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包箱在最里侧,昏暗的灯光下四五个人,有她认识的有她不认识的,酒精的浓郁在包厢内散开,纸醉金迷。 梁慕亭坐在幽暗的角落里把玩手中的酒杯,浓稠的液体在杯中倾荡。 冉竹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带她进出风月场,沾染一身酒气把她吻的浑身酥软,醇腻的红酒从他口中渡入,酒香在唇齿缠绵间留香。 她又羞又怕,小手被他紧紧拉着伴着他的节奏与他亲吻,暧昧横生。 朋友身边的女人可能是女朋友也可能是找的姑娘,她不清楚,偶尔也会猜测在那些个不带她来的日子里他是不是也和旁人这般调情。 朋友们接二连三的拥着姑娘们出门,去到她不知道的地方。 他有时也会醉眼迷离,在朋友的哄笑中抱着瘫软的她上楼,她羞耻的身体经不起他的任何挑逗,每每都是一场激烈而酣畅的交融… 常言说,越容易得到的女人,男人越不会珍惜,那时的她正是这样的女人,恬不知耻的迎合他一切需求,还乐在其中… 她瞧着曹雷宁身边那姑娘,面容姣好,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美一/腿又细又长,白到发光,娇憨的嘴唇在杯壁流转,她一个女人看着都觉得心动。 曹雷宁的身边从没个固定女人,纯的艳的,高的瘦的,个个出挑,她一直好奇,他都是从哪寻来这些美妙的姑娘,再看郎樾,她和梁慕亭在一起第一年时还有个漂亮姐姐陪着,后来便再未见过,一晃数年,他依旧孤身一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大概是看曹雷宁泡妞,他身边还有个姑娘,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风尘之人。 郎樾给她添了一杯果汁,“她是老曹的妹妹,叫安宁。” 这兄妹俩的名字还真是有趣。 刘勇旭在一旁坐着调低了音乐的音量,高声提议,“人到齐了,咱们玩点儿,干喝没劲。” 因为有安宁和冉竹在,他们也不敢玩太疯,就逮着简单的游戏哄两个姑娘玩,十五二十。 游戏规则十分简单,两人相对同时伸手出指,口中报一数字,与双方伸指数目之和相同者胜,输的人罚喝酒,两人都喊中就继续。 最终达成共识,冉竹和安宁输了喝果汁就成,梁慕亭一直没参与其中,到这时才发言,意思是姑娘们娇贵,都喝果汁。 在场的都知道,这话是为谁而说。姜冉竹顿了下抬头看他的神情,那人膝盖撑着手肘盯着桌面,等待着游戏蓄势待发。 郎樾拍了下大腿故作悔恨,“对对,都是姑娘都喝果汁。” 曹雷宁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嚷嚷着赶紧开始。 游戏玩了几个回合,冉竹小聪明多,一次没被灌,安宁对新游戏摸不着头脑,一瓶果汁都进了肚,再看另一个姑娘,肤白貌美大长腿,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梁慕亭身侧。 “……” 姜冉竹觉得自己挺平和的,就是这手有点想扇人。 只见那美女故意输了一局端着手边的酒杯往下灌,晶莹的液体从嘴角渗出滑向脖颈,又顺着脖颈流进了沟壑深处,烈焰红唇,魅惑至极,整个人都要贴在梁慕亭身上。 姜冉竹还没反应过来,一声巴掌响打破轰鸣。 “上这特么犯/贱来了!真特么恶心!” 姑娘手中的酒杯翻洒在大理石桌面上,曹雷宁似乎还要上手,往里凑上几步被梁慕亭拦下,视线盯着桌面上洒落的红酒。 “行了,差不多得了。” 兴许是那巴掌太狠,姜冉竹觉得那姑娘眼圈都红透了,曹雷宁玩的多但是玩的不疯,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怒。 人被曹雷宁扯着胳膊带走,重重的摔门声下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曹雷宁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这姑娘,不一般。 得梁慕亭维护,让曹雷宁发怒。
第33章 曹雷宁走后, 风波散去,包厢里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 梁慕亭西装外套上沾染了大片酒渍,他宝贝似的从桌面上拿起被酒浸染的手机擦拭,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沉着脸一言不发。 刘勇旭缓解尴尬似的把背景音量调高, 郎樾坐在冉竹身侧看了一眼梁慕亭, 微微叹气。 “你看他, 就那破手机型号都过时好几年了还用着。” 这话是对冉竹说的,她点了下头, 昏暗中看见他把手机壳取下,拿着湿巾一点点的蹭,专注而认真,谁也打扰不成。 “就为这个, 他以前还和把一个客户打了,眼瞅着要成的单子。”郎樾笑了下忍不住吐槽,“你说他到底至不至于。” 现在想想,姜冉竹也只记得那年冬天冷的厉害,寒风跟小刀子似的割在脸上打的生疼。 那年的生日梁慕亭又没陪她,早上醒来时人已经没了影,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摆在床头柜上, 她漫不经心地拆开,是她在杂志上看了好几遍的蒂芙尼项链。 她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天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火花噼啪作响, 她软软的瘫坐在地毯上等了他一天,到最后连个微信消息都没收着。 他回来时夜色漆黑, 抱着她坐在地上哄了好久也不行, 外头正下着大雪, 一团团、一簇簇,棉花球似的往下落。 她不听,吵着闹着非要去夜市。 鹅毛大的雪,落在外面洒了一地银白,映的发亮。 梁慕亭拉着她走了好几个夜市才找到个还开着业的,小人儿气哄哄地在他前头走,碰都不让碰一下,他就一步一步跟在后头走,不急也不恼,他那时候话少不会哄人,只能这么纵着等着她消气。 走了好几圈终于停在了一个摊位前,小手冻的通红,扒拉着手机壳瞎挑一气,梁慕亭站在一边瞧着,一眼瞟到一个,拿起来递到她眼前,‘樱桃小丸子’带着一顶小帽子,两个小脸蛋红扑扑地笑。 “这个?” 他问她,声音冰凉,哈出寒气。 她盯了会伸手接过,点了下头。 梁慕亭心中松了一口气,小姑娘这是好了,给台阶下了。 她把‘小丸子’攥在手里,又翻腾了好一会拿出一个‘花轮’,两个一起交给阿姨付钱。 闷声闷气地,“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我喜欢,我就要买,你爱用不用。” 说完把‘花轮’塞他手里,自己又自顾自地往前走不等人。 梁慕亭把手机壳换上快着步子追上她,把手机背面伸给她看,“好看么?” 姜冉竹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酸溜溜地“哼”了声。 梁慕亭把她的小手拉住塞进自己口袋里轻搓,“我们家小冉竹二十岁喽,大姑娘了,都能送礼物给我啦。” 时值隆冬,他的手指冰凉,从家里出来的急只穿了件单衣,攥着她的小手不久倒升起了温度。 然后怎么了呢,姜冉竹苦笑了下,好像没一个月俩人就分了手。 略略略… 大概和姜冉竹分手一年左右,那时候梁慕亭刚入管理层,在领尊举步维艰,董事会好多人都对他颇有微词,连喝了几天的酒才有人愿意与他合作,就因为一个过了时的破手机,他把人家儿子打的鼻青脸肿,到最后连合作也搁置了。 后来啊… 圈里不少人都戏称那手机是梁家公子的禁忌。 再后来,梁慕亭换了几次手机,型号却一次没有变过,身边的人才知道,难以忘怀的不是手机,是那个面值十元、磨的发白又幼稚无聊的手机壳。 哎?这手机壳上是谁来着? 又是谁爱看动画片来着? 谁也就没再问起过… 事隔经年,手机壳上‘花轮’的头发早已泛黄,他却还当宝贝似的用着。 因为曹雷宁那一下,大家都没了兴致,举酒独酌,各怀鬼胎。 梁慕亭把手机壳清理干净套在手机上塞进兜里,摸着烟想点上一根,睨着眼睛看了下姜冉竹,把整支烟掏出来扔到了烟灰缸里。 弯下腰拍了拍裤脚站起身,从身后叫她。 “姜冉竹。” 她回头,一双美目淡静如水。 “走不走?” 姜冉竹淡淡点了下头,眉眼耷拉下来,不是你让人把我接来的么? 她和其它几个人招呼了一声便随着梁慕亭走出包厢,经过来时那段路,梁慕亭自然而然地把人挡在身侧,挡住那些虎视眈眈的觊觎目光。 冉竹太美,尤其是这灯红酒绿下更显独特,他不能容忍旁人窥探她的美丽。 夜里车多,梁慕亭随着拥挤的车流慢慢往前开,一点也不急。 时而侧过头看一眼,她靠在窗户上看外头,旁边车上是一家三口,夫妻俩在说笑,孩子在后面闹,姜冉竹看得入迷弯了眼睛。 “那个女孩,和曹雷宁是青梅竹马。” 意识到梁慕亭提到的那个姑娘,姜冉竹正了正身子听他的话。 “听说家里破产了高中都没读完。” 前头的车动起来,梁慕亭轻轻踩了下油门跟着,叹了口气,“后来俩人再遇到就大概这样了…” “他们俩的事我也不清楚,也是来B市才知道一些。” “嗯。” 也没什么清楚不清楚的,都是明白人,风花雪月的那点滥事,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还有着那样一副好皮囊,沦落在这样一个境地,想都知道在这个无辜而又美丽的灵魂上经历过怎样难以言说的摧残。 她只是,很心疼那个姑娘。 那样年轻,那样美丽,那样…不堪一击。 梁慕亭转过头看她,盯着她挺翘的鼻梁细细说道,“曹雷宁放不下…” “我遇见了能帮就帮一些,往后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少点后悔。” 姜冉竹抿着唇笑笑,“嗯。” “我没误会。” 这人,这两年话是真多。 梁慕亭轻轻摆头失笑,无奈又愉悦,“知道了。” “嗯。” 说实话,她虽说不上误会,但当时看他那样维护心里确实不怎么舒服,不过比起这点不痛快,她更多的是为那两个人的故事唏嘘,曹雷宁那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人也会有动怒,那女孩也是,一双满不在意的眼底是道不尽的挣扎。 她眨着眼瞅窗外,内心惆怅… …… ‘醉初’顶层客房里,女人跪在地板上纵情吟叫,扭着腰身使尽浑身解数取悦身后的男人。 曹雷宁咬着牙狠狠掐着白羚的腰律动,手指印儿落在她纤白细嫩的腰间青紫不暇,一下比一下沉重。 这并不能被称之为欢爱,更像是掠夺。 白羚出入风月场十年,承受过痛楚的远比这要剧烈,可千千万万都比不过在他身下的痛苦,是羞耻,是不堪,是毁灭,是无法面对…
第34章 两人十分默契地对吵架的事情绝口不提, 就好像那场无果的争吵从未发生,那些中伤对方的话也从未说出。 可是,这世上有一个词,叫作‘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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