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港口,都是绚丽的灯光喷泉。像烟花,但比烟花更漂亮。 港城最美的夜,是星空那夜,还有好几年没来的音乐喷泉。 霓虹繁华。 闵行洲同样挨在栏杆,他咬着烟没着急点火,“你真难哄。” 林烟举杯,朝闵行洲眨了个wink,“那你就惯着好了。” 惯。 怎么不惯。 得求她。 不能问。 求。 她值得他求。 说三回四回都无所谓,他认。 过往,他是亏欠她的。 闵行洲换了一边手拎她的高跟鞋,Valentino高定秀款,上面的真钻石都是手工一颗一颗镶上去。 鞋,她也就穿一两回,哪怕一双十几万,也得不到她的第三次宠幸。 听到对面围观的一声‘哇’,林烟忍不住看过去,那边有更漂亮的喷泉水柱,“粉色的好看。” 闵行洲望了一眼她的背影,打火机点燃叼在嘴边的烟。 烟雾缭绕里,林烟越走越急,还很兴奋,就怕不能把最美的瞬间拍下来。 闵行洲两根手指绕了绕细细的绑带,“回来穿鞋。” 她说她的小算盘,“我要拍下来,回去给妍熙和司臣一起看。” 她总爱有分享欲。 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慢悠悠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走路。” 林烟嘴角轻轻上扬,就笑了一下。 身后突然没了动静,林烟条件反射回头,在同一时间,他人已经站在她跟前,英挺的身影完全覆盖了她。 他半蹲下来,捞起她足尖,拿帕子擦干净,慢条斯理给她套上高跟鞋。 林烟站着没动。 他掌心烫,握住的时候,林烟不由倒吸一口气。 那也是她的敏感部位。 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第二次为她穿鞋。 不急不慢,动作熟练。 彼此的外滩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只是在深夜11点,行人少,看灯光喷泉的都聚集在岸对面。 他嗓音微哑,“我要民政局盖章。” “林烟,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他仰头看她。 行不行林烟,很简单的期待,林烟目光定格看着男人的碎发,发茬氲了层虚虚的光影,迷人心窍的好看。 林烟不舍移开目光,歪了下脑袋,“好了,我答应你了。” 他眼底荡笑,未等林烟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被闵行洲抱在腰间。 “不许反悔。” “闵行洲——放我下来,鞋带没系好!” “闵行洲——有人看见了,我要上短视频热搜了!” 闵行洲轻笑,越抱越紧。 在港城,谁还不认识大明星林烟。
第411章 大结局:我闵行洲俯首认罪 九月二十九那天,是农历,诸事百无禁忌,他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了。 下午,私人飞机飞巴厘岛。 如林烟所愿。 他让她吃上巴厘岛街头那家网红店的椰子冰淇淋。 沥青路面的街头,两侧老旧的电线杆,上方电线交纵错杂,夕阳在天边,周围人流不算密集。 可一对夫妻在人流中非常的显眼,男人推着婴儿车和女子散步在街头,端持又冷艳。很难不被路人发现,还有两个看似保镖的高大威猛壮汉贴身跟随,看起来冷漠至极,不太好惹。 人对美丽的事物,总会本能地想看,甚至想拍照下来当流量,氛围照。 闵行洲单手推婴儿车,简约的灰调衬衣西裤,更衬他的宽肩窄腰,通身慵懒贵派。 车里是研熙,司臣在老宅陪老太太,没带司臣来。 林烟边走边回头看闵行洲,挖了一小勺,“冰淇淋好甜的味道,七哥尝不尝。” 看她精致小脸露出的甜腻笑容,闵行洲削薄的唇弯了弯。 一口冰淇淋不至于,她只是无条件无理由的任性骄矜。 林烟冰淇淋吃得开心。 妍熙馋,闻到味儿一样,激动在推车里挥舞小手小脚,吃不到,漂亮的小眼睛一闭,‘哇——’地一声,泪珠挂湿睫毛。 闵行洲眼眸低敛,弯下腰,用极为低磁慢悠悠的音色,“宝贝,爹地在港城给你们弄一个冰淇淋店好不好。” 袁左默默跟着,七爷是不是打算,就把街头那家网红冰淇淋店搬回港城? 闵妍熙似乎能懂,心满意足地‘咯咯呀呀’笑,安抚奶嘴递上的时候,她贪吃得很。 袁左跟着笑:你爹地有钱,不说一个冰淇淋店,什么都能拿到手给你,你爹地可是很会哄女孩子的 袁左自然见过‘世面’。 巴厘岛旅游呆一天,又去马尔代夫。 七爷都是亲自推婴儿车,默默跟在林烟后面。 可是袁左发现,有时候林烟小姐不爱带助听器了。 她说,她不想错过妍熙会喊妈妈的时候,她在熟悉。 - 最终,冬末时。 研熙比较坏蛋又偏心,只会说‘巴巴’字词。 司臣超级黏林烟,他不黏闵行洲,一点不黏。 这让闵行洲费尽心思把司臣带在身边,抱去集团开会,或许父子感应强烈,相处久了,司臣一见到闵行洲,终是会伸伸小手,就要抱抱。 闵行洲解下腕表,抱他上楼,父子俩有说有笑。 “在家有没有惹妈咪生气,惹妈咪要背家法知不知。” “咯咯…呀…呀呀…” 私人医院。 不知道第几回检查结果了,林烟坐立难安。 国外教授在分析检查结果,“您的听力恢复过于缓慢。” 林烟看了看单子,“可是我等不了,还有什么刺激性的办法吗,我都可以接受。” 她的耐心耗尽,没得到满意的结果。 教授默了会,“动手术吧,植入皮下。” 那一天,林烟犹犹豫豫接过手术同意书,写了一个‘林’字,末尾的横线却迟迟写不出一个‘烟’字。 她没告诉闵行洲,一个人坐在长廊等教授吩咐。 教授说,以后还可以取出来,就是手术麻烦。 总是戴助听器,好不漂亮。 妍熙长大了,如果问起来,问母亲耳朵怎会戴这样的东西,她该怎么答,说她耳聋吗。 林烟把脸埋在膝盖,沉默无声,所以,那点指甲盖大的极片藏在皮肤下面会不会美观一些。 可如果做了,成依赖,听力恢复正常状态的机会也会变小。 主治教授和闵行洲熟,一个电话通知闵行洲。 “闵先生,您太太答应了。” 闵行洲脾气变得暴戾,“不做,全港城都不能做。” 教授挺怵,双手握住电话,“好。” 那一晚,林烟鞋也不穿。 她在书房一遍又一遍道出自己的委屈。 她情绪一点也不好。 “我还有选择吗,我没有了,似乎这就是我的定局。” “你知道我等康复等了多久吗,我没有耐心了,一点都没有,摘下可以啊,大家都要大声喊我才听得到,要我每天生活在90分贝的吆喝里吗。” “以后妍熙喊妈妈,也要配合我大声喊吗,多可怜。” 闵行洲于心不忍,护她在怀里,吻走她眼尾的泪痕,“我知道,不要跟七哥生气好不好,我们陪你继续治疗,没关系,卿卿是最漂亮的,哭了都招人疼得很。” 林烟哭笑不得,靠在闵行洲肩膀,“讨厌七哥,当初第一时间没有陪我去柏林。” 知道她只是在发泄,闵行洲都认。 他总没把她安排好,总忙着事,她很少在他筹备事项的第一位。 那一年,那座顶级研究所的无数种治疗方案出来了,医学界的重大科研成果,在聋人恢复听力上有显著成效,还拿了奖项。 都知道,那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培养出来无数耳聋耳鸣专家。 治好了无数后天听力障碍的聋哑人,却无法让他的女人痊愈。 那个男人从来不信邪,偏医学迟迟救不了他的女人。 令她天天担惊受怕,活在残缺的日子里。 那年冬末,没人能过好那个春节。 林老爷子走了,对林烟来说没有一点点征兆。分明前一天,林老爷子还满怀欣喜的要见妍熙,要给妍熙绑头发小啾啾。 妍熙的头发哪够长,他满是皱纹的手慢慢给妍熙别了朵漂亮的小蝴蝶结。 林烟坐下来,把脑袋递给林老爷子,“我的头发够长,手痒给我绑就是了。” 脑袋被林老爷子嫌弃的拍走,“剪刀给你剪了。” 前日回忆历历在目,林烟麻木地站在小筑院前,一句话没说。 院里的树被风吹凋吹零,莫名变得像荒无人烟的孤城,百年世族没落一瞬之间。 林家,再也没人。 走的走,无期徒刑的无期徒刑。 骨灰出来的时候,她捧在怀里,静坐在大门的楼梯,一言不发,慢慢地,泪如雨落,一滴一滴砸在虎口。 享年93岁。 林老爷子总笑着说,“93年高龄够了,再跟阎王爷讨要可就不礼貌了。” “百岁是德高望重之人,爷爷德不高,望不重,没把你照顾好。” 林勇坐在一旁,陪着林烟坐到日落西山。 林勇说了很多话,太轻,林烟没戴助听器,听不到听不清。 林勇说。 如果不去柏林治,在林烟失踪在高原的时候,那几天老爷子早撑不住,医学有奇迹,但不能续命。 偏偏,老爷子到死之前还念叨着他的天鹅。 “阿勇,再忙也记得回来喂鹅。” “我这辈子四代同堂,下去可以跟秦家那老头吹嘘了,对了,秦家那老头的孙子再娶了吗,没有吗?真可怜的孩子唉,整日活的没心没肺像个薄情寡义人,到头来怎就把自己搞得沦落一生不娶的地步呢。” 情败。 “小烟呐,爱了就认了,他不会亏待了你,他应过我。” 他的林烟啊,一生似乎没见过顺风顺水,祸事一件一件的来,好不容易安定,他也要离开她了,她那可怜的耳朵又怎么办呢。 他没办法了,只能交给闵行洲了。 那位天之骄子答应过他,答应过的,会待她好的,他苟延残喘的活,都看在眼里。 . 大雪纷飞,白色皑皑一路覆盖道安山。 道安寺今日戒寺,雪下得太大,说是,恐诚心拜佛信民遇暴雨,今日便不对外开寺。 那双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落地,皑皑风雪里,手执黑伞,步步走上道安寺。 道安寺寂寥到只有主持一人在佛堂打坐念经。 檀钟敲响,缭绕悠长。 闵行洲收伞放好,修长分明的手指放盆里净手。 主持合上经书,起身给闵行洲取了三柱香。 紫金朱门外,白雪扑簌簌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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