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爷子借故身体不适,离开。 这个战场留给年轻人,他一老头掺合什么。 . 餐桌上只剩下闵行洲和易利顷。 吃饭,他们是真的在吃饭,礼仪刻骨,吃饭都没生出什么动静来。 氛围诡异的安静。 从闵行洲坐的位置,轻易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女人微微低头翻菜,时不时划手机研究。 她最爱的那头长发,全藏到帽子里不肯被沾半点油烟,露出雪白纤脆的颈子。 易利顷提醒闵行洲,“能不能别看了,菜冷了。” 闵行洲偏头,“是吗。” 两个人对视,易利顷跟着笑,“可是我也想看。” 说着,易利顷专门挑位置,起身坐到闵行洲身边,排排队看,真就故意膈应他。 闵行洲撂下筷子,挨在椅子上,目光看向易利顷,易利顷在夹块鱼肉,挑挑鱼刺。 易利顷低头认真说,“你有点病知道吗,自己不要还不愿意让别人夺走。” 闵行洲挨身拿纸巾拭手,“非得是她?” 非得?易利顷轻笑,爱一个人真找不出来理由,爱就是爱,纯粹,从异性相吸上的磁场生成,到美色诱惑。 易利顷承认。 一见钟情跟美色挂钩。 最开始接近林家是想套点东西,没曾想,接触了,真被那么一朵娇花吸引走,事都不太想办,日日去校门口接绾绾。 那一路咬着牙,舔着血,不知不觉丢失了一颗心。 当时又要办事,娇花还在上大学,他想,再养养两三年,应该不会有人提前摘走。 谁懂,闵行洲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 谁都好说,偏偏是不好惹的闵行洲。
第86章 林烟,真要离开我? 易利顷眼皮半抬不抬的,“必须是她,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动心。” “别动她。” 闵行洲并没有想象中醋意横生,在云淡风轻里,似乎抽出一丝不肯相让的占有。 厨房里的林烟只有背影,半截长腿拢在短裙之下,笔直,娇嫩,她在点火炒菜身上又带了点烟火,妩媚和家里有女人做饭的意境,双重夹击诱惑。 单拎一样出来算不得惊艳。 全放一起,矛盾的禁忌感,很烈。 一不小心真就稀里糊涂上头,陷进去。 闵行洲收回目光,难怪姓易的如此着迷。 男人动情,往往都犯点贱,乐意让女人牵着走。 精力旺盛时,情关一开,迷上女人什么花招玩不出,这种路闵行洲到底走过。 爱,就会想占有,无关什么手段。 易利顷问,“喝酒吗。” 他不承,“开车。” 易利顷勾唇,“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 闵行洲胳膊搭上椅背,发笑,片刻,他敲敲烟盒递给易利顷,示意易利顷别太装。 易利顷抽烟比谁都猛,偏在林烟面前干干净净。 易利顷摘下眼镜,同他对视,笑了好半天。 菜已经炒好,也就多几碟家常菜,一贯是林烟自己爱吃的。 难得的,林烟胃口挺好。 林烟在安安静静啃骨头,小牙白白的,嘴角还有零星番茄汁。咽下食物,又抿一小口果汁,她也不说话,谁都不说话。 林烟吃两小碗饭,桌子上坐的谁,她似乎都当成空气。 一个玩手机,一个在喝茶。 闵行洲接到电话要离开,林烟拿起他的西装外套收在手臂,跟出门送他。 “你来我家怎么不提前说一说。” 闵行洲睨她一眼,“我不能来?” “能。”林烟仰起脸,“我炒的菜好吃不。” 闵行洲就三个字,“能入口。” 没得到夸赞,她垮了。 闵行洲闷着声笑。 口味说不上特别难忘,本来就一般般。 港城雨多,上空已经打雷闪电,貌似要下雨。 闵行洲打开车门,林烟跟着坐进副驾驶。 林烟叠好那件西装外套放在扶手箱,嘴里唠叨:“路弯,要下雨,你开车小心些。” 打火机燃上烟的声响,他手搁在车窗拿烟,偏头看她,“真要离开我?” 林烟悄悄低下了头,专注地看手里男人那件昂贵西服….明明是他的天秤没选她。 无理取闹其实是女孩子的天性,但在闵行洲面前,她身上不敢有。像陆小缇,知道老二找前任,扔衣服控制钱财,闹一闹,事就过去了。 可她….她没资格。闵行洲不爱她。 林烟默默地,手指贴在西装外套的领口抚顺,笑得纯情无害,小声地说,“我哪敢越界,都听你的安排,早结束和晚结束其实都一样。” 片刻,他哑声,“行。” 说着。 闵行洲挨身,从后驾驶位拿合同递给林烟,是她要的林家股份。 纸张厚重,林烟捏在手里觉得沉重。 比你想象中要快,比你想象的有手腕,他好似迫不及待要分干净。 林烟不可能没情绪,只是压在心里,嘴上温温软软说一句谢谢。 闵行洲看她,“别跟易利顷,成吗。” 成吗,这两个字在闵行洲口中出来,沙哑低沉,像是介意,莫名让她心思悸动,泛滥,想要个答案,“总裁是在吃醋吗。” 他反应寡淡,咬着烟笑,明显能看出不存在吃醋。 林烟觉得问的好多余,情场上,却总是喜欢追求答案,喜欢试探。 许久,他说,“你不了解他。” 不用闵行洲说,她有那个分寸,借这个机会挨上闵行洲的肩膀,头靠着,朦胧黯淡的傍晚,吞噬两个人身上的疲惫。 这个薄情寡义,却偶尔肯接受她示弱的男人,最终没有挽留她一点点,但靠在他身上确实很安心。 抬头,往闵行洲脸上吮一口,“嗯,我答应你。” 很乖,语调痒透了。 闵行洲宽厚的掌心落在她腰,和他手相比,感觉腰都更细,隔着衣料摁了摁,铂金戒指硬硬的圈环蹭得她有些痒,分不清是温柔,还是原始欲。 “你最不老实。” 林烟下巴压他肩上,往闵行洲耳边嘶气:“那你推开不就好了。” “不推。”闵行洲掸烟灰,“我乐意搞。” 她闷闷的,刺激他,“那送别人门上了?” 闵行洲手发狠,掐了一把她腰,“你闹,什么都不给你。” “疼,轻点。” 天天娇气,不改的。 尝过她的滋味,知道有多带感。 万一被别人拿走,想想还真不痛快。闵行洲说,“跟过我,还有什么要求随便提。” “真的?”林烟笑着仰面,一副装作开玩笑的样子,“管我一辈子,总裁愿意吗。” 闵行洲沉默,烟雾在他口腔停留,吸入肺,感受它的浓烈和麻痹,缓缓抵出,一圈一圈在空气里升腾,很是性感。 抽一半的烟,被他丢出窗外,没什么感情可言地说,“回去吧,下雨进屋麻烦。” 他绕开,分明是拒绝,林烟隐下情绪,低低嗯一声,推门下车,站在车门边,回头,就这样目送闵行洲发动引擎。 他没有分毫余恋在她身上,一分没有,骨节干净精硕的手懒懒架在电子手刹上,一提,他踩油门,离开得潇潇洒洒。 宾利拐了个弯,行道树彻底挡住,车彻底无影无踪。 尘土和落叶,迅速掀飞起一个弧度,又落回水泥路。 他对她的照顾,其实很浅薄。 如他这个人,做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眷顾不该有的男欢女爱。 雨大滴大滴落下,地面全湿,林烟站在那儿,眼睛差点睁不开,一把伞自她身后遮在她头顶,都没说话。 伞下,男人身上清冽温和的山泉香,隐去不少雨雾的沉闷之感。 许久,易利顷说,“我还有事,也要回去忙。” 林烟没说什么,藏好合同怕就是被雨打湿。 林烟指着他那辆车,问,“送你,天黑了,晚点路不好出去。” 易利顷,“早点休息。” 她点头,客套道,“谢谢你给爷爷请来医生,今晚招待得实在不好意思。” “你爷爷要是有什么事,处理不好就找我。” 易利顷把伞递到她手里,自己撑另一把,这会儿没打算说什么太多,很多东西了解得太模糊。 坐上车,易利顷没着急打火。 很意外,他们夫妻已经私底下拿到林家,在走离婚事宜,也没告诉外面任何一个人,没有想象中会大闹一场。 解决的太和平,这种和平比撕破脸更揪心,更可怕。 双方冷静节制的头脑风暴,一旦不可控,便是翻江倒海。 也许,林烟要的是那个男人心怀愧疚,她身处弱势,如何不攻心计。 没跟狗计较,她是反利用。 在易利顷看来,林烟可没有想出局。 车窗外的后视镜,模糊能看到她进院的小身影,刮了阵风,她连人带伞差点就被吹跑。 易利顷扬唇,笑了笑。
第87章 他和她离婚了1 林烟哄老爷子吃完药,转身回自己房间泡了个热水澡,分财产的事,她没告诉谁。 银行经理转告她,她账户又多一笔资金,闵行洲的私人账户划过来,好多。 西央别墅早就转她名下,她根本用不着搬东西,她可不矫情,她喜欢那间别墅,以后凭她自己有钱都住不到。 7天,果真7天。 姓闵的撇关系起来,准时,干净不拖泥带水。 让闵行洲追女人回来,是绝无可能。 他犯渣滥情,过往的物质宠,过往的暧昧相处,他港城太子爷那股子用情扑朔迷离的不确定性,依旧如同精神ya片。 那滋味,林烟心痒失控不上不下的。 又克制绝情,杀女人心于无形。 真的,闵行洲这副颠覆性的态度。走到这地步,林烟确实还有点,晕头转向。 心瘾过,一时不好抽。 想着,又觉得难过了。 那一夜,她坐在天台吹了冷风,身旁厚厚的合同纸张被风吹得莎莎翻动。 她突然想了想,闵行洲这时候会在做什么呢,檀园吗?和尤璇吗? 应该。 林烟暗自叹息,收好合同在怀里,转身下楼。 或许吹了一夜风,她病了,但不幸的,并没人发现。 没两天,林烟被迫搬回西央别墅。 老爷子赶她走的,老爷子并不知道他们算是离婚,口口声声说老住在娘家像什么样。 林烟没反驳,笑着收拾东西搬回西央别墅。 住了那么久的婚房,想想过往,闵行洲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林烟咳得厉害,头脑昏沉,喝着药。 女保姆站在门口,“您身体还好吗,要不要我告诉先生回家。” 林烟低头看着手里五颜六色的胶囊,尽数吞服到嘴里,“不用了,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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