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藏品,安弥心想怪不得家里的产业近年来一落千丈,安远山看着却也一点不慌,感情就算公司破产,这里头的东西也够安远山逍遥后半辈子了。 安弥冷哼一声,撩起袖子就开始把东西往外搬。 前前后后进出了几十次,安弥终于把东西都拿完了。 她拍拍手,长吁一口气,叉腰看着这一地的贵重物品,然后抬头朝一直悠闲坐着的陈聿扬扬下巴,“找人来打包。” 陈聿扬起一侧唇角,转着手机问她:“全部上交国家?一件不留?” “留着给安远山养老?” 陈聿笑笑,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十分钟后,南城博物馆和南城珠宝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抵达别墅。 他们到的时候,安弥已经把这堆东西搬去了楼下,楼上这地儿看着就跟被打劫了一样,博物馆工作人员看到怕是会报警。 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藏品,工作人员打包速度非常迅速,生怕安弥反悔。 两边来的人很默契,都是全部打包上车后,才让安弥签字。 字签完,这些东西就必不可能追回了。 将人送走后,安弥坐回沙发上,陈聿递给她一只烟。 安弥接过来叼进嘴里,躺到他怀里,仰头让他给她点烟。 陈聿也拿一只咬在唇间,低下头去抵着她的烟,然后再划过打火轮,一同点燃两只烟。 感觉到烟丝的燃烧,安弥重重吸了一口,尼古丁随着烟雾涌入口腔,她闭上眼,片刻后再睁开,将已经过肺的烟缓缓呼出。 “后天,”她用被烟熏得微哑的嗓音开口,“我要第一时间看到安远山进去那件屋子后的表情。” “里面不是有茶?”陈聿伸手勾出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我们喝茶等他。”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安远山是在这天的晚上回来的。 刚复工,公司事情繁多,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并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夏姨过来给他倒茶。 他素日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沙发上先喝杯茶。 在等茶叶泡开的过程中,他拿了一旁的报纸来看,本来他看得好好的,忽然,他猛地定睛看向这杯茶,神情惊愕。 这杯茶与他往日喝的茶并无什么不同,不同的是泡茶的茶杯。 这个茶杯是他放在收藏室里那一套里的一个。 待大脑因愕然空白了两秒后,他立马起身奔向书房,急得都忘了手里还抓着张报纸。 跑到书房,他一眼便看见墙上那个大洞。 安远山整个人一僵,面颊肌肉却狠狠抽动着,手里的报纸被他抓得皱成一团。 在原地矗立片刻,他颤颤巍巍地朝那面墙跑去,蹲下钻进去。 彼时正在里头抽烟的两人立马注意到了钻洞的他。 “Surprise,”安弥张开双臂,向他展示整个空荡荡的收藏室,笑得灿烂至极,“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看着墙上空无一物的展柜,安远山脚下顿时一个踉跄,若非扶着墙险些就栽了下去。 他瞳孔震颤着,完全顾不上自己此刻姿态有多狼狈,就那样弯腰卡在洞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踉踉跄跄的穿过洞口站起来。 “东西呢?”他声音听着像有些喘不上气。 “全部上交国家了,”安弥还强调,“全部。” 安远山再清楚不过“上交国家”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倏地,他脸上出现痛苦神色,一手抬起捂住胸口。 大概是报应,近两年他也患上了心脏疾病,这会儿自然是被气得引发了心绞痛。 看到他真的被气到心脏病发,安弥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癫狂,像个疯子,只是那笑声,听着却让人只觉得悲凉。 陈聿在一旁看着她,眉心微蹙着,似是心疼她。 安弥站起来,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朝安远山走过去。 安远山这会儿已经站不住了,后背贴着墙,看着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在他身体开始下滑之际,安弥笑着跟他说:“你放心,我会跟你当初对我妈那样,等你死透了再打120。” 闻声,已然快失去意识的安远山瞳孔骤然放大,紧接着,他身体忽然一僵,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他身体僵直地栽倒在地。 安弥垂眸,脸上还带着笑,眼底却没有一点温度。 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安远山,她夹着烟的那只手开始抖,烟在两秒后被折断。 眼眶里有热意涌起,模糊视线,她将烟扔掉,拿出手机,在眼泪滑落的那一刻拨出了120急救电话。 她很想让安远山就这样去死,用他当初害她妈妈死去的方式。 但就这样让他死掉,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该余生都活在悔恨与恐慌里,被她继续折磨。 急救车很快赶来,她作为亲属一同乘车抵达医院。 陈聿坐其他车去的医院,等他杵着拐杖找到安弥时,安远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处于昏迷中。 安远山躺在病房里,安弥没进去,就站在楼道上透过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 “安弥。”陈聿喊她,朝他走过去。 听到他的声音,安弥转头。 她眼眶是红的,但脸上没有泪痕,然而,当目光刚触及他的脸庞,她眼底的泪却猝然滑落。 陈聿过去抱住她。 他知道,她不是在为安远山哭,是在为她母亲,为她妹妹。 当时安远山要是在第一时间打了120 ,她的母亲极大可能会像安远山这样被救回来,她的母亲若未去世,李文英母子就不可能被安远山领回家,而他们母子不出现,安宁也就不会死。 她此生痛苦的根源都来自于眼前这个她的亲生父亲。 老天真的很爱捉弄人,安远山从昏迷醒过来的那天,是安弥的生日。 苏芷伊说要从老家赶回来给她过生日,周望舒也提前就开始给她做计划,但安弥没那个心情过生日,陈聿出面去给他们解释了一番,让她们把生日的事交给他。 考虑到安弥的心情,陈聿没有大费周章去搞浪漫,免得安弥为了不辜负他的心意还要强颜欢笑。 他在安弥生日的前一天去拆了石膏,然后在她生日这天为她做了一顿简单温馨的饭菜,还做了一个蛋糕。 当看到他捧着蛋糕出现,本来情绪低沉的安弥突然觉得,她的心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一刻,她心底是暖的。 陈聿将已经点好蜡烛的蛋糕放到她面前,然后笑着同她说:“再怎么,生日还是要许愿的。” 安弥回以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转身看着跟前他亲手做的蛋糕。 在一片烛光摇曳中,她闭上眼,虔诚地许愿。 前一阵子,她刚在华音寺许了要和陈聿岁岁相守的愿望,这次,她就不为爱许愿了,想为恨许一个愿望。 她在心里默许: 神啊,带安远山下地狱吧。 等她许完愿睁开眼,陈聿问她:“许的什么愿望?” 安弥才不告诉他,“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聿微掀唇角,室内光线很昏暗,只有像星光般的氛围灯闪烁着,他在光影流转间垂眸,轻笑着开口:“愿望要说出来才会灵,因为……” “神明不会实现你的愿望,但我会。” 安弥一怔,呼吸一瞬停滞。 在她颤动的眸光中,陈聿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告诉我,好不好?” 安弥没办法拒绝,也不想骗他,迟疑片刻后,还是告诉了他:“我许的愿是,想让安远山下地狱。” “知道了,”他说,“你想送人下地狱,那我就做你的刽子手。”
第65章 失火 “愿望要说出来才会灵, 因为……” “神明不会实现你的愿望,但我会。” 安弥一怔,呼吸一瞬停滞。 在她颤动的眸光中,陈聿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告诉我,好不好?” 安弥没办法拒绝,也不想骗他,迟疑片刻后,还是告诉了他:“我许的愿是, 想让安远山下地狱。” “知道了,”他说,“你想送人下地狱, 那我就做你的刽子手。” 说要做她的刽子手,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便开始忙碌。 他会让安远山彻底一无所有。 安氏集团如今的产业虽完全比不上安弥妈妈杨慧丽女士在世时的规模,但安氏集团在南城根基深厚,要连根拔起并没有那么容易。 在开学的这前一周里,他几乎每天都会忙到半夜两三点。 安弥当然知道他是在帮她対付安远山才这么忙。 她原以为,陈聿拆掉石膏后的第一件事是床上找回场子, 结果这么多天了,别说找回场子,他甚至没有碰过她, 完全投身于工作。 每天, 她睡时看到的最后一幕画面是他拿着电脑在工作, 醒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画面也是他拿着电脑在工作。 他们没再整日黏在一起, 陈聿有很多会议要开,很多人要见, 基本上,每天她醒过来没多久,陈聿就出门了,不过每天零点之前,他一定会回来。 安弥见惯了闲适散漫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忙于工作的他。 这样的他,好像更帅了些。 经常,在家的时候,他看电脑,安弥就看他,目不转睛的看。 最开始的几天,她只觉得他这模样很帅、有意思。 后面,她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 到开学的倒数第二天,想上这个男人的心情达到了极点。 这天,陈聿回来后照常过来亲她一口后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开始抱着脑电投入工作,衣服都忘了脱,虽然他今天穿的是并不厚的西装,但室内可是开着很足的暖气。 因为太投入,半个小时后他才觉得热。 他开始松领带,然后脱下了西装,只剩里头一件衬衫,衬衫被他汗水洇湿,变得有些透明而贴身,隐隐可见底下贲张的肌肉线条。 只扫过去一眼,安弥顿时觉得渴极了,也热极了,很燥的那种热。 她坐起来,也开始脱衣服,而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陈聿工作再投入,余光当然也还是能瞥到这边。 安弥衣服一脱,他的视线立马从电脑屏幕转到了她身上。 他缓缓仰起头,眼眸半垂,瞳孔颜色比方才要深得多,接着,他唇角扬起,“想来一场?” “一场?” 陈聿本就深得不见底的眸子蓦地又是一沉。 接着,他立马将电脑往旁边一扔,抬手开始抬手解扣子,动作慢条斯理,手臂上的肌肉却高高绷起。 最后一颗扣子剥落,陈聿站起身,一边低眸看着安弥一边解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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