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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天歌：“……” 空气寂静了好几秒。 她看见他眼里的惊愕，伴随着几分努力抑制的欲，心脏不由得颤了颤。 完了。 小奶狗好像很喜欢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你别动，我自己拿，不用劳烦你了！” 曲天歌颤颤巍巍地爬下床，从行李箱里找到暖宝之后，连忙把行李箱合上，锁紧。 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后小心翼翼回到床上躲起来。 秦牧寒愣愣站在原地。 脑袋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曲秘书的睡衣…… 带这种睡衣来出差，是想穿给她看的吗？ 所以，她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秦牧寒的血液又开始升温了，耳朵都红了起来，僵硬地走回床边的椅子坐下。 然后怀揣着期待的心情，开始细细盘问曲天歌。 “你喜欢他么？” 躲在被窝里的曲天歌一顿，“你说秦总？” “嗯。” “不喜欢。” 秦牧寒脸色一僵，“那你喜欢……我？” “不喜欢。无论是你们哪个，我都不喜欢。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很多次了，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吗？” 她背着他，说得理所当然。 刚刚还说要把人利用得干干净净，这会儿渣女语录信手拈来。 身后的男人脸色黑得像煤炭。 曲天歌看不见，还在叽里呱啦地说。 “反正我干到这个月底就辞职，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讨厌秦总很久了，你看我小本子最后一页，那小人儿被我用原子笔捅得密密麻麻的。” “还有呢？” 她努力地思索了一下，又继续说。 “咱们公司每个部门都有个专门吐槽秦牧寒的聊天群，我加了三个。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做一次总结，细数对秦牧寒的不满。每个月要做一次集体祷告，希望秦牧寒上厕所没厕纸、吃泡面没有调味包、洗完车子遇鸟粪。” 秦牧寒拳头硬了，语气越来越阴森。 “哦，是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第130章 祸从口出 曲天歌还沉浸在讨论老板坏话的情绪里，一下就激动起来。 她完全忘了经痛的事，兴致勃勃地往下说。 “因为他三年不给我涨工资。他九牛一毛、吹毛求疵、刻薄、不可理喻、霸道、自恋。他每天让我去上班，几乎全年无休。在他身边干活，我一直都处于精神紧绷状态，从来没放松过。这种高压生活我真的腻了。” 秦牧寒听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重点——曲秘书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口是心非。 曲天歌是真的不喜欢秦牧寒。 秦牧寒的心沉了几分，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幽幽问道。 “那你为什么还对他好？” 曲天歌想都没想就回答。 “当然因为他是老板啊！哪有人天生就喜欢阿谀奉承的？还不都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砰—— 响亮的关门声把曲天歌吓了一跳。 男人被气跑了。 “看来，他这第二人格也挺维护第一人格的。” 曲天歌回过神，目光扫过床头柜子上的粥，神情一顿。 “刚刚确实是说得有点过分了。” 其实，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人格，秦牧寒也曾对她好过。 他会保护她。 会偏袒她。 会为她打破规则。 也会替她出气。 “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喜欢他。唯有把话说得狠绝一些，才能灭了他的自我良好，顺便防止一下我的恋爱脑长出来。” 她的眸子黯淡了几分，转身，盖上被子，继续闷头大睡。 * 这趟出差，终究还是没抽出时间出去玩。 隔天早上就要坐飞机回京城。 曲天歌的肚子总算不疼了。 她下楼退房，等秦牧寒等了很久，都没见他人影，于是主动给他打电话。 “还没起来吗？我们快赶不上飞机了。” 电话那头传来冷冰冰的回答：“我已经在机场了。” “啥？你怎么没等我？” “我不跟讨厌我的人坐一辆车。” 曲天歌：！！！ 嘟—— 秦牧寒挂断电话，她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秦总换回来了？什么时候换的？我昨天说的话他都记得吗？啊啊啊啊我的妈……” 裂开ing。 曲天歌哭丧着脸，匆匆搭车赶去机场。 幸好赶得及。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秦牧寒完全不理她。 贵宾候机室里，男人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低头用平板电脑处理工作，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曲天歌走过去，小心翼翼打了个招呼。 “秦总，早。” 他手里的动作都没有停顿过。 仿佛听不见她说话。 漠视到底。 这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曲天歌的心拔凉拔凉，不敢吱声，悄悄隔了两个座位坐下，静悄悄地开始处理公事。 一点声音都不敢制造。 “搭乘A29124航班的旅客们，请排队登机……” 上了飞机，曲天歌才知道，秦牧寒临时申请换了位置，坐在头等舱的另一个角落。 不跟她并排坐在一块。 她心又是一凉，知道是自己祸从口出得罪老板，也不敢再说什么。 谁都没想到，沈盈也上了飞机。 “秦哥哥！我来啦——” 头等舱里响起她热情的夹子音。 听得大家头疼。 “我听说你搭的是这个航班，特意把头等舱里剩下的座位全包下来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秦牧寒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她一眼，继续低头看文件。 沈盈也不觉尴尬，转头张望四周。 发现曲天歌的座位就在另一个角落。 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秦哥哥，你跟曲秘书分手啦？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啊？” 秦牧寒这才停下手边的工作，抬头看了看沈盈，眉心紧皱。 “滚——” 好家伙。 整个客舱都被这怒吼声震了一下。
第131章 紧急状况 沈盈似乎已经习惯秦牧寒的脾气了。 被大声吼完，她不仅没有伤心难过，还能保持笑吟吟的表情。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回心转意。” 这厚脸皮简直没谁了。 空服人员过来让大家赶紧入座。 秦牧寒见沈盈在他隔壁座位坐下，气得太阳穴突了几下。 “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 “这就是我订的座号，秦哥哥你不能这么霸道，我也有我的消费者权利。” 秦牧寒把空服人员叫过来，想要申请换座位，却遭到拒绝。 理由是，头等舱里已经没有空位了。 沈盈笑容灿烂。 “我就说了呀，头等舱的座位全都被我包下了，不管你坐到哪里，我都跟你一起！” 秦牧寒气血攻心。 早知道这样，就不申请换位子了。 还不如让曲秘书坐隔壁。 想到这里，他冷厉的目光扫过前排的某人，心里的怨气更重了几分。 该死的女人。 看到他被沈盈纠缠，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曲秘书没有心！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耳机，把挡板拉上，拒绝再理会隔壁座位的神经病女人。 沈盈笑眯眯，偷偷低下头，拿着手机发送信息。 【可以了，行动】 半分钟后。 经济舱里传来骚动。 曲天歌本来要去上厕所的，却听见后面有人在大喊大叫。 “飞机要出事了！不能起飞！绝对不能起飞！这台飞机一旦起飞就不会有人活下来！别拉着我，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让我下去！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曲天歌眉心一蹙，探头去看个究竟，发现经济舱的乘客都乱了。 空服人员忙着制止那位大喊大叫的男人。 奈何他情绪失控了，不断强调飞机要出事。 痛苦尖叫的声音，听得大家心乱如麻。 就连曲天歌也有点慌了。 “飞机真的会出事吗？” “快报警吧，他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 “虽然我不迷信，但我还是要求下飞机。” “我也要下飞机！” 经济舱得乘客陆续提出要下飞机。 空服人员都蒙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忙找机长讨论。 没一会儿，机舱里响起机长的通报。 “各位乘客，很抱歉，由于紧急状况的发生，本次航班被迫取消飞机。请各位旅客有秩序地离开……” 所有人都被迫下飞机。 曲天歌正想回去拿手提行李准备离开机舱，就见沈盈一脸惊慌地拉着秦牧寒的衣袖。 “秦哥哥，我好害怕，是不是我们飞机上有炸弹啊？我们快走好不好？” 男人气得快炸了。 “放开！” “我不，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放开你的手！” 秦牧寒额头流下两颗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PTSD又发作了。 他咬咬牙，狠狠甩开沈盈。 趁沈盈还没再次扑过来之前，秦牧寒迅速走到曲天歌身边，拿起她的手提行李。 “走。” 曲天歌立刻反应过来。 秦总这是要借机甩开沈盈，于是乖乖配合地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沈盈见他就这么跑了，只能气得跺脚。 * 乘客们被暂时安排在候机室里等待。 大家都心有余悸。 曲天歌和秦牧寒找了个座位坐下，小心翼翼试探了一句：“秦总，你还好吗？” 男人冷冷瞥她一眼，把行李还给她，又掏出自己的电脑继续干活。 PTSD是好了，但是气还没消。 曲天歌没心思去管秦牧寒的情绪。 刚坐下来没多久，就见警察出现，把那个大喊大叫的男人带走了。 航班乘客们纷纷打电话跟家人报平安。 曲天歌根本无心工作。 耳朵里全是别人讲电话的内容。 “妈，我吓死了，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没了。” “幸好航取消，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来不及看你一眼，死都不能瞑目。” “儿子，等爸回去给你买玩具，爸以后都不要求你学习第一名了……” 曲天歌还是忍不住去设想。 如果刚刚飞机真出了事，她来不及跟家人告别，妈妈会怎么办…… 越想越不能自理，后怕的滋味涌上心头。 但她又不敢给妈妈打电话。 曲天歌偶尔忍不住偷看秦牧寒，希望他主动说点什么，可他依旧保持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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