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哪给他脸,哪给他这个台阶,“规划的空地留吗,你想种花还是做露天停车场。” 闵行洲似乎还在被窝里,讪讪一声低笑,慵懒得要命,“那样好看呐。” 调侃的反问句。 种花不是闵行洲的爱好么,林烟呵地就笑了,望着江面倒映的灯红酒绿,“我好看呀,你觉得我好看吗,要不把我摆上去呐。” 沉默中,闵行洲低低笑了一声,不好看会娶她嘛。 “旁边怎么有风。”他问。 “江北大桥。”林烟声音有点打牙,风吹的,“吹西北风。” 他半开玩笑,“差点交代那了还喜欢去。”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乱她做了一下午的漂亮发型,冷得她肩膀微微一抖,这种冷却没觉得冷,反而觉得沉重,“欠你了闵行洲。” “说什么呢。” 闵行洲说着,林烟却感觉到他对以前的事格外平常心,你不在意,我在意啊闵行洲。 于是,没问下文。 他好像在忙,在穿衣服,隐约传来几声外语,似乎在和他商议。 林烟还听到那边传来机械咯吱扭转的声音,紧接着是手工撞铃,叮、叮,比普通铃铛脆,响。 “你很忙吗。” “忙。” 林烟就挂了电话。 林烟已经忘记问清楚留不留那块地出来,最后她自己决定,不留,全给他用挖掘机铲平。 后来,林烟没认真记闵行洲到底出国多少天了。 三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戒烟,口袋里都是糖,身上大衣常常能闻到骚骚的香水味。 她分明记得,三小姐被凤凰哥绿的时候扬言说不碰男人不碰爱情,打脸来得真快。 大抵,遇到对的人。 生活总要继续,谁会傻傻的为过去停留。 三小姐心情大好,天天请出去玩儿。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林烟夜里非要盖两床被子,毕竟没有免费的大暖炉在身边。 林烟问过三小姐,“有没有觉得今年比往常都冷。” 三小姐摊手,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哪年冬天不这样呢。 就林烟觉得冷了,这让她不太开心,于是,搬回林家老宅住,老宅地段山腰挡北风,北风吹不到,这只是她的自我安慰。 那天,她捧上宣德建窑茶壶,摆在茶几上,以为老爷子会开心,结果老爷子躺在轮椅上只是淡淡掠一眼。 “谁帮你拿到的。” 林烟把旧茶壶收起来,回应,“闵行洲。” 她还说,茶壶是她的钱买的,靠的是闵行洲的人拍。 “又在一起?”林老爷子目光移到林烟脸上。注意到老爷子的投视,林烟灿然一笑,“他想结婚,我没答应。” 林老爷子呵,闭眼休息。 没答应,也放不下。 这个茶壶能是她自己的钱拍?闵行洲什么路数他不了解吗。 你要或不要,闵行洲都强给。 现在,是开始来讨好他这个老头了呢。能让他闵公子得逞那么早?一个茶壶哪那么容易就被收买。
第269章 269并没碎 不过,倒也对老爷子的喜好,就好这口宣德建窑。拿了茶壶不给人这不尴尬?要不,也还他闵公子一个? “去地下室开我那缸药酒,给人闵公子送去一壶,小小意思。” 闵行洲不在,闵家那边全接下。 元旦那天,闵家老宅还是和以往一样豪车盈门,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她其实和闵行洲从来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林烟只是打了电话问候老太太,没亲自去。 天天阴雨绵绵,港城还是没有下雪。 听说文小病了,不肯吃东西,闹脾气。 文小那种冷血动物,最怕冷。 天冷了,脾气也坏,毛病就多。 那晚蹲在马路边监工,就听到秦涛说,“行洲骨子里天生绝对吸引力,雌的动物都不肯放过他,你瞧瞧文小那样,五天不吃东西了。” 林烟无比赞同,怎么说呢,单单他那张脸就赢了一切。 更想笑的是,能把文小养娇气也是没谁,室内池加温供暖,文小就是不肯进去,非要在外头淋雨挨冻。 文小是那群家伙里最难训的一只,品种属于暹罗,野的狠,凶得狠,最初到闵家,每回咬着闵行洲的裤腿不肯下池,大嘴巴张着老拽了,顿顿只吃苏格兰的安格斯牛。 非得是闵行洲乐意惯着,天天空运过来满足它的胃口,日日要新鲜。 秦涛说着,悄悄挪到林烟身旁吊儿郎当地问,“你呢大小姐,思念没,多少天不吃东西了。” 林烟伸手摸到发夹,取下,不动声色扎了下秦少爷的背。 偷袭来着,秦涛扭着背嚷嚷,“疼、疼、疼、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劲儿了!” 林烟问他,“你那辆Bugatti借我用用。” 无非就是车,秦涛帮她把发夹别回头上,并不亲昵,只是很平常的举动,林烟特别不喜欢他那头蓝色的短发,吊儿郎当的。 “说说,你要做什么。” “借不借。”林烟说着,手里玩着一块昂贵的表。 明眼都看得出来是谁的。 借,怎么不借,谁能拒绝她。 那晚,在俱乐部的赛道,秦少爷开着他的爱车在800米外轰油门。 马路中是一块腕表,她要他压过去。
第一回 ,车胎狠狠扎过,表只是裂了痕,并没碎。
第二回 ,秦涛踩刹车,没压,靠在车里冲林烟笑,“究竟想知道什么。” 略显昏暗的赛道里,周围围着三三两两朋友,林烟没把话明讲,“只是好奇他到底有多在意。” “有答案了吗。”秦涛都看在眼里,要不说是个人都善变呢。 林烟没回答,弯腰,把表捡起来放回包里。 明明心里那种感觉已经平复差不多,试图去挖、去翻他有没有爱她一点的痕迹,究竟自己是所付不甘还是在期待,答案突然又有了,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把她打入死胡同。 或许那时候的林烟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一次次带着好奇心好胜心去找这些证据,当得到一种似是非是的答案,心就日溢膨胀,越找就越想要,难怪骂她贪心。 不知道是闵行洲离开的第几天,她耐心不多,没认真记了。 太久了好像。 林烟实在无聊,重新看了剧本,答应王导的要求接了个反派角色,只有五个镜头就领盒饭,即使演技要求特别高,她两天就拍完,网上铺天盖地的宣传。 再次见到易利顷是在大马路上,一眼认出他的车牌,感觉他什么也没变。 才知道,他的产业都在横城,他没去易家时就是在横城的孤儿院。 那片芭蕉树后的小庭院。 易利顷找过他家人,种种都证明不存在。 林烟问王导打听,“你以前不是说是你侄子吗,你不帮他找找家人?” 王导看林烟就像看个傻子似的笑呵呵,生在凡间,人情世故。 最初,是易利顷出资给王导拍戏,七八年了,地位才起来。谢安也是易利顷捧的,认关系叫声侄子有什么不对。 说了很多易利顷初来港城的过去,也说了很多易利顷的故事。 林烟就坐在摄影机后听王导娓娓道来。 王导说,茶园许老板的女儿缠上易利顷了,他倒好,把人小姑娘冷哭了不管不顾。 人小姑娘给他织围巾,元旦包饺子送去芭蕉庭院,他拿去喂狗,给狗取暖。 他人本来就冷,比横城的雪还要冷。
第270章 270放下 小姑娘不小心把他院里的芭蕉摘了想尝尝,他脸色都变了,一路不显山不显水的斯文清秀在那刻全变成阴狠,那杯茶水毫不留情泼在小姑娘身上。 小庭院的夜里传来小姑娘胆怯又乞求的哭声,易利顷自始自终没回头,脚步一步都没停,对付易利顷,其实什么都不管用。 他没有闵行洲的多情,没有闵行洲的随心所欲,更没有闵行洲的身若浮云,他却是比闵行洲还要无情的人。 不丢几条命能盘动吗。林烟觉得小姑娘好傻,同样觉得自己傻。 好在许老板的千金清醒,不追了,追不动。 王导最后感叹,“不要太固执,该放下就放下,及时行乐。” 林烟知道易利顷住哪儿,他也知道她在横城,谁都没见谁。 林烟没等杀青就离开横城,飞机场外的停车场,男人靠在那削梨,他依稀记得她分给他的第一个梨。 王导笑他,“为什么不见面。” “又该吓着她。”易利顷把削好的梨塞给王导,“我削的,你有口福了。” 王导尝试性咬了一口,透过金丝眼镜下偷看易利顷的神色。 王导见过演员在镜头前演出来的深情,能让观众在屏幕面前尽享共情,王导以为那就是深情的至高无界。 看到易利顷的眼神,原来,深情人的眼里是刻满了沧桑感,抬头时,会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痕,散开软绵的光。 王导对电影又有新灵感了,非拉易利顷开金库投资。 易利顷特鄙夷王导,“你不找闵行洲投了?闵行洲有钱,我可没有。” 王导一到大制作邀请过,“他压根看不上这行的利润,虽说我卖过他人情,就不麻烦他了。” . 林烟抵达港城,出飞机场那会儿,她看到尤璇戴着墨镜从她身边路过。 尤璇冲她笑,那抹红唇勾着绚烂的弧度,林烟沉默而过。 她和尤璇无话可说,也没什么能说。 袁左提着林烟的行李箱,等那位尤小姐走远,袁左轻轻地告诉林烟,“那些时候,七爷并没去医院。” 林烟低头玩手机,反应平常。 檐楼框架就这么出来了,周围陆陆续续建起商场和高楼,都是高消费类,又要即将成为谁的销金窟。 林烟觉得一点都不安静了,可分明不是她的地儿,安静不安静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工程队似乎在赶工,檐楼就9层,大门外是弧形向上的超大台阶,拱起M字母的瓣状构筑高级感,M字母下是成千万盏玻璃灯,这怎么越想象出来整体越迷人呢。 那位太子爷的眼光,喜欢的东西怎么都挺好看的呢。 林烟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想打电话过去,最后忙着去上课,懒得打。 他又该有机会笑话她想他了。 圈里突然都知道闵行洲挑个赔钱委托师的事,因为闵家换了委托师,这事儿被秦涛猜中的。 “能耐啊林烟,你怎么不让行洲亲自去,让我们再开开眼。” 别说闵行洲,这个圈子里的人从没上过外头的拍卖场。没什么好去抛头露面的。这事儿花钱就能解决。让闵行洲去,除非天塌。 要不说都是‘狐朋狗友’呢,尽想看太子爷这回又是如何坍塌进爱情陷阱的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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