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他们的支持, 姜皙才能顺利地生下孩子。 艰难的孕期, 才感觉到没有那么痛苦。 而有一些暖心。 怀孕的时候, 下台阶。 簇拥着她的孩子们, 经常会提醒她:“这里有台阶!” “这里有玻璃!” “这里刚拖过,很滑!” 姜皙感觉自己好像宫廷剧里的娘娘, 被人扶着带着走路一样。 尊贵至极。 吃饭的时候, 现在人多嘴杂,有许多张嘴巴嗷嗷待哺。 但是孩子们总是让妈妈先吃。 等妈妈吃玩了,他们再商量剩下的菜怎么分。 姜皙感觉自己好像才是家里年纪最小的小妹妹。 被所有孩子们精心地呵护着。 早上起来, 有的孩子帮她接水, 给她准备牙膏,让她刷牙。 有的孩子帮她用木梳梳头,扎辫子。 扎得居然还比姜皙自己扎得要好看,复杂。 每天孩子们从幼儿园放学, 姜皙总能收到手工礼物。 毛线织的手套, 围巾…… 孩子们还互相比较,谁送的礼物,是妈妈最喜欢的? 姜皙为了防止孩子们争吵, 只好说:“都一样。” “你们的礼物, 妈妈都很喜欢。” 孩子们瞬间瘪了嘴:“妈妈说谎!” “肯定有更喜欢的!” “更喜欢我的。” “是因为担心弟弟难过才说都一样喜欢!” “胡说, 明明更喜欢我的!” 吵得不可开交。 天赐上小学, 姜皙去参加他的家长会。 每一次都是毫无例外地收到所有家长的羡慕目光。 每一次点名表扬的时候, 都能听到天赐的名字。 家长会结束后, 其他家长都会围在姜皙周围,问这问那: “你家孩子这么优秀,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去培养吧?” 姜皙在心里偷着乐: 其实,在天赐的教育问题上,她根本就没有花什么精力。 天赐是自然而然长成这样的。 继承了宋温说的优良基因。 他会自己学习,思考。 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看到天赐被其他家长用“真恨不得他是我家的孩子”的眼神看着,姜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还有什么事,是比孩子聪明,出人头地让家长更加兴奋的呢? 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姜皙也越来越担心孩子们可能会早恋的问题。 正值最关键的学习期呢。 孩子们个个都长得那么帅。 要是不小心让学校里的女同学喜欢上了,影响了学习怎么办? 宋温说就是孩子们的前车之鉴。 因为长得太帅。 在学校里总是受到不想接触的人的骚扰。 没有办法好好地静下心了学习。 也就是宋温说定力比较强,在家里学习效率比较高,才没有被那些成群骚扰的女生给分心。 可是,姜皙作为母亲,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会没有足够的定力,被其他杂乱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天赐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女生很喜欢他了。 相信其实其他的女生,也会对他有好感。 只是还没有表达。 在天赐上了小学,初中之后,抽条长得比姜皙还要高。 姜皙更加担心他释放了无处散发的魅力,会吸引很多小女生,和他搞早恋。 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每一次,天赐都能以极其直男的话语,将不喜欢的女生拒于千里之外。 完全不给对方的幻想的机会。 姜皙有一次,听到了天赐接起一个女生的电话,然后果断地拒绝了对方。 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还莫名有种孩子长大惆怅后的庆幸。 还好,天赐还没有马上要离开自己身边。 后来,孩子们长大,个个都是小小少年郎了。 姜皙在每年的医院体检里,查出了有一个小囊肿。 需要动手术。 孩子们都自告奋勇地一起把妈妈抬上医院的楼。 那场景十分壮观。 小囊肿在医院里很常见,这样好多孩子把妈妈抬上楼的,却很少。 这引起了许多医生护士的围观。 每一天,姜皙出了病房,就看到隔壁病房的病人,用格外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 而且在手术之后恢复的期间,每一天,孩子们一放学,他们就狂奔回医院,照看妈妈。 给妈妈揉一揉因为久卧病床而腰酸背痛的肌肉。 给妈妈讲一讲他们在学校里的趣事。 待到孩子们慢慢长大成人,姜皙才有了一种养成的儿子们长大了,反过来保护她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在春天种下一颗小种子。 如今,却长成了能够庇佑她的参天大树…… 某一天,宋温说问姜皙:“皙皙,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她拿出了手机,开始看日历:“是什么节日?” 宋温说有些失落:“今天是我们恋爱十五周年的日子啊。” 姜皙这才回想起来——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啊。 可是,离现在已经太过久远,早就忘记了。 在她的想法里,恋爱的那个日子,是很没有记忆点的。 全都被意外怀孕给盖过了。 本来姜皙觉得,宋温说哪怕找个怀孕日,她可能还会记得一点呢。 但是她同意宋温说交往的那一天,当时的确是很兴奋。 后面兴奋劲,就被怀孕的惊恐给冲淡了。 宋温说为了今天,特地安排了一天休假。 宋温说和姜皙商量了下,问她想要怎么过这一天。 其实,宋温说是很期待和姜皙单独过这一天的。 少有的两人世界。 但是,自从孩子们越来越大,就在黏姜皙的技能上,有了更大的长进。 他们总能找到学习方面的问题,来缠住姜皙。 课业辅导这一个借口,是很聪明的。 能够理直气壮地把姜皙占用一整天。 当时,宋温说看到姜皙已经给孩子们轮番辅导了一天的功课,他觉得很奇怪。 自己的孩子们怎么会那么笨。 需要辅导那么久的作业? 走进房间里一看孩子们问的问题。 他才在心里十分不屑和无语地明白了。 说要辅导作业,都是假的。 他们故意找了很多超纲,又偏又怪的难题,来把妈妈给绊在他们那里。 姜皙对此,还浑然不知。 务必认真地做着题。 宋温说立即把题给做了,把姜皙给“赎”了回去。 他和姜皙离开房间时,看到了孩子们眼底深深的怨念…… 宋温说期待着姜皙能够说出,今天两个人一起去哪里玩,吃个烛光晚餐什么的。 没想到,姜皙却说:“我们还没有拍过全家福呢。” “去拍个全家福吧。” 既然已经说了,让姜皙决定。 即使宋温说心里不太愿意,也只能随姜皙了。 拍摄全家福的店,是姜皙在网上看到的一所比较火的网红店。 进去了之后,就开始选择拍摄的套餐。 姜皙当然是选择最贵,效果最好的那一个了。 销售店员露出了“今天财运真好”的微笑。 选好了套餐之后,就开始给他们准备租借的衣服,化妆。 孩子们互相争抢着衣服—— 哪怕同一条衣服,有许多条。 他们也不吵不抢就不舒服。 把争抢东西当成了一种玩乐。 在店内拍了几张照片,幕布还是挺逼真的,有各种大海,森林之类的。 可是看了照片之后,姜皙总是觉得不得劲。 她想了想,到底是少了什么? 然后恍然大悟: 她应该回到A大,和宋温说相遇的地方。 他们这一家子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 全靠了A大。 开着车,载着摄影师,一起回到了A大。 带着孩子们十分酷炫拉风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和曾经教过自己的教授们问了好。 在曾经待到闭馆也要复习完的图书馆里坐一坐。 去体测前一圈圈跑八百米计时的跑道上再和孩子们一起跑一跑。 去实验室里带着孩子们参观。 骑着自行车,带着一溜小自行车,在校园里环绕骑行…… 肚子饿了,就去学校的食堂里,点上“满汉全席”。 刚回到A大的时候,校长接待了他们,甚至还请求他们为学弟学妹做个演讲。 姜皙特别害怕在公共场合演讲,连忙婉言拒绝了。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还在A大带着天赐上课,在空教室里拉了窗帘,给天赐换尿布。 这件事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在大学里环绕了一圈,拍了许多的照片。 又在大学旁边,当时宋温说带她吃了饭,又吃冰淇凌的店里吃了一顿和之前一样的冰淇凌。 当时,他们是在冰淇凌店里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十个孩子。 个个都健康,活泼,聪明。 A大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吃完了冰淇凌,又回到A大的小花园里坐坐。 姜皙和孩子们说:“你们以后,至少也要考个A大……” 孩子们还不知道,A大是什么概念。 他们只知道,要让妈妈开心。 所以,妈妈让他们至少考个A大。 他们当然是要点头答应了。 宋温说笑道:“别给孩子们那么大的压力。” “学习成绩不好,就回家继承公司。” “实在太拉垮的,就捡个部门经理当一当。” 孩子们又开始争论,谁会是那个最拉垮的部门经理…… 在A大里,姜皙和宋温说牵着手行走。 走过了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所有地方。 A大的每一处,都有他们恋爱的痕迹。 那一堵墙,是宋温说曾经焦急质问,壁咚过她的。 那一条路,是他们一起“约会“去图书馆做小组作业走的。 姜皙触景生情,更添感慨。 她只是学校里最普通的一个女生。 怎么就能够和宋温说在一起呢? 现在回忆起来。 他们会在那么多门公开课中,抢到了同一节; 姜皙会在第一次见宋温说的时候,把宋温说和他的朋友的作业发错。 就连后来意外怀孕,也是那么凑巧。 就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在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宋温说无数次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她不是最完美的,却是他唯一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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