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瓦沙却脸色涨红地反驳。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弄巧成拙!窦真想要抓sera可以,他知道路西和她交好就找人去骗路西的妈出来,但是他为什么要多抓那几个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华夏军方有多厉害吗?那只毒刺部队剿灭我们多少据点,现在侵犯到华夏人身上,那只部队会更疯!” 瓦沙喜欢窦真的狠辣,但也真恨他的骄傲自大。 可以说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从他咿呀学语到初露心狠,再到野心勃勃,他再了解不过窦真心性—— 争强好胜又狂妄自我、不可一世,做事从来不顾及后果,全凭自己开不开心。 想当年,年仅十五岁的窦真就敢擅自接线接到华夏去,好在是窦雄尽早发现解决麻烦,不然以华夏对毒品的态度,他们纳北的大本营早就被轰上几百遍了。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爹都死了,窦真还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以为躲了这么多年就牛逼到没人管得了了? 胆子竟然大成这样敢动华夏,早知道的话他当初就不同意这个计策! 瓦沙是恨铁不成钢啊! 他指向眼睛,言之凿凿:“我这颗眼睛是为了保护他弄成这样的,你说我怕死?” 闻声,坤查抬起眼,浑浊的眼中闪着幽幽的光。 “你不怕死的话,除了安娜,就去把那些人杀了。路西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守在机场的人也没看到可疑人出现,必须得杀两个人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瓦沙紧咬牙关,坚持:“华夏人不能动。” “呵。” 坤查冷笑一声,舀起碗冰啤酒一饮而尽,随即慵散靠在木板凳上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看着瓦沙。 “再说一遍,这是窦真的命令。” 瓦沙脸色顿时惨白,愤怒到胸膛剧烈起伏,直言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也是想杀毒刺的指挥官罢了。” 听到这句话,坤查冷漠勾起唇,枯黄指尖摸向空空如也的耳畔,当年如果不是毒刺的指挥官,他的耳朵就还在! 窦真有多想杀sera,他就有多想杀那人! 窦真抓那船人的目的想一箭双雕,吸引的就是那人和sera,杀两个华夏人能逼出毒刺,路西一着急也一定会找sera过来。 这两个像牛皮糖一样的臭虫,今天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所以他压根不给老朋友面子,无情到底。 “窦真还说了,你不动手,你就死。” 轻易被提出的死字让瓦沙愣了好半晌,突然发现自己的地位好像已经和以前不同等了。 许久,他看了眼长出青苔的潮湿木天花板,就像这三层楼一样,窦真在顶,坤查在中心,他在底。 不行,瓦沙蓦地咬紧牙关,他不能被丢弃到底层! “好,我去。”他果断回答。 瓦沙知道现在就是表忠心的时候,也根本没看见他转身后坤查脸上露出的阴冷笑意。 瓦沙走到二楼关押人质的房间前,用下巴示意手下把门打开。 “吱哑——” 木板门发出古怪的声音,惊动因害怕蜷缩在一堆的人质,他们开始发出怯弱的呼救声。 瓦沙平静地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没有丝毫怜悯,事实上于他来说,人质们跟鸡鸭牛羊没区别,他怕的只是毒刺部队。 他闭了闭眼,希望一切正如他们所想吧。 “除了安娜,把他们都抓出去杀了,录视频发出去。”他吩咐手下。 他用的是纳北方言,挤在一起的人没有听懂,但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忽然用英语翻译了一遍。 什么,都杀了? 有没有王法! 这话一出,泰国富豪之子纳查、歌手alina完全失去公众下的好形象,几人恨不得哭天抢地求饶,惊慌失措尖叫起来,纷纷叫嚷哭喊着自己还不想死。 那哭声扰得本来还极力克制自己的船员们也哭了起来。 可他们心里门清,这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毒贩,他们手段残忍至极,根本没有正常人的同理心。 放过,做梦! 但这一刻,也只有放声的哭叫才能缓解他们心中恐惧,他们无助地拥抱在一起,眼泪肆虐,痛哭流涕。 尤其是易夏,她躲在人堆中央,自从在游艇上见识到这群人毫无仁慈心地屠杀安保后,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只能拼了命往里面缩。 “啊啊啊啊啊别杀我我家很有钱的我可以给钱!” 她不停往里钻,直到彻底贴在那个叫安娜的女人身上才反应过来没地方钻了。 在被抓过来的两天里,大家都互相认识过,讲述着过去的事情希望给彼此打气,只有安娜说了自己的名字后再也没说话。 现在她说了第二句话,语气非常冷漠:“别碰我。” “?”易夏抖着身子看向满脸写满镇定两字的安娜。 安娜是个年入六十的妇人,衣衫尽乱也难掩骨子里的优雅,犹如油画里出来的老式贵族,气质超脱,皱纹只是她饱经风霜的见证,瘦弱的身躯无法被恐惧弯折,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永远闪烁着晶亮的、笃定的光芒。 她先是抚平自己的碎花裙摆,然后用英文对易夏傲娇地说:“放心吧,我儿子会来救我的,还有,你的手太脏,差点弄脏我的裙子。” 易夏:“??”你有儿子救我没有啊!! 靠! 莫名其妙生出来的愤怒让易夏顿时冷静了点,她刚要回一句她也有华夏警方救的时候,突然,她后脑勺的头发被人攥住了。 易夏慌乱地抓住头发上的手,双腿乱蹬也无济于事,就像拎块猪肉一样,她被人狠命拽住往外拖去。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恐惧再度涌上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神情淡漠的安娜越来越远,好像自己也离死亡的深渊越来越近。 易夏被揪着头皮狠狠往潮湿的土地上摔去,整张脸摔入泥坑,吃了一口泥。 和她一样,被抓来的所有人都狼狈摔倒在围起来的纳北人脚边。 在众人惊惧不已的目光中,有两个头戴黑色头套的高大男人一手提着砍刀,一人一手将两个船员从地上拉起来,迫使他们对准另一个人手中的手机镜头。 “嗷嗷救命啊!” “上帝,我的主,请保佑我!” 两个船员闭着眼睛恐慌念着圣经,荒唐可笑的模样惹得看戏的纳北人哈哈大笑起来。 瓦沙站在山寨一楼的栏杆前,面无表情挥手:“动手!” 话落,意识到他们真的要被杀掉的易夏从泥土里爬起来,却又被眼尖的纳北人重重一脚踩在背上重新摔回地面,她痛苦地哀嚎一声。 风驰电掣间,她的哀嚎声被砰砰砰砰接连四声闷重的声响阻断。 有什么东西摔下来了! 还在笑的纳北人倏然看向塔楼,才发现原本也在笑着的防守人员居然全部倒了下来! 他们沉重身体直直从五米处的高台摔下来,近乎摔得脸上血肉模糊,场面可怖血腥。 不仅如此,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圆洞,正汩汩往外冒着血珠子,旁边的植被上也溅上了白色的可疑液体。 “消.音狙击木仓!” “草!” 瓦沙瞪大眼睛,急忙抢过旁边一人的木仓防身。 这不可能!如果有人进入这个范围,高处的芭芭拉一定会率先发现的!而且,他们在周围布置了很多地雷,他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他大喊着挥舞双手:“突袭!突袭!警戒!警戒!” 所有纳北人全部动作起来,连人质也没管,紧张地来回巡视。 闷热的天气加上逼仄的情绪,迫使他们流下满胸膛的汗水,沾湿衣襟,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非常有耐心地潜伏着一动不动,像悬在他们头上迟迟不落下的铡刀,让人胆战心惊。 可敌人究竟在哪?找不到这就是最恐怖的事。 论反应和速度其实这些纳北人也不算慢,在塔楼人倒下时已经有很多人第一时间紧扣扳机等待攻击,他们势必要让来人吃木仓子儿。 可是找不到! 郁郁葱葱的雨林里蛙鸣鸟声不断,闷热得几乎没有风,眼睛都看酸了也没察觉到丁点异样动静。 正当有人打算前去林子里看看的时候,隐身匍匐在一块斜坡下的的周意耳朵里终于传来徐可镇定的声音。 “sera,芭芭拉已经解决。” 她话音未落,毒刺部队排雷的军人禀告:“东方向雷区全部排完!” “徐上校的兵很厉害,和你们合作非常愉快。”周意夸赞一句,随即抬起摩托,跨身而上。 面对夸赞,徐可当然是骄傲的,她浅笑道:“你指挥的也不错,原来直接干的意思并不是表面意思,你果然有头脑。” 周意回复:“当然,我喜欢完整确认状况后再直接干。” 她干的就是安全形势评估这一行,自然再清楚不过获取完整信息有多重要,况且窦真真当她是傻x吗? 芭芭拉许久没离开南安忽然在前晚离开,没有鬼才怪,她绝对是先一步来到这里了,那她就后一步让徐可解决她。 狙击手是最麻烦的问题,只有解决了才能行动。 华夏不愧是华夏,恰巧徐可队伍里有个特别优秀的狙击手,身为狙击手他太知道这种地形一般会躲在哪里发动攻击,再加上之前她几次出手袭击谈判人,早就被猜到大概位置了。 至于雷…… 周意在心中冷笑,没人比她更懂雷区的特性,她又不是窦真这只蠢猪只会横冲直撞,越靠近她越谨慎,发现靠近山寨的地方连只虫子都没有后她立马停了下来。 窦真他,大概以为自己会和寻常部队一样打雨林突袭战? 蠢吧他。 周意切断联系,启动摩托,双手一紧:“行动!” 与此同时,正在怀疑芭芭拉是不是睡着了的瓦沙忽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了声音,有点像摩托马达轰隆的声响。 他大惊失色朝雨林看去,却完全忽略坤查和窦真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瓦沙让纳北人们上好扳机整装待发的这秒,却见一辆黑绿色的越野摩托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正对寨门的方向冲了出来。 车子像矫捷的猎豹凭空蹿出来的,黑色劲装的面罩人驾驶着摩托,越野车极好的弹跳性使其在半空中飞过,随即面罩人扭转车头狠狠撞上拿手机的那人将他撞飞,马力加足的车身甩出个完美漂移然后停在易夏面前。 “啊啊啊啊卧槽!” 易夏整个身子都在发麻,叫了一声才发现那轮胎差一厘米就要从她脸上滚过去了。 她心有余悸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停顿大概两秒的功夫,总之就是这两秒的时间里,那人反手摸向肩侧刀柄从摩托上翻滚下来,再起身时双刀已经在手,然后干脆利落削去拿着砍刀那两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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