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将同样的问题又问其他主创,闻樨没再继续看,关掉直播,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上床补觉。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天色擦黑。 哥哥的直播已经结束了,半躺在吊椅上,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随意的拎着哑铃。 见她出来,问了句:“出去吃在家吃?” “在家吃吧。” 闻樨倒了杯水,站在水吧台前慢慢地喝了几口,才随口似的又说一句,“叫沈朝隽一起吧。” 贺空青可无可不无的“嗯”了声。 点开沈朝隽的对话框,发了句:【晚上来吃火锅。】 隔了会儿,沈朝隽才回:【嗯。】 晚上,外卖送达,贺空青在布置碗筷,敲门声响了,闻樨忙跑去开门。 他站在门外,应该是回来之后洗过澡了,发根还湿漉着,碎发随意的耷在额前,一双眉眼漆黑浓郁,却不似以往带着笑意。 他眉眼冷酷锋利,低眸看人的时候,显得有点凶。 闻樨仰头冲他笑,他也没反应,冷淡又漠然。 应该是真生气了。 闻樨的嘴角耷拉下来,眼角眉梢也耷拉了下来,清澈漂亮的眼睛里像铺进了一层水光。 看起来有点可怜,怪惹人心疼的。 沈朝隽目光稍顿,狠狠心,撇开视线。 闻樨低头往脚下看,又仰头看看他,小声问:“土土呢?” 沈朝隽声线低淡:“在家。” “怎么不让它过来?”她又问。 沈朝隽:“不想。” 闻樨仰头看他,耷拉着嘴角:“你别那么凶。” 沈朝隽哽住,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凶了吗?脸板得太过,吓到她了? 闻樨低眸撇开视线,让开身,轻声说:“算了,进来吧。” 沈朝隽:“……” 哥哥已经摆好了餐盘碗筷,闻樨关上门,跟在沈朝隽身后进来,到餐桌前落座。 “你带的酒?”贺空青看见沈朝隽放到桌上的酒瓶,拿起来看了眼。 沈朝隽洗手回来,抽了张纸巾擦手:“你上次在找的那个年份,朋友那有一瓶。” “你也太够意思了。”贺空青两眼放光,“一起尝尝?” “我就不喝了。”他淡淡说。 “那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贺空青把酒放起来,“下次喝吧。”他顺便到厨房看看,“烤箱里我加热的串串应该好了。” 闻樨对酒没兴趣,他俩的对话她也插不进去,低着头默默抠易拉罐的环。 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定期会修剪干净,这次长出来了一点,还没剪掉,手指一抠,勾到了指甲,金属环弹了一下,发出轻微的“铿”声,她也不由得轻嘶了声。 她翻转手指看了看,指甲没被伤到,正准备再抠一下,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饮料罐。 她下意识抬眸看过来,只听见一声易拉罐环被拉开的声音,然后,饮料又被放回了她面前。 他还是没什么情绪,眉眼冷酷,也不看她,像只闹别扭不理人的德牧大狗。 闻樨慢慢地眨了下眼,他生气了都是这样的吗? 还记得安排好车接送她,她拉不开易拉罐,他也默不作声主动帮她开,可就是不看她,不对她笑,也不让她跟小狗玩了。 哥哥端着串串从厨房过来,闻樨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低眸喝饮料。 往锅里下着菜,他们两人开始聊即将开拍的电影《寒露》,贺空青是主演,电影同名主题曲的创作者是沈朝隽。 后来又聊些有的没的琐碎话题。 闻樨低头默默吃东西,没再主动跟他说话,聊天的时候也只接哥哥的话,一顿火锅下来,两人几乎零交流。 吃完饭,哥哥的经纪人打来电话聊工作上的事,他回了房间去接。 哥哥一走,客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朝隽正站在水吧台前倒水,闻樨走过去,轻声说:“我也想喝水。” 他顿了顿,将刚倒好的一杯推到她面前,自己又倒了一杯。 “烫……”水碰到嘴唇,闻樨轻嘶了声,放下杯子。 他面无情绪,拎起冷水壶,给她加了点凉水。 闻樨端起杯子喝一口,又咕哝:“凉了。” 他停顿一霎,又拎起热水壶,给她加热水。 冷着一张不耐烦的脸,也不看她,可动作却耐心又细致。 闻樨探身到他面前,小声问:“你还在生气吗?” 她仰着一张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惹人心软。 沈朝隽抬手按住她的额头,轻轻地将她脑袋推开:“别撒娇。” ? 虽然,但是她哪有撒娇? 闻樨耷拉了一下嘴角,捧起杯子慢慢地喝了几口,轻声解释:“杜教授在空间推理计算方面比较有研究,是我感兴趣的领域,但是,我不选你,杜教授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 她话音停顿。 沈朝隽垂眸看她一眼。 她手指抠了抠杯壁,小声嘀咕:“要避嫌的啊,赛前队内都要见面练习的,我又不像我哥那么会演,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他声音很低,不明白似的,“什么?” 闻樨垂眸看着他撑在水吧台边缘的手,静默几秒,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攥进手里。 沈朝隽压了一下唇角,还是不明白似的:“什么意思?” 闻樨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指,嗓音软软的,小声咕哝:“…就是这个意思。” 他低眸看她:“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闻樨抿唇安静片刻,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仰起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他眉眼漆黑,英俊深刻地五官就在眼前,闻樨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踮起脚尖,但心里紧张着,一下没站稳,又跌了回去。 她站在地板上,仰着头,懵了似的眨了下眼。 沈朝隽微挑了下眉梢,目光询问她要做什么。 她拽了拽他的手指,小声说:“你弯腰,低一点。” 沈朝隽眸光微动了一下,眼底的情愫缓缓翻涌,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微俯下上身。 下一秒,脸颊上落下轻微的柔软触感。 蜻蜓点水似的,一掠而过,手指上的触感蓦地松开,眼前人影一晃,她要跑。 沈朝隽伸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闻樨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贴上他的胸膛,一只宽大的手掌压在她后背,将她按进他怀里,抱得紧紧的。 耳边的呼吸微热,一下一下的裹着耳廓,闻樨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带着点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亲我,得做我女朋友。” 闻樨埋在他怀里,脖子脸颊都在发烫,声音闷闷的:“我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不想看见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跟你分手。” 停顿一霎,耳边忽然落下一声很轻的气音,他在笑,闻樨的耳朵更烫了,攥着他的衣摆嘀咕:“你想分手么。” 他低笑一声,脸颊贴着她的头发,又搂紧了一下,才松开手臂。 她立马从他怀里弹开,一溜烟儿跑回了房间。 沈朝隽视线追随着她,目光落在她紧闭的房门上,弯了下唇角。 开门的声音响起,贺空青打完电话从房间出来,没注意他的异常,只一眼发现少个人:“我妹呢?” 沈朝隽挑眉示意她的房间:“休息了。” “这么早。”他随口说了句,也过来倒了杯水。 沈朝隽忽然问:“等会有空吗?” 贺空青咽着水,抬眸看他一眼,点头。 沈朝隽抬了下眉梢问:“拳击馆?” 贺空青以前没有拳击的爱好,是受沈朝隽的影响,去打过两次,觉得还挺有趣,也解压,后来一有时间,也会去拳击馆待待。 贺空青知道沈朝隽的习惯是晚上去拳击馆,可今晚他也没提起啊。 贺空青不由得问:“这么突然?” 沈朝隽略一点头:“心情好,发泄一下。” 贺空青奇怪了,大晚上的,刚吃完火锅,他瞅他一眼:“什么事能让你心情好到想发泄?” 沈朝隽看了他几秒,忽然一笑,语调散漫说:“别管。” 贺空青:“……” 他忽然觉得他现在也想发泄一下了,他想打沈朝隽一顿,太欠揍。
第40章 闻樨靠在门板上, 双手交叠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她不禁庆幸自己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 扛造。 不然,心跳快成这样,得晕过去。 心跳渐渐平复,闻樨揉揉自己的脸颊,嘴角往上弯了一下,不由得想, 刚才亲的一下太快了,她除了紧张,都没感觉到什么。 这时, 背靠的门板忽然被敲响, 闻樨猛地站直, 听见门外哥哥的声音喊她:“闻樨。” “干嘛?”闻樨应他一声。 贺空青:“我们要去拳击馆, 你去不去?” 闻樨拉开门,探出颗脑袋,一眼就看见哥哥身后,姿态散漫倚着墙,眼底笑意意味深长看着她的沈朝隽。 闻樨脑袋往后缩了缩, 撇开视线看哥哥, 心不在焉地问:“去拳击馆做什么?” 哥哥笑了声, 没什么正经地说:“揍他。” 闻樨静默两秒, 问了句:“揍他干什么?” “他欠揍呗。”贺空青抬了下眉,问她, “你去不去玩?” “我不去。”闻樨说,“我要睡了。” 哥哥身后, 一道散漫的声音响起:“你哥要揍我,你不管啊?” 闻樨静静地说:“不管。” 贺空青嫌弃地瞥他一眼:“想啥呢,我妹当然站我这边了。” 他轻啧了声,感慨似的:“没有爱了。” 闻樨:“……” “少废话,走了。”贺空青拎起健身包,回头看一眼闻樨,“睡的时候关好门窗,别给陌生人开门。” “知道了。”闻樨缩回脑袋,关上门。 外面响起轻微的开门关门的声音,应该是他们出去了,闻樨下午睡了很久,现在其实并不困。 她趴在书桌上翻了翻书,也看不太进去,索性又放下书,拿起平板。 这时,手机响了几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闻樨脑子里无意识的想着沈朝隽,理所当然的也以为是他,打开一看,是家庭群里的消息。 妈妈说,他们下周回来,哥哥妹妹谁有空,找家政去家里先把卫生打扫好。 爸爸妈妈很忙,经常性的不在家,一走好几个月都有可能,每次离家他们会把东西规整好盖起来,便也就没请家政定期打扫,只每次快回来的时候,再请家政去清洁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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