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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她的心里，克制不住的涌起一阵哀伤，伴随着这哀伤，她的眼睛发酸，马上把头转向窗外，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可，此刻，窗外是黑漆漆的。 “小宛，对不起，是我多嘴让你伤心了！” 她忽然感觉到，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胳膊上，她马上转头，他看见了，连忙慌张地把手缩回去。 “对不起。”他的脸上竟然有点内疚的表情。 “赵宇哥，奇怪了，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说好了是在瞎说八道的嘛！”她在脸上挤出个笑容。 “嗯，没错！”他也转头冲她微笑了下。”呀，我刚说太多了，好渴！”她夸张地喊起来，想让车内的气氛恢复到正常。 “我带的水，放在这里，你自己拿！”他用手指了下。 她拿过来拧开盖子喝了好几口。 “我也有点渴，小宛，你喝完了吗？” 她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点点头，谁知，他伸一只手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这瓶水，一下放到嘴里咕咚咕咚好几口，喝完，又还给她。 她顿时嫌弃地看看这瓶水，再也不想喝，就把盖子盖好，放回到原来的地方。 “现在到哪里了？”她有点尴尬，已经搜肠刮肚，把想说不该说，能说不能说的都吐出来了，真没其他可说的，就只能随意问一句。 “快到跟魔都交界的地方。对了，小宛，帮我出出主意，你今天看见那批服装了，你觉得什么样的logo适合这样的服装？我五天以后要交初稿，必须要快点想个方向。不然没法交差，这个崔总做事一板一眼，又比较急，要求初稿必须他完全认可后才能继续设计下去，一个月后就要完稿，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可我对设计画画什么的一窍不通，我就觉得那批服装看着很飘逸，要不你就抓住柔美飘逸这个点去想，你多看看传统服饰，你觉得有哪些因素可以体现出这个点的就利用起来啰！” “嗯，这个点是可以考虑的。”他不停点头，然后，很长时间陷入在一种沉思中，显然是在思考。 他不说话，她也乐得安静，刚说太多，嘴乏人困的，她就靠在座位靠背上打瞌睡。 靠着靠着，又被周公引诱进梦乡。 忽然，奇怪，她感觉到有只手在她的脸颊上拨弄她的头发。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他的一张脸，此刻这张脸上闪过紧张。显然，他被她突然睁开眼睛吓一跳，身体很快往自己的座位退回去。 “小宛，已经到你楼下，我刚想把你叫醒的。”他轻声说道。 “已经到了啊？”真好，一梦之间，已经穿越一个省，回到家真好。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等，小宛，我想跟你说句话，今天出这趟差，我很开心，因为收获很多！” 她很理解，对他来说，当然有收获，拿到个大合同肯定开心。 至于她？收获谈不上，但开心呢？“我也开心的，赵宇哥，我回家了啊！” 过了五天，窦倪宛想不到，竟然在赵宇的办公室见到崔振轩。 他说是来和赵宇定初稿的，看他认真地在看赵宇电脑里的初稿，她就相信了。 但是，在晚上聚餐时，他却忽然提个事情，让窦倪宛，甚至赵宇都有点意外。 “窦小姐，我非常有兴趣请你做我第一批服装的模特，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兴趣？”崔振轩的脸，是严肃的，没有一丝丝玩笑的影子。 “模特？”窦倪宛听了，傻傻看了自己几遍，“崔总，你是哪里看出来我可以做模特？我虽然不能算矮，但我知道现在的模特都要接近一米八，我根本达不到这个高度，还有，模特不都也是要专业的吗？不可能随便街上见一个，就能拉来做模特吧！” 她根本不想跟他们一起吃饭，但是赵宇一定要她参加。然后，这崔总也说希望她一起吃饭。 原来，崔总是要说这个，可是这个事情在她看来怎么有点荒谬呢！ “我说的是平面模特，窦小姐的身高符合我的要求！”崔振轩说道。 “什么是平面模特？什么是不平面模特？”窦倪宛有点傻，问了个傻傻的问题。 “平面模特就只是拍照片，不是像电视里那种走T台的模特。对身高的要求不是很严格。”赵宇连忙给她解释。 “可我觉得我也不是适合做一个平面模特的，拍照片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拍的吧。再说，我没时间，我马上要考试。” “什么时候？考什么？”崔振轩又问。 “这个周末两天，职业资格考试。” “那没关系，等你考完了正好，我只要在后面一个月内拍完，跟赵先生这边交付的时间一致就可以。”崔振轩继续说着。 “可是...可是，崔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从哪里觉得我可以做模特？我有点不明白，我想你应该见过接触过很多人，为什么会觉得我可以？”她还是无法理解。
第273章 没什么不好 “这个原因有几方面，首先我是从经济上考虑的，我推出这批服装，我父亲是给了我限定的预算。如果我去请专业的模特，价格肯定会很贵，我想把更多的预算放在服装的制作和材料上。所以，如果请个素人来做模特的话，价格首先会低很多。另外，达到的效果不见得就比不过专业的。本来我的服装走的就是平民路线，找个平民女孩做模特就更符合。还有，就是我觉得你的气质很适合我的服装的气质，我一直觉得，气质是比脸和身材更重要的。光有美的脸和身材，没气质，依然算不上真正的美。不光人需要气质，服装也是需要气质的。如果服装和模特，气质接近，就可以算是完美。我就是认为你的气质很符合我的服装。” 崔振轩是说的头头是道，但她依然不觉得自己是做模特的料，可要怎么和他去说，感觉他这个人也是挺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的想法绝对是正确的。 也许，赵宇看懂她脸上的为难，出来解救她，“崔总，我看这样吧，让窦小姐回去再考虑下。毕竟今天一下子听到，对她来说有点太突然，还有她反正还要考试，等她考完再说吧！” “嗯，这样也好，那就等窦小姐考虑过后再答复我吧！” 赵宇看向她，目光里像是有什么内容的，她只好先点点头。 赵宇说起其他。“崔总，那个初稿的话，你这边还有什么问题吗？” “叫我丹尼吧，我在欧洲的时候，别人都这样喊我，我们年龄也差不多，这样大家都放松点。”崔振轩说道，“关于初稿，大部分我认可的，就是还有点细节要商讨下，比如颜色角度等等，这个等明天我再和你细说。我今天晚上不回杭州。” “可以，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真的，通过今天跟你定稿，我真的感觉你对于服装这块有自己非常独特的认识，而且看来你对传统服装也有很深的研究，一眼就看出我的设计灵感的来源。” “因为我跟你的设计灵感来源是一致的，就是我们的传统！这就像个宝库，不过要想从里面找到适合的宝贝还是不容易的，有时候就算一时找到，要用好它也不容易，这就是服装设计上的难点，在于怎样能将传统，和西方和现代结合得好，这是很麻烦的事情，我们的传统服饰和西方服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西方服饰上千年一脉相承的发展，几乎没断过。但我们近几十年已经将传统服饰放弃了，现在你说要设计出点新花样出来是很难的，重新将传统服饰全部捡起来，不可能的，完全照搬西方服饰，也竞争不过他们，要重新设计种三不像的服装体系，也不可能，我自己的认识，还是要在传统服饰的基础上去发展新的服装体系，我希望我的认识是正确的。” “你放心，丹尼，那天窦小姐看了你的服装也说喜欢，就说明你的认识不会是错的，窦小姐的眼光是很独特的。”赵宇边说边看着窦倪宛，于是把崔振轩的目光也引到她身上。 她有点不喜欢他们再关注她。他们就谈他们的话题好了。 “是啊，就因为这，我就觉得适合做我的服装模特。还有啊，我也意外，窦小姐间接证明我要走平民服装的思路是对的。近些年国内也有走传统和现代结合的服装。但是基本都是走高端，但以我看，高端的话，一个是目前竞争不过西方品牌。第二，国人也接受不了这个价格，可能觉得同样高价不如买西方货。所以这些服装走高端的话生存空间会非常狭小，能不能立足都是问题。我就决定走平民路线，以大众化的价格先让国人接受，之后慢慢在国内市场铺货，有一定的名气和市场之后，那么后续走低端或是高端就比较容易。” “这个思路对的，来，丹尼，敬你一杯！”赵宇边说边拿起酒杯。 窦倪宛看赵宇一口气喝了不少，忽然想起今天晚上，他们两个已经喝了不少酒。 她盯了眼赵宇，心想，又是要准备喝醉的节奏？ 他不知怎么的像是知道她在看他，很快速地转头扫她一眼。但马上又转过头去，面对崔振轩，“窦小姐应该是想回去了，要么今天晚上就先这样？等她考完试我们再好好聚吧！” “可以，我也希望窦小姐考试顺利。”崔振轩的眼睛一直盯着窦倪宛。 送走崔振轩，赵宇问窦倪宛。“小宛，你怎么回去？” “我骑车回去！”今天这个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她想就骑车回去。 “那我也跟你一起骑车回去，正好运动一下！”他二话没说，也跟着骑了辆车。 她对他这个举动很意外，但也没阻止。其实也阻止不了他。 两个人在人行道上骑着车，有时并排骑着，有时一前一后，挺有趣的，像是两个学生似的，看他的表情，好像也挺享受，他今天晚上没有多喝酒，非常好。 很快，就骑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两个人停下来。 “小宛，你不考虑答应崔总的提议？”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问个问题。 她知道他会问起这个事情，“是啊，因为我从没觉得自己可以做个模特，可以把模特当做我的职业的。他这样提出来，我如果同意，那以后呢？我就一直做这行？有点不靠谱的，打个比方，我偶尔一次在路边捡到钱。难道就丢了正事，天天在路边等捡钱吗？你觉得这样会牢靠吗？” “这个并没有说让你以后一直做这行！我是说有这个机会就可以抓住，就一次也可以。毕竟你可以取得比较可观的正当报酬！我是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你真的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她瞪大眼睛看他。 “是啊，就是拍一些正常照片而已，又不是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可是，我要上班，每天的事情也很多，再说又是在杭州，也不可能一天就能拍好。如果要一星期甚至半个月的话，我弟弟怎么办？还有这边工作也不可能放下的。”她有很多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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