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景听她语气,倒像是被吊着胃口的小孩,没吃饱中途就开始发脾气。 他起身,直接把人捉了过来。 逢夕宁背对着被他抱在怀里,陈裕景手臂横过自己的柔软腰腹,下巴搭在她香肩上。 “冲凉水澡要洗感冒了,你想让谁心疼。” 逢夕宁欲哭无泪,又心有不甘:“放手啊陈裕景。我让谁心疼都不会让你心疼。” “又生气了?是你说你想看的。怎么,我真照你的话做了,你还倒发起脾气来了。” 他小口咬住逢夕宁的肩膀,稍许用力,咬出一小圈牙齿痕迹。 逢夕宁拨开头发,看着那浅浅咬痕,没好气地说:“很疼啊知不知道?” “知道疼了?那你怀疑我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的时候,知不知道我心比这还痛?” 逢夕宁拿手肘轻轻回撞他胸口,“你哪有那么容易受伤?” 他捂着胸口,还真就做出一幅受伤的表情。 陈裕景说:“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不会受伤?”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她突然卡壳,一下子说不出来。又像是一下子被问住了命脉。 他从不说这般祈求怜弱的话。 既不会把自己伤口给她看,也绝不露出一丁半点自己脆弱的模样。 逢夕宁感叹他今日的‘主动’,于是问道:“你是在怪我吗?” 陈裕景苦笑:“我哪敢怪你。我怕一句话又把你吓跑。可我也有私心,想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一时半刻,是永远。倘若我示弱,你会不会可怜我一丁半点?” 他靠回沙发,接着又说:“就当是疼疼我。宁宁,我知你有野心,有事业心,我若能给的,你拿去便是。可就当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再说离开二字。”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你从前教我,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要老是正经。我听了你的劝,老师教会了学生,却突然把我这个学生孤零零地抛弃在了原地。” “早知是这样的结局,那我宁肯永远学不会。” 逢夕宁承认,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对着自己剖开心扉时,天生的母爱就开始泛滥,也换得了她一点点感动。 感动到让逢夕宁忘得一干二净,明明是某人不怀好意先将醉酒的自己,带回极其容易发生点什么事的卧室里。 她抚了抚他的脸,一时心软,说:“好吧。那我允许你怪我十分钟。只允许十分钟。过了这十分钟,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陈裕景笑着拒绝:“不够。” 他今日就是打定主意要她心疼个够。 逢夕宁收回手,一知半解地问:“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说完,她顺道往下面看了眼,别以为她没发现,已经发泄过的人,状态早就有些半疲软。 “你还能再来?”她睁着眼睛问。 陈裕景本来是想趁火打劫,趁着这女人露出少有的同情心时,说一句用一辈子来补偿可好? 结果她口出狂言,直接挑衅。 陈裕景说:“你还当真是!”当真是不知道该让他如何把这话接下去是好。 她见他脸色几分冷峻,估摸着自己话又说错了。 于是仰头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别气别气,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 她小猫偷腥一般,抱住他脖子笑。 陈裕景一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见他神色依旧没有缓和,她换了个坐姿,两腿分开而坐,和陈裕景紧紧相贴。 陈裕景猛得扣住她的腰身,“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逢夕宁亲身感受着有些疲软的东西渐渐开始重回状态。 她咬了咬唇:“做你一开始就想做的事情啊。” “你想拿这个补偿我?” “这不是补偿。”逢夕宁纠正。 “那这算什么?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做?”陈裕景追问。 逢夕宁往下压,闭上眼睛,研磨打圈。 “别问,做就是了。” 他这次没听。 也不肯进。 “不明不白,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不亏。你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棒,我亏什么了?” “——逢夕宁!” 他恼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她听了也不急,耐心问:“说来说去,你想要一个身份?” 陈裕景说:“系。” 逢夕宁看着他,不说话。 她带着他的手,往下。 湿腻滑润,西装裤上全是洇开的印记,润得不像话。。 “陈裕景,我没跟其他男人好过。我不知道我面对其他男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水多.泛滥。如同我不明白,对你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性多一点。” “你说我不知廉耻也好,说我恬不知耻,说我放荡,我都接受。” 陈裕景捂住她的嘴,不允许她这样作贱般说自己。 她拿下他的手,仍旧继续:“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是想让我用一辈子来补偿对不对。陈裕景,我也想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但你也看到了,我没这个底气。” “你给的太多,我怎么都回报不了。聪明的女人,用智慧留住男人。而我呢,是一个笨蛋的女人,或者说,我还是一个在成长中的笨女人。我同你做,是试着用一个最笨的方法——也就是用我年轻还饱满的身体去留住你。” 倪世嘉那句原话怎么说来着? 她说:“男人钟爱肤浅,却又期盼灵魂契合。问问百乐门里那些拿得出手的头牌,经年累月地勾住男人,光凭皮囊怎么够。” 逢夕宁原来不是不知道,他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 只是在往往需要回应时,面对陈裕景如潮水般涌过来的爱意,她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陈裕景安慰:“那我们就慢点。” 逢夕宁说:“怎么慢。” 陈裕景说:“重新开始。你我都退一退,退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是我在天台,无意间碰到某个调皮古怪的小人,说她姓白,叫芷语的那夜。” 又是一段黑历史的回忆。 逢夕宁义正言辞地讲:“好,你要真想重新开始,那能麻烦宽宏大量的陈生,从我里面退一退好吗?” 此话一出,男人顿了顿。 紧紧相挨的地方,早就斜斜.冲撞了一些进去。 尽管不是他本意,但严丝合缝的拥抱,也没给他留下多少灵活的空间。 但真让退,他不舍得,也舍不得。 逢夕宁抱住他脑袋,轻声在他耳边吹气说:“不愿意退那就别退。也别再问了,继续吃。你还没到底呢。”
第74章 倪世嘉话是说得没错, 当时说出那番话,一是打压,二也是给逢夕宁提个醒。 但久经人事如她, 似乎也忽略了一点。 情不知所起,总归不是那么循规蹈矩。 爱最扑朔迷离, 复杂起来诸侯灭国, 简单起来one light清晨后。 好比现在。 逢夕宁一觉睡到天亮, 半夜才得空沉沉睡去。 早晨睡醒,她伸着懒腰,腰酸背疼,闭着眼嘤咛了一声。 “醒了?” 逢夕宁缓了会儿神,待眼神慢慢清醒, 才发觉身边枕头没人, 她寻着声线往沙发处看去, 冲人习惯性地伸出光裸的手臂, “要抱。”还同以前那般喜欢撒娇。 陈裕景也便从沙发起身, 把人抱起。 要挑衣服。 于是两人就着这姿势去了衣帽间。 陈裕景问:“还去上班?要不要休假。你这状态出门,我也不大不放心。” 逢夕宁靠男人肩头, 闭着眼睛觉得好笑。 “不上班你养我啊?” 陈裕景平静说:“亦不是养不起你。” “打住。”逢夕宁制止出声, 接着打了个哈欠, 拍拍男人的脸颊,“这种话我以后不要再听。你说给别人听去吧。” 陈裕景挑了件衣服出来,她看了下不是自己喜欢的,摇头不要。 陈裕景接着好脾气地帮她再选。 他在她耳边提醒:“除了你, 我哪有别人?” 她佯装惊讶, 笑嘻嘻道:“啊?这么说,能被陈生垂青, 是鄙人的莫大荣幸了。” 大清早,她又开始添堵。 一排看过去,陈裕景最后挑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出来,跟昨晚被他亲手剥掉的睡衣,是同个颜色。 逢夕宁想,这大抵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怀旧情节。 她开始穿上,陈裕景也站在旁边一起换。 两人并肩站立,沉默着做着这一切。 逢夕宁要拉背后拉链,刚把头发都往前拢去,一只手就伸过来,帮她拉了上去。 陈裕景要打领带,逢夕宁也自然而然地抽过一根蓝墨色,让他低头,否则她手举着累,接着熟练地打了起来。 他们是对彼此身体最熟悉的人。 熟悉到陈裕景要选腕表,他眼神只看过去,逢夕宁便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左边第三个。” 等逢夕宁说完,陈裕景依言去拿。 逢夕宁帮他选好,去外面沙发,抱着抱枕坐下。 今日,她不急着出发去上班。 季岘一直在闹着发短信,不断问她怎么回事。 她直说早上晚两个小时再过去,其余的就不肯再多谈。 自己感情都还没厘清,拿什么和别人交代,怕是讲了也是乱七八糟的。 陈裕景出来,逢夕宁拍拍身边的位置,冲人笑笑:“过来,坐下。” 高大的男人,当真过去,捱在她身边坐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让人安心。 “想说什么?”察觉到她有话要说,陈裕景偏头问,脸上带着几分隐匿的不冷静。 别说要走。 也别说再见。 生怕她一开口,就是经典语录再现,昨晚我们彼此都很开心,我很满意,再见,陈裕景先生。 逢夕宁看他矜持冷静下,是彷徨神色。 她双手抱住人的手臂,渡了半边身子的力给他,软乎乎地靠着,逗着喊他:“陈裕景。” 陈裕景抿唇,先发制人:“我昨晚是认真的。” 逢夕宁被他这幅明明晚上脱了是禽兽,早上起来还要装教授的样子给逗笑:“你讲哪件是认真的?是某人正经地说我们都各自退一退,还是明明一开始某人欲拒还迎不肯吃,最后却依依不舍地握着我的头发,让我别停继续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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