能过一会儿，就要停下来。” 方伟把车窗玻璃摇下来，也把手伸出去，说道；“雨确实小了，我俩再等会儿看，一旦雨停下来，看能不能找到帮忙的人，实在找不到的话，咱们就把车锁上，明天再来想办法，把车弄出来。” 他的话刚落，就有一辆车停下了，方伟还没反应过来，车上下来几个人，冒雨走到他的车旁，有人开始敲他的车窗。 方伟一眼就认出来，是马聚仁和几个同事，他说道；“马哥，多亏你们来了，我们被困在这里，已经有好长时间了，你们要是不路过的话，我们一家子，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马聚仁满脸流着雨水，笑着说道；“老弟，你开车的技术真好，满大街就这一个坑，你还真能开进去，这可不是一般的水平，废话不多说了，我们几个帮你抬起车头，然后你再发动车，慢慢往后倒车，你要听我指挥，好不好啊？” 方伟说道；“谢谢马哥，你们几个注意点，不要伤着自己，你们把车头抬起来，给我做个手势，我再开始倒车。” 小丽瞅着方伟说道；“你给马哥说一声，先不要急着动手，等我下去，也能减少重量，你再让他们抬车，这样更容易一些。”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丽正在打开车门，就在这时，听到一声大喊，车头已经被抬起来，方伟赶紧发动汽车，慢慢的向后倒去。 方伟感觉前轮已经离地，车体有些晃悠，他松开离合，慢慢向后倒车，也就短短几秒钟，车身已经平稳了，他拉好手刹，打开车门，正要下车感谢他们，没等他开口说话，马聚仁摆了摆手，几个人迅速钻进他们的车里，发动车后开走了。 方伟目送马巨人离去，心里十分感激，小丽在旁边说道；“方伟，你这几个朋友不错，帮了咱们的忙，啥话也不说，也不接受咱们的谢意，直接开车走了，这种朋友能深交。” 方伟啥也没说，从兜里掏出烟来，放在嘴里，刚要点燃，被小丽一把夺过来，说道；“我就知道，你一激动，就想抽烟，你别忘了，车里还有孩子。” 他只好把烟放进衣兜里，随即发动了车，打了一把方向盘，绕过下水道井口，沿着水浅的路面，向家驶去。 小丽推开门时，母亲还坐在客厅里，看见到女儿进来，焦急地说道；“你们是怎么回事？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看看几点了，连个电话也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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