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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一半，看乔汐神色又起变化，他怕真得吓跑她，只好顿住顺着她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乔小姐眼睛，确实是玩笑。” 他眸光灼热地盯着她，心里叹口气默默吞下“句句真心”四个字。 一句话，同样瞬间拉乔汐回现实。 她蓦然想起自己此行目的，让她采访贺知许与他初恋的故事，她做不到。 而刚刚鬼迷心窍接受贺知许提议，直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这更无异于饮鸩止渴。 偷偷用拇指掐着食指指节，强迫自己清醒后，乔汐礼貌笑笑。 “贺先生，你今晚的提议我会再好好考虑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贺知许神色微凝：…… 还是吓着她了？单位那群单身狗全都不靠谱。 乔汐：…… 有钱人的癖好她不懂，被点破后这么容易挂脸吗？ 她再次礼貌笑笑：“贺先生，再晚不好打车，我先走了。” 贺知许方如梦初醒，他点头应道：“对，别墅位置不太好，向来难打车，我上楼换身衣服，开车送你回去。” 说完，他转身上楼。 有钱人的癖好应该不包括被拆穿恼羞成怒，故意报复人吧？ 乔汐心中微动，忙三两步跟上他劝说道：“不用了贺先生……” “不用我换衣服？”贺知许就停在楼梯中间，单手扶着扶手看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乔小姐不觉得这衣服太暴露了？有些东西我还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乔汐：？？？ 她疑惑看着他。 少顷，便见那身浴袍像有生命般，领口自然朝两侧敞开。 锁骨到腰部深V字型，比刚才贺知许俯身看她时的角度还要离谱。 别墅里温度高，他半干的头发已经被全部烘干，没有水珠再顺着脖颈锁骨滚落到领口里。 但偌大的水晶灯离他极近，仿佛为隆结明显的皮肤肌理渡上一层细腻光泽。 每块肌肉都在浴袍领口里若隐若现，每块都仿佛在疯狂叫嚣着吸引人目光，乔汐只觉口干舌燥脸色霎时红透。 她咬着下唇迅速看向大理石地面，恨不得时间倒流，阻止前两分钟劝说贺知许的自己。 偏偏楼上贺知许看她刚刚看得太专注，不由若有所思地问：“要试试手感吗？” 乔汐不禁掩唇狂咳：“咳咳咳……” 贺知许又问：“我记得乔小姐之前对这类学术问题很关心，是想再研究下吗？” 乔汐咳得更厉害了：“不，不用了……贺先生快去换衣服吧。” 良久，听到楼梯传来属于贺知许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乔汐才敢抬头。 贺知许真得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留。 乔汐无奈叹口气。 双手捂住红透滚烫的脸，再次无限懊恼十八岁那年一时心醉神迷，偷偷摸了少年的腹肌。 待会儿他下楼，会不会再次借这件事揶揄她？ 等脸上滚烫逐渐褪去后，乔汐心虚地瞄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楼上，最终决定不等他送，自行离开。 她打开手包，拿出手机后点开某个熟悉app，熟练地在平台喊了辆出租车。 时隔九年，事物更迭。 人变得快，网络科技变化更加快。 一如现在，无论再偏僻的地方，再晚的时间，总能打到车。 看到有车接单后，乔汐又瞟了眼楼上缓步走向门口。 不想刚走两步，旁边虚掩的房门里便有一个活物蹿出，在她身前快速溜过。 老鼠？ 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老鼠？ 她一怔，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再转眼便看刚才活物溜回来亲昵蹭着她裤腿“喵喵”叫着。 小猫咪？ 还是只三花？ 乔汐心思微动，俯身想去抱猫。 小三花却不给她机会，趁她俯身时瞬间跑开，站在不远处凝神回望她。 “小三花，你是想让我跟你过去吗？”乔汐问了句。 便看小三花又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回头，最后钻进虚掩着的房门里。 乔汐匆匆跟上。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顺手摸了门边，没找到电灯开关在那儿，索性敞开房门借着客厅灯光找猫。 明亮灯光透过大敞的房门透射进来，照亮黑黝的墙壁角落。 原来这里是别墅书房，紧贴着墙壁有几排大书柜。 上面满满当当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在正中间是一张很大的紫檀木书桌，厚实古朴。 整个桌面除了电脑外，还摆着一本掀开的书。 这就是他平时办公的地方吗？ 乔汐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站在书桌前，伸手一寸寸抚摸着桌子，似乎仍能感受到贺知许的温度。 忽然，她手指微顿。 目光顺着手指方向看到在电脑旁的一只精美相框。 能摆在书房里日日面对着的照片，一定对贺知许很重要。 会是他那位初恋吗？
第77章 软饭软吃 他初恋会是什么样子？ 像建筑系系花那样？还是像当初同他告白的女生那样？ 好奇心害死猫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角落里未照到的角落仍漆黑一片, 乔汐看着相框犹豫了瞬，随即抬手食指指尖点在相框架上。 看一眼，一眼就好。 人总要看到最无法承受的事实才会彻底死心。 她一门心思全关注在相框上, 压根没注意到身后角落里猫咪风一般窜进窜出。 随后猫咪砰地撞到门上，书房门“咔哒——”一声，毫无预兆地关上落了锁。 黑暗降临瞬间，乔汐心脏狂跳, 未回头就敏锐察觉到空气里交织着另外一道呼吸。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她手背后，修长瘦削的指节牢牢禁锢住她勾住相框的指尖。 清冽干净, 略带苦橙味道的雪松木质香, 在此刻极具侵略性地取代了周遭所有空气。 乔汐身形微僵。 稍缓了会儿, 才挣扎着手指缓缓转过身，“我们走吧……” 男人却不依不饶，握着她手又贴近一分，语气里带着三分笑意：“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感觉到他温热气息扩散到耳边, 昭示着两人之间极亲近的距离。 纵使隔着黑暗, 乔汐仍仿佛看到男人盯过来时眉眼间的促狭, 横亘在眼前宽阔结实的肩膀以及覆在她手上青筋略显的手背。 真是个糟糕姿势…… 乔汐默默撇开视线, 往后让了两步，后背倏然抵在紫檀木桌硬实边沿。 腰间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她狠狠皱起眉，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下秒，男人另一只手赫然穿过她腰间。 单手将她抱起，平稳放在桌上后, 手指轻点了下旁边台灯开关按钮。 他特意选择了最暗的亮度，昏黄灯光影影绰绰打在两人身上。 乔汐不安地坐在檀木桌边沿, 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贺知许，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告白失败那晚年久失修的老路灯。 和拒绝她时一样, 贺知许眼眸间闪动着细碎的光。 “抱歉，上次有人抱怨过木桌太硬，还没来得及处理。” 他垂眸，左手搭在桌边，用环着她的暧昧姿势压着声音问：“是不是硌疼了？” 上次？ 乔汐一怔，长长一句话只注意到这个词。 是啊，有钱人身边不缺女人。 或许，他早就不知带了多少人来过书房，来过这张桌前，他…… 他是不是全如刚才般，单手抱起她们后，将她们放在这张他平日里处理事务的桌子上，再温声哄着问痛不痛。 再或许，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完好坐在这里的？ 注视着贺知许背后暗处，乔汐手指轻蜷了下，不敢再细想。 少顷，她轻声答：“九年不长，恰好练就一身铜皮铁骨，这点痛不算什么。” 礼貌回答完，她单手支着桌子落回地面。 双脚踏实踩在地面后，她刻意忽略和贺知许之间极近的距离，微侧头视线落在被牢牢禁锢住的左手上，“贺先生，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贺知许没松手。 右手拇指顺着乔汐小指骨节细细摩挲，他站在昏暗灯光里顺着她视线神色未明地看她勾住的相框。 “九年。”他开口。 嗓音低沉沙哑：“乔乔，你没有一次考虑过复合吗？” “贺先生说笑了，从未在一起的两人何谈复合？” “是吗？”贺知许突然笑了声，干脆松开乔汐手。 稍顿了下，他默叹口气，凛着神色伸手轻抚过旁边相框边沿后，拿起相框轻轻向里倒扣。 “走吧，送你回家。” 他转身走向门口方向，乔汐稍迟一步跟上。 多年未见，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贺知许了。 除了无赖，他还学会喜怒无常。 书房门未彻底关好，临走时乔汐站在门外，透过贺知许特意留出的缝隙，朝里看了眼静静躺在昏黄灯光中的相框。 贺知许似乎格外在意它。 在意到不许外人触碰。 乔汐缓缓收回目光，跟着贺知许走出别墅大门。 看着眼前熟悉挺拔的背影，暗暗猜测，他生气究竟是因为她触碰到相框，还是因为她的话让他想起那位不能忘怀的初恋？ — 月光如水，温柔泼洒在院中。 乔汐正埋头想事情，停在车前拢拢衣领后，径直拉开后座车门。 刚要上车，便听贺知许半开玩笑地说：“乔小姐，这是真把我当司机了？” 她顿了下，抬头才看见贺知许已经拉开前车门，正站在车门边好整以暇地等她。 真社死。 乔汐忙不迭扯出一个礼貌微笑，轻轻关上后车门，“抱歉，习惯了。” 与此同时，别墅院子外一个男人扯着破锣嗓子高声喊：“乔汐小姐！乔汐小姐在不在？！你喊的快车到了！” 声音之大让两人想忽视都难。 “快车？”贺知许促狭问道。 “一种比较实惠的打车方式。” 乔汐笑着解释，随后快速坐进副驾驶关上车门。 她心虚地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显示几个未接来电，赶忙在APP平台上操作取消订单。 贺知许没拆穿她，从车前绕过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看了眼副驾驶位置后，俯身过去。 乔汐正专心操作APP，恍觉身前一暗，视线本能上移。 便看属于贺知许忽然到眼前，她双眼微瞪，吓得手机都拿不稳掉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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