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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这样讲过，也不这么认为。”他听后不由得蹙眉，想必胜算不大，自己就要被眼前的人再一次拒绝了，但他实在不甘心，便继续追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他可以？如果你想要的是钱和资源，是在背后支持你的理想和事业，那我觉得我比他更合适。” 闻言，杜若蘅想都没想就摇头晃脑地否认了，“不一样，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带不来情绪价值。” “……？”
第46章 昨日重现 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是夜, 乔陆森失眠了一整晚，也没能想通她话里的意思，而杜若蘅一夜无梦, 醒来时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 米兰时装周进入倒计时, 洛英忽然打来电话，委屈巴巴地道歉，说不能陪她一起去意大利了，与此同时在社媒上官宣了婚讯：幸运地, 我找到了所爱之人，愿与我一路同行的你们也都能找到。 消息一经发出，几个平台瞬间瘫痪，祝福的、号哭的、吃瓜的都有—— 亲妈粉老泪纵横：“我家英英终于嫁出去了，虽然我真的很舍不得，但她幸福就好。” 女友粉直接哭崩了：“谁？到底是谁？拐走了我的老婆！” 围观群众则兴冲冲地讨论着：“我可太好奇了, 哪个男人能配得上洛影后, 你们觉得呢？最差也得是个影帝吧？” …… 网友们的八卦言论越传越离谱, 洛英看到直截了当地回复道，“他是圈外人, 我不想他的生活被打扰，所以大家不要再猜了。” 见她如此急着维护另一半，女友粉们瞬间原地去世。 杜若蘅一边跟她讲电话, 一边刷帖子刷得开心, 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你们隐婚了两年多, 怎么现在想要公开了？而且这影响你陪我去米兰？” “嗯……”洛英听了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后小声地说, “杜若芜不让我讲，我偷偷告诉你……就是医生说满三个月之前还不稳，不建议我坐长途飞机到处跑。” 闻言，杜若蘅秒懂，“恭喜！那我就假装不知道，等到三个月了你再通知我一次。” “好啊好啊。”洛英隐隐地笑，生怕正在厨房做早餐的人听见。 飞机落地米兰的时候，杜若蘅不免心情有些复杂，上一次参加米兰时装周还是三年前，她和小秋两人风风火火地跑来，奔赴一个又一个时尚秀场。 彼时她还是美露辛的御用模特，还没有跟莎莉闹掰，欧阳露神秘兮兮地打电话来邀约，然后在菡萏的大秀现场，她与白言朔久别重逢。 只是当时的杜若蘅完全不知道，那场重逢的戏码是他蓄谋已久的计划，他早已在心里提前排练了千百次。 大秀的后台依旧乱成一团，造型师们手指翻飞，给每一位模特做妆发，设计师们则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服装细节。 这一次，杜若蘅不再担任大秀开场的角色，后台需要有人负责统筹，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而带领一众模特上台展示中国传统服饰的美这一艰巨的任务，压在了陈晓熹和黎天青肩上。 对此等变化，她多少有点感慨，三年前的杜若蘅绝对想不到自己竟会这般快地退居幕后，毕竟她非常热爱她的模特事业，不出意外的话她本打算走秀走到八十岁，可偏偏人生就是开盲盒，“意外”说来就来。 “蘅姐，无月到了。” 杜若蘅走着神，只听黎天青如是说，她不由得愣住，“这么早就到了？”她原本计划忙完大秀再去同这名天赋出众的新人设计师见面，不成想人家过于热情，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黎天青知道她忙不开，但也只能如实传达，“他说想要观摩菡萏的大秀，看看他设计的汉服最终呈现的样子。” “哦，那你带她去台前。”这个愿望很合理，杜若蘅不禁有点愧疚，她怎么没想到邀请人家来看秀呢？简直太失礼了。 可又见黎天青一脸为难地说，“他不去，他说在后台看就好。” “……？”奇奇怪怪，但也不是不行，杜若蘅听了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黎天青跑出去接人的时候，欧阳露过来跟她最后一次对大秀的流程，以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有模特已经换上了秀款汉服，从她们面前匆匆走过，杜若蘅抬眼瞥见，半羡慕半遗憾地念叨了一句，“真好看，我也想穿这一件。”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飘来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可惜，你穿不了这一件。” 她顿时心跳如鼓，莫名地不敢回头，就如同三年前两人久别重逢时那样手足无措，只是这一次的分别没那么久罢了。 杜若蘅要脸，她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窘迫与惊慌，便深吸一口气，转身的同时咬牙切齿地揶揄道，“哟，白老板，您还知道回来啊？” 闻言，白言朔“嗤”地一笑，“是啊，我总要回来看看，我不在的时候，某人把公司开成了什么样子。” 听他讲“我不在”时，杜若蘅倏地湿了眼眶，压抑在心底近一年的委屈猛地冒了出来，泛滥成灾。她没有接住他调侃的梗，背过身去不再看他，她默默告诫自己，在大秀结束前她都要强撑住，不能有一丝的情绪失控。 然而当大秀正式开场，后台只剩下二人，白言朔默不作声地立在她身侧，讨好似的勾住她的手指，就算她几次故意躲开，他还是锲而不舍地一次又一次去触碰她，直到十指相扣，牢固到她再也逃不掉。 故人归来，相比失而复得的庆幸，在杜若蘅的心里反倒是恼火的情绪更多，所以在大秀结束、白言朔跟着她回到酒店后，两人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拥吻着庆祝。 见四下无人不会被发现，她转身一个右钩拳打在他人神共愤的帅脸上，又一次叫嚣着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白言朔挨了揍，怔忡几秒后竟倏地扬起嘴角，“阿蘅，打人不打脸，你这样我明天又要戴口罩才能出门了。” 笑什么笑？她怒火中烧，丢下一句“活该”便要转身离开，下一秒却被拉进一个久违了的怀抱里，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耳朵和侧颈上，殃及到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 “揍得这么狠，还没消气啊？不然我再让你多揍几下？”说罢，他用下巴尖讨好地蹭了蹭她的颈窝，见她没有反抗，又得寸进尺地轻吮她小巧的耳垂。 今日所戴的耳坠还来不及摘掉，在他唇齿间有着些微的拉扯，细小的痛感钻进心里，仿佛扳动了一个开关，让她的眼泪瞬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见状，白言朔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被在意的甜与惹哭她的愧疚交织在一起，令他一时间失去了表达能力，只好将人抱得更紧一点。 “你……”相对无言良久，杜若蘅倏地开口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跑路？你知道当这个破主理人有多累吗？” “我知道。” “你现在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我就饶了你，否则……” “否则？”他听了不由得挑起眉毛。 其实她也没想好后半句要怎么讲，“这不重要，你先说重点。” 白言朔无声地笑笑，“因为你说过，什么都没有菡萏重要，为了保住菡萏，我离开是最优解。” 闻言，杜若蘅不解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窥见她眼中未干的泪，他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就当时的情况而言，确实接受乔氏集团的投资是最快捷和稳妥的解决方案，但我做不了这个决策，就不妨将选择权交到你手中，而我的退出也能降低对公司的不良影响，从结果上来看当初的判断没有错。” 他说的这些她都懂，可她想问的不是这个，“我能理解你辞职，但为什么要消失？当初在巴黎被诋毁的时候，我叫你跟我撇清关系来保全公司，可不是一拍两散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可以恢复成地下……” “嗯。”只见他垂下眼不再看她，斟酌着措辞坦白道，“但我无法忍受亲眼目睹你和他代表着菡萏并肩出现在公众面前，我承认你当初骂得对，我确实幼稚吃飞醋，可也不能完全肯定地说，你们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万一……” 听到这，杜若蘅不由得心里一甜，她知道对于向来骄傲自持的他来说，能够坦诚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并不容易，又一想原来他这么在乎自己，分开的这一年里他也在痛苦地忍受着，她忽然就不气了，“没有万一。”说罢，她用手肘猝不及防地偷袭他的腰腹，他吃痛地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臂，她终于得以顺利地转身，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久别重逢的吻总是格外的绵长，两人贪恋对方的温软和香甜，谁都不愿先结束这个吻，为了不让杜若蘅感觉累，白言朔用手稳稳托住她的后颈和腰肢，这也使得彼此的身体贴得更加密不可分。 杜若蘅有点热，额头开始微微冒汗，她说好想洗澡可又舍不得放开手，白言朔听后将人往浴室的方向带，他们一路拥吻着来到了花洒下。由于吻得太久有些缺氧，她脱力到站不稳，便试图用手扶住身后的墙壁作支撑，不成想却意外地按到了花洒的开关—— 冰凉的水流猛地浇下，两人都不禁一怔，白言朔无语地伸手将水调热，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面庞，将那几缕被打湿粘在她额间的发丝拨到耳后，望着眼前依旧一脸懵的人，他忍俊不禁道，“笨，小心感冒。” 落雨时的秘密花园分外娇艳，他轻抚着被雨水冲刷着的蔷薇花，见它从含苞待放的状态慢慢在他的指尖绽开，露出圆润饱满的花心，白言朔不由得莞尔一笑，许久不来这座秘密花园了，还好他心爱的蔷薇花还记得他。 与此同时，杜若蘅正在面壁思过，面壁确实是面了，但她脑子里此刻思考的可不是误触花洒开关的过失，而是她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帖子，据说背向而行能够到达不曾涉足的秘密领域，不过要以剧痛作为代价，她又期待又害怕，整个人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栗着。 然后却见他离开淋浴间，从外头的洗面台上拿了一只小盒子进来，她心里莫名有些不爽，简单粗暴地抢过他手中的东西直接丢了出去，“我不要这个。” “……”白言朔一时语塞，顿了顿又无奈地劝道，“不行，之前太冲动了，我很后悔，你想没想过万一中了会影响你的模特事业？” 闻言，杜若蘅直接被气笑了，“白言朔，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模特事业？”见他沉默不语，她顿觉自己话说重了，赶忙扯开话题，“你不在的时候，我考虑过很多次，就算最终挽留不住你，我也想要让这段感情留下些什么。” 听她这样讲，他不禁心中钝痛，开始后悔自己当初莽撞的决定，然后又听她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毕竟我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看的基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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