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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时。” “初中也在昆山中学读的吗？怎么没见过你。” 他不再回应，整理自己的座位和书包，等小舒意从老师办公室回来一起参加开学典礼。 女生们觉得他怪怪的，怎么莫名其妙不友好？又架不住他颜值太顶，就算被冷淡心里只觉怪异没有骂娘。 如果他平等冷淡每个人，女生们心里不会不平衡。可他严肃的表情在看到姜舒意时明显柔和，还主动帮她抱书本。 之后的典礼上他和姜舒意坐在一起，两人时不时靠近说话，被冷落女生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奏完国歌，校领导讲话，班主任讲话，学生代表讲话。 新生里韩时被临时请上台。 这是路瑶要求的，在她看来韩时到昆山中学读书属于纡尊降贵，该大肆宣扬他的优秀。 校长也觉得他适合成为学生榜样，期望他用中英双语鼓舞全校同学。 韩时发言前校方很详细地介绍他，女生们仔细听着，心情几转对他的冷淡释怀了。 到韩时讲话，他的发言朴实无华，没有说怀揣梦想，扬帆起航这类听腻了的场面话，只道好好学习，不负自己。简短两句后他走下舞台。 全场很安静，校方有点下不来台，班主任不得已补充：“不负自己说的很好，责任心从自身培养，将来为祖国添砖加瓦。” 说完自己鼓掌。学生们跟着鼓掌，场面稳住了。 韩时回到座位，姜舒意小声告诉他：“学校领导很尴尬。” “我说错了吗？”他问。 姜舒意摇头：“学生发言都是模板，听着怪没意思，你的话别开生面。” “那尴尬什么？” “你没发表积极求知的欲望，没说不辜负学校家长的期望，也没说老师是指路明灯，学校是坚强后盾。” “这样吗？下次一定。” “别下次一定了，我觉得你说得对。”姜舒意竖起大拇指。 这件事在韩时心里留下印记，在后来的人际社交中观察思考。虽然语言依然精炼，却不会令人不知所措。 勾引打扰他的女人除外。
第81章 新学校拉开崭新生活的帷幕。 韩时和姜舒意都成了班干部, 一个管学习，一个管文娱。 学习只讲题不闲聊，韩时也不给任何人开小灶补课, 但来找他解决难题的女生络绎不绝。 姜舒意作为他同桌, 下课时间耳朵就没清净过。 而且她发现女同学看韩时两眼发光, 却不拿正眼看自己。每次挤过来问题总是把她的书本碰掉也不捡起来。 她组织活动男同学积极响应，女同学爱答不理。 某节自习课, 姜舒意用手肘碰了碰韩时问：“找你解题的同学会做了吗？” “不知道。”他不包课后回访。 “1+1这种简单问题怎么都不会呢？” “谁问1+1的问题？” “我只是打个比方。”姜舒意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跳过这话, “你每天吃的什么营养餐？没见你经常运动越来越高了，不参加篮球队浪费优势。” “我长高了吗？”韩时自己没感觉。 姜舒意将本子翻了一页, 画了副简笔画, 点点用于区别的直线说：“刚认识那会儿, 我头顶和你耳朵齐平, 现在只够得到肩膀。” “不会吧。”韩时坐得直，姜舒意趴在桌上，他说，“你坐好让我看看。” 姜舒意挺直腰背，低头瞧着桌下说：“坐着看不出来，你腿长。” 韩时：“你腿也长啊。” 姜舒意：“你把腿伸直比比长多少。” “咳咳——”坐在后排的同学受不了假咳起来。 他俩不再说小话，继续自习。 晚自习结束，韩时上课开小差的事悄悄传开了。 几经加工，版本变成姜舒意嫉妒女生接近韩时, 腿在课桌下搞小动作勾引他。 恶意传言两位正主都不知道, 但韩时帮助解题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真去参加篮球队，成为操场上的风景线。 这下吸引的就不止同班同级的女生了, 高年级学姐也被他打球的帅气吸引成为忠实观众。 姜舒意接到文艺汇演编排任务，要花时间想节目没看过韩时打球。直到学姐让她把情书转交给韩时，她才发现自己提议韩时去打球却没捧场过一次。 她接过情书，想了想说：“他不会接受的。” 这句话是她问过韩时后得到的答案。 高中了，都知道早恋不好，可青春萌动难以遏制，班里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她问了问韩时的看法。 现在善意提醒学姐不要去碰壁。 学姐说：“你转交到就行了。” “为什么要我转交呢？” “我打听了，你是他同桌。你把信给他，我请你喝奶茶。” “我不喜欢喝奶茶。”那时的姜舒意直来直往，青春少女谁有七窍玲珑心。 “让你转交就转交，哪来这么多废话！”学姐性格强势，在学校里有点名头，不然不会打直球。暗恋韩时的女生很多，碍于矜持付出行动的人少。 “对不起，这忙我帮不了，学姐自己给他吧。”姜舒意把情书塞回学姐手上转头走了。 那晚下自习，学姐喊了几个人在校门口等姜舒意。 那个年代治安不是特别好，昆山中学尖子生多，也有混子。 学姐等了半天终于看见姜舒意，她和韩时同行。 想教训她的学姐自然不能动了，喊人去买了一杯奶茶，换了副柔和表情挡住两人去路。 “姜舒意，你怎么现在才出来，热奶茶都快凉了。”学姐笑咪咪说道。 姜舒意想起中午的事，直言：“我告诉过学姐我不喜欢喝奶。” “我怎么听说你经常买奶茶？是韩时喜欢喝吗？”学姐的目光随话语转移到韩时脸上。 门卫处照明灯很亮，近距离看他学姐要被帅晕了。 韩时听到自己名字，与她对视，片刻后说：“学姐不知道校内禁零食？” 不同于本地人的腔调听一句就能爱上，他的态度已不重要。 “我……知道啊。”学姐心跳巨快，捧着奶茶的手微微颤抖，“放学后学校不管。” 她的强势在喜欢的人面前使不出来，心里兵荒马乱，红从耳根向脸颊蔓延，犹豫着要不要递出手中奶茶。 姜舒意不想她以后再来找自己帮忙递情书，韩时在这儿能当面说清楚。 她偏头对韩时说：“学姐喜欢你。” 听到这话，学姐满脸通红。 讨厌姜舒意的直接，又期待韩时的回应。 等待度秒如年。 终于听到韩时说：“我不喜欢她。” “啪”奶茶杯落地，粉咖色液体四溅。 韩时拉着姜舒意的胳膊后退几步，绕过狼藉走出校门。 这段时间李雪妍忙，姜舒意已申请住校，晚上出来是去韩时家里拿外语学习资料。 路灯下两人缓慢步行。 小镇不大，街道狭窄，路瑶安排车辆接送遭到韩时拒绝。在昆山没人能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刚才发生的事有点影响心情，他俩都没说话。 转过一个路口能看见护城河，河对岸在建设新城区，工程器械不分昼夜施工，各种照明设备光线交叉形成光网笼罩河面。 姜舒意站在玉石围栏前看了一阵，说：“以后新城区建好了，昆山会不会失去古老韵味？” 韩时觉得：“会吧，扩建带来生活便利，常住人口多了压力大节奏会变快。” “也可能不会影响老城区。”姜舒意希望，“从小生活的地方一直清静就好了。” 韩时“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姜舒意摇晃校卡挂绳说：“学姐会很伤心吧？” “你……”韩时欲言又止。 “我什么？” “你怎么知道学姐喜欢我？” “很多女生喜欢你啊。”姜舒意苦笑，“我又不瞎。请教问题只是为了靠近你。你进篮球队女生们都疯狂了，恨不得把你锁在球场里，随时欣赏你打球英姿。” 韩时哼道：“某个怂恿我去打球的人，好像没来看过一次吧？” “我要编排节目啊，忙死了。”这是事实，姜舒意又补充一句，“那么多人捧场，挤都挤不进去。” “你挤过吗？” “……” 韩时转身面对她，看她怎么说。 姜舒意支吾半晌，道：“为了培养你的兴趣爱好我牺牲很大，文艺汇演都帮你推了。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同桌啊。” “是啊，还帮我拒绝过情书。” 姜舒意惊异：“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瞎，听力也没问题。” “你知道女生排挤我吗？” 这事很明显，韩时年纪不大但眼界开阔，知道人际关系不会一成不变，没建议姜舒意也去排斥那些人树敌浪费精力，说道：“你可以换种思路，是那些人与你精神世界不同。我感觉三组女生挺喜欢你的。” “嗯，她们和我比较聊得来。” “朋友不在多。”说罢，韩时不想她纠结于这个为题，伸手从她头顶抚过，手比在自己肩下说，“你缺少锻炼不见长，以后多来看我打球培养运动细胞。” 姜舒意鼓腮嘀咕：“文艺汇演你帮我？” 韩时有事真上。 之前不想参加节目因为路家看不上除艺术家以外的无聊表演，潜移默化形成一种思想，他拒绝自己成为无聊的人。 姜舒意接到汇演任务打算让他领头，他明确表示不想参加，她没问原因并替他向班主任打申请。 这是很多件事中的一件，姜舒意不问缘由尊重他的决定。 韩时突然加入排练组，不配合姜舒意安排的同学积极得不像话，生怕人数多一个自己被剔除，休息之余主动掏腰包请全组喝水。那几天组里的水资源没有断过。 文艺汇演结束，班级荣膺第一。 领完奖，姜舒意感叹：“真羡慕你的凝聚力。” 韩时朝后面看了一眼说：“男声更加整齐划一，你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姜舒意弯眼道：“可能是我指挥得好？” 韩时呵呵。 他不曾为姜舒意挡过情书，没有哪个男同学自不量力，在他的耀眼光环下硬挤进来自讨无趣。 姜舒意从在意同学看法，尽量避嫌。转变成正常来往，无视流言蜚语。 课堂上她追赶韩时的学习进度，各课老师喜欢得很，恨不得全班同学都有她那种学习劲头。期中考试年级一二让他俩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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