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高体型相对,她手指又细又长,握进手里没有一丝肉感。 贺知许则是标准北方男孩子身高体型,身高一米八多,像行走的衣服架。 连校服到他身上都变得挺括有型,很明显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乔汐手指细长孱瘦,他手掌便宽厚温暖,将乔汐手指包进掌心时,他忐忑着不敢多用力,生怕一不注意,这件“瓷器”就会碎掉。 影影绰绰的路灯下,乔汐抬眸与贺知许对视,同样不敢动。 她无法判断他此时心情,也琢磨不透他突然动作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知道此时此刻,手指尖传来独属于贺知许的温度,心脏蓦然跟着不受控制狂跳起来。 “砰砰砰——” 大街小巷的汽车鸣笛声,全被如鼓擂如雨点的心跳声取代。 以至于,乔汐盯着贺知许那双带笑的桃花眼,看炙热温柔的眼底闪着碎光浮现出她的身影,白瓷般的侧颜渐渐攀爬上粉红色,久久未回神。 良久,是贺知许先开口。 “走吧,送你回家,明天开学今晚早点睡。” 乔汐恍如梦境初醒,慌乱看向地面,“嗯。” 这次,贺知许没有松开手,而是牵着她慢慢往回走。 月光混着昏黄路灯照在两人身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偶尔转弯时,两道影子会慢慢重合到一起。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单元门口。 贺知许停下后,乔汐准备上楼,他却仍紧紧握着她手不松开。 “怎么了?”乔汐不解。 贺知许没回答,突然用力拉过她。 她没防备,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瞬竟跌进他怀里。 “向前看,之前种种全部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介怀。” 他轻轻拥着她,手心落在她发顶,轻揉了几下,“现在的你有家人,还有我们这群好朋友,再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说完稍等了几秒后,他才松开她。 盯着她眸子认真道别:“晚安,明天见。” 原来他发现她刚刚情绪不好,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反常举动吗? 是啊,王子和丑小鸭,有本质上的不同,分明是两条完全陌生的平行线。 乔汐没由来有点失落。 努力笑着敛下眼帘,“嗯,晚安。” 她转身上楼,没再回头,自然错过楼下少年目送她上楼时温柔关切的眼神,仿佛盛着世界上最美好灿烂的事物。 而这一晚回家后,乔汐洗漱完坐在写字台前,摊开错题本。 星光撒落窗台,恍惚间,竟不知不觉写了满篇贺知许的名字。 明知拥抱牵手都无关情愫,可泛起的心思仍如雨后春笋,抑制不住想要冒出头。 — 刚开学,学校就安排了考试,期中还包括体育测试。 乔汐学习好,但体育极差,班里不少学生都等着下午体测看她笑话。 上午第一节课上完。 班主任走进来宣布:“又是新学期,又有新同学转学过来,大家欢迎。” 为了即将到来的考试,乔汐埋头看习题,本没有在意。 没想到讲台却传来略显熟悉的声线:“秦霄。” 秦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秦霄吧? 她猛地抬头,正看到秦霄那张厌世脸。 冷冷自我介绍后,秦霄视线径直落到她的方位。 咳,他不会还在记仇吧? 乔汐忙不迭低下头去看课本,同时心里默念,看不见她,谁都看不见她。 但她听得清楚,无比清晰的脚步声,混合在同学们热烈掌声和喧嚣声音中,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她一侧。 “不欢迎我?”有好听男声在耳边响起。 乔汐握着书,猛然顿住。 怎么不像秦霄声音,反而…… 她没敢抬头,旁边人便又推过来一盒牛奶,“乔汐同学,以后学习上还请手下留情。” 牛奶盒上贴着一张可爱的小鹿便利贴,上面用隽秀利落的字体写着,「手下留情」。 乔汐忙往下看落款,竟是「贺知许」还带了一个太阳笑脸。 刚刚明明是秦霄,怎,怎么可能变成贺知许? 她微愣,默默扭头看旁边。 贺知许正隔着过道坐下,见她看过来,微弯下眉眼解释:“咳,分班考试成绩不好,被踢出实验班了。” “但,但刚刚讲台上明明……”乔汐不禁怀疑是自己眼睛出现问题。 “被实验班踢出来太丢脸,所以我没做自我介绍。” 回答完后,贺知许微侧开身子,露出身旁冷着脸不停擦桌子的同桌,正是秦霄! 为,为贺知许转学?还真是疯狂。 乔汐扯扯嘴角,吃到大瓜般敛回目光。 很快,难熬的上午过去,到下午体测。 班里学生分为十人一组,乔汐分在最后一组。 还没轮到她上场,就有人不停嘲讽。 “哎呀,学习好有什么用,身体好才是王道。” “是啊,体质差到连八百米体测都过不了关,以后毕业很可能连入职体检都不能过关。” 此时,男生体测已全部完成。 贺知许下场后,走到乔汐身旁,将一颗糖果偷偷塞进她手里,“好好跑,当心低血糖,我相信你,别在意他们说的。” “嗯。”乔汐郑重点头,去一旁做准备。 祁倬则在队伍里转来转去,特意揪出一个刚刚嘲讽乔汐的男生。 漫不经心地说:“打个赌,怎么样?” “就赌乔汐能不能过体测。”
第44章 奶茶多冰 早春的风稍显料峭, 沿着操场从四面八方吹来,在人群缝隙中穿梭。 刚刚嘴硬瞧不起人的男生,对上祁倬认真严肃视线, 不免有些心虚发怂。 他清清嗓子,说:“倬哥,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谁跟你开玩笑了。”祁倬径直打断他,嗤笑说:“怎么, 刚才还说她体测绝对过不了,现在却连赌不敢打?” 旁边贺知许看了眼男生, 平静地说:“我赌乔汐能过体测, 她过不了我请全班喝奶茶。” “但如果她过了, 刚才嘲讽她的所有人需要向她道歉。” 听到有奶茶喝,班里人全都活跃起来。 有人凑热闹说:“快跟他赌,白嫖的奶茶多香!” “就是!乔汐能够过体测猪都会上树了!必赢的局快跟他赌!”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拱火,男生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说:“行, 我赌!” 闻言, 祁倬勾唇一笑, 朝不远处贺知许扬扬眉。 将近一个寒假的锻炼,乔汐体质已有所改善。 祁倬和贺知许更是陪她晨跑了半个假期,她能不能过这次体测,他们心里都有数。 突然多出的打赌让乔汐有点紧张,她心不在焉地在一旁做准备动作, 显得手忙脚乱。 更惹起同学们一阵哄笑。 “连准备动作都做不好,还指望她过体测?” “就是, 贺知许这次输惨了。” 贺知许平静扫视过每一个嘲讽她的人,他们脸上神色被他尽收眼底, 平日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逐渐蕴起一层晦暗光芒。 少顷,他举手向老师示意:“老师,我能不能和最后一组一起再跑一圈?” 最后一组全是女生,体育老师虽不知道他什么想法,但还是同意:“可以。” “以为一起跑就能带动乔汐这个青铜了?咱们学霸可真天真……”有人小声议论。 贺知许扫了眼人群没理会,径直走到乔汐身边。 “就当是晨跑,按节奏来就好,别紧张。”温和声线莫名让乔汐感觉心安。 她动作流畅不少。 两分钟后,体育老师吹响哨子按下秒表。 最后一组学生有条不紊地出发。 800米,2圈跑道。 按乔汐之前节奏,她会在半圈后掉队,继而被其余同学套圈。 已经完成测试的同学站在老师身后,个个伸长脖子紧盯乔汐。 十米二十米半圈一圈…… 可乔汐步伐稳定,丝毫没有掉队的迹象。 “贺知许离她那么近,不会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帮她作弊了吧?”有人阴谋论。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不然他干嘛非要跟着女生跑,绝对在视觉盲区时作弊了。” “呵。”祁倬冷冷嗤笑一声。 众人悻悻闭嘴。 很快,只剩最后半圈。 听着身旁贺知许均匀的呼吸声和跑步声,乔汐开始发力提速。 她同贺知许步伐始终一致,两人超过前面一位又一位同学。 最后到达终点时,她意外跑出女生前三名的成绩。 800米体测不止及格,甚至破天荒得到满分。 “这,这不可能吧……”刚刚打赌的那位同学像吞了活苍蝇,脸色难看极了。 紧跟着,有人站出来质疑测试公平性,“乔汐绝对作弊了!贺知许刚刚离她那么近,谁知道有没有拽着她跑!” “对一个学生最大的侮辱就是说她作弊。” 贺知许转头微眯起眼看向那人,语气淡漠:“以你们对她的偏见,今天就算我没有跟她一起跑,你们仍会找一大堆理由来攻击她。” “不想遵守赌约完全可以实话实说,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辛苦你们了。”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打赌的男生脸上当即青一阵红一阵。 但他倒比大部分人敢认输,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冲乔汐大声喊道:“乔汐同学,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也不该嘲笑你,我错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道歉是有几分真心。 乔汐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收到同学的道歉,尤其还是在大庭广众下。 她脸瞬间红了,忙结结巴巴地会:“没,没关系。” 男生起了头,刚才一起跑步的女生也站出来说:“我刚刚一直跟在乔汐同学和贺知许同学后面跑,他们俩全程都没有丝毫接触,甚至连话都没有说。” 一番话让刚刚还质疑他们的同学面面相觑。 但他们不像打赌男生有勇气,明知冤枉乔汐,仍拉不下面子道歉。体育老师刚说解散,忙三两结伴走向篮球场。 等人全散了,祁倬才走过来,拍拍贺知许肩膀,竖起大拇指说:“挺唬人。” 乔汐仰头和贺知许相视一笑:“谢谢,放学请你喝奶茶?” 祁倬立即急了:“诶,不是,乔乔你这人可不能偏心这么严重,我好歹也出了一份力,怎么不见你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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