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还好吗。”林烟问,她记得阿福卡在大卡车前面,车头被夹击严重变形。 “活得好好的。”易利顷应。孩子没掉,未知情不算合谋,好在自首,有改过自新的表态,判6个月零5天。 然而,易利顷和林烟并不知道,他们从见面第一秒开始就被一双沉冷的眼睛盯上。 花园的露天台上。 闵行洲幽幽喷了一口烟雾,复抽一口,尼古丁太浓烈,他喉咙滚动了两下,听下方角落那对男女的对话,眼神微眯。 那男的说,“冷不冷,披我外套。” 女的应,“不了易先生,我贪凉,想吹吹风。” “行洲…” 秦少爷的声音。 闵行洲寡淡看过去,就一眼,秦涛很懂事的闭嘴,蹑手蹑脚猫到闵行洲身边,抻脖子偷看楼下那对‘偷情’男女。 秦涛觉得楼下那对‘偷情’男女有点谈恋爱的暧昧,相隔不要太近,举止还算在得体范围,暗暗的磁场都不一样了。 秦涛偷偷瞟一眼闵公子,就敢瞟一眼。 闵公子慢幽幽吞云吐雾,一口烟熏很浓,情绪毫无波动,捏烟蒂的指尖粉得厉害,男人激素分泌红得厉害。 秦涛感叹,闵公子这人真他妈坐得住阵脚,从容不迫。 楼下。 易利顷问身后的黑衣人掏口袋,捧出一大裹糖,“话梅糖,傣国特产,上回没给带上飞机,物流晚了。” 一股淡淡的话梅奶味儿飘入鼻腔,林烟眼睛一亮,“这个我听说过,好奶好香的。” 她喜欢。 又酸又奶的糖。 易利顷缓缓说,“放心,都经过我们的手而已,不会有问题。” 林烟应,“我自是相信你。” 易利顷又捧出一裹,示意林烟打开拿什么装。 林烟身上可没什么能装的东西,手摆了摆裙子,踌躇两秒,“裙子没有口袋。” 易利顷脱下马甲对襟,裹住,打结绑好塞到林烟手里。 “介意吗。” 很像包袱,圆鼓鼓的,林烟忍着笑,头差点磕到柱子上,易利顷掌心伸过来挡住说她笑的时候收敛点。 秦涛偷笑,这两个私下里一定就是这么相处的,不算暧昧越界,明里暗里都是关心体贴,再下去铁石心肠的女人都心思动荡。 林妹妹不动心原因有一,爱上闵行洲,拔不出来,不然哪个女人招架得住姓易这款深情专一的攻势,温水煮青蛙听说过吗。 量变到质变,某种习惯积累到一定程度,青蛙可不就被煮死了。 以前这俩见面都是听说或者匆匆掠眼,闵公子这回是亲眼目睹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全程。 也不知道无心的闵公子爽不爽,懂不懂,刺激不。 介意是肯定,没男人乐意自己养的花当面‘绿’自己。 易利顷那人他不怵,甚至还故意,你爱不爱,不爱给我。 爱不爱。 宴客人来人往,有企业家举酒杯过来敬闵公子一口,闵公子收起打火机,酒杯捏付在手,习惯性拿着,迟迟没喝。 林烟已经抱住一包袱糖,看起来非常满意,并不介意那行头,糖对她胃口,她要,抬头望着易利顷,眼角眉梢都是秋水盈盈,“你的衣服会不会有茶味。” 易利顷一听,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你喜欢那个茶味?” 林烟没点头,“记得深刻,特别干净。” “我并不干净,但面对你时喜欢干净。”易利顷在林烟额头点了点,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温情的笑。 林烟在剥糖,易利顷靠在圆形柱上,看她剥。 “怕不怕长蛀牙。” 她笑滋滋,“不会,我平常护理得很好。” 易利顷知道她从小过得必须精致,简单跟她开个玩笑。 池里一尾鱼翻龙门,扑腾一下,激起的水花正对林烟的裙摆。 易利顷眼疾手快,伸手扯她过来,太突然,她差点栽他身上,好在距离远,没栽到,他和她的姿势,差之几厘。 他冰凉的手紧贴在她手腕,他身躯挡住了穿堂风,空气中的不透气,林烟是懵的,不清楚冰闷两重的那种感受。 “抱歉,这池鱼感觉太腥。” 那件白色衬衫就明晃晃在脸边,林烟仓促后退,脚踩进花坪空了下,崴着了,她微微嘶声,同时抽开手,低头扶住旁边的灯柱子。 易利顷低头示意她脚,“扭到了?” 林烟弯腰摆手,“我没事。” 易利顷微微蹙眉,“走两步我看看。” 林烟索性走两步,“我真没事。” 易利顷噗嗤笑两声,骨里子的温顺像刚出生的幼物,没有刺没有攻击力,乖的完全能一掌掌控她却有而为所欲为。 难得港城闵公子都宁愿留在身边,不论是物质,精力,闵公子都有强烈的付出欲。 易利顷微微仰面,凉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一缕很有味道的覆下镜片,“他为什么不爱你。” 他这话反转太快,直白而击中要害。 林烟觉得易利顷就是故意说出来,故意让她分清是非黑白。
第150章 150不接电话 林烟发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紫荆花屑,男人抬手一撩,修长白皙的指节上移,刚碰到林烟发茬。 就在那0.7秒,两个人同时僵住。 “易利顷。”闵行洲将那一幕尽收眼底,扔掉烟头,烟灌得厉害,嗓音过分沉闷,“手拿开。” 林烟抬起头往上看,闵行洲正睨着她,视线自上而下,不言不语,悬吊的黄铜灯在他身后,修长矜贵的身姿散发出阴暗之感。 易利顷片刻的怔神,平复情绪后,勾起唇角,“有必要提醒闵公子,我记得你们已经离婚,闵公子该不会忘了?” “白天给她三千万。”闵行洲一派寡淡冷漠,“买碗。” 易利顷随着俯身,问林烟,“要不要帮你还?” 轻微的嗤笑从闵行洲胸腔内溢出,他扭头离开,伸手问保镖要手机,拨通闵文庭的号码。 那边接了也不跟闵行洲说话,大口喝水,片刻,“大晚上的,想我?” 闵行洲,“以后有事别找我。” 闵文庭还没出腔,突然被挂电话,转身问司机,“他大胆,这是来跟谁置气?” 这头,秦涛小跑着跟上闵行洲,“行洲,去哪。” 太子爷腿长,秦父请他进书房,砰——— 门带着风,把秦涛隔在外头。 秦涛好郁闷的哦,他家他都进不去。 书房内,秦父伸手把落地窗厚重的帘布拉上,屋内坐的是港城的财阀们。 闵行洲坐在红木椅上沏茶。 秦父想伸手替他,想了想最终收回手,行洲人看起来眼神阴阴的。 秦父不过多了解,“房地产市场低迷,楼下那群早就饿得两眼发光,未来开发区就是主力。” 房地产这两年一潭死水,牵一发而动全身。 闵行洲慢条斯理剪茶,取一小撮置在克称,声音冷,“谁拍就拉谁下位。” 秦父坐下,“我们也该适当收手。” 闵行洲清楚怎么走。 秦父继续说,“只要林勇肯指认出来,你留他一条后路,毕竟他对小烟…挺好。” “有人管他们。”闵行洲烫杯的动作一顿,转响,啪哒一声,他盖上砂盖,淡然笑出声,“关我什么事。” 秦父伸手拿茶,“林家需要一个人在后面帮她,林勇其实合适。” 闵行洲态度寡淡,“我没有收手的道理。” 秦父静静窥闵行洲一眼,他这个人向来吃人不吐核。 秦父,“那你得赔一个金茂湾。” 闵行洲面不改色,平缓放下镊子,“代价不妨碍我。” 秦父压下声音,“你送给她的,那你还小烟什么。” 闵行洲,“随她提。” 秦父放下茶杯,睨视闵行洲,没再问那事,“阳光酒店的账本,我已经派人发给恒瑞地产。” 闵行洲嗯一声,沉思半响,他手搭在扶手,“出去,我休息。” 脾气不太顺,赶人意味很浓。 “您有事需求按管家铃。”秦父微微点头,慢动作放下茶杯轻声离开。 闵行洲那人看起来挺困,挺疲乏,估计最近没睡好。 门合上。 闵行洲抬脚搭上昂贵的茶案,长腿懒散交叠,手成拳抵在唇边,静静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屏幕。 来电。 ———林烟 他没动,片刻仰头,昂贵西装里的黑衣衬衣敞开半边锁骨,乱得不成章法,却又风流潇洒。 而此时,财经新闻发言人手里已经捏了无数份财产不透明的账本。 真真假假交给仲裁审核。 . 原地的金鱼池边,闵行洲迟迟不接电话,林烟沉吟良久把他号码拉黑,直接把手机塞口袋里,裹紧糖。 易利顷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弯唇笑了好久,从未发现,和林烟接触之后,自己特别爱笑,笑她有时候可爱得不得了,笑她有时候在他面前懵懵傻傻且清醒克制。 林烟说,“我们只是正常朋友对不对。” “对,我们先认识。”易利顷止住笑意,嗓音仍旧醇柔轻缓,“和你相处下来我觉得舒服,你比我遇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简单纯粹。” 风凉凉的,林烟没有回话。 黑衣人过来与易利顷交谈什么,易利顷挨身,“早点回家。” 林烟点头,进别墅逛逛要找闵行洲的身影,没找到。 宴会后厨,林烟坐在吧台自顾吃东西,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惹到闵行洲了,问秦涛。 秦涛笑拉了,蹲坐在林烟后面,吹泡泡糖。 “唉,姓易的给你什么。” “糖。”林烟手边正好有一粒,放到秦涛手里,不好吃这玩意儿,扭扭包装袋揣兜里,带回去给绾绾。 秦涛站起身,从路过的上菜员拿了两个苹果,一个丢给林烟,一个自己啃。 秦涛继续蹲下,啃苹果,“不去哄哄行洲?” 林烟摊手,“他好难哄的,你没见识过。” 秦涛怎么不懂,以前闵行洲性子寡淡懒得在意,姓易的不理你爱不爱的,很执着。 “我站你。”秦涛扭头看林烟,挖她趣事,“你跟谁我以后都得随份子都得喊你叫嫂子,你辈分大你面大。” 林烟放下碗筷,接过湿巾拭嘴,“那他和尤璇的时候,我也没管过。” 秦涛说,“你们那时候协议婚姻。” “我们现在也没男女朋友关系,他顶多欲望需求。”林烟一字一句回怼,“关他什么事,他管不着。” 秦涛笑作一团,对林烟高高竖起大拇指,“有本事去怼行洲,怼我做什么。” 林烟从胆子上并不会。 在港城,她没想过和姓闵的撕破脸皮,姓闵的太骨子里无情冷血,保不齐收拾她,她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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