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老刘是被保镖带过来,林烟依旧保持靠在床头的姿势。 老刘站在那,比上回在医院看到时憔悴了不少,嘴角乌青,脸上斑驳血迹。 林烟没看,只问,“为什么。” 老刘静静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林烟抄起床头的玻璃杯砸过去,老刘根本没有闪躲,结结实实挨了那一砸,痛哼一声。 林烟,“刘东凯,你没有孩子吗。” 老刘被保镖架住,“我孩子没几天日子了,你现在懂那种滋味了吗。” 林烟厉声质问,“难道是我害你的?你孩子没几天与我何干。” 老刘看着天花板,他本来有一份很好的薪水筹报,每个月好几万块的收入,他的老婆和孩子就不用跟着他受苦,是林烟辞退了他,是林烟为了报复尤小姐拿他的工作祭奠。 闵行洲以前雇佣人,给的酬报可不少,就是偶尔开个车,保养车,几万块付出去,包括保养车中间给的酬报。 但林烟这回并不客气,她实在可怜不起来这样的人和事,“你在我手底下工作,尤璇问什么你知道的都说出去,这样的人我实在用不起。” 雇主与被雇之间最基本的隐私保护都没有,如果按合同走,她解雇老刘是完全不用支付雇佣金,她当时还是给了。 “总裁以前都不介意我偷偷告诉尤小姐,你以为总裁不知道?”老刘心中不屑林烟的行为,笑得冷漠又对林烟的行为所鄙夷,“你不过顶着闵太太的身份才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在你没出现之前,尤小姐才有资格使唤我车接车送。” 这话,林烟情绪直接失控,“出去!”
第197章 197闵行洲的崩溃 袁左揪住老刘的衣领带走,老刘临走还不忘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辞退我,好让尤小姐发现那盒药,你为了留在闵家施的计谋还少吗,尤小姐人好才次次被你压一头。” 落地窗的男人没说一句话,林烟仰望他,“我没有那么做。” 闵行洲哑声,“我知道。” 林烟试探:“如果我不说,那你会听信刘东凯的话而怀疑我吗。” 好一会儿,闵行洲才说:“你非要挖个彻底了?” 林烟恨不得有读心术,能看穿闵行洲那颗冰冷的心,“万一我真有那个心思,为了得到你无所不用其极。” 闵行洲立在床边,酸奶递给林烟,“我没想过。” 一贯是玻璃瓶装的时鲜酸奶,林烟插入吸管,一小口一小口的吸。 开始还慢,后面就急了。 闵行洲伸手帮她扶稳。 林烟看着男人那只手,尽管他从不用力,筋脉凸出皮骨,极具骨络的力量感。 她一边吸,一边盯着看,“以你的手段,会怎么处置。” “席森在背后操控。”闵行洲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奶渍,压在湿纸巾上,“我会给你最好的交代,包括我的纵容。” 林烟勉强说得出话,“你自己的是什么,会是永远远离我这种麻烦精吗。敌人对付到我头上那一刻,但凡我没那么蠢,事情就不会发生。” 闵行洲擦拭手那刻眉眼无比冷淡,再看林烟时,他情绪竭力平复干净,“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林烟明眼看到他分秒切换自如的态度,闵行洲一向如此,经历过顺境里垂手可得的物欲,商场里万变千篇的掌控欲,阅历感所留下的控制力极强。 “刘东凯都认为是我抢了尤璇的东西,是我从尤璇手里把你抢过来,是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林烟咬着吸管,自嘲起来,“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从尤璇手里抢到你,抢到过吗。” 闵行洲抿唇,“你不值得他们这么想吗,我给你的胜过尤璇。” 林烟知道他给过尤璇的,一种是爱的给,而她的处于责任,并不一样,别开头,“你们爱得那么刻苦铭心当初分手做什么,忘不掉就追回来爱个死去活来,互相折磨有用吗。” “我没有忘不掉她。”闵行洲冷静到极点,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打算和林烟吵起来,“我要是忘不掉她,不管有你没你,她都会在我身边。” 他说得直接干脆。 事实也是如此,以为他做不到吗。 林烟躺平,不动声色睁大眼睛,把眼泪憋回去,“都说你滥情你冷漠你铁石心肠,这不假。选择保我是人之常情,但孩子你犹豫都不犹豫,我实在无法感动这样的抉择。” 男人黑色衬衣之下,胸膛紧绷到撑满,扣子难耐的扯住,将荷尔蒙悬之一线的封住,“哭哭闹闹说不给我生孩子的女人是谁。” 林烟一偏头,“那个女人是我。” 闵行洲咬牙切齿,平复之后,闭上眼深呼吸,“拿命要,你很伟大吗。” 林烟揪紧被子,“我不伟大,从来都不伟大,我就是个不受你诱惑的,一步一步堕落在你的陷阱里。” “我玩火自焚!” “我活该!” 发觉她情绪又失控,闵行洲半膝跪在床上,揉她进怀里,在她长发之下抚顺她的背脊,“不吵架,我的错。” 林烟双手抱住闵行洲,又哭起来,怀个孕,情绪跟不要钱似的,来一通又一通。 明明可以这样想,可以的,只要这事一过了,大家都宁息,都回归正常,谁也不用受牵扯,争吵又有什么意义。 林烟蹭掉眼泪,擦干眼角,躺回床上,红着眼默不作声。 她时安静时闹腾,反倒让闵行洲自己难受,从消毒杀菌盒里取出体温量剂,示意林烟张嘴。 他紧抿着薄唇,耐心等待林烟张嘴。 林烟不动一动。 闵行洲手里捏着口腔体温计,磨蹭她柔软的唇瓣,他盯着她看,“乖不乖。” 林烟捏被褥盖到脖子处,“我没觉得热,并不发烧。” “定时测体温,要手术。” 体温计压在她唇上,她唇嫩,此时偏白,但又润又水,似乎跟玻璃一样易碎。 林烟被他调戏得唇齿磕磕绊绊,一张,老实含上。 倔强地抿着,斜眼看天花板。 几分钟后,闵行洲低头看腕表,弯腰,取体温计,她死死含着。 挺硬脾气。 闵行洲蹙了一下眉,深邃的眉眼拢了一层薄薄的郁色。 她分明不肯吐出来。 闵行洲伸手,“吐不吐。” 林烟记得是五分钟以上,够了没。 他哄,“何必跟体温针过不去,它没惹你,咬我的给你发泄。” 一听,林烟终于肯了,看闵行洲伸过来的手,发痴的看了两秒,低头,咬在闵行洲手背的虎口,很用力的咬。 他嘶声,手背攥出更膨胀的青筋。那几根尖牙利齿仿佛契合住他的肉体,刺穿神经末梢,又激又麻。 其实,疼得不行。 老太太刚从院长室出来,想过来看看,门外都是保镖守着,老太太看了一眼袁左:“吵了?” 袁左脑子盘旋半响,“分辨动静来看,一会儿吵一会不吵,其他的我们没敢听。” 老太太扶了铂金链的眼镜,神色晦莫,“不吵就不正常了。” 袁左不作声,低头看地板。 半响,老太太吩咐袁左:“敲门。” 门敲两回,闵行洲一边手在西装裤里,眉目舒展不开,像是经历过什么折磨。 老太太让出路,“我看看她。”
第198章 198他的坏情绪 闵行洲嗯,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赵医生正在安排接下来的手术,看到人进来,先是一惊。 闵行洲点了根烟,赵医生明显看到他夹住烟的手背,白雾缭绕,两块牙印,有血迹,莫名其妙的血腥美感。 赵医生收下听诊器,“我去拿药给你擦,挺严重的。” 都出血了。 太子爷就那么挨在墙角处,低着头也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犀利又峰寒,野蛮又崩溃。 这一天下来,如此极端的失态。 倒是见他在第二个女人面前翻车。 那个女人,叫林烟。 这种刻苦烙深了,难除了。 他的坏情绪,其实很明显,尼古丁的味道又能让他缓解什么呢。 这头,老太太笑着面坐在床头,林烟坐起来,对着老人家这张笑脸,愧疚感一下子上来,“奶奶,我…” 老太太拍了拍林烟的手背,“这事不怪你,是我们闵家没防好,不留就不留了,大家都年轻,不在乎这时候。” 闵家是盯着林烟这一胎过来,胎像没到五个月前不稳,从食物到医疗,安排在别墅妥当,意外其实防不胜防,没有谁会有先知,没有预料到敌人的变态心理喜欢对婴儿下手,谁又会天天去猜想谁谁又来谋害孩子。 佣人没放进病房,老太太瞧了眼门外,搁下手里的佛珠,出门口拿蓝莓。 “我带来了你爱吃的水果,他们没跟进来。” 说着,林烟想喊住,老太太已经起身。 林烟深吸气,扭头。 看到那串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奇楠沉香其珍贵程度,论克的,一克八万。 奇楠属于珍品中的顶级极品,市面上很少出现奇楠沉香手串,还要做成佛珠手串,可浪费不少原料,是太子爷花费人力财力专门定制,可哄得老太太开心好几日。 老太太喜欢玩佛珠手串,桃红碧玺,小叶紫檀,血柏,要说她的最爱,还是闵行洲给的这串,无在于珍品还是昂贵。 但闵行洲会给的,都不会敷衍。 老太太放下果就走了,并没有多留。 9楼的儿童科室。 闵家老太太人就站在那里,儿童科的医生护士并不知道什么情况,主任医师在老太太前面引路,“刘东凯的女儿晚期白血病。” 什么晚期白血病,老太太无波无澜,甚至都未觉得有任何可怜之处。 老太太掸了掸手中的奇楠沉香佛珠,“哦。” 保镖没敢说一句话搭腔,扭头看了一眼病房,目光落回老太太手里有价无市的奇楠沉香佛珠手串。 记得老太太拿到后开心着好几天,还是他陪老太太去普提宝寺净心吃斋七日,请几位道行高深的大师给这串佛珠开光,捐了不少香火钱、放生做义举。 老太太煞有介事地问出口,“刘东凯可怜吗。” 可怜吗,保镖摇头。 别看老太太往日慈眉星目,烧香念佛,和蔼和善,真要说闵家的当家主母,菩萨心肠的表面,私下里雷霆手段。 闵家铲除过的修罗场、压榨过的对手,比比皆是。 老太太问,“刘东凯怎么样。” 保镖应,“见过林小姐,被老板送走了。” 老太太,“怎么处理。” 保镖补充,“交给法律。”” 保镖觉得,闵家那群人其实从没有任何怜悯弱者的心理,当真正掀开他们强大资本所掩盖之下的,一直是凉薄和没有共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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