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明白了,是想让她陪着玩儿呢。 * 傅明升洗完澡,裹了个浴巾就出来了,看姜淮在沙发上跟打火机玩耍,她懒散地晃着逗猫棒,微微有些瞌睡,注意到自己洗完澡出来,立马又坐正了身子。 “坐这么板正干什么?”傅明升问。 姜淮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如今只要看到傅明升,不只是身体,连神经也自然而然地紧绷起来,似乎大脑稍微不慎就会被他趁虚而入。 见她不说话,傅明升也不勉强:“早点睡吧。”他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我明天有事要出差,星期五回来,这周你自己一个人,乖一点。”然后又说,“把下周六的时间空出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姜淮有些警觉,“我可不想再去上回那个会所,被人拉着唱小白船。” “放心,只有你跟我。”傅明升揉了一把自己微湿的头发:“我五音不全,是不可能拉着你唱小白船的。”
第28章 ◎把我吓死了,你就得荣升鳏夫。◎ 傅明升出差的一周, 姜淮也不像上回那样东想西想,东看西看了。她本来没打算把心思尽数放在傅明升身上。更何况,她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新系列的创作进入到了一个最上头的阶段, 她连着三四天没日没夜地泡在画室里,等着这一幅晾干的间隙,立刻开画那一幅,等那一幅画得差不多了, 先前的也基本晾到位。像个画室女工, 永动机般持续作业, 这些天说是废寝忘食也不为过。 期间除了保证打火机的温饱以及生活环境的基本清洁之外, 半步都不曾离开画室,日日蓬头垢面的, 还一连逃了好几堂课,其中蒋修越的就占了两堂。 在星期四的晚上, 姜淮画得差不多了, 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地板上, 望着天花板发呆, 心里前所未有地满足。 沉浸在满足感里不过半刻钟, 蒋修越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想挂科了是吧?”蒋修越电话那头吵得不得了,音乐声震耳欲聋,姜淮根本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姜淮躺在地板上放肆地打了个呵欠, 甚至伸长胳膊和腿儿, 翻了个身:“蒋老师, 你说什么?” 蒋修越那边的噪声逐渐变小了, 好像是进入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他声音带着回响, 一阵一阵盘旋在姜淮耳际:“我说, 你是不是想挂科?” 姜淮即刻便从地板上弹起,换了跪坐的姿势,恭恭敬敬连声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都是误会误会误会。” “干什么去了,不来上课。”蒋修越语气冷淡,看样子没打算让她用借口糊弄。 于是姜淮老实交代:“在家画画儿呢。”她极有求生欲地补了一句,“我干的也是正事吧......” “画画?”蒋修越不太信,“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了!”姜淮言辞恳切,“我哪敢骗您啊。” 蒋修越考虑了半分钟:“那我给你一个挽回的机会。把你的画给我看看,如果还和以前的那堆垃圾一样,你就等着挂科吧。” 姜淮撇了撇嘴,在心里暗骂几句,挤出一个对方压根儿看不见的笑脸:“行,下周我给您搬过来看看。” “我现在就要看。”蒋修越说:“拍给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姜淮生平最讨厌被人掐断电话,纵使心中忿忿不平,还是得老实巴交地给他把作品挨着拍了照、发过去。 对方沉默了十几分钟,才回了她三个字“收到了”。 姜淮握着手机等待后续,后续就是对方屁都不再放一个,她纠结了半天,终究是主动问了一句:“蒋老师,觉得怎么样啊?” 五分钟之后,蒋修越回复她:“一般。” 姜淮:「那挂科的事?」 蒋修越:「考虑放过你。」 * 傅明升是星期五的大半夜回来的,他先是去画室找了姜淮,然后发现屋里脏得不成样子,屋中央依次摆放着三幅油画,看不出到底具体画了什么,但色彩运用独到,大片颜料仿佛活了似的,被汹涌的情感包裹着,这让傅明升情不自禁地驻足观看了好一会儿。 在画室里没逮到人,他走到姜淮卧室外,朝里头瞥了一眼。 姜淮正在床上酣睡,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枕头。由于她是背过身去的,傅明升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他悄悄抱走了欲要进屋的打火机,低声说了一句:“跟我去客厅玩,别把她吵醒了。” 傅明升奔波了一路,本来觉得疲乏得很,洗过澡后却觉得耳清目明,睡不着了。他去书房薅了一本英文小说,靠在椅子上读了起来。 打火机老实巴交地趴在他的大腿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瞌睡虫铁定是个会传染的东西,没过几分钟傅明升就连打呵欠,视线模糊,目光难以聚焦在书本上,他索性合上书页,靠在椅背上睡了半宿,直到打火机睡醒,跑到客厅尿尿,他才迷迷糊糊地回到床上去。 星期六的清晨,姜淮醒来发现客厅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左看右看,也没找到打火机的踪影。她紧张了一瞬,转而意识到今天周六,猜想应该是傅明升回来了,她悄悄摸去他地卧室外头瞄了一眼。 大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呈掀开状,的确是有人睡过。 游泳去了?可是,猫呢? 姜淮正纳闷儿,突然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她结结实实吓一跳,猛然回过头去,就看傅明升倚在门边,懒洋洋地看着她:“偷看我?” “偷看你?”姜淮一颗咚咚跳的心脏还未平复,嗓子都被吓得收紧了,半点好脸色都不想跟他,“你要是把我吓死了,就得荣升鳏夫。” “我不想当鳏夫,”傅明升垂着眸子,神情散漫:“说不定会殉情的。” 姜淮懒得跟他贫嘴:“我猫呢?” “客厅呢。” “我刚刚出去怎么没见着?” “跟着我进了洗手间。”傅明升无奈道,“你别这样看着我,实在是它太粘人,非我本愿。” 姜淮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微微的醋意。打火机分明是她冒雨捡回来的,似乎近来跟傅明升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 吃过早饭,傅明升开车带着姜淮出了门。 眼看着都要出城进入绕城高速了,傅明升也没告诉姜淮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到底是哪儿。又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之后七拐八拐地开到了一个绿化很好的地方。 “这深山老林的,要不是知道你不差钱,我现在就该担心你是不是要把我卖掉了。”姜淮打着呵欠嘟囔了一句。 昼夜不分地忙活了一周,当下她有点兴致缺缺,靠着窗外的凉风,保持着微弱的清醒。 这话刚一说完,只见路面变得逐渐开阔平坦,道旁总算出现了类似指示牌的东西。姜淮这才意识到,傅明升带她来的地方是马场。 一下车就闻到味儿了,再高级的地方也避免不了这野生的味道。 但姜淮并不讨厌这种自然的感觉,甚至恶趣味地深呼吸了两口,末了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跟着傅明升往里面走去。 她以为,傅明升是带她来上马术课程的。 马术教练带他们去马厩里走了一圈,看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马。教练领着她挑了一匹白色小马,说它叫Tina,是个脾气非常温顺的妹妹。 姜淮是微微有点骑马的底子在的,换过衣服,慢慢悠悠地在室内骑了两圈,心情舒畅,觉得也算没有白跑这么远。 先前,她在马厩入口处曾瞥见一只通体漆黑的马儿,实在对它有些念念不忘。骑在Tina背上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这样离心离德的,似乎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身下小马。 于是她鼓足勇气向教练提出,想换那匹黑色的骑上一骑。 刚回到马厩,傅明升又去外头打电话了,姜淮一个人和教练站在那匹黑色的马儿跟前。 “它叫什么名字?是弟弟还是妹妹?”姜淮问。 教练笑着说:“是弟弟,名字还等着主人起呢。” 姜淮有些失望:“它有主人?那还能骑吗?” “当然了。”教练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它的主人,不就是姜小姐您吗?” “我?” 自己是这匹黑马的主人!? 这匹黑马的主人是自己!? 姜淮这才意识到傅明升今日带她出门的真正目的 ——他送了自己一匹漂亮黑马。 说没有被震惊到那是不可能的,姜淮尽量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在马术教练面前强装出淡定的样子,然后编了借口出去找那位“始作俑者”。 傅明升打着电话,远远看着姜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就知道她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简单说几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他问。 “你送了我一匹马!” “不都知道了吗,还问。” “这是感叹句!不是疑问句!” 任谁凭空得了一匹马都会高兴的。 姜淮是个普通人,此刻也是心潮澎湃。她歪着脑袋,摘下帽子,单手叉腰,只觉鼻尖萦绕的野外气息变得沁人心脾,她欲言又止好几次,清脆地笑了几声之后,弯起唇角问傅明升:“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傅明升伸手撩开她额前有些汗湿的头发:“给我洗脸的谢礼。” 姜淮“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傅明升是在说笑。她此刻正在兴头上,巴不得下一秒就能去跟马儿亲密接触,于是也懒得深究了。 她把帽子塞到傅明升手上:“教练说,它挺野的。” “我知道。”傅明升在手中将那帽子一抛一接,“可它长得漂亮。” 姜淮仰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光是漂亮有什么用?我又没这本事骑。” “多学一阵就好了,以后可以经常过来。”傅明升说:“今天想骑么,我带你玩儿玩儿?” * 傅明升带她去了室外,姜淮在这匹马的后背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骑马体验。 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有二,其一是,身下的马竟是属于自己的,其二是,身后的人竟然也是属于自己的。 虽然仅仅是在名义上。 这种感受非常微妙,马蹄哒哒响着,好像这么一路就能跑到远方的蓝天白云里去。 回家的路上姜淮给这马儿起了名字:“叫他小火柴好了。” “小火柴?”傅明升似笑非笑地咧开唇角,“它这体格,配吗?” 姜淮舒舒服服地往前伸长了腿,“反差萌!不懂么!”她惬意一笑:“正好可以跟打火机当兄弟嘛!” *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姜淮提议用冰箱里的冷冻水饺结束掉这美好的周六。 没想到刚一到家竟然碰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是傅明升的秘书,章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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