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阿福总在他耳边哼唱的那首歌《天若有情》,阿福不会粤语,唱得不太好,那时候她怎么评价来着。她好像是笑了。 ———你走调了 阿福总说,那对苦命鸳鸯呐,jojo没有华仔,她以后该怎么过呐。 是啊,以后该怎么过呢。 易利顷没认真看过,他不喜欢那样的爱情,不喜欢那种悲惨的结局,太老旧的爱情故事了,他的思维其实跟不上。 生活,简简单单一点才好吧。 他想过成全绾绾和秦涛,他的感情路太坎坷最后落得没爱过的下场,他希望绾绾是好的,他希望绾绾能跟自己爱的人开心在一起。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沉默的,易利顷闭上眼,掩藏住眼里的酸涩。 终究,闵行洲爱上她了。 在知道、在确认的时候,易利顷就放手了,他的偏执试图驱使他靠近她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可他知道,在江北大桥上,闵行洲不顾一切横在她面前救下她的时候。 他就知道啊,他已经输了。 简简单单的相遇多好,他不是易利顷多好,他没有在易家生活过多好,他只是横城一位名叫——阿砚的普通人。 多好。 尘封二十多年的记忆涌现,历历在目。 对了,在未去易家前,他叫阿砚,没有姓,他父亲不给姓。 哦,他母亲是个情.妇,有了他和绾绾。
第295章 295不配 他父亲是个负心汉还是个人渣,骗了他母亲在一起,爱上了用心了,他说他有家室的,事业蒸蒸日上就抛弃了他母亲,把他母亲撇在横城不管不顾,而他母亲背负着小三骂名不甘跳楼。 那时候他才7岁,绾绾才3个月,抱着绾绾就这么看着他母亲躺在水泥路上。 好多人围观,大叫声,惊吓声,鄙夷声。 都是血啊,真难看的呀,绾绾还那么小可不能看见,会玷污了双眼。 他没哭,一声都没哭,只觉得可笑,他转身就忘了那个狠心跳楼的女人,真不懂爱惜生命,真不配。 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绾绾,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抛弃你你就去死么,又何必把绾绾带来人世间受苦受难。 从那之后,他的记忆里再也没有母亲,再也没有。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哭过。 他抱着襁褓里的绾绾,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绾绾:绾绾不要哭,绾绾有哥哥,哥哥会保护你长大的。 他和绾绾去了福利院,那位所谓的父亲在知道母亲死讯后如同人间蒸发。 姓什么,查过了,所谓的父亲姓陈。北城的有钱大户人家。 他才不认,他野生野长惯了,只有一身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他没有根的。 可是绾绾不能没有根,所以他不能倒,他要做绾绾的根。 医院抽烟区,易利顷抽着雪茄,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过往的旧事随着雪茄薄薄一层又一层的雾气一并烟消云散。 他不会再想起,不会再去提,也不会再告诉绾绾。 他以后还是会瞒着绾绾说———他们的父亲母亲是很好的人,他们只是逼不得已遇到事故才去了天堂并不是不要我们。 命在,绾绾在,靠自己打拼事业,平平淡淡地生活,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下午6点钟的时候,绾绾的孩子出生了,男孩子,虽然早产,但是很健康,很白,不枉他几个月的精心照顾。 易利顷抱着那么个小不点在怀里,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办呢,还是第一次当舅舅幸会了,抱着不太熟练,还是护士耐心地教。 护士说,“先生长得好帅,这孩子以后肯定像你一样。” 这人真是胡说八道了呢。 易利顷没说话,他只是她哥哥。 真讨厌绾绾,都怀了身子还处处想着那帮学生的功课,可到底他还是骂不出来。 绾绾究其一生最为热爱的事情,是站在讲台上,和她的学生们畅想知识的美好。 黑衣人戳了戳手,跟着弯腰低头看小宝宝,“顷哥,好可爱的小宝宝,像绾绾小姐一样白嫩。” 易利顷微微一笑,“是么。” 黑衣人跟了顷哥一辈子,大抵今天这时刻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了吧,“顷哥要当舅舅了。” 倒是还希望顷哥也当一回父亲,顷哥多好一男的,怎就不会去谈恋爱了呢。 易利顷到底是真的开心,一向不会和人亲近的清冷态度难得温和地发了话,“今天人人都发红包。” 黑衣人立马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我去跟公司里的人说。” 说什么,就说顷哥终于像个有感情、有温度的正常人了。 特级护理的病房里。 绾绾虚弱的靠在床头,眼睛始终留在孩子身上,直到护士推走婴儿床去隔壁照顾,她都没落下一眼。 瞧,非得爱那么一个无人知晓的孩子。 易利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点一点地喂绾绾喝温水。 绾绾体虚,想到是早产,心里更是酸涩得厉害,易利顷早就预判她的情绪,已经抽好纸巾递给她。 “想哭就哭,我不是外人。” 那话一出,绾绾把眼泪憋了回去,哼着鼻子笑。 绾绾觉得哥哥其实很温柔的,对她温柔,对林烟温柔,对其他人他就恢复本性了呢。 绾绾不想喝了,让易利顷拿走吸管,“你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让秦家那边知道,不要找秦涛算账,我愿意生下是不想再让那些感情纠纷又去牵扯一条无辜的生命,我好好支教,也是可以照顾好宝宝的。” 听听,这会儿还想着秦少爷替秦少爷,是怕秦少爷又挨跪祠堂吧。 “傻瓜。”易利顷轻笑,伸手揉了揉绾绾的脑袋,“我在,我不会让我妹妹和小侄子受委屈的。” 绾绾抬了抬眼睛,眼睛也哭到肿了,这回也是累得慌,“也不要让林烟发现,她现在很过得开心,不要让我的事打扰到她,我每次给她发照片都P了好久,人还是胖胖的。” 易利顷点点头,忽而说了句,“她是以为你吃胖了。”顿了顿,又告诉绾绾,“她昨天还让我给你配置营养食谱,你最爱漂亮,最爱保持身材,她是知道的。” 绾绾垂着脑袋笑笑,“哥,你想名字了吗。” 易利顷想过,可是他这样流离转徙的人怎敢给那么可爱的孩子取名字呢。 他不要孩子也像他,变得那么狠毒和凶残。 “那我得去庙里找大师,或者绾绾来,绾绾的脑瓜子最文采斐然。”易利顷说着。 绾绾挽住易利顷的手臂晃了晃,“就你说很准那个庙好不好。” 易利顷都顺着她了,“好。” 易利顷出去了,绾绾躺回被子里,重新开机,也不知道那天怎么了,做了噩梦竟打错秦涛的号码。 吓得她拔卡扔了好几天,过得魂不守舍的,就怕被突然造访。 “但愿不要长得太像他,被人认出来挺麻烦。” 那两天,易利顷兼职奶爸的工作,虽然请了护工,他觉得吧他这个舅舅还是得亲自照顾才行。 孩子都已经没有爸爸那么可怜了,作为舅舅要给双份的呵护才对。 也就两天,小家伙黏上易利顷了,哭的时候非要是易利顷的怀抱,非要是易利顷身上的茶香,他就老老实实含着奶嘴睡觉。 真的特别能闹腾,易利顷暗自叹气:“这臭脾气真是随了你父亲,爱折腾人。” 秦涛能懂吗,秦涛不懂,夜夜纸醉金迷,今儿消费二十万,明儿回私人别墅一伙人窝在电竞房。 林烟派人去村庄送过东西,易利顷打点之后就让跑腿的带着秘密离开。
第296章 296他又逗弄她 那天,约好要回林家。闵行洲刚从饭局回来,喝了点酒。 黑色的宾利飞驰停在喷泉雕像后,阿斌下车等待,后排座位的七爷缓了缓劲儿,揉着太阳穴。 阿斌微微抬头窥进车窗内,“林小姐应该还在楼上收拾。” 闵行洲没吱声,单手扯掉领带随意一丢,挨在皮椅上陷了一个深凹的坑,熟练地拨通林烟的号码。 林烟接通蛮快,沉默着却不说话了。 他声音勾着调儿,“下楼了女朋友。” 林烟还在浴室里洗澡,静静地听着,手里玩着泡泡,好一会儿又看着镜子笑,又给镜子上泡沫,看着雾气蒙蒙的宽大镜子,她伸出手指写上三个字:闵行洲。 闵行洲声音微醉,透着懒散的性感,“来了,我等你。” 她低低回了一句,“闵行洲,我洗澡还没好。” 听筒里,水声潺潺混着她不断委屈的屡弱哀鸣。 闵行洲喘了一口气,歪着脑袋看着卧室的房间,削薄的唇有些微微上扬。 就非得跟他说呗。 卧室的落地窗并没关合,茶色飘帘浮浮荡荡,风吹晃那一下,仿佛在人心尖上动似的,男人眼里的醉意越发弥漫。 那个地方啊… 她每次都栽。 ———七爷,玻璃碎了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是防弹有机玻璃,倒不至于碎了。 通话中,林烟隐约感觉闵行洲喝过酒,只好放软声音,轻轻哄着他,“好了,你等等一会儿嘛。” 闵行洲哪是什么能轻易去招的祖宗呢。 “再不下来是不。”他挑着眉眼笑,荡漾着几分玩味,“我上去呗。” 她慌了,就在浴室里尖叫,“不要!” 闵行洲脑子里都能想象到她红着脸气急败坏的小模样,他嗤笑,扔掉手机,熟练地点了根烟,叼在唇边,手肘慵懒地搁在车窗,吞云吐雾里,极为有闲情地等着她。 他并没挂电话,林烟也没挂。 她那边慌慌张张地整理,还有女保姆的声音。 “林小姐,您慢点。” 她软糯地嘟囔:“七爷到楼下了,再不下去他就上来了。” 隐约听着,闵行洲咬着烟就笑了,这让口腔里的尼古丁味儿怪甜的,他下意识舔了下下唇瓣。 她怎么那么慌呢,她越慌,他越有意兴等着她。 要费两根烟呢,林烟才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他面前。 还是阿斌开车,车缓缓调头离开别墅。 自林烟一上车,就被闵行洲捉到怀里,像裹着弱不禁风的小白花,她那张白生生未上妆的脸蛋泛着绯红。 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奶香奶香的,有点清,又有点柔软到毫无攻击性的荔枝香。 闵行洲抬了抬手指,撩开她带有湿意的碎发,呼吸带着醉意稳稳落在她白嫩的侧颈窝。 林烟茫茫然抬头看他,迷惑地问着他,“你还清醒啊…” 男人眼睛要睁不睁的,“就喝一杯。” 林烟是没想到他喝了点酒比往常还要混,还要风流会缠人。 她觉得闵行洲怎么可能才一杯,早上听阿斌提过,是郊区酒庄的老板邀七爷肯不肯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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