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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女人真是没有救了。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呆着家里当剩女吧。出来相亲还这么多的要求，我愿意喜欢你，你就谢天谢地吧。竟然敢骂我。”高诚恶毒地说道。 “出来相亲怎么了？出来相亲就要受你的气呀？你以为你是谁呀？没一点自知之明，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普信男。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你是一点都没有呀！你真以为地球围着你转呀。醒醒吧，别做梦了。梦里虽然啥都有，但是都不是真的。”杨月月直击要害地说道。 高诚被说中痛处，扬起胳膊要打杨月月。 杨月月赶紧蹲下来躲避。她拿着包里的石头，正准备反击，就听到高诚疑惑又委屈地问：“你是谁呀？别多管闲事。” 常磊字正腔圆地说：“热心市民。专门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高诚厚颜无耻地说：“我打我女朋友，你管得着吗？你是那根葱呀？” 常磊怒骂道：“真是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讲呀。相个亲，就说别人是你女朋友，还打人。你今天算是让我长见识了。原来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是她的奸夫？”高诚疑惑地问。 “嘴巴放干净点。再乱说话，我报警了。”常磊威胁道，咬牙切齿地抓着高诚的手臂。 杨月月着急地说：“你快放开他。我要正当防卫。” 常磊立刻松开高诚的手臂。高诚看着扛着包，来势汹汹的杨月月，吓得转头就跑，跑了两步，一不小心踢到凸起的一块水泥，摔倒在地，他立刻怕起来，仓皇逃跑。对付杨月月，他是不在话下，但是杨月月再多一个帮手。他就没有把握了。 杨月月遗憾地说：“让这个王八蛋跑了，真是可惜。” “你怎么跟这种人相亲了。他迟到的时候，你就应该立刻离开呀。干嘛让这种人污蔑你，伤害你呀？”常磊心疼地说道。 杨月月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常磊假装随意地说：“我没事来这里玩玩，正好遇到你了。” 杨月月不相信地说：“太巧了吧。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演。” “我听你姑姑说你今天要来这里相亲，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不要相亲那个人的鬼话。你很好。这种男人就是占便宜没够，想找免费的保姆，又想找长期的饭票，长得也没有一点吃软饭的条件，还怪现在的女生都太清醒，不恋爱脑。”常磊鼓励地说道。 杨月月把石头还到花圃里，竹子的根部，淡然地说道：“半年以前，你不是也这样。” 常磊悲伤又急切地争辩道：“他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当时是真心想要一个贤内助，帮我打理生活，但是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把你当成免费的保姆。我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好好过日子，一起花我挣的钱。想要去爱一个人，也被这个人爱着。”出来漂泊这么多年，不想再漂着了。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杨月月相亲的时候表现得太差劲了，导致现在杨月月对他没有一点好感。他努力讨好，身份一直都还是停留在普通朋友上。 杨月月看着常磊，知道常磊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也知道常磊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她对常磊是真的没有感觉。目前她也没有想要结婚的想法。她才二十三岁，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结婚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二十三岁，结婚离她还很遥远。 “我要回去了。”杨月月摆摆手上的灰尘，转身走了，随手干净利落地把刚才问高诚要的烟和打火机扔到了垃圾桶。 常磊跟上去，热络地说道：“这都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这附近有很多餐厅的味道都不错。” 杨月月想到刚才常磊帮自己，于是说道：“我请你吧。感谢你刚才仗义出手。” 常磊欣喜地说：“好呀。” 不管谁请，只要杨月月愿意跟他一起吃饭就行了。他一会一定要好好表现，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让杨月月改变对他的看法。 杨月月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两道菜：炒菜心和红烧排骨，两碗牛肉面。 “以我现在的经济水平，只能请你来小饭馆吃了。你将就一下。”杨月月耿直地说道。 在常磊面前，她没有什么顾忌，表现出来的都是最真实的自己，没有任何的伪装。他们两个谁都知道谁的想法。没必要掩饰。 常磊笑着说：“我经常在小饭馆吃饭。小饭馆的饭菜也很好吃。” 他说完去把隔壁桌的抽纸拿过来，给杨月月用。他们这桌抽纸用完了，老板还没来得及放。 “你想喝什么饮料。我去拿两瓶饮料。”常磊体贴地问道。忙前忙后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请客呢。 杨月月看着几步之外的冰箱，说道：“豆奶吧。” 常磊拿了两瓶豆奶过来，体贴地拧开后递给了杨月月。 看到常磊拧瓶盖，杨月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没有那么柔弱。常磊这些行为搞得跟她很矫情似的。 “好了，大哥。太刻意了。我们之间不用这样。”杨月月直接地说道。 常磊一愣，悻悻地说道：“你不喜欢呀？那以后我都不这样了。” 第3章 第三章很多男人都很直接，还不把自己当外人 杨月月无奈地苦笑。常磊现在的表现真让她接受不了。她还是习惯常磊以前的言行举止。那样，她怼常磊也没有什么负担。现在弄的，让她有点感觉自己做错了一样。 服务员端来了两碗牛肉面。 杨月月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吃饭吧。” 常磊立刻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杨月月。 杨月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十分后悔刚才自己鲁莽的行为。她直接回家多好呀。干嘛要过来吃饭呀？ 出于礼貌，她接过了筷子，然后低头专注地吃饭，想着赶快吃完饭然后赶紧回家。 然而常磊却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她的心思。 “你现在还不想结婚，就不要相亲了呀。干嘛让自己平白受这份罪？很多男人都很直接，还不把自己当外人。纯纯地受气。”常磊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他说得好像他自己不是这样一样，好像他自己相过很多男的一样。 杨月月无奈地说：“我也不想呀。还不是因为我妈。她非让我相亲，生怕我嫁不出去。我把她那些熟人都得罪了一遍。现在她都开始找婚姻介绍所了。钱都花了，我当然要来了。这个婚介所也不靠谱，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人。我要把这家婚介所搞黄了，不让他们在祸害别人。” 常磊笑了。杨月月的想法确实很符合她现在的性格。她现在在直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不过，他喜欢。这才是最真实的杨月月。 “你说他们怎么敢什么人都介绍？怎么敢胡说八道，把一个普通人夸得天花乱坠？怎么敢什么钱都挣？给我介绍一个人品不行，还有暴力倾向的人。我要是单纯，或者着急结婚，脑子一热同意了，那以后我不就惨了。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他们是真以为我以后过得不好，不敢去找他们。我都不敢给我的朋友介绍。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是他们以后过得不过，我这个媒人就罪孽深重了。”杨月月难以理解地说。 婚介所介绍的这些人，比亲朋好友介绍的还不靠谱。这些相亲对象更加奇葩，还肆无忌惮，可能觉得自己在婚介所花了钱了，就是大爷。杨月月也是花了钱的，她也是大爷。别搞得跟她是员工似的。工作的时候当孙子，她已经当够了，相亲的时候，她才不想当孙子。大家谁也别让谁。 常磊淡淡一笑，说道：“他们就是为了挣钱，哪管那么多。出了事情，你找他们，也没什么用呀。他们只会跟你扯皮，不会退你钱，也不赔偿你的损失。说不定还会反过头来怪你，因为他们只是介绍你们认识，最终决定的人还是你。” 杨月月盯着常磊，严厉地问道：“你是不是也这样？你就是开公司的，对待客户，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常磊毫不犹豫地否认：“我不是。我们就是靠客户赚钱，肯定要把客户侍候好，每天都跟孙子一样。” 杨月月用自己的新技能——读心术测试了常磊，这才确定常磊没有说谎。 看到杨月月盯着自己的脸看，常磊不自在地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吃饭吧。”杨月月平静地说。 常磊对着杨月月微微一笑，低头专注地吃面了。 吃完饭，常磊要送杨月月回去。 杨月月婉拒了。 常磊开玩笑地说：“我送你回去多好。要是被你父母看到了，你就可以跟你父母暗示我喜欢你。他们说不定就不让你相亲了。我愿意当这个挡箭牌。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就把我当成备胎呗。等你哪天想结婚了，就把我转正。我心甘情愿地等你，以后就算是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了，我也不会怨恨你。” “你这是成心把我往渣女的路上逼呀。”杨月月开玩笑地说道。 常磊留有余地地说：“放心。我不会把你变成渣女的。我们是朋友。” 杨月月认真地说：“你想结婚，还是赶紧去找合适的人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常磊还想再说什么，公交车过来了。 杨月月丢下一句「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就慌忙跑到公交车上。 常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恋恋不舍地望着杨月月。 公交车缓缓地开走，常磊冲杨月月挥挥手。 杨月月勉为其难地摆摆手。 公交车走远了，带起一阵烟尘。 常磊转身，去旁边的停车场找自己的车子，开车回去了。 杨月月坐在公交车里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街景，陷入沉思。她才二十三岁，怎么把生活过成了三十二岁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的改变都是从半年前那一天开始的。 半年前她还是一个朝气蓬勃，温文有礼，平易近人，单纯善良的人。 二十三岁，最好的年华，最美的青春，人生刚刚启航，带着父母的期盼、同学的祝愿，怀着雄心壮志走出校园，斗志昂扬地步入社会，期待学以致用，大展拳脚，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无限的希望。 年少的她不知道希望破碎的时间很短，短到不到一年。豪情壮志烟消云散。她用青春热血亲测了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从理想的天空，跌落到现实的泥潭之中，无力地苦苦挣扎。 随着梦想消逝的，不只是无所畏惧的勇气，还有蓬勃昂扬的斗志和宁折不屈的刚正。生活陷入无可奈何的苟且之中。各种从未预料过的麻烦，在她还没有准备好之前，就毫无预兆地接踵而至。现实从来都没有想象中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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