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在,她就裹着浴袍出来了。可是他在,她只好穿戴整齐。 平日里穿不习惯,又觉得自己平时的睡衣过于幼稚,只好拎了这件。 现在却发现,这样穿好像有了其他的意味。 她摇摇脑子。 找出最想看的电影,盘腿坐在沙发上等他。 “棠鸢,过来帮我解下。” “好,怎么啦?”她塞了口威化饼,跑过去。 “我好像系了个死结。” “等我看看。” 棠鸢歪着脑袋弯腰在他身后解结。 “好家伙,费闻昭你怎么系的?” “就,这样那样。”她看不到他意味深长的笑。 “等等啊。”棠鸢用指甲抠了大半天,才找到可以晃动的那根。 “解得快有奖励。” “那我马上!” 棠鸢专注在他腰后,小手灵活地用指甲夹起,抽开,没注意费闻昭手上的动作。 “好啦!”棠鸢解开,开心地为费闻昭卸下围裙,“奖励呢奖励呢?” “在你手里。” ? “围裙里???” 费闻昭略抬下巴,点点头。 棠鸢才发现这碎花小围裙右下角还有个开放口袋。 她眸子亮起,立刻伸进小手去拿。 “哇。” 温热的手指碰到冰凉的物体,细腻光滑,是玉镯。 正要惊喜地拿出来感谢,手被塑料薄膜的锯齿边缘滑到,隐约发出嘶嘶声。 愣住。 一片,两片,三片。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仅仅是一瞬间,棠鸢脸颊的绯红已经晕染到了脖子。 “费闻昭!!!”她咬牙去锤他。 “拿出来戴上啊。”他眼尾和嘴角都扬得犯规。 “怎么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他拥住她的身子,“所以戴还是不戴。” “你说清楚。” “我说镯子,想什么呢?” 啊!!! 棠鸢捂着脸贴到他心腔的地方,被拿捏了。 费闻昭笑得胸腔在颤,他顺势掏出镯子,不动声色地将另外的东西塞到自己口袋,握住棠鸢的手腕,“可能会疼,忍住。” 玉镯质感细腻冰凉,卡在骨节处,棠鸢吃痛地看向费闻昭,“放松点。” 她将手腕支在大理石上,费闻昭轻轻用力,镯子滑向小臂。 青绿色高冰飘花镯子与白肌映衬,前者更清冽,后者更冰清玉洁,手腕处变成了斜风细疏的江南烟景,连着她浅青的筋脉。 像是他在她的腕间勾勒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在香港被带去一场拍卖会,实在没兴趣,着急想回来见你,正好看到这个镯子,那人把这镯子的故事讲得实在感人,想着你肯定喜欢。” 他总是像涓涓细流一般。 尤其是在这些时刻。 在她心尖跃动,为他雀跃的时候,他有将这快乐缓慢延长,细细渗透的本事。 上次在巴黎的小雏菊也是这样。 他喜欢把每一个东西都附带上他对她的想念,让她在接受到这礼物时,仿佛捧的是他日夜的细腻心思。 他可能不知道,她最吃这套。 棠家的一切不会把她当回事,而有人愿意,愿意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怎么会拒绝,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更何况他是费闻昭。 棠鸢垂着眼帘,试着起手抬落,手镯荡在腕间,随时都能感觉到手镯的存在,提醒她这份欣喜。 “很喜欢。” “也喜欢送礼物的人。” 她轻轻开口。 “那怎么报答送礼物的人呢。” 费闻昭用眼神黏着她。 “其实我也给你买了东西,只不过,和你送的一对比,有点普通和廉价了。” “不会。” 她想起自己给费闻昭买的那件牛仔衬衫。 他穿久了西装和灰白黑衬衫,棠鸢想看他穿亮色。 在浑身升温和异样中,她踮脚,蜻蜓点水地吻上他的唇边,站不稳又要跌回去。 被费闻昭一把拖住。 带着浓烈地占有和欲.望,他紧紧禁锢她的脖颈,呼吸愈发浓重,厮磨的水声回荡在脑海,炙热的温度能将她燃烧。 她不需要点火了。他就是火。 今晚第二次,她又觉得身体难捱,要比第一次更汹涌,勾着他的手臂由紧到松,倒是这次她无师自通地知道换气,还有勇气在间隙中发言。 “费,闻昭。” 她含糊着发音。 “你问我,要不要你。” “我现在,嗯,可以告诉你。” 掠夺般的吻,让她说话断断续续,夹杂着旖.旎的短音。 在费闻昭埋在锁骨间时,她才歪头凑近他耳边,尾音缱绻。 她说—— “要。” 被腾空抱起后棠鸢一直紧闭着眼睛,只觉费闻昭胸前颤抖的厉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卧室。身体两侧陷下,她似乎置身在了山谷里。 那件睡袍给了费闻昭充足的发展空间,只需要指尖轻轻一拉,棠鸢感觉到前身的凉意,接着是大面积的滚烫压下来。 “为什么说,没有在谈恋爱,棠鸢,看着我。” 她意识涣散,身体潮动间,被他叫名字。 睁眼,他近在咫尺,幽暗的眼眸里全是她此刻恣意的样子,再多看一眼都要溺在里面,接着被燎原之势所点燃。 “那天我不是说,如果不下雨再答应你吗?” “嗯。” 费闻昭去碰她的鼻尖,身下的手没停止,棠鸢咬咬唇,昏沉中保持清醒如实说,“后来你再也没提过,我以为你反悔了。” 他忽然趴在她肩膀上低低地笑。 “干嘛。” “所以棠鸢,你认为没确定关系,还是又亲我又抱我,勾.引我,”费闻昭的手顺着前腹向下游移,点压,音色蛊人,“你又是什么意思?” “没忍住。”她因为一阵阵电流感闭上眼睛,他的手轻飘飘的,也可能是她轻飘飘的。 “想泡我?” “哈哈,如果你这样想也可以。”棠鸢打趣,能泡到费闻昭,那也是美滋滋的人生乐事。 “泡我很贵,但是做男朋友可以免费,你考虑一下。” “我选后者,我又不傻。” 棠鸢听到他笑,觉得眼角发烫。 “如果我再问一次呢?” “可以吗?”他试探。 “什么?” “做我女朋友。” “嗯……可以。” 她被不知分寸挑拨的难耐,心里漾着那最羞于启齿的想法。 “可以吗?” “怎么又问。”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棠鸢睫羽轻动,闭上,默认,黑暗里去摸索费闻昭的手,十指紧扣。 她想,一定是被蛊惑了。 是不是被爱蛊惑,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事,在当下。 重要的是,被费闻昭。 其次,那都是其次。 “那不客气了,我亲爱的,女朋友。” “我这算,名正言顺了吧?” “费闻昭,你话好多。” “哈哈,着急啊。”他把交扣的十指压在她的头侧,真丝枕头陷得不成样子,气息粗重起来,“那干正事。” 事实证明,她没有准备好,这要比接吻难得多,他像体面儒雅的绅士,越是被他温柔引导,棠鸢的羞耻感就越发强烈,身体一次次比先前更僵硬。 在不知道多久尝试后,他背后的湿汗浸在她手心。 “费闻昭……”她眸间潋滟地要睁开。 他当机立断抽出一只手捂上她的眼。 “别看我,放松。” 她被潮热的手掌心堵住了眼睛,突然想到在塞纳河畔的游船,她现在就像那艘船,无岸可依,游荡在水里。 明明是她默许的,可是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又不愿意因此扫了费闻昭的兴致。他感觉到她的回避,默默问。 “怕了?” 棠鸢想点头,最后又只是摇头。感受到他动作慢下来,才有空隙问他。 “费闻昭,你是第一次吗?”她问得直接。 “怎么,不像?”他低低发笑,无奈道,“你能不能认真点,现在脑子里还有这么多问题,不然我等你问完,再继续?” “我……疼。” 她终于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棠鸢,你太紧张了。” 棠鸢被他叫名字的尾音叫得融成一滩水,好像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算了,认栽了。 她索性双眼一闭,咬着下唇,深呼吸几口去敞开自己,去享受接下来的时刻。 享受她所陷在山谷间的溪流潺潺,树木枝桠都会被滋润,潮湿的净土会生长出更好的花叶,大方地供人欣赏触摸。 会有逆流而上的船只去探寻一方宝藏,接着找到清流的源头。四周温煦,适合久留,适合愉悦,尽管有些颠簸,也终将不虚此行。 最后的最后,她游离靠岸,轻流在船身湍急泻下。回到旖旎的现实,她骨子像溶到费闻昭的大汗淋漓里,酥软无力。 费闻昭为她抚去额间的细汗,在乌丽逶迤的夜色里,对她吻了又吻。 落在眉毛,眼睛,鼻尖,脸颊。 不带情.欲。 她没见过这样的费闻昭。 实在觉得,太蛊了。 再这样下去,说会上瘾都不为过。 “好了吗。” “抱你去洗洗。” 什么体面羞涩,她到此刻才有些了“良知”,捂被子裹起自己,摇了摇头。 “我得好好休息了。”棠鸢被他抱着,手又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确实,太辛苦了。” “身材这么好,偷偷练的吧。”她在坚实的腹肌上画圈。 “不用偷偷,是你不关注我。” 谁又知道。 他等今天,等了几年。 “我哪有不关注你。” “你连消息都不回我。”费闻昭将她抱的紧,下巴抵在她头顶,“别乱动。” “什么消息?”棠鸢这才想起他发的那句——我是为你撑腰的人。 为她折腰的人还差不多。 或者折她腰的人也更合适。 “我当时睡着了,后来忘了回你,不过你为什么好好说那样一句话?” “嗯……为什么呢?你没有要和我说的?”费闻昭半昧着眼。 “你知道我犯错的事了?唉我和厂家对接布料,反正最后是错了,造成很大的损失,林总监已经批评过我了,我也在想补救措施呢,不想告诉你啊,显得我很蠢很不靠谱。” “那现在怎么说了。” “现在……”她用毛茸茸的额前刘海蹭蹭费闻昭下巴,“就当我胆子更大了吧,你总不能这种时候批评我。”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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