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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唱几首，你们再点歌好吗？” “没问题！”有人十分配合回道。 池砚周预订时，第一排的最佳位置早在上午就被人预订了。 林驭爸爸给的建议是：订正对着舞台的角落位置。 本身清吧没多大，隔得也不远，隐秘性还强，池砚周便听从了他的建议。 但不得不说，这角落的位置确实挺不错，因为高一层台阶，拍照录视频时有人经过也入不了镜。 “一首黑凤梨，送给大家。” 主唱说完这句话，就配合着林驭弹起了《喜欢你》的前奏。 前奏结束，林驭先唱起了第一句，他声音低沉有特点，粤语也很标准。 虽然有点年轻稚嫩，不过还算压住了这首老歌，直到烟嗓主唱的声音出来之前，他的歌声都算好听。 也没办法，烟嗓确实无论是玩乐队还是玩民谣都无解。 清吧灯光昏暗，没人闹腾或者吵着玩什么游戏，有的只有轻声说话的声音，伴着歌伴着酒。 温绘往后靠在沙发背上，身旁的宋照苓突然凑近，小声说了句：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愿意留在这儿了。” “懂了吧？” “现在懂了，唉。”宋照苓长叹一口气，“人如果不要工作就好了，我都不敢想象不用为生计奔波的我，每天能有多快乐。” 宋照苓说这话时，歌曲刚好进入间奏。 一段舒缓轻扬的吉他声过后，主唱用着他的烟嗓唱道：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啊！”宋照苓发出痛苦的哀叫声，“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 话音刚落，温绘就看见池砚周转了过来，他眼神清澈，又欠嗖嗖地反问道：“我听到有人叫我。” “……” 宋照苓白了他一眼，“少自恋。” 温绘莫名想笑，但又怕两人看见，于是回头借着谢祁的肩膀躲了躲。 谢祁笑了笑，贴心地帮忙挡了个严实。 等主唱唱完《花房姑娘》《玩具》《海阔天空》等等十几首歌后，才开始点歌环节。 池砚周本来想点一首，犹豫几秒后被坐在第一排的客人抢先了。 他们点了首《孤独的人最可耻》，等唱完，池砚周成功点到了第二首歌，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就变成了第一排的那个男客人和池砚周之间的战争。 其他人看着也觉得有意思，都没参与点歌。 直到十点多，主唱唱完那首《我的身旁是一扇亮了又暗的窗》后，休息两分钟，突然没人点歌了。 温绘看着开始翻手机的池砚周，哭笑不得。 再往前看，果然发现第一排的男客人也在查手机，看样子两人打算争个输赢。 只是没等两人分出个胜负，坐在温绘身边的谢祁忽然开口说了句：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谢祁嗓音低低的，在安静的空间里却格外清晰好听。 “好，角落的客人点了一首《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送给大家。” 池砚周诧异地回头看了谢祁一眼，然后乐了起来，仿佛在庆祝自己是胜利者。 温绘没听过这首歌，她悄悄凑到谢祁面前，轻声说道，“你这场救得很及时，池砚周都要高兴死了。” “我没救场。” 谢祁扬唇笑笑，突然牵住了温绘的手，“你前几天不是问了我个问题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温绘表情一愣，没料到谢祁还记得这件事，刚想说些什么，主唱开始唱了—— “遥望着宁静的夜空 你指着想住的星球” 唱了两句后，切入吉他弹奏声，然后才正式开始唱，前四句歌词温绘没听出有什么深意，直到：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 想牵你的手然后带你远走 如果我不对真的就是我想带你飞 …… 你心里有我你身边是我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昏暗的灯光下，谢祁凌厉的五官莫名柔和了许多，他眼底带着笑意，温绘一下就陷进去了。 此刻，温绘才恍然反应过来。 原来从点歌说歌名开始，谢祁就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以前学生时代刚认识谢祁那会儿，包括在明疏重逢相遇，然后相处到现在。 温绘一直都觉得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事实上，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温绘也一直坚定地认为，她跟谢祁不会有任何可能。 可在这个夜晚，和谢祁对视的某个瞬间，她突然觉得以前的想法很狭隘。 “谢祁，我可以亲你吗？” 谢祁一愣，随即眼底溢出点点笑意，“当然，求之不得。”
第53章 逢春 宋照苓在明疏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后, 选择回京都。 她离开明疏这天，是池砚周开车送的，温绘和谢祁也都在。 宋照苓定的是晚上七点的飞机票, 五点多的时候, 他们开着车赶往飞机场时, 刚好是黄昏时刻。 开上高架, 等黑白相间的油柏路消失在眼前后，前头的晚霞突然闯入了他们视野里。 暖黄色的光在天边晕染开一大片，像是小孩无意间打翻了颜料。 车载音乐刚好播放到，他们在风往北吹爱上的那首： 《我的身旁是一扇亮了又暗的窗》 放到副歌前两句时，前头正在开车的池砚周忍不住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撞来撞去 冲不出这个封闭的世界 快给我新鲜的空气 让我尽情的呼吸！” 池砚周唱得很有活力, 就是太有活力了, 破了几个音，所以副驾驶上的谢祁怼了他一句： “自己人，别开腔。” 池砚周也已经习惯了谢祁怼他, 也不理会，只是朝谢祁做了个十分欠揍的表情, 然后唱歌的声音更大了。 感受着耳边吹过来的清风，宋照苓看着笑弯了腰的温绘, 也跟着笑起来。 确实会舍不得。 在这里既没有烦恼，还可以和爱的人天天在一起, 时光慢生活慢，爱也慢。 她才来一个星期就舍不得走了, 更别说在这里遇见谢祁的温绘。 人嘛，都是为了某个瞬间而活着的。 宋照苓靠在座位椅背上, 见前头两兄弟唱得真起劲，拉住温绘, 小声地聊起天来。 “我觉得，谢祁比你那前男友好。不对。”宋照苓刚说完，没给温绘开口的机会，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应该是好几百倍。” 温绘诧异地微挑眉头，“这就又让你知道了。” “那当然。” 宋照苓毫不谦虚，“我的直觉就没错过，当初我就不看好那谁。” 温绘只是笑着地摇了摇头，没搭腔。 “但咱也不能跟渣子比，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果然，谈恋爱就得找个本身就优秀的人，你们高智商的学霸谈恋爱就是不一样，都拿歌回答问题的，答案全藏在歌里是吧？” “什么？” 见温绘打算装傻，宋照苓不留情面地戳破道，“别装了，我当时坐你旁边，我是在听歌，又不是耳朵聋了。” 温绘弯唇笑笑。 “我收回那天对你说的话。” 宋照苓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不管你选择继续跳舞还是不跳，我都支持你。我现在想通了，人生本就没有意义，没有什么事情是非做不可的，过度追求意义本身就是一种偏执的想法，人活着，只要自己开心，那就是有意义的人生。” “嗯嗯，说得对。”温绘赞同地点头，故意逗宋照苓，“大师我悟了。” “……” 宋照苓安静几秒，张嘴想说些什么，却闭上了嘴，她盯着窗外的风景看了两分钟，最后还是转过头来，嘱咐道：“你最好还是少跟池砚周鬼混在一起，那股油嘴滑舌劲全给学了去。” 这敢情好，进去一个谢祁和温绘，出来三个池砚周。 “不好吗？你以前不还嫌弃我太慢热了。” “那如果是这种外向的话，你还是变回去吧。” “……” 进飞机场前，温绘跟宋照苓嘱咐完路上注意安全后，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就此分别。 等宋照苓的身影消失在飞机场门口，温绘才跟着谢祁他们打道回府。 在车上时，温绘还是提前跟池砚周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听到她能继续跳舞、决定回去跳舞，池砚周眼底掩盖不住的惊喜，由衷地替她高兴。 “这太好了！民宿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提前告诉我，我再找一个就是，期待温老师重回舞台！” 温绘笑着“嗯”了一声，“谢谢老板。” “害，咱俩都这么熟了，还跟我客气呢？” “不是客气，是真的很感谢你，你是个很好的人。” 池砚周被温绘这段极为正经的发言，给弄得不自在了。 他舔了舔唇角，干笑半天，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谢祁瞥了池砚周一眼，取笑道：“没想到啊，向来脸皮厚的池老板，还有今天呢？” “去你的！谁脸皮厚了！” “你啊。” “放屁……” 温绘看着互怼起来的两人，耸耸肩，淡定地移开视线。 之后的时间里，温绘在明疏渡过了最忙碌的一个月。 池砚周受林驭的指导，发在网络上的视频爆火，其中最受欢迎的基本上就是温绘和谢祁的cp向视频，加上谢祁也注册了一个账号，他那个账号上时不时发布自己的摄影作品，前后对比，很快就得到了网友们的关注。 但更多时候，谢祁发的作品都是关于温绘的。 有男友视角的vlog，有他俩一起的，还有温绘时隔半年，重新捡起舞蹈的复健视频。 两人不刻意，自然而然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爱意，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欢。 尤其是温绘穿着舞裙在昭溪河边跳古典舞那次，水天一色，配上轻快悦耳的音乐，点赞破了百万。 于是就有网友催促着，让温绘单独开个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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