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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中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司安只能听见季少初呼吸越来越重。 半响后伏趴下来，喃喃：“你不能和我分手。” 司安想翻白眼，被他压的还有点喘不过来气，最后劝慰自己忍，忍忍忍。 拍拍他的背，顺毛哄：“不和你分手。” “骗子。” “我从来不骗人。” “你发誓。”季少初声音有点脆弱。 司安：“我发誓。” “你这次不能听你爸妈的，不能他们说我不好就和我分手，司安，你不能这么对我。” 司安有点想笑，隐约的还有点心疼：“你以为我爸妈不愿意，我就会和你分手吗？” “不是吗？除了你家人，你眼里还有谁？”季少初蓦地张嘴咬她的肩膀。 司安呲了一下：“疼，我疼。” 季少初松嘴，像是小动物舔舐般一下下的轻吻，重复：“司安，你不能和我分手，你敢和我分手，我就掐死你。” 季少初想说掐死你全家，最后没敢，默默的求：“别和我分手，求你。” 这是季少初第一次在她面前用这种小动物的口吻说话。 司安心软成水，一点点的哄他：“不分。” 片刻后挑眉：“你说爱我。” 季少初没说，大脑袋挨在司安的脖颈处：“你不能和我分手，你答应了我的。” 司安到底是没诓骗出来他一句‘爱’。 不过也无所谓，这还不叫爱？ 隔天拉着指尖犯凉的季少初亮相，正式高高在上的通知：“我俩在谈恋爱，以后要结婚。” 季少初忐忑了很多年这个场景，很多很多年。 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尤其是他，见司瑶第一面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没有恶意，司延没有，小小年纪笨的要死的司安更没有，唯独刑珏。 起初看不出来。 从司安上学后开始了。 若有若无的带了些警告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让他如芒在背，少年时期屡屡想半夜拿着圆珠笔戳瞎他的眼。 但……不敢。 司瑶，这个季文与挂在嘴边的‘姐姐’，从没另眼相看过他半分，对她儿子什么样，对他什么样。 不管他吃不吃，座位上永远有他的饭。 不管他几点回来，深夜保姆总会送上一杯司瑶嘱咐的牛奶。 季少初认为他们是霸占了季文与的财产，理应对他如此，又或者是季文与是因为他们才会这样，他们也理应如此。 后来发现不是。 季文与打下的庞大的商业帝国，在刑珏那什么都不是。 他是十几年前青城的一个传奇。 季文与这个体量的产业在他手里随随便便的扩张了十倍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季少初不想让他们走。 因为像家，然后点燃了房间。 刑珏像是知道，对他的目光中开始夹带刀子了。 季少初无所谓，那蠢猪不走，司瑶和司延不走就够了。 后来不能无所谓了。 司安是个唯家人是从的笨蛋。 不想上辅导班，可因为是她妈给报的，就乖乖的倦倦的上。 很多不想做的事，最后因为牵扯到家人，她都会无条件的妥协。 包括他变相的求她去京都上学。 那个大学他走过了不下于十遍。 带她去的地方，吃的地方，玩的地方，他更是走过了无数遍。 然后因为不舍得她爸妈，她就不去了。 就这样…… 无数次的为她爸妈妥协，妥协到季少初在知道刑珏因为他想捅这蠢猪后才讨厌他，有些崩溃了。 因为往事没办法追回。 最后咬紧嘴，给自己留点脸面，留点司安为了她爸妈放弃他后，告诉自己没说过喜欢和爱，所以他也没多亏的自我心理安慰。 然后…… 关于司安说他们谈恋爱了。 刑珏懒洋洋的：“哦。” 司瑶也是，随随便便的：“知道了。” 然后……没然后了。
第291章 大结局 司瑶看季少初带了点踉跄的背影，锤了刑珏一把：“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吓他干什么！” 刑珏撇嘴：“这孩子最开始的根子歪，看见蚂蚁就要踩死，看见狗就想踹，不吓吓不行。” 司瑶想想，的确。 刚见面的时候季少初可没这么端正。 是个地地道道心思深沉的小孩。 而且极其能忍，为了收集他爸的犯罪证据，在深夜三点多从空调外机往上爬，一直爬到九楼，用手机一动不动的录了三个小时。 那会他可才六岁。 而后那么多年一刻也没停过，小小年纪心思深沉到旁敲侧击的分析出季文与的哪个对家能成为他扳倒季文与的靠山。 司瑶啧啧，接着没管了。 再心思深沉也是小时候，长大的季少初很端正。 司安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做了讲师。 没办法，本来想跟勘探队整个世界的转悠，但是季少初不同意。 各种发脾气，闹。 说当初读研就是司安先斩后奏。 最后司安妥协。 因为她其实也没多想去，天南海北的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偶尔碰见狂热的，逮到一个同行是一个，还要穿越雪山去往鸟不拉屎的地方。 司安感觉大学讲师很适合她。 时间长了，感觉真的很适合，尤其是季家的产业无处再折腾，能上市的都上市了。 季少初整日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带着司安节假日出去玩，周末去看电影，没事坐飞机去看司延。 司延还没谈女朋友。 司安和季少初碎碎念：“他不会喜欢男人吧。” 季少初：“滚一边去。” 手推开司安凑近的脑袋，但说话却很温柔。 司安啾啾啾的亲他的掌心。 季少初似笑非笑的捂她的嘴，凑近主动亲了一口，松手让司安接着碎碎念。 司安二十六，季少初二十九，司延……三十，可还是没谈女朋友。 连司瑶都开始急了，说不管男的女的，好歹带回来一个。 司瑶急完就是刑珏急。 一直住在家里的司安害怕刑珏的低气压，最急，在飞机上和季少初说够了。 下飞机见到司延嘴上没把门：“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司安的脑袋被季少初狠狠的往下戳了戳。 司安闭嘴了，闷闷的吐话：“你的男朋友可以给我看看吗？” 又被戳了一把。 司延失笑的啧了季少初一眼，接着揉揉司安的脑袋：“我有个心仪的姑娘，但她喜欢的不是我，我在等。” 司安愣了：“等？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她幸福……然后随缘。” 司延笑的很坦诚。 司安有点心疼，最后没说什么，坐车回司延的家。 在家待了两天，无意间见到了哥哥心仪的姑娘，看见了他们的相处方式。 姑娘的确有喜欢的人，哥哥什么都没说，有分寸的陪伴着，不越界不唐突，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而后就是默默的像是不存在似的等，等着她幸福。 司安晚上盘腿坐床上哭鼻子。 后背被有一搭的没一搭的轻拍着。 季少初：“觉得你哥被欺负了？” 司安闷闷的摇头：“不是。” “那你哭什么？” “我妈的心结没了。” 季少初挑眉：“什么心结。” “我爸是我妈带大的，年轻的时候很坏，她一直感觉是她的错，没带好我爸，后来我哥出生后，我妈手把手的教，却总是怕教不好，这就是她的心结。” 司安破涕为笑有些骄傲：“你看我哥多好，没有不良嗜好，也不仗着家室不学无术，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品学兼优，有教养，懂分寸，对自己想要的不会轻言放弃，深情且专一，他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男的，干干净净。” 季少初的目光充满柔和，温柔的恩了一声。 司安：“你恩什么？” “你也是如此。” 司安在他心里也是如此，没有不良嗜好，不会不学无术，没有混乱的男女关系，有教养懂分寸，像个灿烂的天使，又干净又勇敢的带他爬出幼年无法抽身的深渊。 季少初夸：“咱妈教的好。” “其实我是哥哥带大的。”司安扁嘴：“我妈在我哥身上操了太多的心，有我的时候，我爸就闹腾着不让我妈问，直接把我丢给了我哥，所以你不能不让他抱我了。” 从和季少初吵过那次架后，五年了，司延再没抱过她。 司安晃季少初的胳膊撒娇：“好不好？” 季少初点评：“女大避嫌，而且他有喜欢的人，不抱你很正常，跟我没关系。” 其实不是。 是司延很会洞察人心，俩人关系已定，知道他不喜欢，所以再没抱过，前提是司安没受委屈，委屈了，她好哥哥的怀抱永远有她的一亩三分地。 季少初醋的二五八万，却不得不承认。 司安和司延两兄妹，真的是少见的干净的人，温暖而又有力量。 季少初突然很遗憾，小时候肉呼呼的司安跑来要抱，可为什么一次也没抱过。 季少初摸摸司安的肚子：“我们也生一个吧。” 司安愣了下，眨眼：“什么呀。” 季少初：“我们结婚吧，生个天使，肉呼呼的那种。” 司安抿唇：“这算求婚吗？” “恩。” 司安：“那行吧。” 季少初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傻。” 说着眼圈红了，揉揉她的脑袋，搓搓她的脸，额头相抵后喃喃着说：“如果你不是跟我的话，这么傻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笨蛋。” 司安想说，不会。 我从幼年长到青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成年后更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婉拒了无数的追求者。 我不会被人欺负，因为那些人我都看不上眼，不入眼便不入心，怎会被欺负。 但不想说，小声的笑，咬唇小声说话：“我哥在隔壁，他心仪的姑娘今天被欺负了，我哥心里正难受呢，今天能不能咱俩不……” 话没落尽。 司安的嘴巴被堵住。 司安有些无力，每当这个时候就真的很想骂他是色批，一天不碰她像是有什么大病。 最后骂不出来，闷闷的：“你别说话。” 季少初轻笑：“你能别说话，我就不说。” 废话大王，你能忍住不说话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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