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洛曦醒了又晕,晕了睡,不吃不喝至凌晨快天明,谈凌声哄她好久,最后才愿意动动嘴喝下几口粥。 他寸步不敢离开。 负责清洁的张姑在七点多过来,一进门就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等绕过玄关,见到了茶几旁的破裂瓷片,机身分离的电话。 沙发上,谈凌声坐在那一言不发, 走近了,才见他额头染了些鲜红,张姑紧皱眉头,“昨晚有贼入屋?” 转念一想,这不太可能,谈凌声装的高科技安保系统,连蚊子都飞不进。 余光看到了洛曦的鞋包,张姑猜测两人应该是闹别扭了,“你们吵架了?” 谈凌声没有回答。 她轻叹:“伤口也不处理下,我去拿药箱。” 将药箱放置桌上,张姑忙又去拿来工具打扫,她小心翼翼拾起碎片,讲话直白:“你们年轻人拍拖偶尔吵架是正常的,千企唔好随便动手。” 谈凌声抬眼,看了眼摔裂的瓷杯,那杯面原本有雪花,有松林,还有馴鹿, 是上一次她在太平山顶的商店里买的。 昨夜她不肯上卧室,闭着眼窝在沙发怎么也不肯动,谈凌声上去给她拿毯子,一下楼就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情绪极不稳定, 手碰到什么就往墙上砸。 毯子还没放下,额头一阵疼感,谈凌声闭了下眼,抬手一摸,有血渗了出来。 她不是故意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浑浑噩噩间眼都没睁,像被困在恶梦中走不出来,抓了手机又要扔。 谈凌声摁住她冰冷的手,黑暗里,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给你发疯的权利,三天,一个星期,一个月,醒了,一切都过去,好不好?” 洛曦始终没说话。 直到六点多,喂她吃东西,她恢复了些理智,稍稍抬了下头,见到他眉骨上的血口,隐隐记起自己做了什么。 洛曦红着眼,手缓慢抚上他的脸,还没说话又要掉泪,谈凌声抚着她的长发, “昨晚我跟你讲的话,听进去了没?” 时间会带走伤痛,他会陪在她身边。 “你疼不疼?对不起。” 她终于没带哭腔说了完整的一句 :“我帮你上药。” 他拉住她的手腕,在透进房间的光下,沉默看了她好一会,"冇事。” 说完,一个吻落在她眼睛上。 洛曦揽住温热的胸膛,听着鲜活的心跳声,现在,他是她世界唯一的浮木了。 她不得不抱紧他。 - 十二月,一场葬礼,洛曦送走了两位至亲的人。 将军澳天主教华人坟场,大理石墓碑前,谈凌声陪着洛曦,一身黑衣献上白菊花,怎么也没想到,说好的见家长竟是以这样一种形式。 一行人离开时,下起了小雨,好几把黑伞齐齐撑起。 两辆车驶入北角丹拿道,一栋外型醒目的商业大楼,便是洛家两兄弟合力共创的胜汇餐饮总部。 会议室内,坐了几位大股东。 律师将一沓文件分至众人过目,确认转让股权的数额,价格程序无误后,洛曦再签订转让协议。 在她落笔之前,洛荣焘插了句嘴:“真的不打算进公司任职?你这么年轻,管理并不难,可以学的。” 洛曦将文件推至他面前,平静地说:“伯父应该知道我对从商没兴趣,不懂公司的事务更无法胜任,相信爸爸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闻言,洛荣焘也不好再勉强她,沉吟片刻,语气温和道:“虽然你父母都走了,但不代表洛家没人了,往后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了,就跟伯父讲。 洛曦难以形容这刻的心情,她自动忽略前面一句, 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他们去了长途旅行,去了环游世界。 很久以后,他们还会再见面。 停雨的午后,天边一穹绚丽的彩虹架在两栋大楼之间,光影交叠下,洛曦斜倚在离车库最近的站台, 手揣到口袋里,掏了烟,低头点燃。 不多时,车灯往她这个方向闪了闪,她回头,见到谈凌声的车缓缓驶来。 他停了车落下窗,手肘搭在窗沿,看白色烟雾缭绕在她的发间,他手指轻轻点着方向盘,看她要抽到几时才肯上车。 烟头到底了,洛曦不慌不忙将香烟碾灭在旁边的垃圾筒盖上。 她朝他走来,上了车,听见他说:“回家换套衣服,西九龙圣诞树亮灯了,我们今晚去那边吃饭。” “唔去了,好累。” “浅水湾新开了一间海景西图澜娅餐厅,去试试?” “我想回家。” 她已经在家待了四天三夜, 每天靠安眠药入睡也只能睡三小时。 谈凌声靠在了椅背上,沉默数秒,“好。” 为了陪她,这些天推掉了所有赛道活动,原本这日有场重要会议,是公司改装工厂与车行的扩建计划,包括建设客户休息室与体验中心,还有接下来的山地接力赛。 他都将时间地点改了,让所有人过两日到家里来。 车子一路开回南区,洛曦从那一晚后,说话次数屈指可数。 “你明天回公司吧,不要陪我了。” 这些天,她的声音就是这样懒散空灵,淡淡的,好像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 那道彩虹,她抬头可见,可她没有举起相机。 谈凌声看了她一眼,“你好好吃饭,我才能专心做事。” 不过几天时间,她清瘦许多Sg,张姑年轻时在澳门有名的茶楼当厨娘,做饭非常好吃,可她每天一餐,只吃两口就放下筷子。 张姑感到无比挫败,私下还跟谈凌声讲:“要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曦病了。” “她没事,你照做她爱吃的。” 双亲相继去世,几天时间怎么可能走出来。谈凌声只想带她去看巨型圣诞树,带她去滑雪。 然,她不看树,也不出外,整日在房间里,不是画画就是在写稿, 桌子,床上,地毯上都铺满了书,还有烟。 谈凌声每次推开门,都能闻到她的烟味。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夜幕沉沉,这晚她仍吃了两口就说饱了,起身时,手腕被谈凌声捉住,他边吃着饭,也没抬头,只说:“把汤喝了。” 这些天来,他语气还是第一次有些强势。 张姑忙补充:“羊肚菌石斛汤健脾的,你最近饮水又少,睡眠差,这个最适合你,听话啊。” 洛曦看了眼谈凌声,他不作声, 按着她的手也不放开。 她坐了下来,谈凌声于是松开她的手,继续吃饭。 张姑舀了碗汤,递过去给洛曦, 看着她乖巧地重新坐到位置上,心头也是欣慰,只是两人不知怎地,都很安静,为了调解气氛,她想起洛曦以往最爱看新闻。 别的女孩子追偶像剧,看欧美大片,她连吃饭都要听新闻。这么想着,张姑开了电视,转到新闻台,却没想正好赶上了体坛快讯。 “本港时间十二月八日,在美国进行的高尔夫大满贯赛事女子锦标赛决胜轮,二十四岁选手秦琳一如既往发挥出色,凭借决赛轮的超强反转,以一杆优势赢得个人首座大满贯冠军。” 洛曦歪头看向电视屏,球场上的秦琳扎着高马尾,一身白色Polo装,挥杆的动作飒美又自信,她对着摄像头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洛曦又看了眼谈凌声,他正好握着杯子仰头喝水,目光似是不经意扫过屏幕。 “我吃完了。”她放下碗,转身上了楼。 白色梳妆柜前,洛曦随手拿了把梳子,这些日子,别说打理自己,她有时连澡也不想洗,松松垮垮的睡衣连着就穿三天。 本来就瘦,现在更是风一吹就要倒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健康。 她望了眼桌上的护肤水,倒了点抹在脸上,抹着抹着,倏地手一横,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全扫在了地上。 噼哩叭拉的声响,震得她心头一跳。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抖着手去拉抽屉,又点了根烟,谈凌声就在这时进来。 洛曦看到他一进门就皱了下眉,她下意识就想把烟丢掉,去好好洗个澡,她这么想,但却没有这么做。 似是精神分裂般,她夹着烟,冷笑了下:“这么快就上来了? 不看完琳琳的比赛?” 谈凌声眼眸一秒就沉了,两步上前,扔掉她手里的烟,“进去洗澡。” “我不要。” 她窝到床边的地毯,拿了画板又开始画画。 1585年饱受灾难的尼德兰,一年四季因为战争,到处是泣声,尸体,乌鸦。即便如此,画家手里的雪中猎人,还是展示着生机勃勃,风景秀丽的村庄。 而洛曦的这幅,枯树寒鸦,天空阴沉,人们满身血泊倒在结了冰的池塘。她还在一笔笔勾勒,谈凌声拿走她手里的画板,“别画了。” “你做咩?” 他抓着她的手臂,将人提起来,“我叫你洗澡,你没听见?” “呵。”洛曦被他的语气刺了下,一把甩开他的手,“那么快就厌了?是谁假惺惺说一个月任我疯?” “无理取闹。” 洛曦背过身去,抬手抹了下眼睛,掀开被子就要上床。谈凌声突然上前,掐住她的手腕往浴室带。 “你做什么,放开我!” 她挣扎着被谈凌声摁在镜子前,“看下你现在的样子,你好好看看,要颓到几时?” 洛曦哭了,语无伦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知道你烦透了我现在这个样子,那你走啊,走啊…” 谈凌声咬了下牙,蓦地就将她整个人托上洗漱台,紧跟着他扔掉了皮带,膝盖抵开她的双腿,嘶的一下直接扯掉她的内裤。 他倾身,狠狠顶到最深处。 洛曦被撞得失去重心 ,低头埋在他肩上嘤咛,他心头一软, 吻上她的唇,单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和她的。 洛曦,不止喜欢,我已经你。
第51章 宠溺 为了方便使用,安全套平时就置在浴室,床头,书房,车内,甚至在她第一次上来的阳台,在陈列着拳套的架上,都放了好几款。 谈凌声吻她的动作温柔许多,他缓缓动着,抬起右手越过她,熟络地打开镜柜,摸了一盒 。 他短暂撤出,撕开,推至顶端,做这些动作时,目光始终看着她。 洛曦也盯着他,那双眼没了往日的羞涩,脸上的潮红,有的只是麻木,冰冷。 戴好后,他重新覆上,一点点吻上她的脸庞、耳垂、嘴唇和乳珠。 洛曦张了张口,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下一瞬,他按住她的腰,将她放下来,然后单膝蹲下…她呼吸一乱,仰起白皙的颈脖,脚尖绷直。 来来回回,任他为所欲为。 最后,谈凌声从她的腿间抬起头来,起身,气息扑到她耳朵上:“ 还要我怎么做,你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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