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 靳礼泽开始不搭理小花,看见了也装作无视,在他单方面冷战的日子里,小花已经办理好住宿的事情。 住宿费一学期八百,对她来说不算便宜,可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小花在这点上并不节省。 新宿舍在五区女生宿舍五栋206,与田园住的205号室正好是对门。 田园对她搬进来的决定表示欢迎,激动地说以后可以一起打麻将了。 她是重庆人,开学时特意带了副袖珍麻将过来,可惜205宿舍凑不齐人,目前她正在到处串寝,发展线下麻友。 小花听了说:“我也不会打麻将。” “没事。”田园没放在心上,“我可以教你。你今天搬吗?东西多不多?要我帮你搬吗?” 小花摇头拒绝了,说她自己可以。 田园这才有点失望,因为她一直想见见小花的哥哥,本想借着替小花搬家的机会看一下,这下无法如愿了。 下午军训结束后,小花穿着一身迷彩服回去搬家,路过靳礼泽的房间时,她特意往内瞄了一眼。 房里没人,楼下花园也不见他,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 温姨对小花搬走的决定很不解:“搬出去干啥?家里房间多的是。你靳叔叔工作忙,一年到头飞来飞去的,又不常着家。家里就我和你季伯伯,还有小礼,你这一走,家里又要冷清不少……” 她是真舍不得小花,不仅因为小花乖巧懂事,手脚勤快,只要一从学校回来,就钻进厨房帮她择菜洗菜,还能陪她聊天说话。更因为小花的到来活跃了家里的气氛,她一来,连带着靳礼泽都好相处了不少,下楼来吃饭的次数都多了,以前喊都喊不下来的人,现在只要小花去房间叫他吃饭,十次里有八次是会下楼的。 “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小花弯着眼眸,笑眯眯地说。 温姨叹了声气,继续帮她收拾行李。 小花带的衣服不多,主要是高中时的一些书,正当她想将编织袋拿出来装行李时,打开柜门,原来放编织袋的地方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贝壳白色的26寸拉杆箱。 小花愣了愣。 “这是小礼给你买的。” 身后的温姨看见了说,当然她还有后半句没说,靳礼泽的原话是背什么编织袋,土死了。 小花摸了摸行李箱,崭新的行李箱洁白又漂亮,摸上去有点磨砂的质感。 温姨帮她将行李打包好了,走出房间时,眼角余光却瞥到什么,急忙将床头柜上的金属摆件拿起来。 “这个你不带走吗?小礼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的。” “这是他做的?” 小花无比惊讶,她以为这就是店里买来的一个普通摆件而已,虽然它看上去很精巧,可靳家房子里的艺术品挺多的,她已经慢慢地学会不再那么吃惊了。 “这当然是小礼做的,”温姨说,“做了好几天呢,饭都没好好吃。你拿着吧,别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他……” 小花想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很想跟靳礼泽告别,可她大概知道,恐怕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她。 最后,小花只能叹了口气,一手抱着机器猫,一手拖着行李箱,坐上老季的车,离开了靳家。 车子发动的那一刻,坐在天台上的靳礼泽淡淡收回视线,将手中最后一块积木搭了上去。 巴黎圣母院终于搭建完工,灰色的房顶,黄棕色的砖墙,还有镶嵌的玫瑰花窗,在太阳底下粼粼闪着光。 他坐在沙发里,神色不明。 想起六年前,离开樟树湾的那一天,靳爱国开车来镇上接他。 他坐在车子里,看着小花站在街边,没有道别,没有挥手说再见,只是那么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离去。 车子驶离,身后的小镇渐行渐远,而小花也逐渐化成一个看不清的小黑点。 他固执地盯着后视镜,等车子拐弯后,又转过身子,从汽车后玻璃里看。 靳爱国震惊地看着他:“儿子,你哭了?” 除了小时候不懂事,他几乎从没见靳礼泽哭过。 靳礼泽狠狠地抹一把眼泪,愤怒地瞪着父亲:“你闭嘴!” ----
第7章 探望 ====== 临江大学的住宿条件不错,四人寝,上床下桌的配置,装了空调,还有独立卫浴。 三个室友中,有两个是应用心理学专业的,小花都不认识,还有一个是教育学三班的,小花和她也不太熟悉,只知道她叫章佳惠。 好在田园经常串门,教小花打麻将,没几天小花就和对门寝的人混熟了。 天气持续高温,军训有条不紊地进行,只不过操练地点由操场换成了林荫道上。 但即使是如此,每天晕倒的人仍然呈几何倍数增长,其中大多以女生为主,一个个额头敷着冰袋,没精打采地坐在休息棚下,看剩余的同学们喊着口号训练。 小花坚持到了最后,一群热得汗流浃背的男生中间,就属她最显眼,教官亲自点了她进方正队训练,到时参加军训汇演。 与她一同进入的还有班长秦钟,他个子高,人长得浓眉大眼,显得很精神,再加上正步踢得好,教官钦点他举牌。 训练时,他就站在小花旁边,两人隔得很近,有时踢正步动作幅度稍微大了些,二人就会碰到手肘,然后齐声说“对不起”。 一次两次的,小花也和他熟了起来。 田园为她被选拔进了方正队叫屈:“要你别表现得太好吧,本来按照你的个头,是不会被选进去的,这下好了,又要多一周的训练。” 小花倒不觉得有什么,踢个正步又不累,比她在家干活时的活动量还少。 田园说:“不累但是太阳晒啊!你看看你都晒黑多少了?本来人就黑!你还不防晒!” 说起防晒,205一寝室的女生都活动起来了,烧香的烧香,拜佛的拜佛,都在祈求老天赶紧下雨,还有个姐妹打印了一张萧敬腾的照片,每天虔诚地上贡。 可惜这些玄学仪式均不管用,后面陆续又是几个大晴天,新生们苦不堪言。好在夜里好玩儿的活动多,拉歌、说笑,再调戏一下教官,大家喜欢将他和隔壁136排的教官凑成一对,还称呼人家是“教娘”。 教官不训练的时候幽默风趣,擅长和年轻人打成一团,有几次还真的在大家伙儿的起哄下,搂着“教娘”要亲嘴。 新生们都笑疯了,乐得东倒西歪,举着手机狂拍,闪光灯都要将人的眼睛闪瞎。 田园掐着小花的手臂,在她耳边高分贝尖叫:“腹肌!腹肌!教娘有腹肌!快看!” 小花的耳朵都快被她震聋了,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看,只看到迷彩服掀起来后,黑色背心下起伏的肌肉轮廓。 太快了,几乎一闪而过。 这场“霸王硬上弓”的后果,就是“教娘”抓着皮带将教官抽得满场抱头鼠窜,倒是给辛苦疲乏的军训生活增添了不少笑料。 军训的第六天,小花接到了靳礼泽久违的来电。 她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喊:“哥哥?” “来北校门一趟。” 对方撂下这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小花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有些茫然,不知道他这是还在生气呢,还是已经消气了? “你哥?” 来串寝的田园问了一句,她的耳朵早在小花喊出那声“哥哥”时就竖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对这个人非常好奇。 小花点点头。 “他找你有什么事?” “不知道,让我去北校门一趟。” “那是他来看你了吧?”田园说,又忍不住满怀期待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可以啊。” 小花对此没有意见。 正是午后一两点,一天中天气最热的时段,校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溜达,都在宿舍吹空调午休。 小花穿着迷彩服,和田园手挽着手往北门走。 刚要看见校门时,田园的脚步蓦地一滞,挽着小花躲到一棵树后,几乎有些嗓音发抖地说:“小花,你帮我看看,我没看错吧?不远处站在树下面的那个男生,是不是靳礼泽?” 她有轻度近视,平时为了爱美,很少戴眼镜。 小花早就看到靳礼泽了,他站在一株梧桐树下,今天没穿黑衣服,而是罕见地穿了件白T恤,绿色的树荫落在他肩上,显的人长身玉立,气质清冷,很是扎眼。 他旁边还站了另外一个男生,正侧头跟他说话,小花不确定那是不是他的朋友。 “是他。”她告诉田园。 “我的天!还真是他!他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不对,他本来就是临大的学生,大四就开学了吗……” “他就是我哥哥。”小花说。 “哈哈哈,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开玩笑了。你说我现在要不要飞奔回宿舍去化个妆?天呐!我还穿军训服出来的!丢死人了………” 小花只能闭嘴不说了,拉着她从树干后出来。 田园越走越不对劲:“你怎么朝着人家走去了?别这样!我今天太丑了!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然而令她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小花挽着她,径直走到了靳礼泽面前。 田园腿都吓软了,不敢直视,却听见小花仰起头喊:“哥哥。” 田园瞪大眼睛,更令她不敢置信的是,靳礼泽低沉地回应了:“嗯。” 还真是哥哥! 原来那个帖子里,靳礼泽牵着来报道的新生妹妹,就是小花! 田园欲哭无泪,小丑竟是她自己。 “你就是小花吧?这是你同学?” 侯鸿热情洋溢地跟两个女生打招呼,又介绍自己:“小花妹妹你好,我是你哥哥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我姓侯,你可以叫我侯哥哥。” 小花刚准备开口叫哥,靳礼泽就打断:“叫他猴子就行。” “凭什么?” 侯鸿一万个不乐意:“叫你就是‘哥哥’,到我这儿就成绰号了?小花妹妹,别听你哥的。来,喊声‘哥哥’听听,哥哥给你棒棒糖吃……” 他没说完,小腿上立刻就挨了靳礼泽一脚,疼得侯鸿龇牙咧嘴,抱着腿单脚跳:“干什么?是真的棒棒糖!” “少废话,去搬东西。”靳礼泽支使他。 侯鸿无声地骂了句脏话,转身去后备箱拿东西了。 “什么东西?需要我搬吗?”小花问。 靳礼泽不答反问:“手机会用了吗?” 小花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还在摸索中。” “微信呢?” “这个会了。” 毕竟是最常使用的软件。 靳礼泽说:“那发一条消息给我看看。” 小花听话地掏出手机,又懵了下:“发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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