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后,有人端上小桌子,茶台,茶具等东西。 这烂尾楼四面露风,里面也空无一物,说话都有回声,地面倒是打扫的挺干净。 桌子摆好,男人先走过去坐下,朝田盼做了个「请」的手势。 田盼走过去在小凳子上坐下。 “卢航呢?” 男人一边摆弄茶具,一边说:“放心,他没事儿。” 田盼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男人取茶,烹茶。 男人的动作行云流水,给自己和田盼分别倒了一杯茶。 “抱歉,我不喜欢喝绿茶,帮我倒杯白开水就行。” 因为有面具遮挡,田盼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但是从他手上停滞的动作也能看出他不高兴了。 没等他反应,田盼自己拿了个空杯子起身倒了一杯开水。 茶杯本来就小,一杯水很少,何况她并没有倒满。 “怎么?怕我在茶水里动手脚?” 田盼抬眸看着男人:“你会吗?” 四目相对。 田盼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男人一双眼睛也平静无波,不见任何波澜。 “你真是让我……相见恨晚!好吧,那你喝水,我喝茶。” 男人自顾自喝完一杯茶后,田盼开口:“茶也喝了,说正事吧。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第五百二十九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人的眼光很差 面具后面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他喝完那杯茶,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以为卢小姐猜到了呢。” “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高估我了。” “要不这样,咱们现在来猜,猜对了我就放你们走。”也不等田盼回答要不要猜,男人就自顾自地说:“你说你爸能把你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吗?” “能!”“这么自信?” “你千方百计设计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等我吗?我人已经坐在你面前了,你没理由再为难他们。” 男人拿了热水壶给田盼又倒了一杯水。 “不是我没理由为难他们,而是我在那边的部署比不上你爸带去的人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我不会做。” 田盼垂眸看着自己面前那杯水没说话。 这人话里的意思是卢登科将全部的人力都带去接大女儿了,而不管她这个小女儿的死活。 这人事事处处都是挑拨她跟卢登科的关系,或者说是挑起她的仇恨。 见田盼不说话,男人又说:“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意外,是灾难,他们得不到爱,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向前,靠自己温暖自己,这种人往往才是最聪明,最坚强的,他们要么成佛,要么成魔。” “可佛让人宽容,大度不去计较,将经历的不平事都一笔抹去,对给与自己伤害的人要以德报怨,可是真的甘心吗?你原谅伤害者,他们就会心存愧疚,会感恩戴德吗?我认为不会,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为恶若是不需要付出代价,那这就不叫人世间,而应该叫地狱。”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蛊惑一丝一丝钻进人的耳朵。 田盼不自觉地就将自己带入到了那样的场景之中。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经历的磨难,百分之八十都是亲近之人给的。 养母的冷眼和语言暴力,养父的沉默和不闻不问,亲戚们又羡慕又嫉妒的诋毁,甚至后来枕边人的欺骗。 她心底有太多不可回忆的经理,此时统统涌入脑海,汇聚成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 她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太用力而发白。 “如果不是卢登科的猜疑和无能,你亲生母亲就不会死,你也不会在田家长大,卢随从小享受到的一切也都有你的一份,可你看看,关键时候,他还是舍弃了你,选择了卢随。还有严聿明,他口口声声说爱你,可在关键时候却丢下你去救别人,他们都是自私虚伪的,从未对你付出过真心。傻姑娘,他们都在骗你!” 田盼觉得自己像处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而这个房间正在一点点地缩小,处在房间中央的她被一点点挤压,空气越来越稀薄,那种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惊恐,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砰」地一声响,房门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口。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把田盼吓了一跳,也将她从刚才那种无意识的状态拉了回来。 田盼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感觉手心一阵刺痛,还有很多汗。 男人的视线从田盼身上移到进来的那人身上。 “老……老大,我们安排在那边的人都被抓了。” 进来那人战战兢兢,还是把该说的说完了。 “知道了,出去!” 那人没敢多做停留,转身就出去了,走出去才想起被自己推开的那扇破门还开着,又返回来关上。 田盼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不敢表现出自己有点口渴。 刚才自己被三言两语就控制了精神,不知不觉就着了道,田盼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被催眠了,而催眠总要有个诱发的东西。 可她从进到这里就只喝了那杯水,所以不敢再碰。 “你猜对了,你爸爸确实已经接了你姐姐应该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男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田盼不想跟他在这里耗下去,想速战速决。 “我想将你留下,陪我。”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话的时候看着田盼的眼睛。 田盼打量了一眼四周,讥诮地笑道:“你这也太没诚意了,就这么个破地方,让我怎么住。” 男人对她的坦然接受十分意外。 田盼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坐姿说:“你把卢航带走了,我猜我肯定带不走他,与其我回去等我三叔上门找我的麻烦,还不如在这儿待着,至少清净。” “你很在乎你那个堂弟?”男人问。 “说实话我跟他的感情一般,亲戚也是才认识两三个月的亲戚,不过可爱善良的小孩儿总是招人喜欢。” “可爱,善良,”男人冷笑一声:“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人的眼光很差。” “相反,别人都说我眼光很好呢。” 男人将茶杯里凉了的茶喝完才放下,起身对田盼说:“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说完,他朝门口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转身对田盼说:“对了,你回蓝湖别墅之前做过亲子鉴定吗?” 田盼转身看着男人:“我这张脸还不够有说服力吗?” 男人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九月的H市晚上已经有了凉意。 还好田盼出来的时候穿了一套运动服,是长裤长袖,坐在这四处漏风的地方不至于太冷。 可如果待一晚上,估计就够呛。 她的感冒才好,不想再重新来一次。也不知道大乔和小乔他们能不能搬来救兵。 田盼从凳子上站起来往窗户边走去,还没走过去,一束强光就照了过来,她闭着眼睛转过身躲避。 对面的楼里传来一个声音:“卢小姐还是乖乖回去坐着吧,这地方又黑又破。万一不小心踩空掉出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田盼眯着眼睛也看不清对面楼里的情况,只是能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刚才那个面具男的。 她往回走了走却没坐。 她现在可以确定对方应该没打算伤害她,可是不知道他把自己留在这儿要干什么。 难道是又想拿她威胁她爸?
第五百三十章 小孩子的玩具 田盼在房间待了有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她抬腿就想跑到窗口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转瞬便想到之前叮嘱大乔和小乔去搬救兵。 如果真的是来救她的人,那她贸然行事万一被人抓了当人质就很麻烦了。 虽然现在也是身陷囹圄,的那好歹还算自由。 于是田盼将那盏不算很明亮的灯关掉,找了个相对门和窗户来说都是死角的地方站着。 想了想又觉得光站着也不行。 要是待会儿有人进来要抓她,她总不能束手就擒。 田盼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见一根大概有一米多长,锈迹斑斑的钢筋棍。 她猫着腰走到对面,捡起那根生锈的钢筋又回到之前站着的地方。 生锈的钢筋在手里的触感是在算不上好。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的防身工具,好不好看不重要,好用就行。 田盼紧紧贴着墙站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种老旧的建筑就是这样,水泥地还好,铁板搭建起来楼梯走上去吱呀吱呀的声音特别想。 而田盼所在房间外面就是铁制台阶。 只要有人上来,她在里面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忽然那扇破门被推动,田盼立刻凝神屏气,握了握手里那根钢筋,随时准备出击。 这人是从哪儿上来的,怎么没听到那楼梯响。 蓦地,那扇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田盼瞅准时机,抡起钢筋就朝对方的脑袋砸去。 她现在怀着孕,都不敢使全部的力气。但出其不意地往对方脑袋上砸一下,应该也能暂时让对方失去抵抗力。 这就够了。 田盼跟大乔她们学过一段时间格斗术,这一下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道都还可以。但出乎意料,钢筋在离那人的脑袋大概四五厘米的时候被握住了。 田盼都没看清楚,那人就顺着钢筋来到了她跟前。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是屋外的光亮照进来还是能看清一点轮廓。 借着外面的光,田盼看见一张陌生又英俊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这样的身手,恐怕吴哲和邵白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不可能是他们家的保镖,而且家里的保镖她基本上都见过。没这么好看的。 “你是谁?” 田盼没信对方的说辞。 万一是想骗取她的信任,然后轻而易举将她掳为人质呢。 “我叫秦墨。”男人低声说,“我们在法国见过。” 田盼终于想起来了,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呢,原来是那个法国纨绔修斯的手下。 “外面都是打手,我们得从那边的窗户出去,你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啊,总不能留在这里被瓮中捉鳖。 “可以。”田盼说。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个才跟她相处了两个月的小生命可以更坚强一些,陪她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走到一个窗户边,秦墨先探了探情况,确定可以出去,才从腰上取下一根绳索,快速地在窗框上系了个结,然后转身对田盼说:“事急从权,你抱着我,我带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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