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情况,谁清楚呢? 她心里复仇的种子接受白雪薇亲子性命的浇灌,越来越茁壮。 但她不清楚的是,白雪薇流产了不错,但这次的孩子,确实是景长安的。 她被景长安和警察一通电话叫去警局。 时妍挂了电话就当没听见。 本也不是怕担责任,只是景长安落水要拉她当垫背的,她觉得好笑罢了。 只是注定安生不了。 下午三点挂断电话,不到四点,警车就过来接她了。 这时间时沧野还在楼下花园散步,是第一个看见警车驶近他家门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到我家来?”
第192章 最耗人心 “时小姐涉嫌蓄意杀人,请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话是警察对着时妍说的,她已经从楼上下来,短短几分钟,不仅换下睡衣,还给自己化了妆。 一身茉莉色的一字肩欧根纱及膝裙,外罩浅色羊皮小外套,精致庄重得不像是上警局,反倒像是去赴宴。 看见她这副装扮的警察也愣了愣,没当即给她铐上手铐。 反而是时妍自己伸出手。 唇角微勾,水眸摇漾,镇定无畏。 “囡囡。” 时沧野满目担忧,脸上还有别的什么情绪,和四年前那日被捕别无二致,双手紧张地握住了身侧的拐杖。 “爸,我没事的,你安心在家等我。” 冰凉的锁链如冷蛇蜿蜒清透的腕骨之上。 她到了警局。 景长安一如四年前,疯狗状态朝时妍扑去,恨不得撕下她一片皮肉。 “你害死我儿子!” “我要你替他陪葬!” 景长安用了死劲,羊皮小外套被扯掉,欧根纱裙子肩头的部位被撕掉,连胸口镶嵌的珍珠都崩掉了几颗,小腿上被狠狠踹了几脚,白皙皮肤上印上几道鞋印。 头发即将被他拽在手里,几近触到,警察边钳住景长安,边用手铐利索把他铐上。 他还在破口大骂,警察皱眉,“再骂把你拘进去!” 时妍被单独关进审讯室。 进去之前,她重新理了理头发,羊皮小外套拢上肩头,双腿并拢,正好置于桌下的双腿恰好遮住了伤痕。 原本狼狈的脸色重新恢复高高在上的清冷。 警察被她的容色撼动几分,脸色缓和。 “那只通体雪白的异瞳狮子猫,是否是时小姐所赠?另外,怂恿景先生质问即将生产的白女士的,是否是时小姐?” “是。” “除此之外,时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警察签字的力度力透纸背,牙关暗咬,嗓音沉闷,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别的犯人被问犯罪,要不就战战兢兢,要不就肆意推诿,等证据都被摆在面前才不得不承认,很少有像时妍这么直接的。 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其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中途同事敲门,喊他出来。 “怎么了?” “这是这位时小姐的案底,可能会对这件案子有帮助。” “案底?”越看警察脸色越沉,同一个嫌犯,时隔四年,犯下相同的罪名,这让他很难不怀疑,时妍是不是和他们有深仇大恨。 “你和景长安、白雪薇,什么关系?” “把我送去孤儿院的亲生父亲和继母。” 可是案底上没写啊! 警察目露诧异,转念一想又不觉稀奇。 单看刚刚恨不得立即置她于死地的景长安,就知道这种父女关系何等凉薄。 “你还有没有别的需要交代的?” 时妍垂下头去,审讯室上方的大灯垂直笼落下来,罩在她栗色的发丝上,显得她半边脸都朦胧得很。 就在警察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时妍抬首,唇边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警察同志,要审这个案子,是不是先要替我把四年前的案子翻了?” 警察又是一惊。 “你是说四年前,你没有推你继母,流产是她故意的?” “是。” 她脚上的旧伤,身上的骂名。 若是四年前没进监狱,哪怕时家只剩她一个人,时家剩余的财产也不会被景长安挥霍。 警察在短暂的怔忪后,暂时拘留了她。 几年的挣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接近奋斗的末端。 拘留室里空气阴森而冰冷,她深深吸了一口,却觉得通体舒畅。 终于快要解放了,景长安。 那些你加诸我身上的绝望和残忍,都会化作一柄利剑,通通捅回你的心脏。 * 但时妍想不到,第二天她就被释放。 来找她的警察和昨天审讯她的是同一个。 天还未完全亮起,出审讯室时,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过了会儿才适应光明。 然后,她垂下的眉眼,自精致熨帖的裤腿间缓缓抬起。 依次掠过他的结实的长腿、劲瘦的腰、有型且挺括的上身……直到对上他那张结了层冰雾的脸。 轰得,时妍恍然大悟。 原来释放并非释放,而是保释。 还是有关系的保释。 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她去找景家人道歉? 时妍身上依旧昨天那身衣服,夜里在拘留室坐了一夜,衣服上并无多少褶皱,依旧精致得像要参加时装周的公主。 她偏身与傅卓弋擦肩而过。 纱裙上的飘带飘过他手心,风过声静,微痒的触感让他蜷缩的手心倏然收紧。 飘带系于胸口之上,他从末端,一寸寸扯开,再走远一步,胸口的布料就散了。 时妍只能顿住步子。 “跟我回去。” 他回走两步,抓住时妍的手腕,以手中的飘带为威胁。 时妍脸涨得通红,不盈一握的腰扼在他掌心,被他带上车。 她假意乖顺,在他开车门的那瞬,趁他不备,推开他往回走,没走两步,一只霸道的手重新把她圈回怀里。 腰上的肉被他趁乱捏了一把。 时妍脸愈红,但铁臂是挣不开了。 人被硬如铁链的手臂搂上车,一路未松,这种挣扎与反抗都是无声的,却最耗人心。 她咬牙切齿,声声句句。 “我不去医院,前面把我放下!” 傅卓弋看她扭来扭去的,脸都扭红了,整个人都快冒烟地生气,也不知怎的,那股郁气突然散了,质问的因由也不再纠结。 眼见前面就是市医院,傅卓弋却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只勒在她腰间的绵软松了松。 她已经做好跳车门车窗的准备。 没想到,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从医院驶过,轮胎打滑都未曾出现过。 时妍半张着唇,眸底的惊讶尚未完全掩去。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 傅卓弋戏耍了她一把。 这条路,不仅通向医院,还通向时家别墅。 时宅门口。 一夜未眠的时沧野站成一棵千年的古松树,一夜未见,鬓边的发丝更白了几分。 “爸……” 时妍话音未落,时沧野干燥而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卓弋说你被冤枉了,你怎么什么都不说?景长安那个臭不要脸的,你别怕他!” 时妍是没想到从来不骂人的时沧野,也会对人恨之入骨,破口大骂。 但谁让他该呢? 她正要破涕而笑,侧首间又望进目光投向此处的漆黑瞳眸。
第193章 水晶球 唇角抿起的弧度便淡了些。 “一夜没休息好吧?还有几场硬仗要打,快上楼去休息。” 时妍被时沧野推搡着上楼,她其实没有半分困意,但怕他担心,只能去上面。 腰背抵在门板上,僵硬又冰冷。 她把自己裹进羊绒被,已经泛疼的肩背怎么都舒展不开。 她本就是没有困意的,也不刻意求舒适,连翻来覆去也觉得没必要,索性半窝在枕头里,侧着身体。 没拉窗帘,朝阳露出清晨的第一缕光辉,暖融融的光洒在她的脸颊上,她渐渐眯起眼,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身后是炽热的禁锢,她和衣而眠,身上的布料并不柔顺妥帖,反而有些硬的扎得皮肤疼,被人拢进怀里,刚贴的那一部分已经冒出汗珠,腻在身上特别难受。 时妍试图挣扎,然而那双手臂并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 时妍手上用力,忍无可忍地在他特殊部位拧了一把。 也没特别用劲,但男人隐忍却又喑哑的低吼,沉重而粗浊的呼吸就绽放在她耳边。 像是在她神经上一寸寸凌迟,“再闹,就得去医院陪我。” 时妍浑身僵硬,仿佛后颈之下,脊柱上的所有骨头都被钢钉钉住了一般,难以动弹不说,还有接近剐击的触感。 她红着脸,咬着牙。 “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他不知道来自傅卓弋的审判会是什么时候。 今天的相拥而眠又意味着什么。 是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还是哄她去认罪? 她屏息喘息了好几次,才忍无可忍的翻身坐起,当着他的面,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她唇角噙着笑,眸底却如碎冰沉浮,一丝暖意都无。 他都被冷的发颤,只是隐而未发,温暖干燥的掌心缚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掌捂住了她雪白的胸口,虽然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和几乎要垂坠的飘带。 他的长眸,同样冷意沉浮,如万山冰山倾覆而来,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用力,把她的手腕攥得通红,红着眼眶,嗓音同样隐忍,带着微微的沙哑。 他的声音几乎绽在她的耳边,丝丝入骨的颤,“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时妍的一双眼也红成了兔子,眼下乌青,肤色苍白,连唇色都白得像纸。 被那样挑剔的一双眼打量着,她很快招架不住,难堪的撇开眼。 傅卓弋却不肯让步,扼住她下巴,唇瓣和她的几乎相贴,却没有更进一步,只在她微微喘息的时候,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儿。 “我也一夜未睡,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 时妍一愣。 他却再次把她放下,松开她的手腕,以刚才的姿势重新躺回去,只是这次,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不再挣扎,多了几分逆来顺受。 他唇畔翘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心中默然冷笑。 “和刚刚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就是把自己当成送她去监狱的罪魁祸首吗? 他便连一分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 再难堪的时间也被时妍忍受过了。 后来窝在傅卓弋怀里的时间,她浑浑噩噩,今夕不知何夕,直到身后的羊绒被开始往里面漏风,她才猛然清醒。 她摸了摸侧边枕头,枕畔一片冰凉,看起来已经离开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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