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燃比了个大拇指,“服了。” 谢斯年兀自道:“你不会解题?” “什么?”江池燃被问住了。 谢斯年迈开腿,带着叶吱走向江池燃:“你手上拿着什么?” “哦——这个啊。”江池燃挥了挥手上的纸,“喏,那边的门要密码锁,我在找密码呢。” 谢斯年哦了声。 他看向门:“把灯关了。” 江池燃:“?” 他刚想说什么,初聆听话的把灯关了。 蓝色的荧光在门锁上细细地透出光亮。 谢斯年看了一眼:“开灯吧。” 江池燃摸不着头脑:“你看出什么了?” “二四五七九,这组数字和密码有关。” 江池燃:“你怎么看出来的?” “它不会让我们干找,浪费时间的。”谢斯年冷静道:“不过也多亏了叶吱,她喜欢看密室大逃脱,我有跟着看过几期。” 顿下,他以牙还牙:“这你都不知道?服了。” 江池燃:“……” 叶吱偷笑。 初聆软声道:“我们先解题吧。” 江池燃憋屈道:“怎么解?怎么出来玩还要做题,烦死了——” “锻炼脑子,挺好的。”谢斯年拿过他那一沓纸,开始看。 “喂。”江池燃道,“你俩手什么时候分开啊?这不是没鬼了吗?还怕什么啊。” 两人皆愣,下一秒双方默契地松手。 叶吱偏过头,竟有些遗憾。 江池燃事儿真多,她这么想着。 谢斯年腾出手开始看那一页页纸,发现只是主人的一些日常开销。越往下看,他眉头皱的越深。 “这家人一个月需要吃五百斤猪肉吗?” 叶吱倒吸一口气:“是厨子吧?” 初聆看着全家福,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翻开的一页,是日记。 - 今天打了胜诉才得知今天是我们家硕的五岁生日,他说他还在接客人…没有空陪家硕过生日。 真是对不起家硕,给他找了一个开出租车的爸爸,都是我的错… - 初聆小幅度地摇头,道:“妈妈是律师,爸爸是出租车司机,有个五岁大的儿子,不是厨子。” “律师和出租车?这职业够悬殊的。”江池燃笑道。 叶吱皱眉:“五岁?儿子?” 可她刚才在外面听见的分明是两岁半大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女婴声。 这个女婴是谁? 叶吱背后冒起冷汗,她站定着不动,谢斯年走过来,碰了下她的手臂:“叶吱,你陪我找找吧,我一个人有点怕。” 狭小的空间里,谢斯年尽管刻意压低声音,江池燃就在他的不远处,还是能敏锐地听到。 他鄙夷:“谢斯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么怕过?” “那是你不够了解我。”谢斯年面不改色。 叶吱附和:“对,你不了解谢斯年,谢斯年很怕黑的。” 两人相视一笑。 谢斯年什么也没说。 没有说他不怕,也没有说是怕叶吱怕,自己才怕。 他总是这样,暗暗对叶吱好,从不说出口。 他承认自己是平庸的。 好像除了成绩好的标签以外,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爱自己的平庸,也爱叶吱的光芒。
第31章 谢斯年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谈什么爱不爱的? 他和叶吱早就超越爱情了,谢斯年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作为亲人的一点仰慕而已。 仰慕,也可以是羡慕。 羡慕叶吱的超强心态,羡慕她像个打不倒的小强,羡慕她不把事当事。 金鱼的记忆有七秒,叶吱很幸运,与金鱼同频。 她可以记住一切幸福发生的瞬间,可那些令人失望的,伤心的记忆,也随着金鱼记忆一般,消失在脑海里。、、 “谢斯年,你发什么呆呢?” 叶吱的叫喊声将谢斯年唤回到现实世界,他无措地眨了下眼睛:“我怎么了?” “你已经发呆十分钟了。” 谢斯年:“有这么久吗?” “不知道。”叶吱也没有手表,“但是我心算了,你发了十分钟的呆,说——你在想谁?” 被叶吱戳穿的谢斯年显得有些局促,他干咳了一声:“我没...” 话一出,立即被打断。但打断他的不是叶吱,是江池燃。 “找到了!”江池燃在女主人的日记夹缝里找到了一串密码。 二九五七四。 叶吱总觉得这串密码有不同的含义,可这含义是什么,她还没摸清楚。 门开了,又一个密室,走进去是厕所。 江池燃感慨:“有钱人啊,厕所还装个密码锁。” 叶吱笑道:“江总家厕所也装密码锁吗?” “我可没这么高逼格。”江池燃走进去,用手扇风,“什么味儿啊,这么臭。” 这个披着鬼屋皮的密室大逃脱,还真是大制作,居然连味道都制出来了。 江池燃:“我去,血水啊。” 刺鼻的味道充斥在周围,感官在强化。 叶吱不禁唏嘘,这到底是怎样的故事? 不存在的女婴,备受喜爱的儿子。 地位悬殊的夫妻。 浴缸的血水里放这一个兔子玩偶,它耷着头,血水浸满全身,就像在流眼泪。 叶吱被这一幕刺激得头皮发紧,往后倒了一步。 肩膀被一人的胸膛顶着,似一道墙。 谢斯年说:“真惨啊。” 叶吱一怔,“什么?” 一只兔子玩偶,躺在浴缸里。叶吱的抬头,却撞上谢斯年怜悯的目光。 他说:“不被喜欢,缝缝又补补,却还是被遗弃了。” 叶吱受到重创般停顿在原地,好半会儿才挤出句:“你怎么知道?” “它不属于他。” 这话太深奥了。 它和他,哪个是‘它’?哪个是‘他’? 谢斯年又怎么看出来谁不属于谁的? 她正想着,初聆惊讶地叫了声:“呀……” 叶吱回神,凝望。镜子出现了血字。 -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小兔…… 字写的歪歪扭扭,叶吱几人围在一起看了十分钟,才得出的结论。 叶吱被搞懵了,耐心也在一点点的下降:“到底是一家四口还是一家三口啊?” 谢斯年蹙着眉,没有回答。可他刚才的话,分明是站在一家四口的角度说的。 谢斯年似想到了什么,灵光一现般跑出厕所,拾起刚才的日记。 他又翻了几页。 - 疯了,一切都疯了。 -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折磨我? - 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的家硕才会生病…… 连着三篇日记都是负能量,谢斯年起初翻看时,只以为是父母工作太忙,疏忽了对孩子的教育和关爱,导致孩子生病了。 可现在有一个荒诞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触即发。 这个生病,是真的生病吗? 叶吱小跑在他旁边:“发现什么了?” 谢斯年将三封日记给她看:“你看,这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女主人内心世界崩塌了。” 他紧着翻下一页:“接着,她说这是老天的折磨。” 第三页:“最后她说,是她和她丈夫的关心不够,才会让孩子生病。” 叶吱唔咽一声:“家硕生病了?发烧了?” “真的是生病吗?”他依旧皱着眉。 叶吱看他的眸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婴真的存在吗?”谢斯年又问。 叶吱不懂:“你傻了吗?我们刚才不是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吗?” “不。”谢斯年道,“那声音很细,但恐怖音乐却放得很大声。它真的是女孩的声音吗?” “谢斯年,你……” 叶吱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摇摆不定:“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谢斯年说,“叶吱,这是三口之家。” 只是三口之家。 而照片上,也只有三个人。 那细微的求救声,是谁发出来的? 妈妈,是谁杀害的? 所有的一切,真相是什么? 谢斯年冷静地分析:“如果是女孩,父母为什么要丢弃兔子玩偶,一次又一次的撕裂?” 只有一种可能。 家硕是个声音较细,喜欢兔子玩偶,或许不止是兔子玩偶,还有更多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他的爱好,让他的母亲感到了绝望。 叶吱想到这点,哑声:“那是他妈妈,怎么能因为他喜欢兔子玩偶而这样对他……” 在充满爱的家庭长大的叶吱并不理解,不接受这个女主人的想法。 为什么男孩喜欢兔子玩偶,就是有病呢? 她也为一开始听错了声音,误以为是女婴而感到不好意思。 原来不止他人,连她自己也是先入为主,跟随世俗理解的人。 这并不是一个好观念。 每个人都是自由体,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谢斯年可以喜欢小兔玩偶,叶吱也可以喜欢赛车。 世俗的见解,第一个束缚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明知道这只是个故事,只是他人编出来的,虚构的剧本。 可叶吱依旧掉下了眼泪。 谢斯年想,连玩游戏都能真情实感,还真是个爱哭鬼。 他将手递过去:“哭吧。” 叶吱看着他,破涕而笑,带着哭腔道:“我才没这么脆弱呢。” “你可以对我脆弱一下。”谢斯年说,“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安慰你。” 才不要—— 叶吱转过头,偷偷抹眼泪。 江池燃走来:“你俩聊什么呢这么久,哟,叶吱怎么哭了啊?” 谢斯年淡淡开口:“我们猜测刚才听到的女婴声是属于男孩的。” 江池燃荒谬地挑眉:“你说什么?” 谢斯年:“好话不说第二遍。” 初聆好脾气地重复:“他说,女婴声属于家硕。” “我知道,我听到了。”耍贱不成功的江池燃伸手揉了揉初聆的头发,被初聆躲开了。 他倒也不尴尬,把手插回兜里:“谢斯年,你英语听力全靠蒙啊?” 这是明晃晃内涵谢斯年是个聋子了。 初聆僵在原地,抿唇。 谢斯年反讽道:“蒙的人是你吧?” 叶吱道:“我赞同谢斯年的说法。刚才伴奏声很大,其实那声音我们并没有挺多清楚,声音很细,又在哭,所以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女婴,但进了这个房间后又能发现,这是三口之家没错,但孩子确实男孩,再加上这个日记。” 叶吱从谢斯年手中拿过日记,递给江池燃:“你结合这个看,就不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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