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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褚疏清参加完决赛以后，回家休息了两三天，就去参加补习班了。她落下整整一个学期的课程，学校已经在开始放暑假，褚疏清只能靠上补习班来弥补之前的课程。 很快，决赛的成绩出来，褚疏清获得国二奖。按照之前的规章制度，她能够获得部分学校的保送资格。 但天不随人愿，正好遇上今年竞赛保送的规章制度修改，只有获得国奖且进入国家集训队同学才能获取保送资格。 这将意味着，褚疏清还必须和全国获得国奖的学生再竞争一回。 这消息一出，褚父褚母觉得这条例修改的太不是时候了。按照原本的规定，家里都可以松一口气，只要褚疏清面试不出什么大问题，就不用参加高考。结果这么一来，褚疏清还要参加高考的机率大大提高了。 褚疏清得知这一消息，虽然觉得有些无语，但还是只有坦然面对，不然呢，不去考？还白白给竞争对手减少压力。 褚疏清没有在家呆几天又回到省队继续封闭式训练，全力以赴的准备九月的选拔赛。好在之前抽空和姜之皖、程屿乔他们聚了一次，要不然真的是将近大半年没见面了。 再次回到学校，已然是九月底。褚疏清看着教学楼下的显示屏已经在显示高考倒计时了。褚疏清觉得高二这一年过的好快，感觉自己只做了竞赛这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没有个着落，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一回到教室，褚疏清就发现自己座位上堆满了试卷，看着这堆试卷，褚疏清就头疼。在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在自己能够获得保送资格，她还得继续刷题。 老师并不会因为有同学去参加竞赛，落下了一些课程，就会特别调整自己的进度，反而和参加竞赛的同学说，大家都是能力非常出众的同学，落下的这些进度，平日里多用功很快就会追赶上来的，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常去办公室问老师。 唉……总归一切都要靠自己啊！ 褚疏清为了节约抓紧时间学习，晚饭都不去食堂吃饭，大多数时间都是程屿乔他们给她带的。他们仨从前两三天就要去打篮球的习惯，因为课业紧张，已经调整成了一周一次了，高考在即，一切娱乐活动都要为学习让步啊。 这一天，是程屿乔给她带的晚饭，除了晚饭，褚疏清还收到了两份笔记本。她翻了一翻，一本是化学笔记本，一本是是生物笔记本。程屿乔的笔迹刚健有力，知识点也用不同的颜色的记号笔划分出了重点。 程屿乔看着褚疏清不停地翻动着手里的笔记本，“重要的知识点我都用记号笔划分出来了，不知道这两本笔记能不能对你有些帮助？” 褚疏清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会有帮助，这两本笔迹不知节约了我多少时间。等我这两本笔记复印下来，就还你原件。” “不用。” “啊。”褚疏清很惊讶，“我总不能霸占你的笔记本不还吧，再说了你还要用呢。” “我不着急用，你先用。” “你选拔赛怎么样？” 褚疏清关上笔记本，拿起手里的手抓饼啃着，她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慢慢的咀嚼着。 程屿乔没有催促褚疏清回答，他知道她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果然，褚疏清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程屿乔知道她还有下文，并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话。 “考的时候晕晕乎乎的，考完也没有对答案，竞赛这件事的战线拉的实在太长了，我好累啊。再说了，等成绩出来了就知道了。” 褚疏清的话有些敷衍，说的时候情绪也很低沉。 自从褚疏清选拔赛结束以后回到学校，程屿乔明显感觉到褚疏清一直很紧绷，短时间里可以承受，但时间一长，人会很不舒服。 所以这两本笔记本的分享，也是他缓解褚疏清紧绷情绪的方法。褚疏清也未真的需要这两本笔记，以她的聪慧，赶上老师的进度，只是时间问题。 有些话，没有说明白，但大家都明白。褚疏清你大胆的往前走，你的身后有支撑的力量。 选拔赛的结果是国庆假期结束后的一个晚上出来的。 褚疏清还沉浸在刷题中，每一次考试褚疏清都能看到自己的进步，说明这样的题海战术是有用的。 还没下课，物理老师就把褚疏清叫了出去，还引起了课堂上的一阵骚动……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褚疏清还没有回来。倒是程屿乔在褚疏清班门口晃荡。 俞安看见后，出了教室门，调侃程屿乔，“你说你，一天到晚在我们班门口晃悠，干脆你转到我们班。” 程屿乔没有计较俞安的调侃，“我听我们班参加竞赛的同学说，今天选拔赛的结果出来了，褚疏清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俞安也是一愣，“这么快就出成绩了？我就是说嘛，刚刚自习上的好好的，突然物理老师老师把她叫出来干嘛。” “她人呢？” “还没有回来，估计在办公室啊” 程屿乔没有多说，转身就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 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这一层楼的走廊，楼梯口的平台，每一间教室门口他都一一走过，还是不见褚疏清的身影。
第二节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离开教室透气的学生们又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 程屿乔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教室，他站在褚疏清教室门外，看着她班上的人一个一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褚疏清的座位上依旧是空的。 铃声结束，褚疏清仍旧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回自己的教室。 突然间，他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疾步向教学楼顶的天台上跑去。 果然，褚疏清在那里。 准确来说，褚疏清坐在进入天台的阶梯上。学校为了避免学生进入天台，楼顶的那扇栅栏是锁着的，所以褚疏清只能坐在那里。 程屿乔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发现褚疏清蜷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只，整人呈现出低沉的状态。 见她如此状态，不必程屿乔开口询问就知道选拔赛的结果不尽人意。 褚疏清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知道是程屿乔，就知道他的来意，又把头低了下去。程屿乔慢慢地走近她，并排着坐了下来。 程屿乔原以为褚疏清是一个人躲在这里哭，但她没有，只是闷在这里不说话。 程屿乔陪了她好久，才听见她说话，“是不是很失败，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做的事，结果却是这样。” “这并不算失败，至少你在这个过程中是有所收获的。” “不，是我不够好不够努力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褚疏清你为什么要一直否定自己呢？” “难道不是吗？” “可你已经很优秀了，不比别人差。” “优秀吗？优秀的连结果都不尽人意，是我太差了。” ………… 褚疏清总在说些丧气的话，程屿乔听着这些话，就知道她陷入逻辑的怪圈，无论他说什么，褚疏清都会归结于自己不够优秀，才会但是选拔赛失败的。 他伸手拉开褚疏清一直紧抱在胸前的双臂，试图打破褚疏清自我保护的壳，然后面对着她。 “褚疏清，你听我说，你已经拿了国奖，你已经很优秀了，多少人参加竞赛，连奖的边缘的摸不到。” 程屿乔明显感觉到褚疏清的姿态松软了下来，他又接着说，“今年是因为修改了条例，所以才会多了一场选拔赛，这只是时机问题，不是你不够优秀。” 褚疏清没有再反驳程屿乔的话，程屿乔看出来她在认真听进了自己的话，也就松口气，语气也变得和缓许多，又继续说道：“伤心失落难过都是正常的反应，你不必假装坚强，哭泣并不是弱者的体现，它仅仅只是情绪宣泄的一种方式。” 他话一落，就明显感觉到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到他拉住褚疏清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滚烫的。 随后又听见褚疏清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转过去，别看我。” 程屿乔一顿，还是按照褚疏清的指令，背过身去。 随即，他的身体一僵，是褚疏清把额头轻靠在他身上，一颗颗泪珠浸湿了他的短袖。可能是他刚才的一番话，让褚疏清卸下了自己一直紧绷状态，她抽泣声从无到有。 原以为让褚疏清哭出来她的情绪就会好很多，但没想到她一哭，他也跟着揪心起来。 褚疏清哭了好一会儿，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理智逐渐回归，也意识到自己把程屿乔的弄脏了。 因为哭泣，褚疏清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程屿乔看见眼前的人，眼睛哭的红肿，还有心思关心他的衣服，不禁笑道：“放心，不用你洗。” 褚疏清被他逗笑了，脸上尽是嗔怒，“那就好。” 褚疏清哭过一场后，情绪得到了宣泄，状态好了很多，正要打算跟程屿乔提议，回教室了，老师和同学发现他们不见了，会着急的。 程屿乔说，好。随即起身站起来，他伸出手来，准备拉起坐在楼梯上的褚疏清。 褚疏清借着程屿乔的劲，站了起来，刚站立稳当，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 褚疏清一懵，第一反应想要推开，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程屿乔，推开的动作卡在了半路。 程屿乔注意到褚疏清的动作，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担心褚疏清一把把他推开。 他轻抱住褚疏清，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褚疏清，永远不要和别人比较，你会是世界上最好的褚疏清。就算暂时被打败了，也要努力的站起来，你的身后有家人有朋友也有我。” 这是一道强心剂，很大程度上抚慰了伤心难过的褚疏清。 “程屿乔，谢谢你。” 谢谢你从认识到现在在，一直都在她的身后。 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栅栏洒进楼梯间，也洒在了拥抱着的两人身上。 程屿乔心想着，迟来的拥抱还是实现了。
第14章 成长 对于褚疏清来说，那晚的拥抱就像是个秘密，藏在心里，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褚疏清将选拔赛的结果告知家人和朋友后，纷纷收到了大家的关心和鼓励。她经历过了最开始的崩溃伤心和难过，现在已经能够很平静地面对落选以后的事情。 她依旧废寝忘食地学习着，追赶自己落下的课程。偶尔回想起参加竞赛那段时间，虽然很辛苦，更多的是想念那份对物理纯粹的热爱。 时间的进度条很快就拉到高考倒计时一百天。有时经过教学楼下，看着显示栏上鲜红的数字，不禁会在心里感叹时间的流逝。 褚疏清的学习状态在三诊模拟考试前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甚至比参加竞赛前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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