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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恨徐父，连带着也痛恨徐谦。 徐谦和他的父亲有非常相似的眉眼，徐父高大挺拔，面容温和俊朗。当年徐谦的母亲算是“下嫁”给徐父，徐母家里并不同意这段姻缘，徐母都想好要和徐父私奔了，家里才勉强同意他们在一起。恩爱到要私奔的两个人，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会闹得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来。 徐父在男女问题上风流成性，但在养育徐谦这件事情上，还算是一个正常的，或者说普通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为，不会像徐母那样致小孩的感受于不顾，让他参与大人们的争吵纠缠之中，甚至在他小小的心灵划上一道道的疮疤。 徐谦和徐老爷子一步入包厢，一对双胞胎就蹦跳着往徐老爷子身上扑，徐老爷子其实和这两个孙女相处不多，但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徐时强会时不时地带两个孩子和徐老爷子联系感情。 徐老爷子蹲下来，左右手各抱一个孙女。 “爷爷我可想你了。”姐姐说。 妹妹赶忙说：“我也是我也是，爷爷你想我们么？” 人小鬼精，话落下来，一个已经在爷爷脸蛋上亲了一口，还把头歪靠在徐老爷子肩膀上，另一个也照猫画虎做乖巧状。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这两个小孩给带起来了。 桌上一共加徐谦一共六个人，徐老爷子坐首位，徐谦坐一侧，另一侧是徐时强和陈士佳，然后还有他们的两个双胞胎女儿，大的徐美，小的叫徐丽，依次环过来。 徐谦是个吃货，也喜欢吃甜食，但他并不喜欢吃蛋糕。蛋糕就成了两个双胞胎小孩的独享。 两个小孩吃的满嘴奶油，很快一块蛋糕就吃的所剩无几，还吵着再要一块。陈士佳不让他们吃，说容易烂牙，还会胖。 徐老爷子不悦：“这么小孩子哪有胖不胖一说的。” “是啊，小孩子胖点好。不过每个人只能吃一块，妈妈说的对，你们不能再吃了，牙齿烂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吃蛋糕了。”徐父两边打圆场。 双胞胎坐在徐谦的旁边，徐谦没吭声，把自己前面的蛋糕默默推到徐美前面。成年人也有幼稚的时候，徐时强两口子不给小孩吃蛋糕，他偏把蛋糕送过去。 双包胎4岁，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小人也活泼，一看有人给了蛋糕，徐美举着小手大叫：“哥哥你真好看！” “我也要，哥哥给我一块。”徐丽撅着小嘴叫着。 这两个孩子性格外向，很有点小大人的意思。徐谦一开始分不清楚哪个大哪个小，因为陈士佳的关系，对两个小的也不甚理会。但是两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又特别喜欢往他身边凑。 有一次，大概是去年了，两个小孩玩出兴致了，特别的调皮，追在徐谦身后跑，即使他从来没给过她们任何笑脸，小孩子也仿佛不惧怕他似的。 他被磨的没脾气，摆出要和她们玩的架势，叫她们两个排排站，教她们稍息，立正，想整得严肃一点，免得这两个小的老是和他嬉皮笑脸。 后面他顺口稍息立正后面喊了一句报数，其中一个左右看看，回身就抱住了身后的一个大树。 谁能抵抗人类幼崽的这种特殊的魔力呢，徐谦笑岔了气，对这两个孩子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她们一人面前一个餐盘吃东西，不知道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分享欲爆棚，一个劲儿的拿叉子叉食物递到另一个的嘴边，另外一个就张大嘴巴来者不拒的都吃进去。 徐谦也是一时的念头，认为那个孩子会不会吃撑了吃出jsg事，可他也不想多嘴说什么，就坐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她们。 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奶里奶气的喂食。也是那次的接触和观察，让他辨别出了两个姐妹之间的区别。乍看两个人确实是一模一样，但是仔细看的话，姐姐的额头会宽一点点。 徐谦从桌子中间盛一块蛋糕给徐丽，徐丽立马嘴甜的使劲夸赞：“哥哥你好漂亮，哥哥生日快乐！” 徐美哪肯示弱，一边吃蛋糕一边大声对徐谦念叨：“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比妈妈好，比爸爸也好。” “有了哥哥忘了爹。”徐时强嗔怪，但心里乐开了花，也只有这两个小的能调节他和他父亲，还有他这个儿子之间的气氛，他笑着对孩子说：“哥哥对你们好，那你们就吃吧，这个吃完就真的不能再吃罗。” 双胞胎已经吃上蛋糕了，都没时间点头应答。 见徐父乐呵呵地看看双胞胎又看看徐谦，徐谦立刻收敛了笑容，靠到座椅靠背上，敞开腿低头闲散地刷手机。 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家，他有自己的小房间，堆叠了很多小朋友们都非常羡慕的玩具。但屋里墙上画着的身高标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陈旧，很久没有量了。还有床上皱巴巴的被子，某个时候开始，再也没有人为他叠被子了。 后来他学会了自己操作洗衣机，衣服是自己洗了，但饭他学不来做，小小的孩子觉得那个东西很麻烦，而且他不敢随意碰火。他也有钱，并没有饿着，就没有学做饭的必要。洗衣机的声响成了家里常伴他的存在，不会像母亲那样愤怒无常，也不会像父亲那样时常看不到人，回来了吵完架又马上摔门离开。 再后来他去了爷爷奶奶家，再那里，一切变得井然有序，厨房在每天固定的时间总会有人操起暖人的烟火气。不过他依然使用洗衣机，爷爷奶奶家常年不开的洗衣机成了他的专属用品，他一有衣服就会丢到里面，蹲在旁边听那有节奏的规律的声响，仿佛只有机器才不会背叛。
第71章 71.陈士佳 服务员从徐谦这边上菜，徐谦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 微信里蒋芃联系自己，说在回来的动车上，要给他庆祝生日。 徐谦不免露出会心的笑容。 徐父看徐谦一直低头玩手机，还对着手机傻笑，冲他那边说：“听说你有女朋友了，怎么不叫来让我们见见？” 徐谦抬起头：“爷爷见过了。” 意思好像已经见过家长了，徐父被噎了一下，并不生气，而是转头问老爷子：“人怎么样啊？” 徐老爷子答：“你儿子眼光高，自然是好看的姑娘，人也乖巧。” 陈士佳好奇问：“有照片吗？” 徐老爷子：“我没有，啊谦手机里应该有吧。” 双胞胎姐姐人小鬼大，听到要看什么好看的人的照片，也叫嚷着要看照片，妹妹随即跟风着一起喊。 “我要看好看的姑娘。哥哥，你手机给我看看。” “有冰雪公主那么好看吗？在哪里啊，我要看我要看。” 姐姐已经探过身子来扒徐谦的胳膊要看手机了。 徐老爷子几个被双胞胎小姐妹逗得哈哈大笑，徐老爷子对徐谦说：“你手机里有没有照片？” 徐谦无法，打开手机相册，小孩子们立刻扒拉着看照片，发现并不是什么冰雪公主那样美的姑娘，表情没有之前那么兴奋激动，倒也小大人似的频频点头嗯嗯嗯的表示认同似的，小手指还很娴熟地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 “拿来给妈妈看看。”陈士佳伸手。 手机转到了陈士佳那里，这是一张在沙滩边拍的照片，蒋芃身上裹着一件宽松的浅灰色风衣，对着镜头走来，浅浅笑着。 手机又转到剩下两个人手里，一圈下来才落回到徐谦这里。 徐父评价：“不错，她做什么的？” 徐谦收了手机，惜字如金：“跳舞的。” “怪不得看着还挺有气质的。”陈士佳说。 徐老爷子插话：“是邻居，就住我们家前面，也算知根知底，邻居们都说两个人站在一块般配。”徐老爷子最初觉得蒋芃家里条件差，但架不住邻居们俊男美女的说，徐谦又喜欢。关键是，那天他半夜醒来，以为楼下墙根有野猫野狗，结果是两个人影抱在一起，徐谦把人箍在墙角，那个投入。莫名想起当年追老太婆的岁月，老太婆胆小害羞，他那个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啊。 人真是奇怪的物种，他对他们的态度就这么被扭转过来了，然后就觉得什么都好了，只要孙子喜欢，那就是好。 徐谦不意他们围绕自己聊话题，不参与，又低头刷手机。刷了一会儿，没意思，熄灭手机屏幕，起身上洗手间，在外面廊上碰见陈士佳，陈士佳看见他要打招呼，徐谦直接当没看见，过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陈士佳就等在走廊上。 陈士佳本来是要回包厢的，但是她还是气不过，好歹自己也是他后妈，正面碰见连个笑脸都不给。 这口气她有点咽不下去，特别是在看到蒋芃那张照片后。 陈士佳之前是个演员，她比徐谦父亲小十几岁，嫁给徐家之后，一老一小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老的还没那么过分，她跟徐老爷子说话，给徐老爷子买营养品，徐老爷子还能面上应两声。她也不求老人家能多待见自己，必须老年人思想保守，儿子离婚结婚，反反复复，又娶个这么年轻的，肯定有亲戚邻里说闲话，长辈们要面子，她理解。 但是徐谦就不一样了，现在她是他的长辈，徐时强给她买房子他阻止，见面又装不认识，真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徐父和她刚谈的时候，带她出来，她听见别人满含八卦的口吻问徐谦说这次是个演员啊？徐谦虽然没说话，但嘴角轻蔑不屑的样子她看得清清楚楚。 徐谦看了她一眼，还是装没看见一样，打算要走，陈士佳叫住了他。 她走到他面前，眉尾微挑：“没想到你女朋友也是个演员。照片里那个导演我认识，并不是什么善人，上个他床的小姑娘可不少。你爹找演员，你也找演员，你也不过如此，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 “别把人想的都和你一样。”徐谦冷声道。 陈士佳顿时来火，没想到自己还把自己绕进去了：“我怎么了？你不要以偏概全，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比你爸小15岁，但我嫁的光明正大，我做演员也是光明正大。” 徐谦淡淡扫她一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陈士佳还想说什么，徐谦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陈士佳不想活的那么辛苦工作，就想找个依附，怎么总有些不如意。她在单亲家庭长大，父亲去世的时候，姐弟两个年龄还不大，母亲开一间早餐店，一个女人独自拉扯两个孩子长大。陈士佳长得漂亮，从群演开始，一步步在演戏上有了点小成绩。 母亲重男轻女，家里条件再一般，弟弟也是受宠，毫不让他吃亏的一个。弟弟上大学那会儿，陈士佳就开始负责弟弟的生活费了，那时候弟弟挥霍的本性已经初露端倪，拿着陈士佳给的钱带女朋友去到处旅游。以报名各种课程，电脑坏了、鞋子要换，学校要交各种费用为理由不停的问陈士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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