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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芮被骂了一通，显得十分委屈，“主任，规矩就是这样……” “你给我闭嘴！” 主任没有理会宋佳芮，直接将事情安排了下去，单凝的母亲总算是及时被送进了手术室。 单凝焦急地等待着，好在手术十分顺利，她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道歉 主任亲自陪着单凝在外面等着，见到手术成功，他也十分高兴，“单小姐，你母亲没事了。” 单凝眼眶通红，声音沙哑道：“谢谢。” 主任咳嗽一声，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单小姐，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至于宋医生的事情确实是我们医院的工作做的不够到位，但是她毕竟年轻，希望你能原谅她一次。” 单凝看了宋佳芮一眼，她生气的不是其他，而是觉得这位宋医生实在是太情绪化了，对生命的态度也太过漠然了。 不过母亲能够抢救回来，到底是因为主任医生的帮忙。 单凝的脸色依然难看，“主任，要我原谅她也可以，我要她和我道歉。” 主任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小宋，还不快点道歉。” 宋佳芮脸上很是挂不住，可到了这种地步，她依然语气高傲道：“我有什么错？我是按照规章制度来的，我们医院又不是做慈善的，要是每一个病人都耍赖不给手术费，那这医院还要不要开了？” 单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付不起钱？” 宋佳芮嗤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单凝闻言，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扔到了办公桌上，“宋医生，我说了，钱我会给的，只不过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希望可以先签字救人而已。” 宋佳芮见状如同被当众打了一巴掌，她嘴硬道：“既然你有钱，当时干嘛不直接去交钱，我看你就是故意找麻烦……” “宋佳芮！”主任及时打断了她的话，只感觉脑壳疼，要不是他和宋家关系不错，实在是不想管这个闲事。 主任语气严厉道：“宋医生，错了就是错了，一直死不承认个什么意思？” 宋佳芮撇撇嘴，苦着脸一言不发。 “你给我好好道歉！”主任冷下脸来。 宋佳芮见到主任似乎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继续犟嘴，态度敷衍道：“知道了。” 主任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说了两句，随后颇为抱歉地对单凝道：“单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得去看一个病人，你看这……” 单凝则体谅道：“主任你有事尽管去忙，我这边没事的。” “那投诉……” “放心吧，只要宋医生好好道歉，我就不投诉了。” 主任闻言笑道：“你是个好姑娘，那我就先走了，小宋，记得道歉啊！” 等到主任匆匆离开，宋佳芮竟然也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了。 单凝见状有些恼火，“站住！你貌似还没有道歉吧。” 宋佳芮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对单凝道：“对不起，行了吧。” “就这样？”单凝挑眉，“看来宋医生并不害怕投诉啊。” 宋佳芮闻言恨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单凝冷哼，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着急的人轮到她了。 “这就叫做道歉吗？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不接受！”单凝十分硬气道。 宋佳芮显然没有想到单凝竟然是个硬茬子，最终，只能妥协地给她道了歉。 殊不知，这一幕却刚好落在商律的眼睛里。 商律是接到单凝母亲病危的消息特意赶过来的，他莫名有些担心单凝。 然而一到医院，却发现单凝在趾高气昂地让宋佳芮道歉？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脆弱和可怜。 一股怒火从商律心头腾一下烧了起来。 “单凝，你在做什么？” 商律三两步上前，挡在了宋佳芮的面前，一脸敌意地看向单凝。 见到商律过来，宋佳芮心中惊喜不已，她眼珠子一转，表情委屈不已。 “律哥，就是一点小事，她非让我道歉……” 看着宋佳芮潸然欲泣的模样，商律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八成是单凝骄纵的老毛病又犯了！ 商律拍了拍宋佳芮的胳膊以示安抚，“没事，我在。” 宋佳芮点了点头， 于是他开口就是呵斥道：“单凝，你过分了吧？还是到了现在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 单凝看着他戒备且冷漠的眼神，只觉得伤心极了。 她强忍着眼泪，“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吗？” 商律语气嘲讽道：“这种事还需要了解吗？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清楚。” 单凝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偏见，不管对方解释再多，或许都只会被归结于狡辩。 单凝深深看了商律一眼，感觉像是第一次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从前的那些爱，就这么一点点地被消磨殆尽。 单凝甚至觉得，或许再有一段时间，她见到商律或许连半分心动都没有了。 算了，就这样吧，她是真的觉得累了。 单凝也不再打算解释，干脆拿了卡准备去缴费。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看到单凝刚刚那个眼神之后，商律心头一紧，总觉得如果就这么放单凝离开，他很是不舒服。 不过他将这归结于不想看到单凝这么嚣张。 于是，商律鬼使神差地拦住了单凝的去路。 “等等！我让你走了吗？” 单凝眉头紧锁，声音疲惫道：“你还有什么事？” 商律冷笑，“怎么？欺负了人就跑了？你刚刚怎么让佳芮道歉的，现在就给我双倍还回去。” 宋佳芮见到商律为自己出头，表情得意无比。 她用挑衅的目光看了单凝一眼，“宋小姐，快一点吧。” 单凝简直是被她的无耻给气笑了，“宋医生，你这是不怕我投诉了？” 商律则接过话道：“你尽管去投诉，有我在，看谁敢动佳芮。” 单凝看着商律故意护着宋佳芮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牙痒痒，她特别为自己当初不值得，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男人？ 又或者说，他为了报复自己，早就已经不在乎对错了！ “你想让我道歉？”单凝又问了一遍。 商律冷声道：“还需要我再多说一次吗？我让你给佳芮道歉！” 单凝怒极反笑，倔强却坚定道：“我拒绝！”
第三十二章 愧疚和躁郁 单凝的话仿佛一点火星，彻底点燃了商律心中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单凝的肩膀，目光森冷地盯着对方，“谁给你的勇气拒绝我的要求？” 单凝颇为不服气地与他对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璀璨的星辰一般耀眼。 “商律，我没错，我是不会道歉的！” “你这做错事死不悔改的样子还是叫人恶心！”商律看着此时的单凝，想到之前她欺骗了奶奶的事。 单凝脸色骤变，就听商律继续道：“当初你骗我奶奶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信誓旦旦？” 听商律提及商奶奶，单凝像是被人浇了一头冷水，心底更是酸楚不已。 她声音艰涩道：“这是两码事……” “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同！骗子永远是骗子！” 单凝微微扭头，很快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承认在商奶奶的事情上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但是今天这件事，她没有错！ 见到单凝依然一言不发，似乎就是要与自己对抗，商律同样十分恼火。 几天不见，单凝似乎变硬气了不少，一个害死人的杀人犯而已，哪里来的底气？ 商律低头，凑到单凝耳边冷声道：“如果你还想让你母亲后续的治疗顺利的话，就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单凝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黯然下去，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甚至掌心都已经流血了都浑然不觉。 形势比人强，除了妥协，她没有任何办法。 双方的对峙看似过了许久，其实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单凝低声道：“好，我道歉。” 商律这才放开了她，“记得大声一点，免得听上去没诚意。” 单凝表情木然地冲宋佳芮道：“对不起。” 宋佳芮下巴高抬，眼神鄙夷道：“行了，我可不像是你，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就这样吧。” 单凝只觉得讽刺。 道歉过后，单凝看向商律，商律这才开口道：“既然佳芮原谅你了，你走吧，别忘记周末来打扫。” 单凝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看着单凝沉默的背影，商律丝毫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越发烦躁起来。 不多时，主任匆匆地赶来接待，态度十分热情道：“商总，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 商律还没开口，主任看到站在一旁的宋佳芮，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停职反省的呢？给我交八百字检讨过来。” 当着商律被主任这么说了一顿，宋佳芮觉得丢脸极了，当即找了借口匆匆离开了。 商律闻言有些诧异，“主任，宋佳芮她犯什么错了？” 见到宋佳芮离开，主任叹了口气，“佳芮这孩子，纯粹是被老宋他们一家子给惯坏了，这脾气不改一改，以后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之前……” 主任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给商律听了，毕竟这件事他们也很难办，明悦那边是商总安排过来的，宋佳芮这边又和商律的关系也不错。 商律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脑海里不停浮现出之前单凝那从愤怒到失望的眼神。 竟然真的是他误会了！ 见到商律的表情不对，主任连忙问道：“怎么了？难不成商总觉得我这个惩罚不合理吗？” 商律却一下子站起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临时有点私事。” 商律说着，在主任惊讶的目光中，匆忙跑了出去。 内心深处莫大的愧疚让商律觉得自己真是该死！ 他原本想着追上单凝，可是等到他到了外面才发现单凝早就已经离开了。 商律一时间有些茫然地站在楼梯口，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追上去了，又能说些什么呢？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想必现在的单凝对他同样满是恨意吧！ 商律沉默片刻，直接去了一楼缴费处，直接往单凝的医院账户上打了一笔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掩去一些内心的愧疚。 离开医院之后，单凝的心情也十分糟糕。 她忽然觉得人生实在是太过无力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依靠努力就能够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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