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贺弦破窗而出,从天而降,摔了个头破血流。 路过的人尖叫逃窜,然后120和110相继赶到…… 这个想法扑闪过后,南知眼皮一跳,立马刷开了自己的房门,把贺弦往里面一推。 贺弦本来就喝多了有些不平衡,现在被她推得直接一个趔趄,扶住了墙后才一脸懵圈地回过头谴责她:“你干嘛?家暴我?” 但南知没搭理他。 她径自走了进来,把房门反手一关。 “砰”的一声,贺弦被她这难得的气势吓得虎躯一震。 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就在他迷茫无措的时候,只见南知抬手指向房间的空地,语气透着一丝罕见的强硬—— “今晚你哪儿也不许去。” “就睡这儿。” 贺弦:“???”
第26章 ◎搬家。◎ 不知道是被南知的话震惊了, 还是被南知的气势震惊了,贺弦抱着一袋子玩偶直挺挺站在墙边,一时间没有反应。 莫名有种小学生罚站的既视感。 而南知也没搭理他, 径自走到窗前把所有窗户都锁好后, 才扭头看向他。 贺弦被看得一个激灵,整个人僵硬无比:“干、干嘛?” 南知走到他面前, 朝他伸出手:“你房卡呢?” “你要干嘛?”贺弦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儿的样子,“你抢劫啊?” “……”南知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往他裤子口袋里掏。 “???”贺弦被吓得一怔,然后连滚带爬地缩到了角落的单人沙发上:“你变态啊!” 南知并不在意他的话,干脆利落地跑去他房间抱了他的被子过来,然后往地上一铺。 铺好后, 她指着地铺说道:“你今晚就睡这里。” “凭、凭什么?”贺弦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我凭什么要睡地铺?我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说完, 他又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直接扑到了床上:“我要睡床,地铺谁爱睡谁睡,狗都不睡。” “……”南知是彻底确认他是真的醉了。 明明这人在她房间打过地铺还不承认。 然而南知也不想受这种委屈。 毕竟她好心收留有可能跳楼的贺弦又做错了什么?干嘛要她睡地铺? 所以她果断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行,我要睡床,你就睡地上。” “我不要。”贺弦死死抱着床上的被子:“我就要睡床。” “不行。”南知皱着眉, 伸手去推他, 想方设法把他弄下去:“你喝这么多都臭了, 你不能睡床。” “那我洗澡。”贺弦很好说话地退步道。 南知:“……” 南知觉得,以贺弦的百变程度来说,说不定进了浴室后又突然想潜水, 然后一头把自己淹死了。 所以她又一次拒绝了他:“不行, 你明天再洗澡。”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贺弦似乎是烦了, 直接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道:“蹦极不让蹦,澡也不让洗,床也不让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一步就是饭也不让吃。” “想饿死我就直说呗。”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啊,我讨厌死你了。” “讨厌就讨厌吧。”南知无所谓地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贺弦:“……” 也不知道贺弦的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关键词触发系统,话音刚落,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趴在床边蔫巴巴地接了句:“哦,你喜欢蒋如松。” “……?”南知无语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喜欢蒋如松。” “你就是喜欢蒋如松。”贺弦闷声道:“怪不得你不让我蹦极,你就是想让他蹦极。” “?” “怪不得你不让我洗澡,你就是想看他洗澡。” “……我不想看他洗澡。” “怪不得你不让我睡床,”说到这,贺弦突然抬起头盯着南知,满脸的幽怨愤懑:“你就是想让他睡床,然后让他早上下床的时候一脚踩死我。” “……” 南知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 她真的快被他烦死了。 眼看着都快四点了,她也无心再跟他扯皮,只能沉沉地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妥协道:“算了,随便你吧,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反正贺弦这状态也不会干什么。 只要明早她比贺弦醒得早就不会尴尬。 她这话一落下,趴在床边的贺弦就立马爬上了床。 那副样子就像是一只大狗狗,跟人摇着尾巴祈求了半天上床睡,最后终于如愿以偿。 好在这狗喝醉了倒也还算讲良心,还知道只占一半,留一半空位给她。 南知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无奈摇摇头,拿了换洗衣物钻进浴室洗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后,贺弦早就睡熟了。 他侧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呼吸清浅,脸颊上还透着酒精带来的红晕,怀里正抱着之前南知换的那个大玉桂狗。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看着贺弦安静的睡颜,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南知终于松了口气。 她疲惫地爬上了床,特意调了个八点的闹钟,才轻手轻脚地把灯关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即便南知调的闹钟只能睡四个小时,但喝了酒的贺弦却依旧醒得比她还早。 于是叫醒南知的不是闹钟,而是贺弦的一声:“我靠?!” 南知睡眠不足,听见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蹙了下眉便继续睡觉了。 结果贺弦却跟见了鬼一样,又来了一声:“我靠!!!” “……” 这回南知忍不了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闷闷道:“你干嘛呀?大清早的。” “……我日。”贺弦被她若无其事的态度震惊了。 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脸错愕地问道:“你、你要不要看看你睡在哪儿?” 说着,他又连忙举起双手自证:“我先说!可什么都没干啊你不能污蔑我!” “……” 南知当然知道自己睡在哪儿。 但贺弦大概是喝断片了。 她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平静解释道:“你昨晚嚷嚷着要去蹦极,我怕你从23楼跳下去,所以就让你来我房间打地铺。” “但是你非要睡床,我犟不过你,只能让你睡床了。” “你现在清醒了吧,清醒了就自己回去,我要睡觉。” 一口气把这些话解释完后,南知直接拽过了被子蒙在头顶,试图与贺弦隔绝。 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喝醉了做的事比较让人震撼,还是南知这泰然自若的态度更让人震撼,贺弦被噎得好半晌都没说出话。 他瞪着眼睛,唇瓣颤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不是,我、我要睡床你就让我睡床?” “我他妈是个男的啊!” “我知道啊。”南知没睡够,现在心情欠佳,所以语气也比平时不耐烦了许多。 她烦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但这是你非要睡的,你还一直耍赖。” “我靠?”贺弦惊呆了,直接伸手把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质问道:“我耍赖你就让我睡啊?那换个男的也这样你也让?” “……”南知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屁话和幻想,她现在只想睡觉。 她拍开他的手,重新背过身,不想再理他。 然而贺弦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依旧不依不饶:“南知!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 “这也就得亏是我,要是换个人你不就完蛋了?!” 南知听着他在耳边嗡嗡的好烦,再次抓过被子蒙过脑袋,说话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传出:“这句话还给你,要不是我收留,你昨天说不定都从23楼跳下去了。” 贺弦:“……” 贺弦:“你不要避重就轻!” 南知:“你不要不识好歹。” 贺弦:“……” 贺弦瞪着那坨雪白的被子看了好半晌,感觉自己被噎得气都不顺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尽可能地平静下来和南知沟通。 但是他丫的就是平静不下来。 他真的很难理解南知的脑回路。 就因为他说要蹦极还不愿意打地铺,她就能放任一个男人跟她睡同一张床? 那要是换个人也来这招呢?! 甚至是……换她喜欢的人呢? 贺弦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二话不说再次把南知的被子拽了下来,又开始念经:“南知你这个做法真的很危险!” “这种情况你就应该把我踹下去,或者把我泼清醒让我滚回去,而不是放任我睡在床上!” “你这是引狼入室你知道吗?” “你对我这个不喜欢的人都能这么心慈手软,那要是换成你喜欢的蒋如松呢?!” “哎呀!”南知被他烦得不行,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你好烦呀!” 她本来就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现在还要听贺弦念经,脾气猛地就上来了,恼火道:“又不是谁喝醉了都会像你一样那么难缠!” “你老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让你睡床是因为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对我没想法、你不会对我做什么,所以我才同意的。” “你能不能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 她话音落下后,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 刚才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贺弦也骤然沉默下来,没有开口。 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眸色晦暗,看不出情绪。 这奇怪的氛围让南知觉得有点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正想说一句“没事你就回自己房间”来结束这个话题。 谁料还不等她开口,贺弦却猝不及防地冒出一句:“谁告诉你有些事必须得喜欢才能做的?” “……”南知被问得一怔。 思绪也陡然混乱起来。 她还没有从这份混乱中回过神来,贺弦就猛地伸出手,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她手腕,把她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天旋地转骤然袭来,南知反应不及,整个人直接被贺弦压在了床上。 两个手腕被他一只手钳制着,完全动弹不得。距离近到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四目相对的刹那—— 南知回过神来,近距离看着贺弦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 “今天我醒得比你早,”贺弦嗓音沉沉,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眼底,透着一丝罕见的肃穆,“那如果我当时没吵醒你,而是对你这样,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反抗余地么?” “别说我抓着你手腕,”说着,他直接把南知手腕松开,让她两只手都有活动空间,“我就算让你推你都推不开我,你凭什么睡得那么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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