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梁思谌,每天闲得坐办公室里泡茶喝,养了一帮子职业经理人分掉他手里大部分工作,他只需要坐在后头签签文件,偶尔看看手下人用心不用心就行了。 季旸听出了嫌弃,也听出了那么一点关心,甚至品尝出一点因忙碌而不能陪她一起睡到自然醒的埋怨,于是笑着应了句:“抱歉,怪我。” 梁思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那你好好反思一下。” 挂了电话,起床去洗漱,下楼去吃饭的时候,阿姨提醒她,姑爷一早有工作,去公司了。 梁思悯闷闷“哦”了声,原来交待过。 也是,他不是不辞而别有事就把她撂一边的人。 但她早上醒过来,就有一种没来由的烦躁。 好像那会儿养奶茶的时候。 她本来就不喜欢养猫,也没养宠物的打算,头一回遇见它的时候,它浑身的毛都秃了,脏兮兮的,浑身都是皮肤病,但并不怕人,看见人就蹭,可惜太脏太佝偻了,大家都不敢碰它。 梁思悯也有点被吓到,它追了她半条街,她喂它吃了点东西,它更是跟着她不走,为此她还凶了它一回,好不容易它不跟了,她又心软,回头看的时候,它正蹲在草丛里眼巴巴瞅她,隔着绿化带不远处的路边,就是一家宠物店,几只白白胖胖的猫咪被主人抱进怀里,衬得它更可怜了。 于是梁思悯回去了,蹲在路边问它:“我不想摸你,你跟着我,我带你去医院,你不跟,我就不管你了啊!” 然后它真的跟着她走了。 宠物医生帮它检查了身体,还好除了皮肤病和营养不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洗完澡打了疫苗驱了虫,抱回家的时候,她本来打算给它找个好人家的。 但领养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不是被它又咬又挠吓到,就是被它疯疯癫癫神经质的状态吓到,最后又被送回来。 俩人倒是相处得不错,因为家里够大,梁思悯不怕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所以足够“包容”它。 养了挺久,它才愿意亲近她,但梁思悯其实并不大想亲近,也不喜欢跟猫一块儿睡。 但它有天大概是做噩梦里,睡着睡着惊醒就开始嗷呜嗷呜叫,看起来太可怜了,委屈巴巴地直往她被子里钻,往她怀里趴,她挣扎犹豫抗拒了一会儿,虽然嫌弃,也就那么纵着它了。 可第二天一大早,它跑得影儿都没了,她去叫它,它还爱答不理的。 她顿时有种被被愚弄被背叛的错觉。 哦,原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早上醒来,就很有那种感觉。 昨晚睡着了还非要抱她,搞得她很不舒服,挣扎几次也没挣扎开,害她都没睡好,结果一早上醒来,他自己先跑没影儿了。 给他打电话他倒是不咸不淡的。 梁思悯坐在餐桌前发呆,梁思谌过来踢了她一下:“一大早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梁思悯白了他一眼,闷声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对季旸太好了。” 昨晚还一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 起了床又是个冰箱制冷机。 狗东西。 梁思谌狠狠沉默了一下,匪夷所思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对好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 “下次别咬人了,一大早还渗血,渗出衬衣,我让吴妈给他处理一下,吴妈让我去问问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血里呼啦的,他还替你遮掩,说不小心磕到了。你属狗的啊?” 吃完饭季旸要走的时候他才发现,梁思谌没多问,只是吩咐佣人去拿药箱。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叹年轻人玩得真是野,也不注意点儿分寸。 夜里关上门闹着玩,姑且当做夫妻情趣,但被老哥点出来怎么这么羞耻。 而且她记得自己没有那么用力吧? 昨晚就咬出血了? 他怎么也不吭声。 梁思悯“咳”了声,不自在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但旋即又有了底气,“他都没说我。” 梁思谌撇撇嘴:“行,他就惯着你吧!挺好。” 真不愧是一对儿。 梁思悯凶巴巴地:“他乐意。” “那你多少也有点节操,别真给人玩坏了,季家这辈儿里,就这么一个顶事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和季家交待,你好意思去见潘阿姨吗?” 梁思谌也是服气,这么大人了,每次都劝自己冷静点儿,去了公司大小也是个总,见了梁思悯就半点儿收不住脾气,恨不得把她拎起来抽一顿。 这要不是他妹妹,他早揍她八百十来回了。 梁思悯:“……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恶霸。” 梁思谌夸张地“哦”了声:“原来你不是啊!” 爸妈这会儿才是,隔着老远就听见这俩人闹腾。 周邵红按了按太阳穴:“你妹妹都结婚了,你俩还跟小学生似的。” 两个人互相哼一声,都很不服气。 “也不知道季旸看上你哪儿了。”梁思谌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着这俩幼稚鬼又要吵起来,周邵红刚想各打两巴掌,梁思悯捧着脸也露出一副费解的表情:“我也想知道,他八成有点毛病。” 这下周邵红拍了她一巴掌:“你当过家家呢!两个人相处要多点耐心,人家包容你,你也要多包容人家一下,别拿人家的心意不当回事。我看季旸这孩子挺好的,你也好歹对人家和颜悦色一点,你凶巴巴的跟个恶霸似的。” 梁思悯别别扭扭地“哦”了声:“我对他也挺好的。” 周邵红:“是吗?” “我都没真的揍他,他真挺欠揍的。” 周邵红:“……” 真行。 【📢作者有话说】 季旸:他咬我怎么不咬别人?她爱我。 一更。 二更十二点左右吧,别等~
第25章 选一个 ◎送你◎ 大雪覆盖整个城市。 衍城的冬天有一种奇特而凛冽的美感, 临近年底,圈子里活泛热闹起来。 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各种邀约和聚会轰趴。 梁思悯没什么兴致, 星港的经理打了几次电话,她也说不想去。 星港的赛道以前跑得勤, 没多大新鲜劲儿了。 最近也没收新的车, 可能摔车摔颓了,这几个月一直都有点懒散。 不过今天突然听说, 红垦俱乐部组织了一场拉力赛,在东青山那边, 那块儿地是季家开发的, 原以为是做旅游,没想到跟俱乐部一块儿投资赛事了。 在衍城地界儿搞这个, 怎么也跑不了中昇。 这回中昇是主办方。 这事儿老早就开始了, 不过梁思悯也是这会儿才知道, 梁思谌看她出神, 跟她说:“别琢磨了, 你老公不管这块儿。” 梁思悯耳朵红了红, 瞪他一眼:“你别一口一个老公的,我听了肉麻。” “那你克服一下。”梁思谌才不惯着她。 两个人吵了几句嘴, 梁思悯吃饱喝足, 叫了小姐妹出去玩。 因为梁思悯帮他跟梁思谌谈投资的事。 杜若枫开车来接她, 红色的法拉利热情似火,嚣张停在门口, 但却不进来, 她有点怕梁思谌。 大概是因为梁思谌跟杜少霆走太近了, 她有点怕他哥, 连带着连梁思谌都怕。 梁思悯一边换鞋一边听梁思谌挤兑她:“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南城得罪了不少人,最近一窝蜂都又挤衍城来了。” 除了周凌琨,还有别的,就连胡檐月都来了。 梁思悯提鞋的动作一顿,旋即又无所谓地撇撇嘴:“在南城我都不怕,回衍城我怕什么,不还有你吗?亲爱的哥哥~” “滚。”梁思谌挥挥手,“看见你就烦。” 梁思悯笑着出了门,不过一坐上车,还是打了几个电话。 杜若枫难得看她打电话是因为公事,板着脸发号施令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在南城投了多少?”杜若枫不插手生意,不太了解,尤其不了解梁思悯这种地痞流氓式的做生意模式。 梁思悯挂完电话,才回了句:“没投多少,也没什么感兴趣的让我做,要不然我也不会回这么干脆。” 虽然周凌琨是导火索,但也是因为南城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她也待得腻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提,我怕我爸妈和我哥小题大做,摔车感觉有点人为的痕迹,但我找人查过,没查到什么线索,所以其实周凌琨也就借题发挥,我是真不想在那边待了。”梁思悯说。 红灯,杜若枫猛踩刹车,震惊扭头:“我靠,你得罪谁了?” 梁思悯摇头:“没,所以也没什么线索,就觉得挺邪门儿,你知道,我奶奶就是因为这个出的事,搞得我爷爷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回国。我就没敢跟爸妈说。” 她奶奶是个混血,美籍,爷爷奶奶俩人因故认识的,陷入热恋没多久就怀了梁正平,那年代国外赛车文化已经盛行,国内还没什么土壤,可爷爷那会儿生意都在国内,奶奶满世界跑比赛,俩人聚少离多。 有一年好不容易得了空回国来看他,爷爷出差不在衍城,而且封闭会议联系不上,恰巧有人冒充爷爷的名义给奶奶送车。 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车毁人亡。 一些生意上的摩擦,凶手很快就找到了。 只是奶奶再也回不来了。 梁正平十九岁就接手公司了,之后爷爷就出国了,独自守在奶奶那栋小庄园里跟奶奶的车打交道。 直到若干年后梁思悯出生,那会儿爷爷生了场小病,全家去探望,回国前夕梁思悯又病了,留在那边养病,父母着急回国,说之后来接她。 不过后来大概是看她和爷爷待得挺好,又觉得爷爷一个人在那边孤单,就索性把她留在那边了,一留留到十岁。 “你踏马别吓我,谁要搞你啊,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你这一天天张扬得不行。”杜若枫由衷觉得后怕。 她真的对这种感觉太不陌生了,她哥杜少霆也是个张扬嚣张的,做事狠绝,不留情面,生意做得大,别人生意越大越谦虚低调,生怕招来祸端,但她哥偏不,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强势霸道,剑走偏锋,在娱乐业这一块儿,他几乎是垄断式在扩张。 她有阵子特别害怕,每晚都会做噩梦,总是梦到他被打被绑架被暗杀之类的场景,有时候跟别人说,别人都会觉得好笑,觉得她太敏感,电视剧看多了。 可是大约父母走得早,那种群狼环伺、恶狗扑食,利益下赤-裸直白的人性她太早见识过,也就明白追名逐利背后的厮杀,并不比真的刀枪来得温和。 她能理解哥哥的强硬,但也真的害怕他会出事。 那种矛盾的心理让她特别害怕生意场。 梁思悯笑了笑:“放心,做生意而已,谁会傻到为了谋财去害命,如果利益真的大到那种程度,我也不会毫无察觉了。应该只是一点人为加上意外吧!也怪我没让人再检查一遍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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